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宋 第316章 城府和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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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卫正襟危坐，盯着桌案上的第一张答卷，久久不语。
一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答卷上，并没有谁过多关注他。但后来，渐渐有人觉得不太对劲儿。王大卫沉默得实在太久了，不正常。
曹七不时看过去，心想：王大卫你在干吗？说话啊！该不会是......你没看懂吧！那可就太好玩儿了。
题目是你出的，然后，你没看懂答案？
按说不应该啊！我都看懂了。
你这题目确实精彩，我想了好几遍都一头乱麻。最后只好看了答案，这才豁然开朗。真不知道这个吕茅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能被他想出如此绝妙的办法。
怎么？你没看懂？
吕茅也察觉有异，但他却不敢像曹七这么想。
吕茅可是看过全部一百道题的。能给出这种题目的人，怎么可能看不懂答案？
难道......我做错了？
还真有可能。当时我做出来这道题之后，欣喜莫名，然后就直接去做下一道了，确实没好好检查。
我得仔细看看，再仔细看看，争取在先生发言之前自己找到错处。先生，请再多给我一点儿时间，我行的，我能找到。
喻守规探着脖子，目光越过范良宽厚的身躯，落在纸面上。
是这道题啊！我看过。我还看懂了呢！
先生啊！咱们赶紧下一道吧！往后数第八道，那个我是真没弄明白。
每一道都这么久，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去啊？
怎么了？这道题有问题？这能有什么问题？肯定对啊！
只有范良不急不躁，心如止水。
题目，看过了。答案，也看过了。嗯！是这么回事儿。数学还挺有意思的。
十六，不错，写得很工整。依我看，也没有必要再整理了。待会儿只要先生说一声“对”，我把这张纸一收，齐活。
嘿！真省事儿。你们以后都跟人家十六好好学学。
要是先生说的不是“对”，而是“错”呢？
那......还是请先生把“对”的写出来吧！嗯！我先磨墨。
范良神态自若地磨墨。
墨锭在砚台上每一次轻柔的滑动，都让吕茅后脊梁上的汗毛竖起来一次。大师兄，您已经找到了？在哪儿啊？在哪儿啊？
其实，王大卫之所以一直不说话，是因为他在翻译。
两个时空的数学语言不一样。
更早之前，他给吕孚出过两道题。但那是口述的，用口语，差别不大。可落到纸面上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为了这一百道题，王大卫刻苦钻研，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用这个时空的数学语言把问题描述清楚。
然后，他就忘了。当时只是为了好玩儿，根本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这些题目还能找上门儿来了，而且，还带着答案。
我看你们好眼熟，请问你是第几道？
等我先搜搜硬盘，幸好我没有清空回收站功能，应该能找到......吧！
许久之后，王大卫终于发话：“完全正确。”
吕茅长出一口气，险些虚脱。
范良闪电般出手，将纸抽到自己面前，放好。
喻守规身后一阵躁动，有人小声道：“师父，拿过来让我们瞧瞧呗！”
喻守规面露不悦。浮躁！祖师爷在那儿坐着呢！你们能不能给我长点儿脸？虽说你们辈分低，可你们的年纪也不小啦！能不能有点儿城府？
不能，完全没有。见喻守规不动，又有人出主意道：“师父，您问问祖师爷，我们能抄一份吗？”
还用我帮你们问？你这嗓门，谁听不着啊？喻守规都要气炸了。
王大卫：“可以，想抄就抄。不过，我跟你们说啊！要抄就抄仔细点儿，可别抄错了。这是数学，错一个字都不行，那意思可能就全变了。自己找笔、找纸。”
说完，低头继续看第二题。
他可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在众人心中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在这些人听来，意思就变成了：哇！一字不可易。祖师爷给的评价竟如此之高。新来的十六师叔祖这么厉害嘛！
第二题，这次没费多少时间，又是“完全正确”。
王大卫现在已经能比较熟练的翻译了，毕竟是亲自刻过苦的。而且，两种数学语言的词汇量都不大，说的又是同一件事儿。
直到第九题，喻守规坐不住了，恳请王大卫详细讲解。此时，他跟他的弟子们一样，半点儿城府都看不到。
王大卫却很高兴。好久没给人讲题了，天底下就没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了。笑着问道：“哪步你没看懂？”
喻守规刚要开口，范良打断道：“等会儿。先生，这得记录下来吧！我来记。诶？笔呢？你们怎么全拿走了？好歹给我留一根啊！
谁......好。多谢，多谢。回头给你加个鸡腿。
守规，你说，慢点儿。”
喻守规问，王大卫答，全程温言细语。
大帐之内，冰消雪化，其乐融融。
讲解完毕，喻守规做大彻大悟状。
范良收笔，双手将所写的内容递给王大卫。王大卫看后连连点头，又还给范良。随即，再次被人摸走。
这回王大卫没有继续看下一题，思索了一阵，问道：“谁有刘五的消息？”
范良抢答：“弟子知道一些。他离得远，我们就没等他。他正往这边赶呢！估计，现在应该快到河州了。您想......”
王大卫：“哦！他也要来？那正好。刘五一直在弄印刷厂，你知道吗？”
范良：“知道。已经弄好了。咱们代表大会的记录就归他那个厂子印，已经印了好几期了。先生，他那个厂子有古怪，一夜即成。这......”
王大卫：“弄好了？诶？不对吧！你们在河州，他在伏羌城。怎么回事儿？八百里加急？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范良：“到不用跑那么远。刘五也弄了个二厂，就在桑曲楼边儿上。还有，代表大会上负责记录的现在都归他发工钱。”
王大卫：“嚯！就这？”
范良：“嗯？您的意思是......”
王大卫：“他就只管那几个人的工钱？不得多掏点儿？这哪行？太便宜他了。”
范良：“对，对，先生说得对。他那个厂子可没少赚。就是......听说他之所以能印得那么快，是因为......您，所以就没人敢提这个茬儿。”
王大卫：“我倒是给他出过几个主意。”
范良：“哦！那就是说，刘五也是咱们川越门的？”
王大卫：“不，不。那是人家毕家的学问。咱可不能贪天之功。
我是这么想的：他们抄来抄去，我估计得有不少抄错的。而且，数学这门学问，重要的是听懂。懂了，根本不用记。
这样吧！等刘五来，我让他帮咱们印出来吧！最起码，印不错啊！”
范良：“嗯！是这个道理。看在您的面子上，他肯定不会收钱的。”
王大卫：“收钱？哼！他得给咱们钱。我许他印咱们的书，那是给他送钱呢！他还敢收钱？这一百道题，我就不信不好卖。我得跟他谈分成。”
范良：“您......您打算敞开了卖？”
王大卫：“对啊！学问嘛！越多人知道，才会越有力量。关起门来，自娱自乐，那算个屁。”
忽听后排有人道：“先生。要不咱把题目和答案分开卖吧！题目可以便宜点儿，答案一定要死贵死贵的。”
王大卫一拍桌案，喝道：“谁？谁说的？你，也加个鸡腿。”
一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答卷上，并没有谁过多关注他。但后来，渐渐有人觉得不太对劲儿。王大卫沉默得实在太久了，不正常。
曹七不时看过去，心想：王大卫你在干吗？说话啊！该不会是......你没看懂吧！那可就太好玩儿了。
题目是你出的，然后，你没看懂答案？
按说不应该啊！我都看懂了。
你这题目确实精彩，我想了好几遍都一头乱麻。最后只好看了答案，这才豁然开朗。真不知道这个吕茅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能被他想出如此绝妙的办法。
怎么？你没看懂？
吕茅也察觉有异，但他却不敢像曹七这么想。
吕茅可是看过全部一百道题的。能给出这种题目的人，怎么可能看不懂答案？
难道......我做错了？
还真有可能。当时我做出来这道题之后，欣喜莫名，然后就直接去做下一道了，确实没好好检查。
我得仔细看看，再仔细看看，争取在先生发言之前自己找到错处。先生，请再多给我一点儿时间，我行的，我能找到。
喻守规探着脖子，目光越过范良宽厚的身躯，落在纸面上。
是这道题啊！我看过。我还看懂了呢！
先生啊！咱们赶紧下一道吧！往后数第八道，那个我是真没弄明白。
每一道都这么久，那得弄到什么时候去啊？
怎么了？这道题有问题？这能有什么问题？肯定对啊！
只有范良不急不躁，心如止水。
题目，看过了。答案，也看过了。嗯！是这么回事儿。数学还挺有意思的。
十六，不错，写得很工整。依我看，也没有必要再整理了。待会儿只要先生说一声“对”，我把这张纸一收，齐活。
嘿！真省事儿。你们以后都跟人家十六好好学学。
要是先生说的不是“对”，而是“错”呢？
那......还是请先生把“对”的写出来吧！嗯！我先磨墨。
范良神态自若地磨墨。
墨锭在砚台上每一次轻柔的滑动，都让吕茅后脊梁上的汗毛竖起来一次。大师兄，您已经找到了？在哪儿啊？在哪儿啊？
其实，王大卫之所以一直不说话，是因为他在翻译。
两个时空的数学语言不一样。
更早之前，他给吕孚出过两道题。但那是口述的，用口语，差别不大。可落到纸面上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为了这一百道题，王大卫刻苦钻研，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用这个时空的数学语言把问题描述清楚。
然后，他就忘了。当时只是为了好玩儿，根本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这些题目还能找上门儿来了，而且，还带着答案。
我看你们好眼熟，请问你是第几道？
等我先搜搜硬盘，幸好我没有清空回收站功能，应该能找到......吧！
许久之后，王大卫终于发话：“完全正确。”
吕茅长出一口气，险些虚脱。
范良闪电般出手，将纸抽到自己面前，放好。
喻守规身后一阵躁动，有人小声道：“师父，拿过来让我们瞧瞧呗！”
喻守规面露不悦。浮躁！祖师爷在那儿坐着呢！你们能不能给我长点儿脸？虽说你们辈分低，可你们的年纪也不小啦！能不能有点儿城府？
不能，完全没有。见喻守规不动，又有人出主意道：“师父，您问问祖师爷，我们能抄一份吗？”
还用我帮你们问？你这嗓门，谁听不着啊？喻守规都要气炸了。
王大卫：“可以，想抄就抄。不过，我跟你们说啊！要抄就抄仔细点儿，可别抄错了。这是数学，错一个字都不行，那意思可能就全变了。自己找笔、找纸。”
说完，低头继续看第二题。
他可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在众人心中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在这些人听来，意思就变成了：哇！一字不可易。祖师爷给的评价竟如此之高。新来的十六师叔祖这么厉害嘛！
第二题，这次没费多少时间，又是“完全正确”。
王大卫现在已经能比较熟练的翻译了，毕竟是亲自刻过苦的。而且，两种数学语言的词汇量都不大，说的又是同一件事儿。
直到第九题，喻守规坐不住了，恳请王大卫详细讲解。此时，他跟他的弟子们一样，半点儿城府都看不到。
王大卫却很高兴。好久没给人讲题了，天底下就没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了。笑着问道：“哪步你没看懂？”
喻守规刚要开口，范良打断道：“等会儿。先生，这得记录下来吧！我来记。诶？笔呢？你们怎么全拿走了？好歹给我留一根啊！
谁......好。多谢，多谢。回头给你加个鸡腿。
守规，你说，慢点儿。”
喻守规问，王大卫答，全程温言细语。
大帐之内，冰消雪化，其乐融融。
讲解完毕，喻守规做大彻大悟状。
范良收笔，双手将所写的内容递给王大卫。王大卫看后连连点头，又还给范良。随即，再次被人摸走。
这回王大卫没有继续看下一题，思索了一阵，问道：“谁有刘五的消息？”
范良抢答：“弟子知道一些。他离得远，我们就没等他。他正往这边赶呢！估计，现在应该快到河州了。您想......”
王大卫：“哦！他也要来？那正好。刘五一直在弄印刷厂，你知道吗？”
范良：“知道。已经弄好了。咱们代表大会的记录就归他那个厂子印，已经印了好几期了。先生，他那个厂子有古怪，一夜即成。这......”
王大卫：“弄好了？诶？不对吧！你们在河州，他在伏羌城。怎么回事儿？八百里加急？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范良：“到不用跑那么远。刘五也弄了个二厂，就在桑曲楼边儿上。还有，代表大会上负责记录的现在都归他发工钱。”
王大卫：“嚯！就这？”
范良：“嗯？您的意思是......”
王大卫：“他就只管那几个人的工钱？不得多掏点儿？这哪行？太便宜他了。”
范良：“对，对，先生说得对。他那个厂子可没少赚。就是......听说他之所以能印得那么快，是因为......您，所以就没人敢提这个茬儿。”
王大卫：“我倒是给他出过几个主意。”
范良：“哦！那就是说，刘五也是咱们川越门的？”
王大卫：“不，不。那是人家毕家的学问。咱可不能贪天之功。
我是这么想的：他们抄来抄去，我估计得有不少抄错的。而且，数学这门学问，重要的是听懂。懂了，根本不用记。
这样吧！等刘五来，我让他帮咱们印出来吧！最起码，印不错啊！”
范良：“嗯！是这个道理。看在您的面子上，他肯定不会收钱的。”
王大卫：“收钱？哼！他得给咱们钱。我许他印咱们的书，那是给他送钱呢！他还敢收钱？这一百道题，我就不信不好卖。我得跟他谈分成。”
范良：“您......您打算敞开了卖？”
王大卫：“对啊！学问嘛！越多人知道，才会越有力量。关起门来，自娱自乐，那算个屁。”
忽听后排有人道：“先生。要不咱把题目和答案分开卖吧！题目可以便宜点儿，答案一定要死贵死贵的。”
王大卫一拍桌案，喝道：“谁？谁说的？你，也加个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