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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宋 第217章 咸鱼和故人

    然而,李成的理想还是超出了王大卫的想象。他不仅想当预备会的代表,正式的,他也想当。

    李成现在的功劳和苦劳加起来已经有一百二十亩地了,足够把他的家人接过来生活。

    而且,这些地不用交税。

    如果翻开历代史书,你会发现大部分朝代的土地税率都不怎么高,基本上很少有超过百分之十的。

    但实际上,农民要交的远比这个数字多得多。那个书上的税率只是中央政府要收的部分,而地方官吏有一万种办法将这个数字提高。

    要脸的,给你编个名目。不要脸的,就直接告诉你是因为老爷又纳了一房小妾。你也没辙不是。

    大宋施行的是两税法。这个税法起源自唐代,原则上是将当时所有乱七八糟的税收统一折算到土地里,朝土地要钱、要粮,一年两次。

    所以,那些超出史书上数字的税收加派也同样是朝土地伸手。这样既方便,还不违法。

    当然了,大宋现在有些税是跟土地无关的。例如:汴梁城里疏通汴河的劳役。王安石跟韩绛闹别扭的《免疫法》就是想将这个劳役转换成收钱,官府再用这笔钱雇人干。

    然而,这个无偿的劳役本就不应该出现,因为它早就已经折算进了两税当中,开封府本来是应该发钱的。只不过,老百姓不知道有这回事儿;而知道的,又假装忘记了。

    如果详细研究中国古代税制的变迁,可以写出厚厚一大本书。这种合并了,又重新出现的玩意太多了。总结起来一句话:老百姓的负担一直在增加,每次变更都如此,不论当初的理由是多么冠冕堂皇。

    李成原本就有意搬家,现在听王大卫的意思他居然能当上代表。而代表这个官职,在李成的脑海里,那就是新青唐最大的官儿了。

    只不过这个官儿好像没啥官威,还得反过来讨好老百姓。不过没关系,他本来也不想欺负人,只要不被人欺负就好。

    于是李成开始询问王大卫相关细节,这也帮助王大卫完善了计划。

    例如:王大卫确定了预备会代表人数为九十九。取长长久久之意,虽然这个预备会注定不会长久,那更要有个好彩头啦!

    此外,李成还获知,志愿军里绝大部分牛人最后是不会留下的,越牛越得被王韶拉回大宋去。而王大卫会投他一票。

    李成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地告辞,看意思是要连夜拉票啊!

    天已经很晚了,王大卫躺上床,准备睡觉。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条咸鱼。

    于是他翻了个身。思考着,这一天好像还差了点儿什么。

    对了,没见到曹七。她应该还好吧!如果出事儿肯定会有人告诉我的。这丫头,上次有笑话看,我一回来就一直跟着我。这次没事儿,人就见不着了。

    王大卫进入梦乡......

    忽然,被马的嘶鸣声惊醒。睁开眼,天亮了,嘶鸣声再次传来,是阿黄。

    王大卫翻身下床,推开窗户向外看。

    曹七,正骑在阿黄的背上。阿黄上蹿下跳,不住地嘶鸣,试图将曹七掀下去......

    我去!王大卫穿越,穿好衣服,穿回来,出门,下楼,直奔案发现场。

    阿黄跳不动了,两个大鼻孔“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曹七骑在阿黄背上,洋洋得意:“哼!服了吧!驾!”

    阿黄没动。曹七双腿用力一磕马腹,大声喊道:“驾!”

    阿黄动了,左前腿迈出半步,右前腿一弯,跪在地上,接着,庞大的身躯向右倾倒。

    曹七手忙脚乱地跳开,这才没被阿黄压在身下,吃惊地看向王大卫:“这......这是什么破马?”

    阿黄躺在地上,发出委屈的嘶叫。

    王大卫赶紧跑过去安慰阿黄,又回头对曹七道:“破马你还非要骑?你跟他较什么劲啊?他才五岁,还是个孩子呢!”

    曹七气得瞪大双眼:“哼!什么破马?白白浪费本将军的辛苦。”转身进楼去了。

    王大卫继续安慰阿黄,好半天,总算哄好了,阿黄爬起来,大嘴巴伸向王大卫的胸口。这是要用胡罗卜来修补心灵的创伤啊!走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变”给你吃。

    带着阿黄溜达了一圈,回到桑曲楼。曹七已经走了,霍党的早餐时间结束,王大卫只好吃点儿剩的。

    兰州。

    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独自走到一对黑漆大门前,叩响门环。不多时,里面传出门闩挪动的声音,一扇门打开,一个老仆模样的人探头出来。

    佳公子施礼道:“姑苏故人,特来拜访贾公。”

    老仆面露难色:“家主多日宿醉,此时尚未醒来......”

    慕容景:“无妨。在下可以等。老人家不会舍不得一点茶水吧!”

    老仆闻言,只好拉开大门,请慕容景进去。随手又将大门重新关闭,领着慕容景来到一处厢房,请他先在房里等待。

    慕容景进入屋内,在客座上坐好。老仆送上茶水,慕容景称谢,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老仆偷眼扫过,封面上有“无益集”三字。这是真要等下去了,也不知道家主今日要几时才醒。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老仆进门,说家主醒了,请慕容景相见。

    慕容景收起书,跟着老仆出门,见贾共已站在正房门前迎接自己,头发、胡须梳理整齐,衣袍得体,只是脸色分外憔悴,难以掩饰。当下抱拳拱手:“贾兄,数年不见,清减了。”

    贾共洒然一笑:“比不得慕容贤弟风采依旧啊!来,快进来。你我痛饮三百杯。”

    老仆看向慕容景,希望这位访客能出声阻止家主再喝下去。

    不想慕容景却道:“好。倒要尝尝贾兄的府中佳酿。”

    老仆无奈退去。

    贾共和慕容景携手进屋,分宾主落座。

    贾共:“怕是要让贤弟笑话了。愚兄家里的酒不过是些寻常之物,没有半分风雅,但求一醉而已。”

    慕容景:“兄长今日光景,着实令小弟意外。”

    贾共:“哎!为人谋者,陷主于死生之地。不如此,又有何面目现于世人?唯闭目待死而。不过请贤弟放心,我主仁厚,祸不及家人,更不会牵扯贤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