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青春 第133章 从中作梗：洗不干净了
“没用的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崔启祥得知他想要利用之人已被警方逮捕，气得一巴掌重重拍向书桌。
“老爷，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阿正适时扶住老爷子的身体，心有担忧地提醒道。
“我没事！暂时还死不了。”
老爷子抬手止住他的搀扶，双手按住面前的桌子，握拳独自站立。
“……对了，听说姓林的那个丫头侥幸逃过了一劫？”
缓了口气，崔启祥用他那双精锐的目光看向退开几步远的下属，眯成一条细缝，冷厉地问道。
“是的，老爷。
收到消息说，林语馨趁机逃掉了，警方的人并没有现场抓住她。
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光顾过她的藏匿之处，目前还没有收到什么太有用的信息……”
阿正越说越没有底气，心虚地不敢再继续说下去，生怕再一次惹怒了眼前的老人。
“嗯。……你记得派人去把林小姐请回来。”
老爷子眯了眯眼缝，继而沉吟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阿正收到命令，在得到老爷子的首肯后，火速离开着手去处理了。
望着下属渐行渐远的身影。
半晌，崔启祥一屁股坐回原位，皱眉陷入沉思。
“没想到这个女生，还有这本事……”
崔启祥喃喃自语，琢磨着整件事情的始末，语气不似夸奖，也不似庆幸。
转眼间，又过去几日。
林语馨有如惊弓之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东躲西藏着，度日如年。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
躲在山沟沟里头的一处水洼处，林语馨愤恨地来回擦拭自己的身体。
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搓洗，她都嫌不够。
“洗不干净了，再也洗不干净了！……呜呜～”
林语馨忽然发狂，在水坑里好一阵扑腾，泄愤似的猛力拍打着水面。
顿时，水花四溅，惊扰了一弯的飞鸟。
“楚寒橙，都是你害的我！……你们统统都给我去死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咬牙切齿地咒骂声响彻天际，好一会儿才得以消停。
林语馨眼睛都哭肿了，声音也喊嘶哑了。
前几日遭受暴行时嗓子就已经受伤，这会儿经过一阵咆哮，是彻底变成了公鸭嗓了。
险象环生后，她无处可去，不得已躲进了山里。
饿了就吃点野草野果；渴了就捏住鼻子强行捧点野外的水喝；困了就跑到远处的废弃破房子里头将就着一宿。
幸好，这片山区里还有些能吃的野生果子果腹。
虽然，味道不大好，有的果子还又涩又难吃， 她也是凭借书本上的模糊记忆寻到的。
要不然，她恐怕早就饿晕死过去了。
仅仅只是挨过了第一夜，林语馨就一度认命地以为自己将踏上逃亡漂泊之路，指不定哪天就被黑夜吓死，曝尸荒野。
没想到，她仅仅只是受了一天磨难。
就在她逃脱的第二个流浪之日，老爷子身边的阿正就先警察一步，派人寻到她了。
于是，她就这样跟着阿正的人，又一次有惊无险地逃离了警方的现场搜捕。
那几处栖身之所，她是无法再回去的。
当日从魔掌下逃脱后，林语馨着急忙慌地回到住处。
捡着些剩下的破烂里相对重要的东西，挑了几样随身携带。
其余的物件，只得咬牙舍弃掉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还没输……我还在机会！
……是的，我还可以重头再来！”
林语馨心态良好地自我安慰道。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从门外靠近的人。
“语……”
来人正要开口说话。
“麻蛋，你要吓死我啊！你是什么时候找到这儿来的？”
林语馨失去往日的风采，有些状若疯癫的模样，瞪大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凤娴。
那样子好似要把她蹬出一个洞来，才罢休。
“我的宝贝女儿，你这是发生什么事啦？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
林凤娴对她凶狠的眼神视若无睹，一双起了些许老茧的手掌，自顾自地攀上了林语馨的两侧脸颊。
“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弄的？快告诉妈妈……妈妈的心好痛啊！我的心肝宝贝啊！”
这孩子，哪里还有半分淑女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颠婆，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状有颓靡之色，恍若失去了往日的好神采。
她是过来人，亦是失足者，女儿身上那些青紫淤痕，明眼人一看，就清楚是什么痕迹。
她想自欺欺人都难。
她的女儿，这几日到底遭受了什么？
林凤娴鼻头，忍不住开始发酸。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快点放开你的脏手！”
林语馨对母亲的关怀毫无反应，甚至冷血无情地反感着，她母亲这个人的碰触。
是的，在她心中，对于母亲现在的身份，林语馨是一万个唾弃鄙视的。
林凤娴早已不是她那个千娇百媚、风韵犹存的慈母。
“语馨……你怎么这么跟妈妈讲话的？你以前不这样的……”
被一掌挥开的林凤娴呆若木鸡，后退一步与面前这双冷漠的双眼对视。
“滚开！别烦我！”
林语馨着急跑路，没心情与她共叙天伦。
“语馨，你……你翅膀硬了！竟然敢这么和妈妈说话……
要不是有人通知我，你是不是就要抛弃妈妈，不要妈妈了？”
从女儿眼神中看到浓浓的鄙夷和嫌弃，林凤娴没由来地浑身颤抖。
“走开啦！真是晦气……”
林语馨嫌恶地皱起眉头，脱离母亲的掌控，头也不回地朝门外快步离去。
“你等等我……”
眼睁睁看着女儿走远，顾不上身体的抖动，林凤娴只得强自镇定，提脚跟上她的步伐。
“你又跟着我做什么？”
顺着阿正提醒地路线走了一小段路程，发觉母亲赶了上来。
林语馨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十分无语道。
“妈妈是担心你的安危……”
林凤娇差点一个刹车不住，撞上她的后脑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是逃犯地身份，你懂吗？你不是都看过电视了吗？
……我自身都难保了，你就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添乱了行不行？……”
林语馨为了不让母亲拖自己后腿，强忍着怒意不看她，闭眼哀嚎，佯装示弱道。
“语馨……妈妈带你出去避避风头吧！多个人多份力量，妈妈是不会害你的……”
林凤娴一把握住女儿的胳膊，一个用力，两人的身体转换位置。
“你别拉着我啊！快点放开我！……”
被阻碍了去路，林语馨踢了脚路边的石子，有点想掐死母亲的冲动。
“语馨，你听话！别使性子！妈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去……”
林凤娴一心想做点什么，好补偿一下。
当看到女儿如今这副鬼样子时，林凤娴的良心没有泯灭，母爱彻底归巢，她是真的心生悔意了。
好后悔之前不该打骂女儿，不该虐待女儿。
她十月怀胎呵护备至养育长大的女儿，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跟她这么不亲了的？
明明她的掌上明珠一直被视若珍宝，被教育培养得样样出挑的。
“收起你的假好心，我不需要！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辱骂我的了吗？
就为了那些恶心的野男人…你竟然不顾我的感受…你这种人，就不配做我母亲！”
林语馨装不住了，她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颅，情绪彻底爆发。
“语馨，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我那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啊！
……要不是你爸不听我的劝，我们一家何至如此……”
面对女儿突如其来的厉声控诉，林凤娴有苦难言，内心委屈极了。
要不是为了支撑起这个家，要不是为了还那些巨额的欠债，要不是为了继续供应女儿上大学，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她一直试图说服自己，她的女儿应该会明白她的苦衷的。
回想起先前种种，每一次要不是她的刻意阻拦，驱赶女儿回学校，只怕那些嫖她的男人，早就把那一双双魔爪伸向青春年少的女儿了。
事出突然，她要不那么做，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对付得了那些个坏男人。
“行了！别特么废话了！……你挡着我的路了。
如果我被人发现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已经停留了几分钟了。
多逗留一秒钟，她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朝四周快速扫视一圈，一把甩开被桎梏的双手，林语馨二话不说转头就飞奔离开。
“语馨！语馨……”
被一个用力甩出二丈远，林凤娴跌倒在地，还扭伤了脚踝。
只是，林母的呼声并没有引起林语馨的迟疑。
很快，林语馨的身影，就从眼前这片山区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寻不到踪迹。
等警察赶到时，除了发现林母，他们又扑了个空。
“看来又来晚了一步，头儿，里面没人。”
一名警察里里外外搜罗个遍，跑回来反映道。
“你是林语馨的母亲吧？你知道你女儿的行踪吗？
请如实向我们汇报，于你于她都有好处。”
王局身边的小张扶起一旁的林母，循循善诱道。
“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儿！”
林母欲哭无泪道。
“林女士，你女儿现在犯下的可是不小的罪，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作答！
积极配合我们警方早日破案，将她带回警局才是在帮她！”
小张继续耐着性子引导她。
“你什么意思？”
林母也不是傻子，一耳就听出了警员的弦外之音。
“林语馨她本身还只是个在读女学生，就算再娇纵任性，一般也难以犯下此等恶行……
这又是绑架，又是虐待的，甚至还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扯上了交易，怕是师出有名。”
小张抽丝剥茧一般，将大致情况分析给林凤娴听。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背后有人指使，她是被人家利用了？！”
林凤娴毕竟过的桥比人家吃过的盐还多，这点弯弯绕绕还是听得明白的。
她脑筋转得飞快，很快便得出结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也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初步怀疑，这背后肯定还有条大鱼！”
小张虽然暗示了林母，可却并没有泄露案件机密。
“你们怀疑谁？”
林凤娴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缘由。
她要揪出幕后黑手，替她的女儿洗刷冤屈！
“你别着急，警方也还只是初步怀疑有这么个推手存在。这并不能抹去林语馨的犯罪嫌疑。
既然你不愿意说林语馨的下落，那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凤娴女士，你因涉嫌长时间多次卖淫，扰乱社会治安，践踏道德底线，违背良俗公序，我们现在要正式拘捕你！……带走！”
小张可不是吃素的，他怎么可能让林凤娴话赶话套了去。
于是话锋一转，先解决了近在咫尺的麻烦。
早在根据已经被抓捕的犯罪嫌疑人供述，警局在调查林语馨的信息时，警方就已经一并找到了她母亲林凤娴的犯罪证据。
眼下，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轻松就解决了一个隐患。
何乐而不为？
“什么？……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方向了，你们不是来找我女儿的吗？
怎么连我也抓了？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凤娴心急如焚。
她都还没有帮助女儿脱困呢？
她怎么能被抓走呢？
她的语馨还漂泊藏匿在外，该怎么办？
“你是你，你女儿犯的罪是你女儿，不要混为一谈！
抓你这事，证据确凿，由不得你狡辩！走吧！跟我们回警局！”
小张亮出银手铐，不等林凤娴反应，就准确无误地扣进了她的双腕。
“你……你们……不是，警察同志，你听我说……”
林凤娴还想狡辩些什么为自己脱罪，突然觉得无从说起。
“不是势必要你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带走！”
冷冰冰的话术出自警员之口，严肃而又不留一丝人情。
“我……”
她此次前来，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她兵行险着，大意了！
可怜她的语馨，这下可如何是好呢？
崔启祥得知他想要利用之人已被警方逮捕，气得一巴掌重重拍向书桌。
“老爷，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阿正适时扶住老爷子的身体，心有担忧地提醒道。
“我没事！暂时还死不了。”
老爷子抬手止住他的搀扶，双手按住面前的桌子，握拳独自站立。
“……对了，听说姓林的那个丫头侥幸逃过了一劫？”
缓了口气，崔启祥用他那双精锐的目光看向退开几步远的下属，眯成一条细缝，冷厉地问道。
“是的，老爷。
收到消息说，林语馨趁机逃掉了，警方的人并没有现场抓住她。
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光顾过她的藏匿之处，目前还没有收到什么太有用的信息……”
阿正越说越没有底气，心虚地不敢再继续说下去，生怕再一次惹怒了眼前的老人。
“嗯。……你记得派人去把林小姐请回来。”
老爷子眯了眯眼缝，继而沉吟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阿正收到命令，在得到老爷子的首肯后，火速离开着手去处理了。
望着下属渐行渐远的身影。
半晌，崔启祥一屁股坐回原位，皱眉陷入沉思。
“没想到这个女生，还有这本事……”
崔启祥喃喃自语，琢磨着整件事情的始末，语气不似夸奖，也不似庆幸。
转眼间，又过去几日。
林语馨有如惊弓之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东躲西藏着，度日如年。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
躲在山沟沟里头的一处水洼处，林语馨愤恨地来回擦拭自己的身体。
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搓洗，她都嫌不够。
“洗不干净了，再也洗不干净了！……呜呜～”
林语馨忽然发狂，在水坑里好一阵扑腾，泄愤似的猛力拍打着水面。
顿时，水花四溅，惊扰了一弯的飞鸟。
“楚寒橙，都是你害的我！……你们统统都给我去死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咬牙切齿地咒骂声响彻天际，好一会儿才得以消停。
林语馨眼睛都哭肿了，声音也喊嘶哑了。
前几日遭受暴行时嗓子就已经受伤，这会儿经过一阵咆哮，是彻底变成了公鸭嗓了。
险象环生后，她无处可去，不得已躲进了山里。
饿了就吃点野草野果；渴了就捏住鼻子强行捧点野外的水喝；困了就跑到远处的废弃破房子里头将就着一宿。
幸好，这片山区里还有些能吃的野生果子果腹。
虽然，味道不大好，有的果子还又涩又难吃， 她也是凭借书本上的模糊记忆寻到的。
要不然，她恐怕早就饿晕死过去了。
仅仅只是挨过了第一夜，林语馨就一度认命地以为自己将踏上逃亡漂泊之路，指不定哪天就被黑夜吓死，曝尸荒野。
没想到，她仅仅只是受了一天磨难。
就在她逃脱的第二个流浪之日，老爷子身边的阿正就先警察一步，派人寻到她了。
于是，她就这样跟着阿正的人，又一次有惊无险地逃离了警方的现场搜捕。
那几处栖身之所，她是无法再回去的。
当日从魔掌下逃脱后，林语馨着急忙慌地回到住处。
捡着些剩下的破烂里相对重要的东西，挑了几样随身携带。
其余的物件，只得咬牙舍弃掉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还没输……我还在机会！
……是的，我还可以重头再来！”
林语馨心态良好地自我安慰道。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从门外靠近的人。
“语……”
来人正要开口说话。
“麻蛋，你要吓死我啊！你是什么时候找到这儿来的？”
林语馨失去往日的风采，有些状若疯癫的模样，瞪大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凤娴。
那样子好似要把她蹬出一个洞来，才罢休。
“我的宝贝女儿，你这是发生什么事啦？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
林凤娴对她凶狠的眼神视若无睹，一双起了些许老茧的手掌，自顾自地攀上了林语馨的两侧脸颊。
“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弄的？快告诉妈妈……妈妈的心好痛啊！我的心肝宝贝啊！”
这孩子，哪里还有半分淑女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颠婆，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状有颓靡之色，恍若失去了往日的好神采。
她是过来人，亦是失足者，女儿身上那些青紫淤痕，明眼人一看，就清楚是什么痕迹。
她想自欺欺人都难。
她的女儿，这几日到底遭受了什么？
林凤娴鼻头，忍不住开始发酸。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快点放开你的脏手！”
林语馨对母亲的关怀毫无反应，甚至冷血无情地反感着，她母亲这个人的碰触。
是的，在她心中，对于母亲现在的身份，林语馨是一万个唾弃鄙视的。
林凤娴早已不是她那个千娇百媚、风韵犹存的慈母。
“语馨……你怎么这么跟妈妈讲话的？你以前不这样的……”
被一掌挥开的林凤娴呆若木鸡，后退一步与面前这双冷漠的双眼对视。
“滚开！别烦我！”
林语馨着急跑路，没心情与她共叙天伦。
“语馨，你……你翅膀硬了！竟然敢这么和妈妈说话……
要不是有人通知我，你是不是就要抛弃妈妈，不要妈妈了？”
从女儿眼神中看到浓浓的鄙夷和嫌弃，林凤娴没由来地浑身颤抖。
“走开啦！真是晦气……”
林语馨嫌恶地皱起眉头，脱离母亲的掌控，头也不回地朝门外快步离去。
“你等等我……”
眼睁睁看着女儿走远，顾不上身体的抖动，林凤娴只得强自镇定，提脚跟上她的步伐。
“你又跟着我做什么？”
顺着阿正提醒地路线走了一小段路程，发觉母亲赶了上来。
林语馨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十分无语道。
“妈妈是担心你的安危……”
林凤娇差点一个刹车不住，撞上她的后脑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是逃犯地身份，你懂吗？你不是都看过电视了吗？
……我自身都难保了，你就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添乱了行不行？……”
林语馨为了不让母亲拖自己后腿，强忍着怒意不看她，闭眼哀嚎，佯装示弱道。
“语馨……妈妈带你出去避避风头吧！多个人多份力量，妈妈是不会害你的……”
林凤娴一把握住女儿的胳膊，一个用力，两人的身体转换位置。
“你别拉着我啊！快点放开我！……”
被阻碍了去路，林语馨踢了脚路边的石子，有点想掐死母亲的冲动。
“语馨，你听话！别使性子！妈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去……”
林凤娴一心想做点什么，好补偿一下。
当看到女儿如今这副鬼样子时，林凤娴的良心没有泯灭，母爱彻底归巢，她是真的心生悔意了。
好后悔之前不该打骂女儿，不该虐待女儿。
她十月怀胎呵护备至养育长大的女儿，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跟她这么不亲了的？
明明她的掌上明珠一直被视若珍宝，被教育培养得样样出挑的。
“收起你的假好心，我不需要！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辱骂我的了吗？
就为了那些恶心的野男人…你竟然不顾我的感受…你这种人，就不配做我母亲！”
林语馨装不住了，她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颅，情绪彻底爆发。
“语馨，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我那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啊！
……要不是你爸不听我的劝，我们一家何至如此……”
面对女儿突如其来的厉声控诉，林凤娴有苦难言，内心委屈极了。
要不是为了支撑起这个家，要不是为了还那些巨额的欠债，要不是为了继续供应女儿上大学，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她一直试图说服自己，她的女儿应该会明白她的苦衷的。
回想起先前种种，每一次要不是她的刻意阻拦，驱赶女儿回学校，只怕那些嫖她的男人，早就把那一双双魔爪伸向青春年少的女儿了。
事出突然，她要不那么做，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对付得了那些个坏男人。
“行了！别特么废话了！……你挡着我的路了。
如果我被人发现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已经停留了几分钟了。
多逗留一秒钟，她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朝四周快速扫视一圈，一把甩开被桎梏的双手，林语馨二话不说转头就飞奔离开。
“语馨！语馨……”
被一个用力甩出二丈远，林凤娴跌倒在地，还扭伤了脚踝。
只是，林母的呼声并没有引起林语馨的迟疑。
很快，林语馨的身影，就从眼前这片山区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寻不到踪迹。
等警察赶到时，除了发现林母，他们又扑了个空。
“看来又来晚了一步，头儿，里面没人。”
一名警察里里外外搜罗个遍，跑回来反映道。
“你是林语馨的母亲吧？你知道你女儿的行踪吗？
请如实向我们汇报，于你于她都有好处。”
王局身边的小张扶起一旁的林母，循循善诱道。
“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她在哪儿！”
林母欲哭无泪道。
“林女士，你女儿现在犯下的可是不小的罪，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作答！
积极配合我们警方早日破案，将她带回警局才是在帮她！”
小张继续耐着性子引导她。
“你什么意思？”
林母也不是傻子，一耳就听出了警员的弦外之音。
“林语馨她本身还只是个在读女学生，就算再娇纵任性，一般也难以犯下此等恶行……
这又是绑架，又是虐待的，甚至还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扯上了交易，怕是师出有名。”
小张抽丝剥茧一般，将大致情况分析给林凤娴听。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背后有人指使，她是被人家利用了？！”
林凤娴毕竟过的桥比人家吃过的盐还多，这点弯弯绕绕还是听得明白的。
她脑筋转得飞快，很快便得出结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也可以这样理解。我们初步怀疑，这背后肯定还有条大鱼！”
小张虽然暗示了林母，可却并没有泄露案件机密。
“你们怀疑谁？”
林凤娴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缘由。
她要揪出幕后黑手，替她的女儿洗刷冤屈！
“你别着急，警方也还只是初步怀疑有这么个推手存在。这并不能抹去林语馨的犯罪嫌疑。
既然你不愿意说林语馨的下落，那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凤娴女士，你因涉嫌长时间多次卖淫，扰乱社会治安，践踏道德底线，违背良俗公序，我们现在要正式拘捕你！……带走！”
小张可不是吃素的，他怎么可能让林凤娴话赶话套了去。
于是话锋一转，先解决了近在咫尺的麻烦。
早在根据已经被抓捕的犯罪嫌疑人供述，警局在调查林语馨的信息时，警方就已经一并找到了她母亲林凤娴的犯罪证据。
眼下，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轻松就解决了一个隐患。
何乐而不为？
“什么？……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方向了，你们不是来找我女儿的吗？
怎么连我也抓了？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凤娴心急如焚。
她都还没有帮助女儿脱困呢？
她怎么能被抓走呢？
她的语馨还漂泊藏匿在外，该怎么办？
“你是你，你女儿犯的罪是你女儿，不要混为一谈！
抓你这事，证据确凿，由不得你狡辩！走吧！跟我们回警局！”
小张亮出银手铐，不等林凤娴反应，就准确无误地扣进了她的双腕。
“你……你们……不是，警察同志，你听我说……”
林凤娴还想狡辩些什么为自己脱罪，突然觉得无从说起。
“不是势必要你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带走！”
冷冰冰的话术出自警员之口，严肃而又不留一丝人情。
“我……”
她此次前来，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她兵行险着，大意了！
可怜她的语馨，这下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