爱在摇滚的岁月 第148章 声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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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3月25日，星期三，多云。
今天不记录排练的事，这几首歌录完之后就用不上了，只要熟悉几遍就行。
中午过去把房门钥匙和摩托车一并交给小宋，在一起聊了也就是二十来分钟。小宋说她这几天晚上都不去陪我排练了，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清洗，去年她拿过来的被子该拿回去了。我的衣服被褥她也全部清洗一下，顺便清理掉一些旧衣服，添置几身新的。
虽然看着好像阴天，但是今天的气温却很高。中午小宋上身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秋衣，下身依然是紧身裤，愈发显示出她美丽的线条。
“大姐，按你这一说，两天都见不到你了，多抱我一会儿吧。”
“周末两天我又正常歇班了，你去干嘛？”
“可能要去录音。”
“嗯，我陪着你去。”
“被子这一拿走，是不是以后都不在老塔家住了？”
“不能再在那住了，不方便。你也注意着点儿，夏天了！”
“是！”
“再忍两年，等咱们俩领了证，我就是你的了。”
“我忍得住。”
“滚！一边蹲着去！没出息！”
是没出息！抱着抱着，身体不自觉地就有了反应！看我蹲在路边那又囧又臊的样，小宋觉着又好气又好笑，走过来不停地摸着我的头。
“别急，早晚是你的，跑不了！”
“不急，不急。”
陪我蹲了一会，小宋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又忍住了。抓起我的手腕看了看表，就打发我回了学校。
很久以前就想写关于声讯台的故事，也到了该写的时候了。
上午王翔找到我，要再买二十张卡，我以为他也是倒卖赚钱。我对学校内电话卡的销售情况并不是太了解，正好有这个机会，想和王翔好好打听一下。
中午回来把卡交给王翔，就问他怎么用掉了这么多的卡。于是就听到了他和声讯台女友的故事。
声讯台，本来是电信平台的一个增值服务，可以查电话号码、天气、航班车次，甚至是股票信息什么的。但是一些颇具生意头脑的承包商，发挥自己的奇思妙想，衍生出来很多特别吸引人的服务项目，算是那个年代的一个特殊产物。
王翔是偶然在外面的小广告上发现的这片新天地。看着那让人想入非非的广告语，和附带的美女靓照，躁动的青春期少年开始尝试和声讯台接线生接触。
第一次通话平平淡淡，接线的是一个化名丹丹的女孩，两个人都不太会聊天。羞怯的王翔不敢提问题，只等着对方发问。而丹丹也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两个人聊了连五分钟都没有。
回到宿舍，王翔越琢磨越绝对不对劲。自己竟然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明明是想着聊点私密的话题，甚至有一点想借着电话线的距离，调戏一下对方的！可怎么一听到温柔的女声，就紧张到不敢张嘴了呢？
晚上下课，王翔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又一次拨通了那个168开头的声讯台，接线的是一个声音更温柔的女生。
“你好，欢迎拨打xxx声讯台，这里是情感热线栏目。我是七号接线员洋子。”
听到这个声音，王翔感觉骨头都要化了！
“你好！你好！我是王翔。”
“王翔，我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吧！地上有一根针，可是你怎么也跨不过去，为什么？”
“放到墙角。”
“哎呀，你真聪明，他们问我的时候，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再问你一个，树上有十只鸟，开枪打死了一只，问树上还有几只鸟？”
“没有鸟，没被打死的全吓飞了。”
“呀！你连想都不用想的吗？你怎么这么厉害！”
“这不算难吧。”
“我再问你一个，我又去打鸟，总共还是十只，还是一枪打死了一只。问：为什么剩下的没有飞走？”
“你打的是鸵鸟。”
“不跟你玩儿了！你这是明显欺负我的智商！我不高兴了！”
“你为什么叫洋子？”
“我崇拜小野洋子，所以就给自己也起名叫洋子。”
王翔心里一震，他猜电话那头的女孩说的一定是列侬的妻子，他也知道一些小野洋子的故事。
“你说的是约翰·列侬的妻子吗？”
“你也知道她？”
“知道，但是不多，我听过约翰·列侬的歌，我也喜欢披头士乐队。我玩儿摇滚的！”
“呀！你是玩儿摇滚的呀！你是哪个乐队的呀？”
“我们乐队还没名字，我们是在校生，平时就是在学校里写歌排练。”
“你不会是高中生吧？”
“我大二了。”
“哎……我没考上，高中毕业就出来找工作了，最羡慕的就是你们这些大学生。”
这个声音甜美的女生特别会聊天！短短十几分钟，就把王翔的魂给勾走了。
宁可省吃俭用，王翔也要挤出一部分钱来买电话卡。一分钟一块二的高额电话费，哪怕是每天十五分钟的通话，也让王翔有点负担不起，但是那个化名洋子的女孩却让他欲罢不能！
两个人进入状态都很快，没几天就从姐姐弟弟发展到了互相叫乳名，再后来就开始向男女朋友的方向发展。
女孩的真名是李艳，比小宋还要大一岁。
一个月不到，王翔买卡已经花了三千多块钱，全部用在了给声讯台女友打电话上！
我感觉到好像有一点不对劲。
“王翔，李艳有传呼机吗？”
“有。”
“那你有她的呼机号吗？”
“有。”
“呼过她没有？”
“呼过。”
“回过你的电话没有？”
“回过。”
“有没有不回到时候？”
“没有。”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呼，她一定回吗？”
“那当然不是，她不上班的时候我才呼她，她一定回我。上班的时候呼机要交上去，所以她上班的时候我只能打声讯台。怎么了，孟哥？”
“没事，就是觉着你这电话费用的有点多了。”
“是有点多，李艳也说让我省着点。”
“你俩谁先提出来做男女朋友的？”
“我！”
那是他们聊到第九天的时候，王翔感觉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李艳。中午吃完饭，王翔照例来到电话亭，插上卡给李艳打电话，很直接地要求李艳做他的女朋友。
李艳犹豫再三，而王翔则是像上满了发条的一样，紧追不舍。
终于，在他们“认识”第十四天的时候，也就是小宋来我们学校的那天，李艳答应了王翔。这小子乐是一蹦老高，差一点就抱着电话亲一下了。
确立了关系的两个人基本无话不谈，但是一直没有见面。不知道是李艳有意的，还是真的就那么巧，每次王翔提出来见面的时候，她总是有事。
王翔的耐心被一点点地消磨，开始变得烦躁和紧张。虽然拿到了二十张电话卡，但是他没有马上去给李艳打电话，而是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
“孟哥，她是不想见我吗？”
“绝对是！”
“为什么？”
“可能她嫌自己长得不漂亮，也可能是她长得太漂亮！”
“我不在乎她长什么样！”
“她一定很在乎！”
“那我怎么办？”
“继续约！王翔，你就跟她说，无论如何周末都要见到她！如果她不来，你就再也不给她打电话了，就当她没出现过。”
“我前天就这么说了，昨天也没给她打电话。”
“她没联系你吗？”
“孟哥，我又没呼机，她怎么联系我？”
“继续不理她！再忍两天，星期五再给她打电话，问她想明白了没有。”
“这样行吗？”
“不知道！你最了解她，你觉着呢？”
今天不记录排练的事，这几首歌录完之后就用不上了，只要熟悉几遍就行。
中午过去把房门钥匙和摩托车一并交给小宋，在一起聊了也就是二十来分钟。小宋说她这几天晚上都不去陪我排练了，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清洗，去年她拿过来的被子该拿回去了。我的衣服被褥她也全部清洗一下，顺便清理掉一些旧衣服，添置几身新的。
虽然看着好像阴天，但是今天的气温却很高。中午小宋上身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秋衣，下身依然是紧身裤，愈发显示出她美丽的线条。
“大姐，按你这一说，两天都见不到你了，多抱我一会儿吧。”
“周末两天我又正常歇班了，你去干嘛？”
“可能要去录音。”
“嗯，我陪着你去。”
“被子这一拿走，是不是以后都不在老塔家住了？”
“不能再在那住了，不方便。你也注意着点儿，夏天了！”
“是！”
“再忍两年，等咱们俩领了证，我就是你的了。”
“我忍得住。”
“滚！一边蹲着去！没出息！”
是没出息！抱着抱着，身体不自觉地就有了反应！看我蹲在路边那又囧又臊的样，小宋觉着又好气又好笑，走过来不停地摸着我的头。
“别急，早晚是你的，跑不了！”
“不急，不急。”
陪我蹲了一会，小宋好像要说什么，但是又忍住了。抓起我的手腕看了看表，就打发我回了学校。
很久以前就想写关于声讯台的故事，也到了该写的时候了。
上午王翔找到我，要再买二十张卡，我以为他也是倒卖赚钱。我对学校内电话卡的销售情况并不是太了解，正好有这个机会，想和王翔好好打听一下。
中午回来把卡交给王翔，就问他怎么用掉了这么多的卡。于是就听到了他和声讯台女友的故事。
声讯台，本来是电信平台的一个增值服务，可以查电话号码、天气、航班车次，甚至是股票信息什么的。但是一些颇具生意头脑的承包商，发挥自己的奇思妙想，衍生出来很多特别吸引人的服务项目，算是那个年代的一个特殊产物。
王翔是偶然在外面的小广告上发现的这片新天地。看着那让人想入非非的广告语，和附带的美女靓照，躁动的青春期少年开始尝试和声讯台接线生接触。
第一次通话平平淡淡，接线的是一个化名丹丹的女孩，两个人都不太会聊天。羞怯的王翔不敢提问题，只等着对方发问。而丹丹也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两个人聊了连五分钟都没有。
回到宿舍，王翔越琢磨越绝对不对劲。自己竟然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明明是想着聊点私密的话题，甚至有一点想借着电话线的距离，调戏一下对方的！可怎么一听到温柔的女声，就紧张到不敢张嘴了呢？
晚上下课，王翔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又一次拨通了那个168开头的声讯台，接线的是一个声音更温柔的女生。
“你好，欢迎拨打xxx声讯台，这里是情感热线栏目。我是七号接线员洋子。”
听到这个声音，王翔感觉骨头都要化了！
“你好！你好！我是王翔。”
“王翔，我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吧！地上有一根针，可是你怎么也跨不过去，为什么？”
“放到墙角。”
“哎呀，你真聪明，他们问我的时候，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再问你一个，树上有十只鸟，开枪打死了一只，问树上还有几只鸟？”
“没有鸟，没被打死的全吓飞了。”
“呀！你连想都不用想的吗？你怎么这么厉害！”
“这不算难吧。”
“我再问你一个，我又去打鸟，总共还是十只，还是一枪打死了一只。问：为什么剩下的没有飞走？”
“你打的是鸵鸟。”
“不跟你玩儿了！你这是明显欺负我的智商！我不高兴了！”
“你为什么叫洋子？”
“我崇拜小野洋子，所以就给自己也起名叫洋子。”
王翔心里一震，他猜电话那头的女孩说的一定是列侬的妻子，他也知道一些小野洋子的故事。
“你说的是约翰·列侬的妻子吗？”
“你也知道她？”
“知道，但是不多，我听过约翰·列侬的歌，我也喜欢披头士乐队。我玩儿摇滚的！”
“呀！你是玩儿摇滚的呀！你是哪个乐队的呀？”
“我们乐队还没名字，我们是在校生，平时就是在学校里写歌排练。”
“你不会是高中生吧？”
“我大二了。”
“哎……我没考上，高中毕业就出来找工作了，最羡慕的就是你们这些大学生。”
这个声音甜美的女生特别会聊天！短短十几分钟，就把王翔的魂给勾走了。
宁可省吃俭用，王翔也要挤出一部分钱来买电话卡。一分钟一块二的高额电话费，哪怕是每天十五分钟的通话，也让王翔有点负担不起，但是那个化名洋子的女孩却让他欲罢不能！
两个人进入状态都很快，没几天就从姐姐弟弟发展到了互相叫乳名，再后来就开始向男女朋友的方向发展。
女孩的真名是李艳，比小宋还要大一岁。
一个月不到，王翔买卡已经花了三千多块钱，全部用在了给声讯台女友打电话上！
我感觉到好像有一点不对劲。
“王翔，李艳有传呼机吗？”
“有。”
“那你有她的呼机号吗？”
“有。”
“呼过她没有？”
“呼过。”
“回过你的电话没有？”
“回过。”
“有没有不回到时候？”
“没有。”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呼，她一定回吗？”
“那当然不是，她不上班的时候我才呼她，她一定回我。上班的时候呼机要交上去，所以她上班的时候我只能打声讯台。怎么了，孟哥？”
“没事，就是觉着你这电话费用的有点多了。”
“是有点多，李艳也说让我省着点。”
“你俩谁先提出来做男女朋友的？”
“我！”
那是他们聊到第九天的时候，王翔感觉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李艳。中午吃完饭，王翔照例来到电话亭，插上卡给李艳打电话，很直接地要求李艳做他的女朋友。
李艳犹豫再三，而王翔则是像上满了发条的一样，紧追不舍。
终于，在他们“认识”第十四天的时候，也就是小宋来我们学校的那天，李艳答应了王翔。这小子乐是一蹦老高，差一点就抱着电话亲一下了。
确立了关系的两个人基本无话不谈，但是一直没有见面。不知道是李艳有意的，还是真的就那么巧，每次王翔提出来见面的时候，她总是有事。
王翔的耐心被一点点地消磨，开始变得烦躁和紧张。虽然拿到了二十张电话卡，但是他没有马上去给李艳打电话，而是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
“孟哥，她是不想见我吗？”
“绝对是！”
“为什么？”
“可能她嫌自己长得不漂亮，也可能是她长得太漂亮！”
“我不在乎她长什么样！”
“她一定很在乎！”
“那我怎么办？”
“继续约！王翔，你就跟她说，无论如何周末都要见到她！如果她不来，你就再也不给她打电话了，就当她没出现过。”
“我前天就这么说了，昨天也没给她打电话。”
“她没联系你吗？”
“孟哥，我又没呼机，她怎么联系我？”
“继续不理她！再忍两天，星期五再给她打电话，问她想明白了没有。”
“这样行吗？”
“不知道！你最了解她，你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