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沈默森顾如初 > 大嫂,你装也没意思!

沈默森顾如初 大嫂,你装也没意思!

    这“孕妇”一喊出来,马上就有反应敏捷的记者问:“沈太太,你怀着身孕,你丈夫沈默森却涉嫌强奸,你怎么看?”

    “沈太太,沈默森强奸人,是不是与你怀着孕不能满足他欲望有关系?”

    “沈太太,你相信你丈夫没有强奸人吗?”

    “沈太太,沈默森现在联系不上,盈天集团没人主持,能否保持正常的运作?”

    “沈太太,沈默森涉嫌强奸这事,对盈天集团接着下来开展的项目有没有影响?影响有多大?能否预测一下?”

    “沈太太,其实沈默森是什么样的人,你作为枕边人,你怎么看?”

    ……

    这些记者七嘴八舌的,各种各样的问题铺天盖地扑过来,而且还一边问一边录音笔、相机、摄像头直往顾如初身上戳。顾如初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脸色都白了,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只知道往一边躲去。

    韩峻把记者都拦下来,大声说:“各位记者,有问题应该去盈天集团询问他们的公关部,而不是来沈家找一个不过公司事务的孕妇质问!你看你们现在,把人家都吓坏了,请问你们这些记者的职业道德去哪里了?”

    韩峻到底是说话有份量,那些记者被怼得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再逼问下去。

    顾如初看见场面被控制住了,心里镇定些,便回头来说:“各位记者,我知道你们都想拿到第一手新闻材料,但是,我真的没法回答你们那么多问题,尤其是关于公司运作的。因为我并没有管理着公司事务。不过,在这里,我有一点肯定的是,我相信法律,我更相信我丈夫,他是清白的。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会还他清白。”

    在短暂的安静后,记者又开始七嘴八舌地问:“沈太太,你说你相信沈默森,为什么会如此笃定?”

    “能否透露案情的进展程度?其实我们大家都很关心案件动向。”

    ……

    顾如初实在招架不过,在韩峻的保护下,急急忙忙地回到沈家别墅,家里保姆王姨刘姨赶紧把别墅铁门关上。

    那些记者进不了,只好在别墅外面拍照、观察。

    左碧君还在别墅里,她也知道外面围了很多记者,很是恼火,打电话给物管,最后物管把那些记者都轰走了。

    韩峻这时接了个电话,神色有些凝重,对顾如初说公司有事情,就离开了。

    剩下顾如初和左碧君,心事重重,默不作声。

    顾如初看见左碧君愁眉不展的,便试着安慰她:“妈,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虽然陆晓瑾昏迷不醒,但韩峻认识一个著名的脑科专家,这个专家下午就回来替陆晓瑾会诊,也许陆晓瑾有可能清醒,那样就能还阿森清白了。”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左碧君脸色欢和起来,她冷冷地说:“韩峻是阿森合作伙伴,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帮助阿森?没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

    顾如初听了不是滋味,便替辩解:“妈,人家真的是切切实实地帮助我们,不是所有人都坏人,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

    左碧君哼了一声:“我就是没有把你和陆晓瑾想得那么坏,结果呢,一个害死我大儿子,现在又来害我小儿子,一个就是扫把星,不能旺夫!”

    顾如初的心情又被堵住了,都已经什么时候,左碧君还没有忘记讥讽她,但是又不能跟她发生冲突,只能忍着气说:“妈,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能帮阿森洗脱嫌疑,可是记者都已经知道了,只怕事情更能控制了。”

    说到这里,顾如初心里忽地掠过一个念头,沈默森涉嫌强奸,从案发到现在也仅仅大半天时间,为什么记者那么快就知道了?

    顾如初的话戳中了左碧君恐惧之处。堂堂一个上市集团负责人,如果触犯法律,再经媒体传播和发酵,只怕引发后果是灾难性的。

    左碧君担心的事情最终实现了,现实比想象的残酷,当《盈天集团总裁沈默森涉嫌强奸》这个消息在网络上铺天盖地传播开来时,左碧君和顾如初都懵掉了。

    而盈天的股价当天应声而跌,直接锁死在跌停榜上,一下子就蒸发掉了30亿!

    左碧君再也承受不起这个消息,心率不齐,呼吸不顺,当晚就送去医院,住院观察了。

    盈天集团的股价还一直往下掉,可沈家已经无可用之人了。沈茜大学未毕业,又没有经商经验,自然不能担当大任。顾如初很就没回公司上班,以她的能力也撑不起场面。

    最后支撑大局的重任还是落在左碧君身上。

    左碧君在医院打了一天点滴后,硬撑着回集团主持大局。她是公司的核心人物,虽然久未回公司,但毕竟熟悉公司运作,对公司的事情很快就上手。盈天集团的股价虽然往下跌,但起码跌势放缓,公司的事情基本稳住了。可是沈默森的情况却不太妙,就这么拖着,没有进展,也没有变化。

    对于一个上市集团负责人来说,只要是拖着,无论是对公司的声誉还是个人的名声,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顾如初知道这个道理,人也焦灼得不得已,她一连几天都呆在医院,期盼陆晓瑾在脑科专家的医治下,早点醒来。

    陆晓瑾的家人并不在凤城,都移居国外人,她昏迷不醒后,家人并没有赶回来照顾。

    顾如初这几天呆在医院,除了不时向脑科医生打探她的恢复程度外,还顺带协助护士换药、倒水的,忙得整个人憔悴不已。

    陆晓瑾的伤口恢复得还不错,只是人依旧陷入昏迷中。不过让人有一丝希望的是,医生说陆晓瑾的大脑一直有活动,这说明她苏醒的几率非常大。

    顾如初听了,内心的希望更大了。

    陆晓瑾,希望你早点醒来,告诉我当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沈默森一个清白。

    另一方面,顾如初托韩峻查的那晚经过的车辆,现在查到一些线索了。韩峻在电话里告诉她,当晚的确有两辆和沈默森同一时间段出现在同一段路的车辆记录了当时的情况。只是当时路面很黑,车速又快,行程记录仪拍摄的范围并不大,倒是记录到了陆晓瑾曾经上过了沈默森的车辆,还有一台车拍摄到沈默森俯身和靠在车身上陆晓瑾说话的镜头,看那姿势,像是沈默森想与陆晓瑾亲热一样,又像是沈默森在和陆晓瑾吵架,毕竟他的脸色非常不好。

    顾如初彻底凉了。本来想证明沈默森清白的,结果反而更洗刷不清了。

    看来,想要证明沈默森清白,只能从陆晓瑾这边下手了。

    她叹口气,低声说:“这些天,辛苦韩总裁了。”

    “哪里,毕竟大家是合作伙伴,我也不想他出事。”

    韩峻又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顾如初叹气说:“我这边的情况不见起色。陆晓瑾的身体功能恢复得还好,据医生说,她的大脑活动也非常活泼,按理说可以醒来的,可就是一直不醒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沉默好几秒,顾如初以为自己出现线路不好,没听到的声音,便问:“韩总?”

    韩峻这时出声:“我在。我在想,既然医生都说陆晓瑾情况好转,也许就在这几天时间内苏醒吧。”

    “希望她能醒来。阿森已经在拘留所里呆了快一个星期了,再拖延下去,我怕他承受不起打击。”顾如初心疼失去自由的沈默森,又着急起来。

    “你对沈默森真好。他有你这样一位太太,就算进去也值得了。”韩峻轻轻地说。

    顾如初苦笑着说:“韩总,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都快疯了。”

    “别,你再坚持一会儿,希望就在前面了。”韩峻安慰她。

    “但愿如此。”顾如初也只能为自己打气。

    她继续呆在医院,期盼能等到陆晓瑾醒来的一天。

    又到了换药时间,顾如初在一旁看着,看见护士似乎用在大力地撕开她伤口上的纱布,忍不住叮嘱她:“动作轻一点,别弄疼她。”

    护士笑了笑:“顾小姐,你挺关心病人的。其实我们换药动作都非常熟练了,肯定会轻手轻脚不会弄疼病人的。”

    顾如初忽然想到什么,苦笑着说:“其实病人现在昏迷着,就算弄疼她,估计也没知觉吧?”

    “那肯定的,植物人往严重点说,跟脑死亡差不多,大脑对不能对各种刺激做出反应,别说痛觉了,计算整个人被火烧,被捶打,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顾如初点点头,有些尴尬地说:“还是你们医护人员专业,我们这些外行的,什么都不懂。”

    她看着护士换下伤口上的药,又涂上药水,然后包上干净的纱布,因为伤口多,导致程序和步骤多,护士显然有些忙不过来。

    顾如初就上前一步说:“我帮你吧?”

    护士抬头看她了一眼,就将旁边的医用棉签和药水递给她,说:“你把药水涂到她手臂的伤口上,小心点,别碰到缝合线。”

    顾如初点点头,一边接过来,一边问:“这些伤口大概要多久才能完全愈合?”

    护士一边忙一边说:“你别看病人伤得严重,其实这些都是皮外伤,只要经常换药,注意调养,其实很快就能恢复的,留疤的地方,也不会太明显,要是病人觉得不好看,还可以整形美容的,所以不用太担心。”

    顾如初点点头,然后拿起棉签,蘸了蘸药水,弯腰轻轻涂在伤口上。

    涂了几下,可能是近来太累的缘故,她一时手抖,控制不住力量,就重重地压在了伤口上。

    就在这么一刹那间,她感觉到棉签下所触碰的手臂,似乎轻微的抖动一下。

    她以为是眼花,眨眨眼再细看,发现陆晓瑾的身体纹丝不动。

    她心里闪过了疑惑,难道刚才是眼花?

    护士不是说了植物人是没有痛觉吗?

    怎么感觉到陆晓瑾的身体颤动一下?

    顾如初心里狐疑加重,不动声息,再借着涂药,加重力量在伤口上来回涂。那些伤口才刚刚结疤,这么一碰,血伽翻开,渗出了血丝。

    这次顾如初看得清清楚楚,她每涂一下,陆晓瑾的手就轻轻抖动一下。顾如初紧盯着陆晓瑾的表情,只见她长长长的睫毛不停颤抖,脸上肌肉也在轻微抖动,像是在强忍着痛苦一样。

    顾如初眯了眯眼睛,问护士:“护士,我刚才动作粗鲁,涂药时动作大了一点,病人真的没有痛觉吗?”

    护士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植物人是真的没有痛感。”

    顾如初轻轻哦了一声,一些想法在脑里迅速闪过。

    既然医生说她脑部活动活跃,似乎又苏醒的迹象,却一直躺着不见醒。明明是植物人,没有痛感,为什么刚才亲自试验了,陆晓瑾会有痛觉反应?

    难道.......

    一个念头掠过,顾如初的神经绷紧起来。

    等到护士离开病房,顾如初迅速关上门,表情瞬间凝固起来,转身看着病床上的陆晓瑾,快步走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她脸上的淤肿已经消退,只留下一块淤青,脸蛋还依旧是完美明艳,苍白中带着点我见犹怜。

    “大嫂,既然醒了,就别装了,这样躺在床上,不能动,不能翻身,你不累吗?”

    床上的陆晓瑾依旧一动不动。

    顾如初冷冷地说:“大嫂,你装也没意思,我知道你醒了,不然你不会对疼痛有反应。”

    顾如初紧紧地盯着她,不敢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继续说:“我知道那晚的事情肯定不是沈默森做的,而你也肯定不想沈默森坐牢。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才肯醒来替沈默森作证?”

    病床上的陆晓瑾睫毛微微颤动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一点都没有病人该有的柔弱无力,非常凌厉犀利。

    她和顾如初目光对接,唇边露出一丝恨意,然后抿着唇,嘲讽似地说:“我真是小瞧你了!原来你也不是傻白甜!居然知道我早已清醒!”

    都到了这种地步,大家脸皮撕破,顾如初也没了相敬如宾的客气,冷笑着说:“大家彼此彼此,我也超级佩服大嫂能强忍着痛苦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你刚才反应大,我还真的被你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