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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无上运朝,我为人族挽天倾 第455章 张氏诉苦,清官也有家务事

    张氏内宅。

    这是张同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从张氏嫁给张同以来,饶是张家受尽了磨难,也并未见到张同吭半声。

    然而这一次,张同却是罕见的大发雷霆。

    对于此状况,张氏完全有些不知所措,全然不明白丈夫为何从外回来便是对她荆条“伺候”。

    二人夫妻多年。

    虽谈不上多恩爱,但夫妻之间倒也存在那么一丝情份。

    而今日这情份却是没了,让她心里如刀绞一般难受。

    张同再大发了一顿火后。

    便也没了动静。

    自顾自的坐在桌前,双眼无神。

    而张氏跪在地上,整个人蜷缩在角落,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我是嫁入了你张家,但也不抵你这般打骂!”张氏质问道。

    闻言。

    张同看向了张氏,眼中的怒火更甚:“为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做错了什么?你是不是与那王辛接触了?”

    听到这话。

    张氏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

    “我与他是清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张同目光微眯,“你以为我是问你私德?你私德不佳,那是我张家家风不严,但却不触犯大夏律法,可你为何要收受王辛东西?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朝廷命官吗?你这是索贿,触犯律法的!”

    霎时间。

    张氏反应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没有索贿,我张家与王家乃是好友,这点礼物算得了什么?难道还不准有人情往来了?

    再说了。

    王辛什么也没同我要。

    我也什么都没透露,这如何谈得上索贿?”

    “人情往来?你与他?你难道不看看我张家几斤几两?这么多年来,我张家不过是个破落秀才户,如何比得上这等善贾?

    你还真觉得士农工商?商人是来巴结你的?

    若非今日我张同手中的权力,这王辛如何会与你这农妇多说半分话?

    依照我张家的光景,做人家底下的佃农都差,更何况与友相称?”

    张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他实在没想到自家这婆娘竟然如此短视。

    王辛巴结他张家。

    就算是用屁股想都想得出来,那肯定是冲着他手里的权力去的,又如何会真的想要与他张家结友?

    若是现在他张家没了这权力。

    这王辛恐怕就是另外一张嘴脸了。

    只是--

    张同的话,似乎并没有说动张氏。

    张氏一脸愤愤的起了身,怒视着张同:“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管过家里面吗?天天拿着你那破圣贤书,嘴里喊着金榜题名,可事实呢?就连举人你都混不上一个。

    若不是我,你那老娘,你那嗷嗷待哺的孩子,早就饿死了。

    你要不是运气好,会在大夏当官吗?

    原本这一世我还觉得有了些盼头。

    你虽然当不了什么大官,但至少也能混个温饱,让人刮目相看。

    可你倒好。

    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别人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不求你张同捞十万雪花银,你弄上五百雪花银,那也算是你本事了,可都你干了些什么?

    每月就那点月钱,一家老小还要吃吃喝喝,能剩下三瓜两枣都算不错了。

    年终岁末能添件衣裳都是奢望。

    ”

    越说,张氏似乎越发的上头,其甚至用手指着张同的鼻子骂道:“你还打我?若不是我,你张家这一家子就等着饿死吧。

    你是在外捞到好名声了。

    人人都说户部张主事,那是一顶一的大清官,不侵不占。

    我张氏算是嫁了个好人了,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呸!

    还福分?灾祸还差不多。

    别人觉得我张氏在享福,可出了这个门,心不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坊街尾的李家,坊街北边的马家,哪个不比我张家过得好?

    他们还只是无官无品的小吏,可吃的用的,我张家拍马也赶不上。

    别人家里的婆娘,今天穿绫罗,明天着绸缎,天天不带重样的。而我呢?每天就这几身破衣裳,翻来覆去的穿。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哪家贫农出身呢?

    我苦点累点倒也不算什么,前辈子习惯了,这辈子也无所谓。

    可你张同要脸啊。

    逢年过节,别人家门槛都踏烂。

    而你张家呢?门庭冷落,无半人拜访。

    坊间都传。

    你那从七品的仓部主事,连别人不入流的吏员都不如,白瞎了一身功名。

    若是只有这些流言蜚语也就算了,我也忍得,全当没听见。

    但你可想过皓儿?

    他马上就要从学府中毕业,届时便会面临成家立业,你这做爹的又如何能够帮他一把?

    其他家里早就安排好了路。

    一毕业,便能有事做,慢慢混着进官府。

    可皓儿呢?他什么都要靠自己,仿佛就没有爹娘能够帮衬。

    这样一来,便是步步落于人后,他又如何能够有出息呢?

    你难道还想他如你这般吗?”

    张氏喋喋不休。

    听得张同一阵头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张氏说这个问题了。

    他没法同坊街的马家、李家来比,这两家的人可以不在乎名声,但他不可以。

    权力是大夏给的。

    他有如今的生活也是大夏给的。

    若是不然,他一个秀才,如何又能够成为官小权高的仓部主事呢?

    “可你索贿啊!这是触犯大夏律法的。一旦被查获,不但我身上这身皮不保,你也要下狱。到时候家中老母、孩子又靠谁来照顾?”张同痛心疾首道。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不要,我不要,还有其他人要,你能够阻止得过来?再说了,谁又能证明我索贿呢?我从不接受王辛的钱币,只是接受他送的一些礼,这是正常的人情往来,谁人又能说三道四。

    再说了。

    我一个妇人懂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巴结我有什么好处!”张氏看向张同道。

    闻言。

    张同脸上露出了一丝怒色:“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理了!可我不行,你真以为他是为了讨好你,他还不是为了我手中的权力?

    还正常的人情往来?人情往来,他会留影吗?”

    说着。

    张同将留影石拿出来,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