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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爱在春暖花开 第二十七章 两个女人

    ?    在我认识的女人中还有两个女人如同后者,甚至更加极端。曾经我跟他们都有过某种意义上的瓜葛。一个叫阿玲(忘记全名了,我的记性总是很差,因此我总需要把曾经的事件一遍遍的记录下来,假如以后我痴呆了,也有能回忆过去的资本),她是我曾经某个公司的同事,是个前台,如大多数公司的前台一样,她很漂亮,声音甜美,彬彬有礼,眼里总是闪烁着善意的光芒。在我认识她的时候,我二十四岁,她十八岁。我们熟络之后常常通过手机短信聊天,她很喜欢我聊天时的口吻,风趣,幽默,与现实中的我截然不同,她很惊异于这种变化。也或许是由于这种惊异,使她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我们更熟络之后的某一天,她告诉我,她有一个两岁大的女儿,叫安安。于是“惊异”便转向我这边,不止惊异,我更加惊诧,一个十八岁的女生却有一个两岁大的孩子,这如何不叫人觉得惊诧。

    我带着惊诧问了她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你十六岁就生孩子了?

    过了片刻,她回复道:是的,你会看不起我吗?

    尽管我心中确实有几分看不起她,但仍旧说道:怎么会呢,不是很伟大吗?仅仅十六岁就创造出了一条小生命。

    她回复了两个字:呵呵。

    正当我不知如何回复这条信息时,她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那几乎是半个小时后,在这之前我放下手机,在黢黑的租房里为自己煮了一碗泡面,在吃面的功夫,隔壁传来婴儿的啼哭,然后是女人的叫骂声。这栋房子的楼道总是漆黑的可怕,感应灯时常暗着,须摸着墙壁才能一步步走下楼去,那种黑暗能叫人心底产生无数的负面遐想。

    阿玲说:十六岁那年我就在父母的逼迫下嫁给他了,他比我大十二岁,你能体会我那时的心情吗?当周围的朋友还在阳光下读着书做着美好的梦时,我却已经嫁给一个几乎大我一轮的男人,并且在同一年我还成了一个孩子的母亲,在生下安安的当天我将她抱在手中时,你能体会到我当时的心情吗?你体会不到对吧,因为连我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觉,我只是愣愣地望着她,只当她是我手中的一团啼哭着的小球团,柔软脆弱,我稍一使劲就可以将她给捏碎。当然,我没有捏碎她,我将她搂在怀里,像个慈祥的母亲一般搂着她,那个男人也坐在我的身边,他搂着我,我们幸福的像所有平凡的家庭一样。可当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呀!这太奇怪了。而且太可怕了,我心想自己是不是不正常了。我甚至想在心里伪造一点幸福的情绪,但是脑子里空白一片,我安慰自己说,空白代表着极度美好,七色光聚集在一处不就变成白色了吗?空白的话说明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已经聚集到一处了,我应该安然接受这一现状,我应该感到幸福,我应该幸福的痛哭。于是我抱着安安痛哭起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那个男人搂着我,他抚摸着我的头,嘴里说着,谢谢,谢谢,谢谢我带给他一条小生命。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只好安然接受这一切啦,当我这样做的时候,事情竟变得异常顺利起来,不知不觉间我爱上了这个婴儿和那个男人,我发现这个男人好温暖,我只要顺着她的意思,生活会变得很快乐,这个婴儿也很温暖,婴儿的体温总是比成人来的温暖,因此冬天时我喜欢抱着她取暖。我甚至发现没有他们的话我会活不下去,这太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只要是女人都会这样吗?还有只是单单我一个人这么奇怪。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连我也觉得这样的她太奇怪了。这个问题太过于复杂,我不是个适合思考复杂问题的人,于是我没有回复她。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复道:你睡了?

    于是我假装自己刚睡醒,由于太过入戏,连我自己也觉得刚才恍惚的仿佛睡了一觉,我特意隔了几分钟回道:是啊,等你信息的功夫睡着了,不好意思。

    她说:这样啊,那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见吧。

    这是我收到的关于她的最后一条信息,此后我们便没有再用短信联系过,公司里见面时她依然点头微笑,眼里闪烁着善意的光芒。

    另一个女人叫李锦丽,是个广西女孩,家乡就在桂林的旁边,美丽的地方孕育出她那美丽的脸庞,她身材高挑,喜欢穿着一双平底帆布鞋,她不爱穿高跟鞋,她说她害怕被人瞩目,曾有几次她穿着高跟鞋走在街上,总有男人注视着她,这种感觉令她十分拘束,仿佛脱光了衣服被扔进人堆里一样不好受,至此便再也没有穿起高跟鞋。她有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被洗得泛出好看的浅色,勾勒出她那美好的身线,上半身穿着一件纯黑色的皮质外套,单纯而温暖,染成栗棕色的长发披在黑色的皮衣上,显出极好的浪漫色彩。她是个浪漫的女孩,朝气蓬勃。幻想着对未来的美好的期许。

    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我们认识在冬天。

    我们在游戏里认识,我说过,在现实外我扮演着风趣幽默的男人的角色,温暖而感性,她很快便喜欢上我,她时常在夜里给我打来电话,有几次醉醺醺地告诉我,她想我,她想来这座城市找我。当时我在离家乡极远的另一座城市上大学,那里离广西也极远,远到需要坐三天的火车才能到她的身边,而这“三天”,便成为我与她至今未见过面的原因。我知道她不会前来,于是我附和她道:我也想你,我也想马上见到你,因为你是那么美好。

    我们会见面吗?她问。

    会的,总有一天我们会相见的。我这样抚慰她。

    她说,我会等你。

    她比我大两岁,她等不了我。因为年龄一到,所有女人都会急着结婚,那仿佛是一种规律,人们害怕违反规律,那会成为一种异类。如同神怪小说里经常写着的,异于常人则为妖。妖是不受人待见的。

    零八年后的两年里,我们便断了联系。再一次联系到她时,她已经有了一个家庭,一个女儿,怪异的是跟认识阿玲时安安的年龄一样,她的女儿也是两岁。这真是奇异的巧合。她的女儿叫秦璐瑶,遗传自她的美貌,漂亮而活泼。秦是她男人的姓氏。

    她说,在与他结婚之前,肚子里就已经有了璐瑶,于是理所当然一般,她与他结婚,然后生下璐瑶,璐瑶便成了他们二人感情的纽带,也可以说是枷锁。尽管是枷锁,她却仍旧对当下的生活乐此不疲,她不爱那个男人,但每晚仍与他同房。多年之后又生下一个儿子。

    我对这一切感觉奇怪,感觉迷茫。

    我不知道当中的原因,即便是当事人的她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满足于这样的生活。

    我无法理解。

    锦丽说,这或许是宿命吧,我们如同是生存在一条宽大的河床上的河流,无论如何奔腾不息,永远逃不离那片河床,河床就是我们的宿命。

    我对这种说法深感可笑。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科学和经济高速发展的年代,在这样一个开明的时代里竟还有人相信宿命论,如何不让人可笑。

    于是我带着无法理解的心情  ...

    无休止地嘲笑着她们,我希望她们终有一天能够醒悟,我想让她们知道,生活很美好不是吗?阳光灿烂,社会和谐,所有人都在为着祖国的发展而奉献着无限的精力。盛世已经到来,当下即是盛世,不要再在无边的黑暗中游弋了,寻找幸福吧,只要努力,所有人都会得到自己应有的幸福的啊。

    而这种说法,我自己又能相信几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