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野狗吞月 > 第55章 那我走?

野狗吞月 第55章 那我走?

    这里的VIp厅跟北城的不太一样,看着跟普通影厅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小了点。

    而且,VIp厅也不是光有两张沙发座椅,而是十张。

    当然,更不存在床。

    只是,今晚在VIp厅看的只有她俩罢了。

    白灵在一旁戴着3d眼镜看得很认真,时而因为过于精湛壮观的特效发出惊叹声。

    岑妙并没有告诉白灵她跟程佑吵架了。

    仔细想想,也不算吵架,算她一厢情愿多管闲事。

    白灵看到激动之处会拉着她的胳膊,试图跟她探讨一下剧情。

    但转头看她一脸淡定,她也就淡定下来了。

    今晚注定寂寥,空调开得有点凉,岑妙瘦弱的身体整个陷在沙发椅里。

    注意力也不集中,看一会儿发一会儿呆,几分钟以后就完全看不懂了。

    今天的事情,其实她也没生气,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抽空她,让她觉得有点茫然。

    茫然过后,开始试图变得理性。

    电影散场已经快十一点了,白灵说要给老董打电话。

    岑妙说:“不用麻烦他,我送你回去。”

    她明天休息,刚开始的打算是今天晚上跟程佑一块吃个饭,然后去看电影,电影散场后再去江边吹海风。

    结果,一样没干。

    好吧,追根溯源都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

    她没追过人,也不知道怎么追人,但她知道程佑一定看得懂她在追他。

    岑妙不想再往下想了,越想越打击自己的自信心。

    白灵发觉她有点异常沉默,转过头问:“你怎么了?”

    岑妙也微微瞥过头看了她一眼:“没事......对了,你和老董的婚礼几月几号来着?”

    “十月二十八号,农历十月初四。”白灵说。

    岑妙点了点头,现在是八月。

    如果老爸老妈催的不急的话,就还有两个月。

    “我婚礼之前你不走吧?”白灵问。

    岑妙笑了下说:“我刚好在想这个事,等你办完婚礼我就走了。”

    “啊?”白灵有点舍不得她:“那你还来吗?”

    “不一定,明年年初有个特别有名的导演可能要开机拍电影,我打算进他组里学习一下。”岑妙说。

    “哦。”白灵点了点头。

    “那你和程佑......”白灵试探地问。

    岑妙坦然:“不知道,没缘分就算了。”

    她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如果他对她有好感,只是犹豫,那她倒是很愿意像现在这样,跟他慢慢相处,彼此了解。

    但如果,就像白灵说的,两个人性格不合,三观不合,他也没有多在意她在追他这件事,那就算了。

    岑妙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第二天,她睡到小区里的广场舞都停了,还是没起。

    自从开始上这个破班以后,她就习惯了睡懒觉。

    当然,这个班也不是非上不可。

    但她做事的习惯就是别管做的成不成,反正总得有始有终。

    不然让她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再待两个月,她应该会很无聊。

    十点多钟,岑妙爬起来,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

    来这以后,她吃的最多的就是酒店的饭,或者外边的大鱼大虾,火锅炸串。

    反正都挺不规律的。

    这会儿,她特别想热气腾腾地喝一碗豆汁儿。

    这么一想,就有点想家了,也挺想回家的。

    可她知道,回去她大概就不会再来了,包括白灵的婚礼她也不会来了。

    相识一场,岑妙决定还是压下那些酸涩和矫情,等她结完婚再走。

    程佑家这个厨房,岑妙一直没怎么进去过。

    刚开始程佑还问过她,开火做饭吗?

    她说不做。

    虽然她在网上还淘了两个好看的锅,但那两口锅至今还当装饰品在墙上挂着呢。

    它的本职用场,是一点都没用上。

    岑妙决定用它们熬个粥喝,前两天,酒店搞什么庆典一人送了一个盲盒,岑妙那个盲盒是几包五谷杂粮。

    真空的,一包只有巴掌大。

    送人太寒碜,她就给带回来了。

    有什么红米,小麦仁、糙米、黑香米还有一包黄小米。

    岑妙拆开黄小米,倒进碗里洗了洗,然后又倒进那个粉色的陶瓷锅里。

    所有都准备就绪后,结果却卡在了开火上。

    她打了好几次火都打不着。

    不应该啊,他们家的灶这样一按就开了啊。

    可程佑家这个为什么“哒哒哒”响几声,就是不见火呢。

    岑妙用手机百度了一下,有说什么气压不足,要检查气表的,还有说要检查点火器是否能正常工作,还有一个是管道阀门是否打开。

    每一个原因都挺云里雾里,岑妙感觉自己就跟个山顶洞人一样。

    别的什么气压和点火器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那个阀门觉得还靠谱点。

    所以,她就找了找阀门。

    还真让她找到一个,她拧了拧那个阀门。

    再打火,结果还是“哒哒哒”响,不着火,而且还有股燃气味。

    岑妙就有点害怕了,关了那个阀门给程佑打视频。

    程佑接起。

    她也顾不上昨天晚上闹的那些小情绪了,问他:“你们家这个火,为什么打不着?”

    程佑问:“你要做什么?”

    岑妙说:“我想煮点粥,我刚才打开了这个阀门,然后再打火的时候,就有一股味道。”

    程佑很言简意赅:“我过去。”

    岑妙觉得还是现在问清楚好,“不用,你先告诉我,是打开这里吗?或者这个阀门有问题吗?”

    会不会泄露燃气什么的。

    结果,程佑突然很严肃地说:“我过去看看。”接着他又说:“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是因为燃气和煤气泄露炸死的吗?”

    不知道他是真吓唬她,还是真的很严重。

    她有点慌问:“那我要不要通知一栋楼的人,赶紧跑啊。”

    那边传出来几个人的笑声,女生的声音好辨认,反正她听出了白灵的声音。

    听到他们在笑,那应该就是不严重。

    接着她就有点敏感地感到了一丝难过,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岑妙挂了电话,去换了身衣服。

    程佑很快就过来了,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岑妙面无表情地打开门,匆匆扫了他一眼。

    程佑往她眼睛上看,但岑妙不太想跟他对视。

    她穿了一条白色的无袖长裙,扎了个丸子头,胳膊很细,在他面前挥舞着说她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她说:“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关了就好了。”

    这是她在他们家第一次做饭,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程佑也没再看她,只是感觉喉咙有点干涩,说不清什么感觉。

    他说:“我来吧。”

    岑妙“嗯”了一声,就回了卧室收拾房间。

    待在客厅她不知道该跟程佑说什么,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外面一直都没传来程佑说“好了”或者“我走了”的声音。

    所以,她就走出去看了一眼。

    煮饭的家跟不煮饭的家是不一样的,尤其是他们家小,会有香味和热气飘出来。

    岑妙迟疑地走进厨房,结果就看到程佑站在灶台前,舀了一碗粥出来。

    “我不喝了。”她说。

    “已经煮了。”程佑说。

    “哦。”岑妙只好走进去端起那碗粥,端到了客厅。

    程佑收拾完厨房,走到客厅,坐到了她对面。

    “还吃别的吗?”他问。

    “啊,不用。”

    岑妙摇了摇头,两人都挺平静的,没有闹情绪。

    “你不喝吗?”岑妙用勺子搅了搅,抬眸看他。

    “不喝。”程佑说。

    “那你看着我喝啊......”还挺不自在的。

    程佑笑了下说:“......那我走?”

    岑妙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吹自己的粥,然后又抬眸看了他一眼。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觉得男人心也挺难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