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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请你离我远点! 疯女人!

    可惜,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眼里无波无澜,宛如万年寒冰,渗出一丝丝的冷冽。

    “你看,我对你的身体一点欲望都没有,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具陌生的肉体,引不起一丁点兴趣。所以,你还会觉得勾引我有用吗?”沈默森缓缓地说,表情冷凉。

    陆晓瑾听完后,绝望铺天盖地地扑过来,耻辱的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

    再也没有别这种侮辱更让人绝望和憎恨了!

    他不止凌辱了她的精神,还践踏了她的感情!

    “我恨你!”她咬牙地说。她也是有尊严人格的!

    “随便!”沈默森说完,取过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转身就走,刚走到门边,又霍地转身,陆晓瑾心存侥幸地看着他,期盼他突然心软,突然怜惜……

    “陆晓瑾,请你以后好好对待童童,你再怎么恨他,也得想想,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不觉心疼吗?”

    沈默森其实很想警告她,假如再对童童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一定不放过她。

    可是,她既然能掐着童童的脖子,半夜三更使劲折磨童童,就说明她的心理有问题,他如果把话挑明,童童岂不是更多一份危险?再加上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如果再刺激她,保不准会做出什么疯狂行为,所以他点到即止。

    说完,沈默森掉头就走了,留下先是错愕,接着疯狂崩溃的陆晓瑾,撕心裂肺地大喊着:“沈默森,你这样对我,你一定会后悔!”

    沈默森懒得理睬她,快步走出包厢,他急着去追顾如初。

    刚才给她看见了两人搂抱的一幕,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他得赶紧解释,不然真的很麻烦。

    只是,等他走到外面,发现已经追不上顾如初了。

    正自烦闷的时候,却发现陆晓瑾竟然就在身后。

    脸上没有泪痕,也没有扭曲的表情,平平静静的毫无波澜一样,衣服也整齐,仿佛刚才那个情绪崩溃激动的女人不是她一样。人格分裂到这种地步,沈默森都不得不佩服,他心里有厌恶,并没有跟她打招呼,拉开车门就上了车,打算离开这里。

    没想到,陆晓瑾也跟着上了副驾驶座。

    沈默森忍着气问:“你要干什么?”

    “这里偏僻,很难打车回家,你再讨厌我,难道送我回去都不可以吗?”陆晓瑾咬着牙说。

    沈默森握了握方向盘,陆晓瑾说得也没错,这里比较偏僻,过往的车辆比较少。只是,自己刚刚才跟她决裂,她怎么就能平静地面对自己?

    他到底有涵养,即使厌恶陆晓瑾,也看在沈童的份上,没有把她赶下去,没等她系好安全带,一踩油门,车子飞驰出去。

    陆晓瑾差点往前冲,拍着胸口呀呀地叫着:“沈默森,你想谋杀吗?”

    沈默森没理她,也没有回答,只顾着开车。

    陆晓瑾心底情绪激烈起伏,只不过她清楚眼前形势,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她看着这个专注地开车的男人,成熟的冷峻的侧颜,带着强烈的禁欲气息,让她又爱又恨。

    爱他的成熟迷人,恨他的冷酷无情。

    为什么当初可以那么温柔,现在却如此冷血?

    她不相信他的绝情,也接受不了他的拒绝!

    执着和疯狂让她的血液沸腾着,一颗心跳动着异常激烈,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声说:“阿森,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沈默森觉得胸口如同压了块石头一样,自己拒绝得如此彻底,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听,不明白?

    他没有说话,感觉跟她说话都在侮辱他一样。他只想快点把她带回家,别再烦她了!这个女人太不可理喻,甚至可以说,精神有问题了。

    可是,他的沉默反倒给了陆晓瑾希望,他不说话,说明他愿意听,只要愿意听,她就有机会了。

    “阿森,我喜欢刺激,喜欢汽车飞驰的快感,你曾经带着我,在半夜时分,绕着空旷的高速公路兜了两圈,你还记得吗?”

    沈默森没有回应,继续开车。

    陆晓瑾侧头看着他,眼里开始闪动着疯狂的火苗,继续轻声说:“阿森,你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我以前很喜欢伏在你胸膛上闻着你的气息,你那时看着我,眼睛都闪着星星呢。”

    沈默森仍然沉默。

    陆晓瑾的声音提高了些,紧紧地盯着沈默森,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那高度隐忍的控制力,让她起了征服的念头,她一定要挑动他的情绪,看他失控!

    她眼里的火苗幽深又阴鸷,似乎在回味似地说:“阿森,我后来跟你哥哥在一起了,但是,我觉得他不如你厉害,你够硬时间够长啊,沈如海,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一点都不像男人--”

    没有任何预兆,沈默森突然急刹车,陆晓瑾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往前一冲,额头就磕在了车头,哎呀一声痛叫出声。

    沈默森却已经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声音冷凉,带着隐忍的怒火,低吼:“下车!”

    陆晓瑾怔怔地看了一眼四周,发觉车子不知道何时开到一个天桥底下,周围路灯昏暗,树木高大,阴阴深深的特别吓人。这里安静得几乎没有声音,别说行人,连马路上的车辆也不见一台,凉风吹过来,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陆晓瑾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还是无顾无忌地笑道:“阿森,外面黑漆漆的,感觉很不安全,有什么事外面在车里说吧。”

    沈默森的眼睛赤红,像个凶猛的野兽,眸光可怕。刚才陆晓瑾的话刺痛了他。

    他哥哥啊!她居然拿床笫之事来羞辱他哥哥?

    “下车!”他再次低吼着,声音萧杀威严,一股逼人的气势,让陆晓瑾心脏猛地缩了缩,沈默森太可怕了。

    但她不相信沈默森会对她使用暴力,仰起脸,大眼睛扑闪扑闪着长长的睫毛:“阿森,不要那么凶好不好?”

    沈默森没有搭理,也没说话,直接伸手一把将她拉出来。

    陆晓瑾穿着细长的高跟鞋,这一下被猛力拉出来,脚也崴了一下,痛得她叫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叫道:“阿沈,你放手,很痛,很痛!你弄痛我了!”

    沈默森宠耳不闻,拉着她,把她按倒在车头,捏着她的脖子,冷声说:“陆晓瑾,我警告你,你说我可以,但不许说我哥哥!”

    沈默森这动作让陆晓瑾懵了,脖子上被捏着的疼痛,让她的耻辱更加强烈更加深刻。

    “阿森,你居然敢掐我?你真的有这么讨厌我?”

    “是的,我讨厌你!如果你再在我面前羞辱我哥,我会让你死得难看!”

    “哈哈,你居然这么恨我!那好啊,恨我吧!”陆晓瑾尖叫起来,与其让他忘记她,不如让他恨自己吧,恨得越深说明他越忘不掉她!

    “疯女人!”沈默森冷冷地看着她,眼眸里的厌恶和冷血不加掩饰,陆晓瑾心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像什么?完全就是一个疯子!童童跟着你,迟早会被你毁掉。”

    沈默森往前一推,松开捏住陆晓瑾脖子的手。陆晓瑾腿一软,整个人就软瘫在地上,猛咳了几下。

    沈默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给我滚出沈家!”

    “我不!”陆晓瑾咬着牙,冷笑地迎着沈默森凌厉的目光,“童童是我儿子,你有什么权力把我赶走?”

    “就凭你现在情绪失控,像个疯子一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对童童下的手,我随时可以告上法院,变更抚养关系。你觉得一个有精神病的人,能抚养小孩吗?”

    “你才精神病!我不知道多正常!”陆晓瑾心底一凛,竭嘶底里地反击着。

    “总之,没我允许,不准回沈家,不准接触童童,否则,我要你死得难看!”

    说完,沈默森径直走到车边,拉开车门,顿了顿,又回头说:“陆晓瑾,你现在这样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想我喜欢你,做梦吧!”

    说完,上了车,“砰”地关上车门,一个猛掉头,轰隆隆的发动机声终,绝尘而去。

    最后那句话,击溃了陆晓瑾的自信,她赶紧从包包里掏出一面小巧的镜子,借着昏暗的灯光,发现镜子里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头发散乱,眼神怨毒,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戾气怨气,像个邋遢失意的中年妇女!

    她忍不住尖叫起来,把镜子扔在一边,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变成怨妇?”

    她伸手又抚摸着脸蛋,触感细腻,还是少女般的肌肤,这才稍微平静些,然后咬咬牙,恨恨地说:“沈默森,你够狠,够无情!我恨你,恨死你!”

    忽然之间,一阵轻微的声响,由远而近,在寂夜里听得特别清晰。

    陆晓瑾回过神来,敏感地回头,便看见一条黑色人影从旁边的树林里慢慢地走出来。

    陆晓瑾的背部突然间薄出一阵冷汗,整个人恐惧地地往后挪动,神经绷紧起来,屏住呼吸看着前方。三更半夜,荒郊野岭,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出没……

    ***

    顾如初茫茫然地在街上走着。

    刚才看见的一幕简直令她炸了。

    她来之前,猜想过种种可能,比如,聊得兴起两人大笑,或者最多拉拉手。结果居然看到两人衣衫不整地搂抱在一起,甚至还亲起来。

    瞬间就让她的脑袋乱了,而且匆匆一瞥间,能看到陆晓瑾胸前有大片裸露的肌肤,而沈默森潮红的脸色,完全就是欲念上头的表现。

    顾如初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沈默森当初可是作了承诺,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可是,眼前的这一幕怎么解释?如果是陆晓瑾有心勾引,也得是沈默森愿意上钩才行。

    他的表现完全说明一个事实:他对陆晓瑾余情未了。

    一股说不清是恶心还是愤怒,或者是难过,让顾如初心里堵得很。

    她沿着灯光昏暗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沈家她不想回了,不想面对沈默森。

    可她在凤城也没有落脚之所了。

    去找许静怡吗?

    最近她好像很忙,好像在恋爱,还是别打扰她了。

    那究竟该去哪里呢?

    顾如初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心头一片悲凉。

    突然之间,一阵轻微的刹车声响,一台路虎停在她身边。

    副驾驶座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古铜色的面孔,五官硬朗,目光炯炯有神。

    “如初,怎么是你?”韩峻诧异的问。

    看见他,顾如初微微的不自然。她不愿意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被人看到,便收起难受,挤出笑容说:“是啊,是我。”

    “这么晚了,怎么出来逛街?这里偏僻人又少,很不安全,加上风大啊,容易着凉。”韩峻关切地说。

    人在最伤心难过的时候,突然有人这么温柔,这么关怀,顾如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可是,又不能在别人面前失态。她强忍着情绪,哑声说:“吃过饭,出来散散心而已。”

    韩峻眉头一挑,显然已经看出顾如初的异样。他从车上下来,绕到顾如初身边,把身上的西装除下来,很自然地盖在她身上:“晚上风很大,你穿得又少,真的很容易着凉,你现在怀着孩子,不为你着想,也为孩子着想。沈总裁也真是的,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街上逛呢?他人在哪里?”

    不说沈默森还好,一说沈默森,顾如初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掉下来。

    只是,到底是外人,她不愿意被人看见这么失态,转过身体,背对着他。

    “你们吵架了,是吧?”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了,“别哭了,夫妻吵架是正常不过的,现在风大,要不先进车里,我送你回家,以免沈总裁担心。”

    “我不回去。”顾如初倔强地说。她现在压根就不想见他。

    “那好吧,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到我公寓坐坐,等你情绪稳定了,回头我送你回沈家。”

    韩骏的话很温柔,宛如一阵春风似,吹过顾如初的心田。

    无论是说话,还是语气,或者是安排,韩骏都挑不出半点不妥,感觉就像一个邻家的大哥哥,特别的温柔敦厚,与他硬朗的外表、霸气刚烈的气质完全不相符。

    顾如初确实也没地方可去,于是顺从地坐进韩骏车内。

    韩峻她递来一盒纸巾,顾如初抽过两张,擦掉眼泪,有些羞赧地说:“不好意思,失态了,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