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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节棍与荷叶鸡 6160 狗腿

    ?    无波乖乖请了假研究录像,说实话,看这玩意就跟听外公说她小时总喜欢跟小表哥一起洗澡的糗事一样,感觉挺为难的,可她一想到傅明俭的黑脸,心里又挺怵的,只好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把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起初,她并没有看出什么来,不管是与小表哥的比试还是傅元行的指导拳,她仍旧觉得当时的动作是最好的选择,没有比之更好的了。

    无波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僵局,始终出不来,她努力平息骚乱的心情,试图理清思路,既然不懂原因为何,那就从结果开始推起。

    首先,傅明俭让她看录像,说明录像里肯定有他想要说明的东西,而录像里面全是她比试的过程,综合昨晚他对她回答的不满意来看,他针对的不是她失败的结果,而是其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其次,要评判的一件事的好坏必须要有参考标准,两组比试中可以拿来当参考的就只有傅元行的动作了,傅元行的招式她从小看到现在,可以说极为熟悉,整个村里就数她和傅元行喂招最多了,她闭着眼睛都可以想得出傅元行的行招风格,傅明俭让她看录像,难道是要她对比自己和傅元行之间的不同吗?

    最后,这录像显然是傅靖以录下的,他这个人不会把录像机这么重的东西随身带着,这次录像肯定是早有预谋的,她很自然地想到是傅明俭让傅靖以这么做的,傅明俭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仅仅是让她从录像里看出什么吗?她有一种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经过一番思考,无波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她全身心投入到录像里,一遍一遍不厌烦地将录像来回地研究,最后还把录像放慢了四倍来看。她做了一种假设,假设正在和傅聚颍比试的人是傅元行,比试的走向会是怎么样的呢?面对傅聚颍的重拳,傅元行要怎么化解呢?再看到自己与傅元行的比试时,她同样做了假设,如果傅元行自己跟自己打,他会怎么出手呢?

    她又做了另一番的假设,如果跟自己打的不是傅聚颍两人,而是自己本人,她又该怎么化解自己的招式呢?

    她总觉得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她把熟知的人全部都代入了一遍,就连傅靖以也不放过,最后定格在傅元行和傅明俭俩师兄弟身上。这两个人据说是他们那一辈人的骄傲,可两人的风格差太多了,傅明俭显然是有效攻击及必要防守的个中高手,而傅元行则是传统行法的好手大家,傅元行让她向傅明俭好好学,而傅明俭则把傅元行当考校标准……

    晚上傅明俭回来时,无波正托着腮趴在窗台上发呆呢,他顺手一拍过去,无波脑袋一偏躲过了。

    “看明白没?”

    无波一顿,说:“好像,明白了点。”

    傅明俭俯视着无波,沉声道:“那你说说看,你明白了什么?”

    无波刚要开口,傅成芳走了进来,她一看两人的架势,赶紧过来拉开傅明俭的手,埋怨道:“都几点了,还不赶紧洗手吃饭?无波,快点收拾一下,去吃饭,别跟你伯伯人来疯。”

    按照正常的辈分来说,无波应该喊傅明俭叫舅舅的,可傅明俭一直在市里工作,很少古平村,无波一直没把他和舅舅两个字挂上钩,第一次喊他的时候就喊了伯伯,傅明俭也没纠正她,她就一直这么喊了,以致于傅成芳不得不让无波改叫伯母,不然一个伯伯,一个舅妈,很奇怪。

    傅成芳发话了,傅明俭也不好再追问,默默地出去了,傅成芳笑着对无波说:“赶紧地,去洗手。”

    无波松了一口气,傅明俭给她的压力太大了,虽说如此,她有时候挺羡慕傅靖以的,她就没尝试过被爸爸劈头大骂一顿的感觉,她想着

    无波回想起刚才傅明俭追问她的样子,这感觉跟父亲的感觉差不多吧?她偷偷地想象了一下下,有些小高兴,傅明俭的黑脸忽然就没那么难以直视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无波的晚饭吃得很欢,这让傅成芳心情很好,她本来就喜欢无波,这会儿看到无波对自己做的饭菜这么捧场,心里的喜欢更多了几分,不断地给无波夹菜,生怕无波没吃饱。

    傅明俭看着不舒服,傅靖以在家时全家都关注着傅靖以,傅靖以去学校了又多了个江无波,他才是在外面拼命工作养家糊口的那个人,他才是需要嘘长问暖的那个人好不好?一家之主受这种冷待,他怎么看怎么眼红,小样,叫你蹦跶,等会儿非要吓吓你。

    抱着这种小心思,吃完饭后,傅明俭的脸马上板起来,这脸色要让局里的那些个下属看到,非个个掉起小胆,战战兢兢,生怕犯错被捉了,要是他在吆喝一声,有人的腿脖子就该打哆嗦了,他早就知道无波有点怕他了,拿这种脸色来吓吓她,正合适不过。

    “你,说说,今天都看出什么感想了?”他沉声道,厉目狠狠地盯着无波看。

    无波的大眼睛眨了眨,马上搬了张椅子放到傅明俭面前,傅明俭面带疑色地坐下,无波又马上翻出据傅靖以说是上好的茶叶出来泡了一杯端过来,然后坐在傅明俭旁边一脸笑眯眯地看着。

    指望这点小巴结就能得到他的好脸色?傅明俭暗哼了一声,小姑娘你的想法太肤浅了,他放下杯子,再次质问道:“看了一整天,猴子都能看明白了!你究竟明白没?”他这话几乎是低吼出来的,胆小的人肯定要吓一跳了,可这小姑娘眼睛顿时一亮,笑得更加邪乎了,他心里泛起嘀咕,这又是什么招数?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无波笑意更加盎然了,就是这种感觉呀,书上说“父爱如山”就是这种气场吧,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先训斥你一顿,然后再跟你讲道理,对不对?无波暗自脑补着,笑着点了点头,说:“看明白了。”

    “明白什么?”

    “我老想着快点赢,反而赢不了。”

    傅明俭沉默了,这种答案虽然还切不中要害,也算在答题范围内了,想明白了,慢慢教总会拧回来的,他想了想问道:“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无波赶紧拍拍自己的脸:“我高兴了吗?没有哇……”

    傅明俭再次沉默了,没有?小嘴角不要太得意哦,当他老眼昏花了吗?

    “你这段时间先别练功了,休息一阵子,等哪天你觉得你可以了,再练回来吧。”

    “哦……”无波拖着声音回答,表情有些沮丧。

    傅明俭越发觉得莫名其妙:“有问题?”

    “没有没有!”无波赶紧摇头,马上站起来给他开门,又将茶杯给他端到客厅去。

    傅明俭看了又看,觉得无波今晚的表现,似乎有那么一点……狗腿。

    是的,狗腿。这是无波从小到大表现亲热的唯一一种方式,傅清庭、傅聚颍、傅聚澜……以及后来的傅元行、傅柳昔等,都是被她的狗腿攻陷的。这一招百发百中,无往不利,这是她的真情流露,一点儿也不矫情,若傅靖以或傅聚颍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无波的心思。

    ...

    “爸爸也是警察,跟傅伯伯应该差不多吧。”无波在心里偷偷地想着。

    既然不练武了,那就不用翻墙出来了,无波便回宿舍住,住了两个晚上,她深感不适应,她下了晚自习就要睡觉,可室友们却没那么早睡,有的人打电话,有的人玩手机,有的人看书,练武后她睡觉都很警醒,一点小动静都能让她醒来,这下子可遭罪了,特别是玩手机滴滴滴的声音差点让她心律不齐,熬了两个晚上,她又翻墙出去了。

    结果傅靖以又请假回来了,无波哑口无言,她想不佩服这家伙都不行,估计他们班的班主任被他弄得头都大了吧。

    “这次你又找了什么借口?”

    傅靖以耸耸肩:“我身体不好是事实,不用找借口。”

    无波鄙视道:“那你干脆别上学得了。”

    “我倒想,可惜我还没成年……”傅靖以一脸遗憾,他转眼看着无波,指着床说道,“床是我的!”

    “知道了。”无波小声嘀咕,然后想起一件事来,“你们学校运动会开了没?我们就在这周四周五哦,你要不要来看看?”

    “不看。”傅靖以不怎么感兴趣,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去市里的围棋社逛逛呢,运动会什么的,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有了,有什么好看的?

    无波一脚踢在他背上:“我报名了5o米和三级跳远,你要来给我加油。”

    傅靖以用手上的书拍开无波的脚,一边说道:“加油,我百分百精神支持你。”

    “来吧来吧,到时候校门会开放,你可以来我们学校看看。”

    傅靖以瞟了她一眼,翻了一页书,想了想,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傅靖以,你怎么那么厉害?”无波激动地拍拍傅靖以的肩膀,“你带上录像机,帮我录下来嘛,我想让外公也看看……”

    “不去。”

    “帮帮忙吧,求求你。”

    “不吃你这套。”

    “荷叶鸡……”

    “……考虑考虑。”

    无波闻音知雅意,马上讨好地给傅靖以捶肩膀,狗腿道:“哎呀,上次你教我那套按穴减压的手法,外公觉得很好哦,怎么样,你要不要也体会体会?”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想学插画,想自己做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