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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吞月 第97章 望夫成龙(加了1章)

    岑妙被他抱着一路脚底悬空,往里走,避开了门口的位置。

    边走边亲,程佑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岑妙吃痛地“唔”了一声。

    岑妙反抗地在他后背重重拍了一下,腰上的大手也狠狠捏了捏她,然后两人才松开。

    岑妙一脸哀怨地看着他说:“你吃醋的样子好凶。”

    程佑往后靠了靠,靠在灰白色的墙壁上,这里刚好是一个转角,再往前是男女洗手间,绕过这个转角沿着这个狭窄的甬道出去就是餐厅。

    程佑不太善于在这种事情上对峙,这里的餐厅禁烟,所以只能玩打火机发泄情绪。

    他微微低垂了一下头,看着手里的打火机冷冷地说:“你脚踏两只船也踏的挺熟练啊。”

    岑妙往前凑了凑,结果被他毫不客气地故意推开。

    岑妙笑了笑,又往前凑了凑,然后又被他轻轻推开。

    她不厌其烦,这次直接钻进他怀里,仰脖往他颈窝凑了凑说:“我要是真脚踏两只船,怎么可能还敢带到你面前。”

    程佑手搭在她腰上,沉默着没说话。

    岑妙说:“他叫庄策,是我爸给我挑的门当户对的丈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以后应该还会见面,与其哪天被你看到,还不如提前告诉你。”

    程佑听闻,讥笑一声:“所以,你是打算告诉我,你注定会有这么一个丈夫,但是不影响你在外边有男朋友,是吗?”

    岑妙推了推他,从他怀里退出来,狡黠地说:“你不提醒我,我都没想到。这样也挺好,家里一个,外边一个。跟你们男人一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多和谐啊。”

    岑妙歪了歪头,看着他阴鸷的脸色,还安抚地上嘴亲了亲他脸颊说:“放心,就算我有了老公,你也永远都是我的最爱。”

    程佑头一歪,躲开说:“恕不奉陪。”

    “别嘛。”岑妙紧紧抱着他,不让他走。

    程佑也没真使劲挣脱,他言语反击:“不好意思,刚才一哥们儿说要给我介绍个富婆,可以少奋斗五十年......”

    “什么?什么富婆?!”岑妙顿时有了危机感,追问:“谁啊?哪来的富婆?她有我有钱吗?有我漂亮吗?有我这么稀罕你吗?”

    程佑笑了下,没有兴趣跟她继续扯这个话题。

    他低头看了看她切入正题:“说吧,你打算怎么办?或者说你想让我怎么办?”

    岑妙看他这么认真,也不再嬉皮笑脸。

    “我不想怎么办,我也不想强迫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岑妙靠着他说:“我只是希望你的未来有我,我的未来有你,或者说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们的未来,就这么简单。”

    她能想到,应该不会太容易,所以他希望程佑不要退缩。

    昨天白天他们在房间里待着,做着各种各样的亲密举动。

    情意绵绵时,她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也没说出来什么,只说会来找她的。

    程佑推着她将两人分开,嘴角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我当你们家上门女婿应该也不够格吧?除了这条路还有的选吗?”

    岑妙笑了笑,抬头看着他认真道:“......没得选。”

    程佑说:“那免谈”

    岑妙气的往他身上拧了拧:“你不爱我吗?”

    程佑说:“不当上门女婿是我的人生底线。”

    岑妙哭笑不得:“那怎么办?可我们家就缺个上门女婿。”

    程佑靠着墙,头朝着外面餐厅方向一指:“那男的,去你家也当上门女婿?”

    岑妙凑过去,低声道:“我说了你别生气哦,我说这些也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看程佑点了点头,她才继续说:“他家在北城还蛮有实力的。”

    程佑冷哼了一声。

    岑妙说:“你看,我说了你又不高兴了。”

    程佑声音低缓,却又有点强势:“两年。”

    “什么意思?”

    “最多两年,我努力做到你家里人能同意。”程佑说。

    “真的?”岑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程佑点了点头。

    好像是为了配合他俩独处,一直没有人从这经过。

    岑妙搂着他腰,仰脖嘟了嘟嘴说:“亲亲。”

    程佑面无表情地往后躲,岑妙笑着使出全力,抱着他在他脖子上“啵啵啵”亲了几口。

    程佑打算明天回去,既然她送上门了,那他干脆也不打算今晚住牛涛那了,低头问她:“今晚回去吗?”

    岑妙为难地说:“怕我爸妈有意见。”

    “我明天回去。”程佑提醒她。

    岑妙立刻变了脸不假思索道:“好,我就说郁夏失恋了,我去开导开导她。不开导可能要抑郁要跳楼,为了他们干女儿的人身安全,我爸妈应该不会有什么疑义。”

    程佑笑着在她臀上掐了掐,岑妙说:“我先回去跟庄策吃完饭可以吗,把人家一个人晾那多不礼貌。”

    程佑眉梢一凛:“你存心惹我不痛快是吧?”

    岑妙的笑容仿佛盛开的白兰花,清新优雅,又娇滴滴。

    “哪有,我这是直接告诉你,你要是不努力我可就是别人的了,陪别人吃饭,陪别人睡觉,给别人生孩子。”

    她开玩笑地说:“你知道我的人生理想是什么吗?”

    “什么?”

    “望父成龙,望夫成龙,望子成龙。”

    程佑:“......”

    岑妙回去后,发现庄策没怎么吃。

    她坐下后狐疑地问:“不合你胃口吗?”

    这地方是她挑的,准确说是她知道程佑要来这吃饭,所以故意跟庄策提了这个地方。

    岑妙礼貌地说:“不合你胃口的话,那我改天请你去别的地方吃。”

    庄策摇头笑了笑说:“没有,是你去卫生间去了大半天,我差点就要托人去看看你是不是在里面出事了。”

    岑妙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最近肠胃不太好。”

    庄策依旧什么都不说,甚至还贴心地给她加了杯热水。

    他是个情绪不太外露的人。

    跟程佑不同,程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很多中国男人特有的毛病和缺点。

    桀骜不驯,又有点大男子主义。

    他的成长环境造就他,没有高雅的个人爱好,不太会说浪漫温馨的话,甚至连表达爱都少之又少。

    而庄策哪怕他的出身有很多争议,他也是在富贵人家长大的。

    家庭教育严苛加上他本人学历高又见多识广,所以他面面俱到。

    从来不会由着性子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对待任何人都是这幅温和有礼,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的模样。

    她眼角视线扫到程佑刚出来,坐回到了他们那桌。

    庄策突然说了句话,岑妙注意力这才转移过来。

    他问:“方便问你一个问题吗?”

    岑妙抬眸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啊。”

    庄策放下刚拿起的筷子,好奇地问:“对你来说,爱情、家族、生命,哪个更重要?或者说你觉得你的爱情能跟其他两者相提并论吗?”

    岑妙愣了愣,压根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个深奥的问题。

    她以为他会更纠结他们以后的相处方式。

    岑妙看着他眼镜下那双平静又温和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被完全禁锢的灵魂。

    那个灵魂里,一定有很困扰他的东西。

    岑妙也放下了筷子,说:“爱情是什么我也不太懂,至于能不能把它跟生命、家庭一起相提并论,我更没有一个准确的回答方式。我只能说我愿意为了一个人去放弃一些东西,只要这个人值得我付出。”

    这个答案,似乎并没有让他很满意,但他还是笑了笑说:“可能因为你是女生吧,你们更期待理想中的爱情,觉得男人只有为了你放弃更重要的东西,才能称之为是爱情。”

    岑妙耸了耸肩,微笑着说:“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庄策苦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岑妙说:“每个人的出生,家庭环境,受教育程度不同,所以很大程度决定了他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就像我,我爸妈对我的定义就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女儿,所以比起培养我成为接班人,他们更愿意接受现实,为我挑个好女婿。”

    说到这,她打了个岔,特别解释了:“......虽然我自己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理想的。”

    言归正传,岑妙说:“没有人能真正帮你回答这个问题,对你而言什么更重要,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正视自己的欲望,何尝不是一种善良呢,你说我们女生更喜欢理想中的爱情,不如说她更期待跟那个人有一段理想中的爱情。”

    庄策手握一个透明杯,一边喝水一边听她说话。

    岑妙话落,他像挨了一记闷棍,直愣愣地坐在那看着岑妙。

    那边程佑回去后,同样,两个同学对他抱怨,说以为他不打招呼一个人走了。

    胡天鸣可能是太注意他领导了,发现他“领导女朋友”晾他领导那么久看着挺不对劲。

    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跟我领导女朋友前后脚一块进去又前后脚一块出来了?”

    程佑往那边扫了一眼,淡淡地说:“她不是你领导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

    “既然是女朋友,这么久都不去看看女朋友发生什么事,那你们这领导也不太行。”

    胡天鸣笑了笑随口聊了句八卦:“他以前有个外籍女友分手了,这个应该是新交的。”

    程佑翘了下二郎腿,整了整裤子膝盖上的褶皱说:“胡,以后谈事先学会听事。”

    “什么?”

    程佑摇了摇头,无语地说:“没事儿。”

    跟庄策吃完饭,岑妙和程佑在停车场会合后去了酒店。

    窗外寒风肆虐,没有月夜也没有繁星,广阔的天空一片沉寂,可这样的夜色依旧让人迷乱。

    上了车,程佑坐在副驾驶漫不经心地问:“跟他聊什么呢?看你俩聊的挺认真。”

    岑妙脱口而出:“聊爱情啊。”

    “你俩有这玩意儿吗?”程佑说:“还是说,是我让这段关系变得太拥挤了。”

    岑妙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差点笑喷。

    程佑立马坐好,都打算上手扶方向盘了,提醒她:“看路,别看我。”

    “哦。”岑妙立刻转过头,目不转睛地好好开车。

    想到刚才庄策问的那个问题,岑妙突然很想听听程佑的回答。

    于是,她扮演起了庄策的角色说:“问你一个问题。”

    “嗯。”

    岑妙满怀期待地说:“对你来说,爱情,生命......额...还有你的个人名誉,哪个更重要?”

    “命都没了要爱情和名誉殉葬吗?”

    不愧是大直男。

    “......那你会为了爱情放弃生命吗?”岑妙还是不死心。

    程佑手支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换成了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岑妙说:“那我换个问法,假如我出门遇到一名杀手,要弄死我,你会不顾生命危险挡在我面前吗?”

    “我想办法弄死他不是更好吗?”他懒洋洋地说。

    岑妙无语:“那你要是打不过呢?”

    “打不过那咱俩一块死,那叫被谋杀,不叫为爱殉情。”

    “那......”

    “岑妙......”

    “嗯?”

    “大过年,说点好听的。”

    岑妙不理他,不依不饶:“那爱情跟你的个人名誉呢?”

    “比如?”程佑还是配合地问了。

    岑妙说了一早就想好的问题:“比如,你想跟我在一起就只能去我家当上门女婿,那你会放弃爱情吗?会放弃我吗?”

    程佑:“......”

    他摸出一根烟叼着,打算结束这段矫情对话,开玩笑地说:“我会结束生命。”

    岑妙哭笑不得,又气又想笑:“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不理你了。果然,你也没那么爱我。”

    刚好,车也开到了酒店停车场。

    岑妙假装不理他了,坐在车上不下去:“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家了。”

    程佑一声不吭下了车,岑妙看到他绕过来开了驾驶座的车门,扶着车门看她。

    “干嘛?”

    “我抱你上去?”程佑问。

    岑妙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她可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