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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吞月 第9章 你要不问问他是不是同性恋

    程佑第一次对“很行”这两个字,有了不一样的理解和认识。

    不过,他这人也一贯淡定,岑妙说完那句话后,他就彻底安静了。

    岑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开了一会儿就很自信地打算上三档了。

    她余光往副驾驶的方向瞥了瞥,想看看程佑有没有注意她。

    就算不用他夸奖,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也必须让男人知道,女司机这三个字,就是男人对女人毫无道理的偏见。

    结果,她刚一转头,就惊讶地发现,程佑好像睡着了。

    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车厢里除了发动机的声音,就只有程佑轻微的呼吸声这么有规律了。

    于是岑妙就把车速又慢了下来,只是这段路本来就近,哪怕她再慢,十几分钟也该到了,她总不能太刻意地绕周围再跑一圈吧。

    车稳稳地停在了酒店门外的停车场。

    刚熄了火,程佑声音有点哑地突然说:“回去吧......早点休息。”

    岑妙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还是就眯了一眼压根没睡着,总之连个缓冲都没有。

    这句话基本就是下逐客令了,岑妙把车钥匙递给他,解了安全带说:“今天谢谢你。”

    程佑“嗯”了一声再没说话。

    岑妙推开车门下了车,回到酒店,她做的第一件事是走到落地窗前看他走没走。

    她掀开窗帘一角,很快就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辆车。

    因为那辆车的副驾驶刚好伸出了一只手,手上夹着一点亮起的星火。

    片刻,岑妙就看到他从车上下来了,好像头还往上朝这边看了一眼,吓得岑妙立刻拉上窗帘躲起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就觉得这种偷窥别人的事,要是被当事人抓个正着,会很没面子。

    过了一会儿,等她再掀开窗帘看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那辆黑色轿车的后车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太劳累的缘故,这天晚上岑妙睡的很沉。

    似乎还做了一个梦,梦到那年冬天她和郁夏去找裴行舟,他们要一块去什刹海滑冰。

    裴行舟很听程佑的话,程佑说三点下课,裴行舟就不敢两点五十九出门。

    滑冰是他们每年冬天必玩的项目之一,岑妙跟郁夏在裴行舟家等他下课。

    岑妙往楼上看了一眼问郁夏:“那个男的你也认识吗?”

    她俩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地看电视,当时好像看的是一档鉴宝节目。

    听闻郁夏也回头往楼上看了一眼问:“你是问粥粥的家教,程佑啊?”

    那是岑妙第二次见他,点了点头说:“嗯。”

    “认识啊,前半年粥状态好点了说要好好学习,他妈给他找了好几个家教。”

    郁夏说着摇了摇头:“他不是嫌人家长得丑,就是嫌人家教的不好,比古代皇帝选妃子还难伺候。程佑还是我托人在A大找的,然后推荐给裴姨的。”

    郁夏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得先过了裴姨那关。”

    接着她又说:“结果裴姨委婉拒绝了,你猜为什么?”

    岑妙随便猜了一句:“因为长得帅吗?”

    郁夏笑着点头,岑妙也跟着笑了笑。

    其实裴行舟那年之所以会抑郁症复发,除了母子关系紧张外还因为他当时的男朋友很花心。

    两人分分合合,那男的最后还是把裴行舟甩了,然后才导致他后来老想不开。

    岑妙问:“那后来呢?”

    郁夏说:“后来,粥知道了,就非要用程佑。”

    岑妙犹疑地问:“他......是吗?”

    郁夏不知道真傻还是装傻,问她:“什么是吗?同性恋?”

    岑妙点头。

    郁夏摊了摊手:“我哪知道,要不你上去问问他是不是同性恋。”

    岑妙想到前几天,自己因为质疑程佑跟裴行舟的关系,还被程佑听到了,就觉得还是别往枪口上撞了。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从楼上下来了。

    程佑穿一件黑色波司登羽绒服,肩上挎着一个黑色单肩包,整个人显得特别冷硬,比窗外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还冷。

    裴行舟问他,“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什刹海滑冰?”

    程佑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说完他就走了。

    当天晚上,他们三个在后海吃了饭,又跟几个同学去酒吧听了会儿歌。

    岑妙嫌吵,就出去透了口气,结果刚好撞见程佑从对面一家酒吧出来了。

    说是酒吧,其实比他们玩的那种能蹦迪的酒吧还要纸醉金迷。

    那时候岑妙还是个学生,但也知道那地方都是有钱人或者生意人去的,门口经常能看见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女孩和男的搂搂抱抱。

    那天晚上,程佑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西装和皮鞋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板正发亮。

    他当时在做什么?

    好像在送一个重要的人离开,那人似乎喝多了,他跟司机把人往车上送的时候,那人扶着程佑突然就吐了。

    岑妙跟他隔了老远,但还是看到了他眉头紧皱了很长时间都没舒展开。

    那辆车离开后,程佑一转身跟她撞了个正着。

    岑妙走过去,给他递了一包纸巾。

    程佑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随意地擦了两下皮鞋问了句:“你们也在这?”

    岑妙“嗯”了一声。

    那天他们好像也没再说什么话,岑妙就不好意思再跟他站在一起了。

    她说:“我先走了。”

    程佑把用剩的半包纸递给她,岑妙说:“我还有,你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