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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大佬在人间 第434章 那只是个意外

    楚仲川关上门点了根烟,火星子在屋中明灭不定,半晌之后他眼中迟疑敛去,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讯息。

    “江燃于燕山碧云亭会武李素同,侥幸获胜,亦身受重伤。”

    “若无万全把握,不如静待良机,兄弟一场,这是我最后给你的忠告。”

    许久,久到香烟上的火点缓缓燃尽,他才将这条消息发送给一个没有备注的邮箱,而后将手机息屏,在一片黑暗中发呆。

    “母亲总说,楚家各脉同气连枝,一支衰败便如古树,缓慢侵蚀下终会坍塌。”

    “希望你还记着这一句话。”

    ……

    江燃在一片沉寂中昏睡了很久,久到天色都已完全黯淡,方才猛地惊坐而起。

    凌厉而警惕的眼神四处扫视一圈后,方才渐渐松弛下来。

    这是云水院的卧室。

    他垂下头看着被包扎过的右手沉默不语,虽伤势未能完全恢复,但这几百年都未曾有过的长长一觉,睡得令他自身都有些迷惘。

    仿佛短暂放下身上的千钧重担,美美的休息了一回。

    让人不太适应,又心旷神怡。

    “你醒啦?!”

    轻掩的房门被一只完美无缺的白皙手掌推开,被喜悦话语声惊到的江燃蓦地抬头。

    有人一只手端着碗站在门口,桃花一样的眼睛里,是毫无掩饰的雀跃。

    她看上去有些倦意,身上的红裙也换成了素衫。

    可落在江燃眼中,却比初遇时的惊艳,更多了三分。

    “你那是什么眼神?煮白粥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别总小看人。”

    她背着屋外的灯光走到床前,有些底气不足,说话间避开了江燃怔怔的目光。

    “白粥算是赔罪吗?”江燃若无其事的敛去眼中神采,板着一张脸毫无表情。

    燕玉情尴尬的露出一抹谄媚的笑,“那真的只是个意外。”

    “无妨,看在这碗粥的面子上,便不同你计较了。”江燃在她神情逐渐变得局促时,伸手端过白粥一饮而尽,“淡了点。”

    呼……燕玉情拍拍酥胸,暗暗松了口气。

    她是真不怀疑江燃气上心头之下,会把自己给吊起来捶一顿。

    “这是白粥,当然清淡。”

    她顺手接过粥碗,眼含关切。

    “你感觉怎么样?”

    江燃翻身下床,九劫气劲在身体各处关隘游走一圈后点了点头,“真气尚在消磨孤雁刀留在体内的锋锐气息,外伤无碍。”

    燕玉情观察了他少顷,在确定并非是嘴硬强撑后,眼底的忧色总算淡了不少。

    “看你活蹦乱跳的样子,想来的确恢复的不错。”

    “等你伤势好转,我再想法子好好答谢你一番。”

    她脚步轻快地走出卧室,探出头妩媚的眨了眨眼,“好好休息,江大宗师。”

    江燃无奈的冲她微微颔首。

    待得燕玉情离去,屋内总算安静下来。

    他略有些惘然的看着门口,外间的灯光散落进来,却比不上方才有人端着碗伫立在门口时的明亮。

    少顷,江燃缓步走向书房。

    倒塌的置物架已被扶正,砸晕他的孤雁刀仍然安安静静的躺在地面上。

    他弯下腰将其捡起,仔细端详着天材上的纹路,从中感受到一股浑然天成的韵味,这是任何炼器师都无法复制的完美。

    江燃观察了半晌,有些跃跃欲试的催动体内九劫气劲,从刀柄处蔓延开来。

    孤雁刀仿若被激活一般,开始闪烁起盈盈灵光,仿若下一秒便有万道锋芒窜出。

    九劫气劲刚刚自刀柄处灌入刀身,还未等璀璨金光彻底亮起,他便立刻截断气劲的输入。

    刀身上收缩不定的微光再度敛去,又恢复了犹如凡物的模样。

    他眼神微眯,脸上浮现一抹无奈。

    “想不到凡人血祭十数年,这孤雁刀还真有认主之意。”

    “不把李素同的印记消除,一旦灌入九劫劲,庚金天材便会衍生刀气反噬我。”

    “可若任由其沉寂,说不准便会失去灵性,万一从天材成了凡材,简直暴殄天物。”

    江燃沉思片刻,喃喃自语出解决这种情况的办法。

    “如此一来,必须得去北缅走一遭了。”

    “找到暖阳石与映月石合二为一,哪怕没有天地灵气,也能借助日月光华将孤雁刀炼成法器。”

    “从材转变为器,李素同十数年血炼苦功留存的痕迹,便会自行消散。”

    他此前在得到映月石的时候,便从余诗雅口中得到了暖阳石的消息。

    先前想着燕传和北缅势力交涉后,让对方把余诗雅弟弟放掉,可惜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希望很是渺茫。

    “暖阳石必须得尽快去取。”

    江燃稍作思索,便决定等伤势好转一些便即刻去北缅一趟。

    他很清楚孤雁刀一段时间得不到李素同血祭灵性就会衰减,可这个周期具体是多长时间无法知晓,故而只能往保守期限去想。

    “慢则三月,快则一月,必须得将其炼成法器。”

    他想到这里,直接拨通了燕传的电话。

    “江先生。”

    电话中的声音很是兴奋,仔细去听更多了几分敬畏。

    不过燕传原本的态度已很敬重,旁人倒是听不出太多差别。

    “你伤势还好吧?父亲本打算联系几位国手来燕山会诊,可玉情转达了你的意思,我们也没敢违逆。”

    “已无大碍。”江燃惜字如金的回应了一句,旋即说起正事。

    “燕传,前段时间我让你跟北缅的势力要人一事,你还记不记得?”

    燕传额头上没来由渗出了一层细汗,转头看向了父亲和霍英两人,并没有得到想要的提醒。

    他只好硬着头皮干笑了两句,“江先生,你要找的那个人,应该在另一方势力地界,要想救人,一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是谁在要,二是在北缅找的中人嘴够严实。”

    “这两点都存在不确定性,我也不敢擅自做主,万一引起对方警觉,成功把人救出来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他这会儿可没敢把责任往旁人身上扯,重点表明不是不想救,而是真的投鼠忌器无从下手。

    甭管江燃和燕玉情关系好不好,燕传压根就不敢在他面前表现的很跳脱。

    更遑论还是刚刚杀掉旁人眼中,几乎无可匹敌的武道大宗师的江燃。撒

    他现在想起江燃那张淡漠的脸,都觉得心头莫名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