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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流之主 第2章 异能者

    短短几秒时间内,众多违背科学常识、庞杂的知识急速消化,吸收成为属于赵瑞自己的记忆,大脑在蓝色气流的滋润下回归了平静。

    “妈——我没事!”

    赵瑞放下双手,仰脸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配上血红的眼睛和阵阵抽搐的嘴角,孙秀香是一百个不信。

    赵瑞半推半就被母亲送上火炕,盖上被子,点头听着“好好休息”的嘱咐,就见孙秀香去东厅捡起丢在地上的扫帚放到墙边,转身去厨房忙活了起来。

    不多时,一股辛辣的姜味顺着门缝儿飘来,看来是在做醒酒汤之类。

    重新枕上老妈亲手缝制的麦皮枕头,赵瑞揉着疼痛过后的额角,仰望着白色的墙顶——靠近南面的两个角上,几根沾有灰尘的蛛丝微微飘动,以前不怎留意的白灰细缝,竟有两厘米多的深度,直达上面捆扎成束的秸秆儿。

    “我的视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赵瑞摘掉架在鼻梁上的150度眼镜,稍微适应,眼前景物依然清晰可见,与刚才一模一样。

    他对那个长长的梦和塞入脑子里的记忆,再没有任何怀疑。

    “异世界降临蓝星、外族入侵、希望之墙、异能觉醒、奇异装备、猎魔小队……还有我现在身上的怪异来源——异能‘乱流之主’,竟然都是确切存在的!”

    是重生吗?也有点像是穿越,有点混淆啊……

    身体记忆、梦里经历和强塞记忆杂糅一起,一些细节之处甚至互相冲突,赵瑞用了几天时间,勉强理清了来龙去脉——

    自己依靠着这个叫做“乱流之主”的异能,如庄生梦蝶一般,在未来的时空或者另外一个平行时空,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和一系列机遇,成为了华夏国举足轻重的厉害人物,经历了波澜壮阔的一生。

    在未来的2026年,竟被内奸出卖、遭遇埋伏,力战几倍于己的敌人,因实力相差悬殊,看着一个个队友惨死面前,最终自己也遍体鳞伤、深陷绝望地倒了下去!

    这时,原时空的本尊苏醒了。

    梦不是连贯的,许多日常琐事和战斗经历抹去掉了,只留下了部分关键、紧要的信息,比如死前才知晓是谁出卖了情报,还有一些觉醒和修炼异能的画面。

    强塞的知识,则多为异能知识体系和一些秘辛,浩瀚庞杂且捉摸不透。

    赵瑞暂时将其搁置在大脑的角落里。

    寒假觉醒异能的二十多天里,赵瑞努力维持着“邻家乖孩子、学习好榜样”的人设,像往常一样,跟堂兄堂姐打牌玩乐,燃放拆成一枚一枚的鞭炮,正月跟着父亲走亲戚、给长辈磕头,对着餐桌上最爱的火腿肠下筷如风……

    只有到了夜深人静之际,他才按照记忆里的功法,修炼“乱流之主”异能。

    2000年开始,天、地、灵三元炁复苏,各种异能者显露头角。

    异能共分九阶,从低到高依次是,

    胎息——大梦初醒,本我归位;

    显灵——灵智齐开,自我复苏;

    远桥——天地桥梁,超我启航;

    绛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垢净——返璞归真,六根清澈;

    登极——虎啸龙吟,登峰造极;

    地宗——逍遥地仙,宗法无边;

    天启——煌煌天威,十世启明;

    始祖——起始道标,远古神通!

    觉醒异能,即是一阶胎息,异能者初备神异。

    随着修为的不断提升,到达二阶、三阶……

    一旦到了三阶远桥,异能者便已超脱人体限制,向着科学无法解释的方向,一路狂奔。

    七阶地宗以上的异能者,举手投足可以翻江倒海,传言九阶更是能毁天灭地!

    赵瑞看着淡蓝色的真炁在身体里上下流转,最后归于上丹田,又作泥丸宫,光团中间浮动的点点光华,璀璨如星空。

    普通人无法看到真炁,赵瑞视角上升的奇特能力,唤作“开天眼”,方便异能者觉察天、地、灵三炁,吸纳修炼,修行到高深之处,甚至能预卜吉凶。

    在天眼的视角里,丹田远比现实里大得多,好比银盘与纽扣的区别。

    赵瑞一般会去到村北的一间废弃房屋的院子里,试验其自身的异能效果。

    果如梦境和记忆里的那样——弱得一批!

    不能上天入地,不会招风引火,除了能祛除身体异常状态,就是时刻保持大脑清醒,另外提升些许五感。

    实验不到半小时,蓝色真炁消耗巨大,无法再维持神异,赵瑞尝试强行催动,顿觉脑仁一阵抽痛,赶紧停了下来。

    此生修为,若只能达到梦境里的水平,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在“乱流之主”没有那么拉胯,赵瑞在灌输的记忆里,窥视到其巨大潜力,它的神奇之处,或将在明天得以见证。

    “徘徊于时间和空间的乱流缝隙,挣脱知识和命运的枷锁,把握万千世界、星辰流转……”

    这是赵瑞强塞的记忆里,对“乱流之主”异能的描述,宏大而诡异。

    “一定要赶在2012灾祸之年到来之前,强大自身,改变命运轨迹,不要让人间悲剧再次上演!”

    赵瑞看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父母,袖口暗处把拳头握得绷紧!

    正月十七早上。

    赵瑞站在没有站牌的“梁家车站”一块水泥台上。

    梨阳市初春的风儿料峭寒冷,人们的冬装没有换下,稍微剧烈运动,身体会冒汗,农村条件有限,一般就过年前洗一次澡,于是就积攒出各具特色的糊臭味。

    一般人嗅觉不很灵敏,不以为意。

    赵瑞鼻翼翕动,难受地皱了皱眉。

    他抖了抖衣服,让风窜进来,一道道白烟从衣领飘散而出。

    “这具身体还是有些羸弱啊!”

    赵瑞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老爸,正和老乡聊得火热,有些发黄的脸庞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声音,赵瑞对着东边道路尽头翘首以盼,内心激动又彷徨。

    等待了足足二十分钟,一辆蓝色大巴车停在面前。

    赵瑞的父亲先一步踏上车,见最前面几个座位有人占了,扛着行李往车后走,在最后一排坐下,行李放在脚边,发现儿子在靠近车门的座位坐了。

    “小瑞,来这里!”

    赵成华示意赵瑞坐他旁边。

    “不,爸,我坐这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