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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宋 第326章 自立和守规矩

    熊抱过后,无需多言。刘五甩开王大卫,直奔他的那些汴梁旧友,嚷嚷着要他们好好讲一讲打仗的经过。

    这下算是触到了这帮纨绔的爽点,你一言,我一语,快成群口相声了。其中夸张的水分大得出奇,人人智比孔明,武胜奉先。

    真按他们的讲法,青唐宛如草芥,西夏也是小菜一碟,灭辽不过反掌事而。

    但刘五毫不介意,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诱惑道:“写下来,都写下来。合着写也行,分开也可以。写完我帮你们出书、扬名。写得好的,洒家给钱。”

    “给钱”二字,铿锵有力,霸气十足。

    大家看过去,倍感欣慰,这说明咱们的刘五兄弟现在可以自立门户了。好羡慕。于是纷纷要求刘五分享经验。

    刘五也爽快,当即大摆龙门。

    他现在已经开办了两家印刷厂。

    一厂在伏羌城,主营《西游记》、《聊斋》、《三国演义》。

    前两部书他出手有些晚,只能靠低价冲击市场。《三国》他可是独家代理,不过卖得也不算贵。按他的规划,等别人家的雕版做好之时,他已经先卖得人手一部了。

    而不管怎么压低价格,他依然还有的赚。活字印刷就是这么厉害。

    更赚钱的则是二厂。

    二厂就开在河州,主营项目只有一个——代表大会的会议记录。

    每次会议后的当夜子时三刻,必有一匹快马,携带一百零三份会议记录冲出印刷厂的大门,一路向东。

    地支城、渭源、伏羌城。每至一地,用一份会议记录换一匹新马,而后继续前行。全程耗时十个时辰,抵达终点——秦州城、李师中的、管家的、私宅。

    送到这儿,那可是要钱的。一份会议记录十二贯,一百份总价一千二百贯。别嫌贵,绝不打折。而那位李管家也从不拖欠。

    换句话说,河州这边儿只要一开会,刘五那边儿就有一千二百贯进账。这,这已经不是羡慕的事儿了,简直就是嫉妒啊!听得大家牙根儿直痒痒。

    很显然,天底下最爱代表大会的人,非刘五莫属。

    至于那一百份接下来会怎么处理,就不关他刘五的事儿了。想来,李师中是绝对不会自己出这个钱的。留下一份,剩下的八百里加急继续往东“送”呗!

    京兆、洛阳、汴梁。

    李师中赚得没准儿比刘五还多。当然,有些是银钱,有些则是更隐晦的利益。李经略大概会一边痛斥纸上印的狂言乱语,一边数着银子。

    二厂自然不会每次只印这么一点儿。待到寅卯之交时分,自有一批人等在门口。时辰一到,大门打开,每人领取一百份,各自散去。

    这些人会先去西半城,那里有他们的固定客户,都是事先交过钱的。吕茅他们家也是其中之一。

    等这些预定的都分发完毕,剩下的再由他们沿街叫卖。如果前一天的会议内容比较精彩,他们便会很快卖完,然后再到印刷厂领下一批。

    如果卖不完,也不要紧,印刷二厂会回收,装车,运到伏羌城,随着小说一起销售到关中、汉中等地。

    目前只能卖到这两个地方,更远就不行了。因为,到这儿就全都卖光了。

    于是刘五自然想到要多印一些,可惜,没那么多纸。他这次跑过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建三厂,造纸,地点就在云台城。

    跟羊毛工厂绑定,省事儿。王大财神选定的地方,都不用看风水,肯定错不了。

    王大卫闻听此言,心潮起伏:玛德!老子刚才肯定是自作多情了。

    刘五吹嘘完毕,志得意满,丢下众人恶狠狠的目光,继续寻找新目标。他刚才只听了湟水支队的经历,黄河支队的还没听到呢!

    然而,他找来找去,最后却只找到了喻守规。

    喻守规没回湟州。据他了解,西海是个大湖,周围水草丰茂,放牧的绝佳圣地,就是一座城都没有。所以,他这个王先生亲封的“攻城士”注定无用武之地,还是回河州,想想怎么造钢管吧!

    刘五热情地请喻守规讲故事,故事越精彩越好......卖。他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缺故事。

    但喻守规人如其名,很守规矩,直说,自己白跑了一趟,啥也没干。

    刘五继续诱导:“你虽然没参与,难道也没看见吗?讲讲你看见的也行。”

    喻守规坚定不移:“我真没看见。都是晚上偷袭,敌人都看不见,我在后面那么远,更不可能看见了。”

    刘五无可奈何,仰天长叹:“要是舜臣兄弟回来就好喽!他的故事肯定最精彩。”

    如果王舜臣能听到刘五的呼喊,必将加倍后悔回湟州的决定。

    此刻,他正在赶路。

    今晚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乐都城外那六千多闲散劳动力就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然后,也不休息,一门心思地催促童贯尽快启程。

    车上都是粮食,他们却一口不吃,从怀里掏出冻得硬邦邦的面饼或是烤馕,就着口水撕扯、生吞。

    搞得王舜臣等人谁也不好意思提议吃顿热乎的。

    大冬天,赶夜路。西风紧,肚皮更紧。眼下可正是过年呢!

    而王舜臣还不是这一夜过得最辛苦的,王厚才是。

    这位已经卸任的前都总管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得像天线,活脱脱一只黑猫警长。可偏偏他盯着的人却睡得一个比一个香。

    这一夜过得最舒心的人是吕茅。

    他的大师兄范良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先生的话你根本不用想那么深,没必要,按字面意思弄就行。

    就拿你要做的这件事儿来说,先生的意思就是不想管,你想怎么干都行。

    先生恨那些人吗?我看未必。那些人可让他赚了不少钱呢!

    从大宋来的呢?嗯......反正我是恨不起来。我都不知道他们谁是谁,那还怎么恨?

    至于俞龙珂部的,还有湟水的,他们要恨也只会恨木征,对不对?

    反倒是你们河州的,你得多留意。依我看,你回河州之后不妨去拜访一下格桑,还有那位白玛小娘子,他们的想法可能才是关键。

    总之,你放开手脚,大胆去做,不用有什么顾虑。

    就算弄差了,先生也只会自责,不会怨你的。比如......血型那次闹出的乐子你听说过没有?没有?来,我给你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