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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吞月 第121章 拉了什么东西?

    程佑跟马祥一块跑了一趟东山,八九个小时的车程,程佑跟他闲聊了几句。

    “一个人路上困吗?”程佑问。

    马祥说:“不困,我每次出车的那个白天都在家里睡觉。”

    程佑点了点头说:“我们赚的都是辛苦钱,所以安全最重要,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马祥一路都很兴奋,话挺多的。

    “程哥,我还是得谢谢你,我没学历也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打零工。”

    程佑问:“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马祥说:“什么都干过,三个月前在送快递。”

    “那怎么不干了?”

    马祥目视前方不好意思地说:“赚的太少了,又太忙。志杰跟我说,他们跟着你每个月轻轻松松都能赚上万块,所以我就来了。”

    程佑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只说:“那你好好干。”

    马祥继续表忠心:“我一定好好干。”

    到了东山市,程佑先带着马祥去了一趟老常那。

    程佑跟老常是因为一个叫常树的狱友认识的。

    常树坐牢是因为一场交通意外,被判了三年。

    他跟程佑差不多同年出的狱,出来后,常树知道他要做这方面的生意就把他叔叔介绍给了程佑。

    老常有个仓库,平时他们都是直接从他仓库拉货。

    老常长得就是一副淳朴的老实样,典型的农民形象,皮肤粗糙满脸晒斑。

    看到他来了,老常热情地邀请他去家里吃饭。

    程佑拒绝了说:“不麻烦婶婶了。”

    程佑在当地找了个有名的酒楼,单独请老常吃了一顿。

    单独的包厢,房门一关,只有他们三个人。

    席间,老常聊起了在外地的常树,说两口子做了点小买卖,他老婆也马上快生了。

    老常说:人生无常,你也早点成家踏踏实实的过点好日子。

    程佑附和地点了点头。

    马祥一直跟着程佑,他这个人也不是油嘴滑舌能说会道的人,所以除了敬酒外就坐在一旁听着,很少说话。

    老常随口问了问他的情况,然后举着酒杯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啊,程佑兄弟很不容易。大家都是穷苦人出身,你们做什么事也得为他考虑啊。”

    马祥站起来跟老常碰了碰杯说:“我这辈子都跟着程哥混,一定不做对不起程哥的事。”

    那天晚上,三个人都喝了不少,程佑跟马祥就在旅店住了一夜。

    第二天,他们开车去老常那拉了货。

    拉完货以后,马祥突然说:“程哥,我一个朋友让我帮他带两袋东西,我过去取一下。”

    程佑瞥了他一眼说:“那你开车吧,一块过去。”

    马祥把车开到离老常仓库不远的一个市场门口,程佑跟着下了车。

    这里是一个杂乱的农贸市场,每一家都有一个固定的摊位,不过也有一些没摊位拿着自家种的菜出来摆摊的人。

    吆喝声、吵闹声,让整个市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人管理的闹市。

    程佑没有上前,站在市场门口观察了一番。

    他看到马祥朝着其中一个摊位走了过去,那人眼神锐利视线穿过马祥远远地看着程佑。

    接着,马祥不知道说了什么,摇了摇头。

    那人又死死盯着程佑看了几眼,然后弯腰从脚底下提出一个小蛇皮袋。

    蛇皮袋里显然是装了货物的,看袋子凸出来的形状像是土豆一类的东西。

    不大,圆圆的。

    马祥背起蛇皮袋走了过来,程佑退出来,走到外面的货车旁边。

    马祥出来后把东西扔上了车,程佑顺嘴一问:“什么东西?”

    “两袋洋葱。”马祥说完,又回到市场去提另一袋。

    程佑走过去,那蛇皮袋口是封死的。

    他手伸进车厢里,先捏了捏那一袋洋葱。

    捏不出来,感觉上来看应该是,而且也能闻到洋葱刺鼻的味道。

    很快马祥提了另一袋又出来了,身后跟着那个瘦弱眼神又很锐利的男人。

    程佑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对方,就绕过车头上了车,他坐在驾驶座上。

    马祥回来后,程佑示意他坐副驾驶。

    车开出市场,程佑没有直接上高速,而是沿着村庄走了一段低速路。

    马祥满腹疑惑,却也没有开口问。

    车一直开到野外,停在还算平坦的土路上,路上也没有什么车辆。

    程佑开门下了车,马祥一脸茫然也跟了下去,然后就看到程佑长腿直接跃上了车厢。

    两个蛇皮袋在一车同样用蛇皮袋装满蔬菜的车厢中并不显眼,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两个蛇皮袋是用一种白色的塑料卡扣封口。

    而其他都是用绳子绑的。

    程佑眼神尖锐的好似一把刀,瞥了一眼马祥,声音低沉问:“车上有刀吗?”

    马祥说:“有一把裁纸刀。”

    “给我。”程佑的声音不容拒绝。

    马祥回车上取了裁纸刀返回来后,听到程佑说:“扔上来。”

    马祥面容微微一动,但还是听话的扔给了程佑。

    程佑单手接着,然后推出裁纸刀的黑刃对着卡扣一划,卡扣立刻开了。

    他放下裁纸刀,提起蛇皮袋,直接对着地面往下“哗啦”一倒。

    一袋洋葱瞬间堆出一个山包。

    马祥不解又着急地问:“程哥,你……你这是干什么?”

    程佑的声音极其严肃低沉,他跳下车拿起其中一个洋葱看了看又闻了闻,问:“谁让你拉这两袋货的?”

    马祥不明就里,结结巴巴:“……一个,一个朋友。”

    “除了拉过洋葱还拉过什么?”

    “什么都有,土豆,红薯。”他问:“程哥,怎么了?”

    程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满大街都是卖这些东西的,你就没问过他,为什么要大老远让你给他拉这两袋洋葱和土豆吗?”

    他的声音如坠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马祥颤抖着说:“他说,他亲戚种的多,吃不了。让我路过帮他拉两袋,省的他买了。”

    程佑对着满地的洋葱,一个一个捡起来看,又捡起来闻。

    突然,他举起一个洋葱看了半天,然后指腹沿着表皮又搓来搓去。

    接着他转身去拿车厢里的裁纸刀。

    他没有看马祥,冷声问:“你给他运一趟,他给你多少钱?”

    马祥瞬间慌张起来,急忙解释:“程哥,我真的没背着你拉私活,我就想着反正也路过,就顺便帮他拉了,我没想着赚他钱。”

    程佑手顿了顿,没急着切,看着马祥,一针见血地问:“你这个哥们儿跟你关系不错?”

    马祥点头:“我爸在医院住院的时候,都是他帮的忙,而且……我爸做手术一半的钱,也是他借给我的。”

    “多少?”

    “八万。”

    “什么时候?”

    “去年八月份。”

    程佑握着刀,对着那颗洋葱一刀切下。

    切的过程,感受到了表皮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固定在了一起,很难切下去。

    程佑略一使劲,洋葱一切两半。

    当他俩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顿时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