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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请你离我远点! 大结局(2)私生子

    “童童是一个独立个体,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能任由你说打就打!”沈默森森冷的眸光看着她,几乎要将她钉在地上一样。

    陆晓瑾心里畏怕,身体微微发抖,脑里在急促转动,寻找着可以依赖的人。

    左碧君一脸冰霜地听着,转而柔声对沈童说:“童童,来奶奶这里,奶奶疼。”

    沈童听见左碧君温柔的声音,心里觉得温暖,就依言来到她身边。

    左碧君一把抱在怀里,抚摸着,说:“可怜的童童,奶奶一直不知道你遭受了这种罪,你放心,只要有奶奶在,奶奶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

    最后一句话是对陆晓瑾说的,目光之凌厉,让陆晓瑾打了个寒颤。

    “童童,来妈妈这里。”陆晓瑾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宛如一把把飞刀,不断地往她身上刺,她受不了这样的无声压力,低声喝着沈童。

    沈童看见母亲几近绝望疯狂的眼神,心里害怕,身体往左碧君怀里缩了缩,轻声说:“妈妈,我不去,我怕你打我。”

    他的话语一出,周围的亲戚一片哗然。

    大家纷纷对着陆晓瑾,一言一语地指责起来:“你看你童童多害怕,肯定是你经常打他,他才有这样反应。”

    “沈家对你并不差,好吃好住,你还有什么不满,非得那小孩出气?”

    “他好歹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你为什么对他下那么毒的手?”

    ……

    左碧君冷冷地说:“陆晓瑾,我虽然对你有意见,但从来不在吃喝用度上亏待你,可你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你不配做母亲,我会向法院起诉,剥夺你的抚养权!”

    “不可以!”陆晓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撕离身体一样,疯狂让她大叫一声,指着左碧君和一众亲戚说:“你们沈家就仗着人多,欺负我这个孤儿寡母是不是?”

    沈默森看着几乎失控的陆晓瑾,眸光一沉,正想说话时,突然,一把带着讥讽的男子声音说:“谁在欺负孤儿寡母?”

    这男子声音清亮有力,带着金属质感,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大家都顺着声音方向看去,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步一步地走进来。他穿着黑色西装,理着平头短发,锐利刚毅的五官、紧紧抿着的薄唇,以及古铜色的皮肤,都让这个人散发着一种可怕冷寂的阴鸷。

    陆晓瑾眼尖,一眼看见是韩峻,惊惶无助之下,好像看见救星一样,不假思索地飞步赶过去,叫道:“韩峻,你终于来了,他们欺负我……”

    话说到一半她说不下去了,人也钉在地上,呆若木鸡,因为韩峻怀里,捧着一幅黑白的女人遗像!

    尽管遗像中的女人,五官清秀柔和,一幅温婉静好、与世无争的神态,但在黑白框架的映衬下,有一股森森阴冷的气息,无声无声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的背部都突然出了一层冷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好好一个欢庆的生日宴会,硬是给一张女人的黑白遗照,变成了一场葬礼似!

    气氛骤冷,安静如同得死寂,却很快炸开,议论一片。

    “这人是谁?老太太的生日宴会,怎么能捧着遗照出现?太晦气了!”

    “是啊,是啊,这个人是不是走过了地方?”

    “我看不是,像是成心要来捣乱的!”

    “这照片中的女人是谁?很年轻啊。”

    “不认识,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谁知道!人家的生日宴会,拿着遗照出现,这不是恶心人吗?”

    ……

    韩峻根本无视众人惊诧、厌恶的目光,也不在乎他们的非议,薄唇勾起一丝浅浅的冷弧,细长的眼睛闪动着寒凉的光芒,一下子就穿破人群,直直投射在左碧君脸上:“沈老太太,你的都瘫痪了,坐轮椅了,半边身子入土了,怎么还是那么嚣张张狂?小心再次爆血管啊。”

    韩峻说得阴阳怪气,句句刺心,话音刚落,沈默森已经上前两步,拦在韩峻面前。

    他冷冷地看着韩峻,声音带着愤怒:“韩峻,你来干什么?今天是我妈的生日,并没有邀请你,你带着这个相片不经邀请就进入,到底想干什么?我随时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两人的身形差不多,这一对峙,火光四溅,暗涌横流,四周的议论声低了下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

    韩峻冷眼看着沈默森,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扯唇冷笑一声:“沈默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权利进入?”

    他的目光落在沈之山身上,冷凉的声音带着一股强烈的恨意:“沈老先生,别来无恙!”

    沈之山并不认识韩峻,觉得这个高大的年轻人非常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只是,这个年轻人所散发的强烈恨意,让他微微一怔,说:“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

    韩峻仰脸哈哈地笑了两声,笑得有几分凄凉,他用手指着怀中的黑白女人像,厉声说:“你不认识我,她你认识吧!”

    沈之山这时才留意到他怀中的黑白女人像,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相片,小巧的嘴唇微微抿着,浅浅的弧度十分甜美温婉,可以想象当时她拍照片时心情是十分欢悦的,连眼睛都闪动着朦胧的星光。

    沈之山认真地看着这个女人,越看越觉得眼熟,越看心里越发毛,有一个巨大的可怕的猜想掠过脑海,他动了动唇,看着韩峻,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左碧君却已经认出了相片中的女人是谁,心里一阵刺痛激动,失声叫道:“是莫秀云!是莫秀云!”

    “是秀云,是秀云?”左碧君的话提醒了沈之山,他往后退一步,几乎站不稳,幸好身后的沈茜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急切地问道:“爸,爸,你怎么了?”

    沈之山对沈茜的话恍若未闻,却仍然在喃喃自语:“秀云,是秀云。”他回过神来,关切、期待、疑惑,又惶恐愧疚地看着韩峻:“难道你是秀云的儿子?”

    韩峻勾起薄唇,一丝凄苦掠过唇边,他咬牙恨恨地说:“对了,我就是她的儿子。没想到,她心里念了你二十五年,你却早早把她忘记了。你还真对得住她!”

    “阿峻,你是阿峻!”沈之山颤抖的声音穿过人群,带着慌张,迈开步伐向韩峻走去。

    左碧君心里一痛,眼见丈夫就要奔向韩峻了,颤声喝道:“沈之山,你敢过去?”

    沈之山闻言脚步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左碧君,那眼神有愧疚,有激动,有无奈,也有坚定。他说:“碧君,我对不住你,但是我必须过去。”

    说完就走近韩峻,抬头看着他,眼眸中激动难掩:“你是阿峻,你是秀云的儿子?”

    韩峻低头看着他,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却是带着讥讽:“沈之山,你终于想起我母亲了,太难得了。”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吧?你母亲当年带着你不辞而别后,我一直在在加拿大寻找你们,却一直找不到,没想到秀云已经,已经不在了……”沈之山的目光落在那张遗照上,眼前的女人笑容温暖,却已经天人永隔,他悲从中来,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你当然找不到我们,我们都改名换姓,从加拿大移民英国了!我妈还改嫁一个姓韩的商人,我不叫沈峻,我叫韩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视线在沈之山和韩峻之间来回切换,没想到,沈之山居然在外面藏了一个这么大的私生子!

    左碧君的手死命捏在轮椅上,以控制着激动的情绪。

    坐在椅子上顾如初,吃惊地看着韩峻,这个事实太不可思议了!

    韩峻居然是沈之山的儿子?那不就是沈默森的哥哥了?

    她的视线转向沈默森,便看见他默然站立着,眉心之间笼罩着一层沉重的灰色。

    她不知道沈默森心里在想什么,但眼见他现在如同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一样,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心痛。

    “当年我们在加拿大过得好好的,你妈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带你走了?可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念你们!”

    “想念?”韩峻冷笑一声,“你有多想念?我们在英国孤苦无依时,你在哪里?我们没钱交租,大雪天被房东赶出来,在天桥流浪时,你在哪里?我母亲生病去世时,念着你的名字,你在哪里?”

    一连串的追问,让沈之山几乎招架不住,身体颤抖:“我当初不是给了秀云一大笔钱吗?怎么你们还过得如此之苦?”

    “这个得要问问你那个好妻子了!”韩峻悲愤的目光投向左碧君,“你当初给100万,都给你这个好妻子,以这钱是夫妻共同财产的名义夺回了!”

    沈之山难以置信地看着左碧君:“碧君,你为什么这么做?她们母亲俩身在国外,无依无靠,没了这笔钱可怎么活下去?”

    左碧君眼里的愧疚隐去,冷笑着说:“沈之山,你质问得很好!你不知道这100万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吗?这钱是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凭什么轻易就送给你的情人?再说,你那个情人不是说只喜欢你的人,不喜欢你的金钱吗?既然那么清高,我自然要拿属于我的财产!何况当初公司出现资金困难,我需要这笔钱周转,所以,我拿回来天经地义!”

    “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不给她们母子俩留点生活费?”沈之山气得直跺脚。

    “我为什么要心疼他们?又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左碧君倔强地说着。

    “但是,那是我的儿子!”沈之山愤怒地说。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但是在这样紧张尴尬的场合下,大家都不敢吭声。

    沈默森听见父亲亲口承认之后,身体微微一颤!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韩峻说他有权利进入沈家,盈天集团是属于他的!

    那是因为他也是沈家的儿子!

    没想到父亲竟然有一个私生子!

    当年大哥去世后,母亲伤心欲绝,父亲远走加拿大,他以为是父亲恨极了自己,却没想到父亲远走加拿大是为了寻找他的私生子。

    血缘和情感上的背叛,让沈默森心里充满了酸苦。

    纵使他经历过了那么多风浪,却一头栽在了亲情的背叛上。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心情极为复杂。

    “所以,韩峻,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夺取盈天集团,是吧?”左碧君恨恨地问。

    “你的词用错了,盈天集团我也有份,我是拿回我应得的部分!你的儿子懦弱无能,管理不善公司,为什么让有能力者上位?”韩峻冷笑。

    “你需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吗?”左碧君气愤地追问,“设下陷阱让我签合同,然后抓着合同的漏洞追讨赔偿金,分明就是想置盈天于死地!”

    “这跟你当初逼迫我母亲离开相比,算得了什么?”韩峻想起了往事,憎恨爬上了面庞,“你当初带着一群打手,来我们家里逼我母亲交出100万的支票,我母亲不愿意交,你就掌刮她,一下一下的,打得我母亲嘴巴出血!这还不算,你把才五岁的我揪起来,辱骂我是野种!我记得清清楚楚!”韩峻的眼睛赤红,露出野兽般凶狠的光芒,“所以我恨你恨沈家所有人!我发誓,我长大以后要报复沈家,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现在,我终于如愿以偿了,你看你,左碧君,你半身瘫痪,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你儿子沈默森涉嫌强奸,被警察带走调查,尊贵的沈大总裁,估计是第一次被关进拘留所吧,那种失去自由的滋味不好受吧?”

    韩峻幸灾乐祸似地看着沈默森,笑起来。

    沈默森紧握着拳头,抿着唇,死死地盯着韩峻:“不要告诉我,陆晓瑾被人强奸,也是你派人做的好事吧?”

    “哈哈,你真聪明,终于猜出事情是我做的。不瞒你说,林昊被带走调查,也是我派人匿名举报的。”

    “你好卑鄙!”沈默森脖子上青筋尽显,这一路他的遭遇,原来全是拜韩峻所赐!

    “跟你妈的卑鄙相比,彼此彼此。你要怪,就怪你妈太冷血太绝情!”韩峻抿狠笑。

    “沈之山!我妈现在就在这里,趁今天沈家所有亲戚在场,难道你不应该给她一个名分吗?”韩峻这时,目光又转向沈之山。

    报复沈家,夺得盈天集团,只是他报仇中的一部分,最重要是,母亲必须要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名分。

    成为沈之山的太太,得到沈家的承认,一直是母亲的遗愿,她这一辈子,都躲在黑暗之中,不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所以,他要竭尽所能,满足母亲的心愿。

    沈之山为难地看着左碧君,又看看韩峻,纠结着,犹豫着。

    韩峻看得火气,“沈之山,你这懦弱的男人,亏我母亲想你一辈子!她人已经去世了,你还不能承认她吗?”

    沈之山一咬牙,说:“阿峻,你放心,我会给你秀云应得的名分的。”

    “你给?你怎么给?沈之山!”左碧君突然冷笑起来,“你给什么名分?小三吗?二奶吗?情人吗?别忘了,我才是你妻子!”

    韩峻听见左碧君侮辱自己母亲,血液往脑袋冲,大喝着:“左碧君,不许你侮辱我母亲!”

    他激动地上前,沈默森却拦住了他:“韩峻,我警告你别乱来!”

    韩峻看着他,冷笑:“沈默森,好像我比你大一岁,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哥哥?”

    沈默森呼吸一顿,痛苦在眼眸里转动,却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