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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大佬在人间 第110章 烂在心里

    “还没找到人么!”

    景川集团大厦。

    楚济川站在落地窗前,一头白发,神色疲惫,言辞间依旧安如泰山,极具威严。

    “还在排查监控。”

    在听到秘书答复后,他憔悴神色间隐含杀机:“去和谢家说一声,让他们协助调查。”

    “先是天齐,又是杜洋。”

    楚济川远眺窗外,高楼大厦琳琅满目,往日里他心中尽是豪气干云,如今只剩下悲戚和苍凉。

    老年丧子,何其悲哀。

    “景川集团这么大块肉,可没那么容易一口吞下。”

    他从未曾相信楚天齐身亡是一场意外,如今杜洋失踪更是侧面证实这一点。

    杜洋这孩子早晚关怀无微不至,除过有些冒失和好色外,楚济川并没有看出其他缺点。

    昨晚到现在整整20个小时,杜洋没有去麒麟实业,也没来景川集团,甚至连电话和短信都没有,他瞬间就明白,出事了。

    他可以看出杜洋想喊“爹”的决心,对方绝不可能忘记早晚一次的请安问候。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盯上了他,或者说是景川集团。

    前些天刚在谢家老太太生日宴上带杜洋露面,转眼就出这种事,不得不让楚济川将目光锁定在谢家身上。

    ……

    谢恒拿着手中一份报告,始终看不进去,端起桌上浓茶灌了一口,用手捏了捏自己眉心。

    好半晌后,方才拨通电话。

    “谢远,人是不是在你手里?”

    他问出这句话时,攥紧手指,骨节发白。

    要动景川实业,就等同于要动清川省楚家。

    在这种即将调动的关键时期,他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倘若父亲还在世倒也罢,可惜现在家中只剩下老太太一个人,往昔情分又能余下多少?

    明年要是还被按在这个位置上,慢一步,那就得慢好几年!

    他还有几年能够随意浪费?

    要动景川系,就得彻查到底,和楚家彻底撕破脸皮。

    看在老太太颜面上,那些故旧至多两不相帮,但仅凭他自己,如何斗得过整个楚家?

    谢家看似鲜花着锦,但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他知道谢远在暗中大肆敛财,打通维系着很多关系,可那都是一戳就破窗户纸,真遇着大事,谁敢轻易下场博弈?

    景川系是谢恒心头一根刺,但他也明白,这种时期必须得忍。

    倘若自己弟弟肆无忌惮出手打破规则,他就不用玩了,该在哪待着还得在哪待着。

    就算心里明镜一般,知道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旁人可不会相信,他们只会觉得有人玩盘外招。

    “人?什么人?我啥也不知道啊!”

    谢远原本正和怀里十八岁好妹妹卿卿我我,接到大哥电话后,完全是一脸懵逼状态。

    “别和我嬉皮笑脸。”谢恒深吸一口气,再次重复了一遍,“楚济川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楚济川?谢远神色一凝,难不成去麒麟实业打探消息,让对方误会了什么?

    “我就是去麒林实业打听了一些事,楚济川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吧?”

    谢恒心中紧张略微消散了些,他从谢远语气中,没有听出想要针对景川系的想法。

    “人不在你手里就好。”

    得知谢远并没有动手破坏楚济川养子过继这件事的念头,谢恒总算放松下来,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

    “杜洋和楚天齐的确是好友,但他对于景川系的了解,也仅限于表面上。”

    “你别试图把杜洋当突破口,就算从他嘴里真问出什么证据,也不要想着能对楚济川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等等!”谢远一下推开怀中妹妹,坐直了身体,语气急切,“你说杜洋,发生什么事了?”

    “杜洋失踪了,手机、短讯,别墅座机都联系不上,楚济川在排查他常去地点的监控。”

    谢恒得知弟弟没有失心疯动手,在心情松弛下,也是多解释了几句。

    “总而言之你和这件事无关就好,楚济川不管过继几个养子,也和谢家没有半点关系。”

    “景川系,暂时还动不得。”

    谢远嘴唇嗫嚅了一下,他回想起江燃把茶杯倒扣在桌面上离开时那个眼神,手机无力滑落。

    ……

    “你个兔崽子大晚上扰人清闲,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齐敬山眉头竖起望向来人,跟个鹌鹑一样看着就来气。

    谢远苦着脸赔笑,他能怎么着,事情牵扯到楚济川,大哥又不敢擅动,只能先把这个消息告诉齐敬山。

    “有事就说,没事滚蛋。”

    齐敬山拍过片子后发现除了气劲流转到右臂时有所滞涩外,其余地方都是些皮肉之伤。

    不过被江燃一指打成这幅惨样,他这几天脾气可不太好。

    “杜洋失踪了。”谢远也没敢兜圈子,直言直语。

    “杜洋?”齐敬山老眼中略显疑惑,旋即反应过来,“失踪了让杜家去找人啊,再不济让他新爹去找也行,你跟老子说干什么?”

    “我怀疑他被……”谢远咽了口唾沫,虽然拳场上打死人屡见不鲜,可单纯死个拳手和牵扯到楚济川,是截然不同两种概念,“江燃杀了。”

    齐敬山原本老神自在把手搭在座椅扶手上,闻听最后四个字,左手下意识用力,直接将红木扶手硬生生捏的裂开。

    “你确定是江燃所杀?”

    他眼中神色莫名,半晌后方才沉着声音道。

    “咳……”谢远尴尬咳嗽一声,“有八成可能性。”

    他将两人在茶室中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叙述一遍后接着道。

    “杜洋最后见的人,应该就是江燃。”

    “今天大哥就给我打电话,说杜洋失踪了……”

    话没有说完,但江燃的确嫌疑最重。

    谢远也有些无奈,昨天促成两人见面的就是他,简直冤到奶奶家。

    楚济川迟早会查到这一点,届时怀疑江燃之前,首先就得怀疑他。

    谢家所面临的困境谢远一清二楚,真要说起来,得罪楚济川其实算不得什么。

    可问题是他大哥现在这种情况,还真就不敢有半点差池。

    如果说南都市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平息此事,也唯有齐敬山一个人。

    “江燃怎会如此冲动?”齐敬山老脸纠结在了一起,他记得不久前才和对方提过宗师和官方的默契。

    想弄死杜洋方式很多,随随便便扣个罪名上去,其他宗师知道也大抵不会过问,这本就是武道宗师一定限度内的特权。

    可偏偏江燃选择最简单,也是最无脑的方法。

    “这件事你先烂在心里。”

    齐敬山迟疑片刻,还是叮嘱谢远道。

    猜测归猜测,除非抓住实质性证据,否则没人能管到这茬。

    谢远这种话在没有定论前,不能传入楚济川和谢恒耳中,否则就算人不是江燃所杀,那也得被无缘无故按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