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暖阳来 第43章 姥爷的开胸顺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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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通耷拉着脸，噘着嘴，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闹脾气。
“好啦~！咱们这都是为女儿好，你就别犯脾气了。”陈碧霞走来劝慰王旭通。
“干嘛？你们不是三票对我这一票，都通过了吗？那我还不能闹闹脾气啊！”王旭通后背挺直，双手抱胸的坐在沙发上。
“你……”陈碧霞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想让王雅立刻好起来，但苏泽岂的要求又真的令人难以接受。王家所有的长辈都在冒险。
姥爷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沙发上赌气的姑爷，走进厨房倒了两杯茶后，又折了回来。
“小霞。”姥爷叫着陈碧霞。
陈碧霞抬头看向自己的老爸，“爸。”
“去，和你妈一起准备晚饭去。多做几个菜，从今天开始，咱们家就是七口人了。”姥爷有意支开陈碧霞。
“好。”陈碧霞心领神会的起身离开。
姥爷将茶杯放在王旭通面前的茶几上，自己的那杯也放在了茶几上“来，喝口茶。”
“我不喝！喝不下！”王旭通嘟嘴生气。
“你打算气到什么时候？”姥爷也不气也不急，心平气和的询问。
“什么时候那小子滚蛋，我什么时候才舒坦！”王旭通倒也不藏着掖着。
“呵呵……”姥爷悦色的笑了一下“看来我当初答应你娶我闺女，答应得太容易了！”
“啊？”王旭通抬眸看向姥爷。
“啊什么啊？小霞也是我的心头肉！你觉得你把我的心头肉抢走了，我会舒坦吗？”姥爷故意板起脸来“你当初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你说要娶我闺女，我可曾为难你？”
王旭通眨巴着眼睛，回想着过去，没了刚刚的火气“没有……”
“喝口茶！”姥爷口气有些命令。
王旭通乖乖的喝了一口茶。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胸口这里瞬间舒服了许多？”姥爷的语速颇慢，但耐人寻味。
王旭通深呼吸了一下，是感觉胸口舒服了很多，不像刚才那般堵堵的、刺刺的、生硬生硬的疼“嗯……是舒服了点儿。”
“呵呵！……你呀！平时教训别人的大道理说的比谁都好，做事做人都不会让人说出个不字。为人也谦逊厚道，唯独一粘你闺女，就跟吃奶的娃儿似的，没有理智！”姥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将茶杯又放回了茶几上“说实话，当初你第一次来见我跟你妈的时候，我也是你现在的这个心情。怎么看你小子，怎么不顺眼，就觉得你是来挖我心头肉的，看你跟看仇人似的！”
“嘿嘿……”王旭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果然被岳父说中了。
“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吗？”
“您爱屋及乌呗~！当然啦，我也是出色的，您看上了我的能力能给小霞幸福，所以才会同意的！”王旭通自豪着自己的能力。
“可拉倒吧！你再有本事，我要是不同意，你照样没戏！”姥爷毫不留情面的反驳。
王旭通投过来委屈又疑惑的眼神儿。
“小霞喜欢你，这一点是你的通行牌。但光凭这一点，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把我闺女嫁给你！”姥爷又喝了一口茶“是因为你的眼神儿。我记得你当时看小霞的眼神儿，那是爱到了骨子里又带有尊重的眼神儿，视线永远在小霞的身上，从未离开过。”
姥爷的话，让王旭通瞬间无语，也惊愣无比。
他一直以为岳父是觉得自己有前途，有能力，能给陈碧霞幸福才会答应。真的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的眼神，换句话说，他能不能挣钱，能不能给陈碧霞锦衣玉食的生活不重要，只要能呵护备至的爱护陈碧霞，就能得到他这个父亲的祝福。王旭通恍然大悟，自己都没觉得自己的视线永远跟着陈碧霞走。他只知道他认定了陈碧霞，就认定了一辈子。
“做父母的，没别的奢求，只要子女们幸福，就足够了！”姥爷意味深长的说着。
“是啊！只要小雅他们姐弟俩能够幸福，我就觉得满足了。”王旭通随声附和。
两位父亲彼此心照不宣的诉说着心声，看了看彼此，会心一笑。
王旭通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姥爷的话让王旭通颇为震撼，平日里从来不爱发表意见的岳父，一旦说了话，便会让人信服。
笑声过后，姥爷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开口“对于小岂的了解，咱们家的人都不多。只有大宝儿接触得多一些，可大宝儿这孩子对于这方面木纳的很，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岂这孩子的眼神儿里充满了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估计这孩子以前的经历并不好。不跟咱家这俩宝贝儿似的，在蜜罐里长大。”
王旭通此刻倒是认真的听着，没有对苏泽岂有任何不满情绪。
“我之所以会答应他的要求，原因有二。”姥爷顿了顿“第一，大宝儿这么多年来内心有多么的难受，咱们当长辈的，是看在心里，却无能为力。但他做到了，他居然能让大宝儿睡了两宿安稳觉！说实话，我心里是感激他的！”
王旭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毕竟能让王雅安安稳稳的睡觉，王旭通心里也是感激的。
“第二，就是他看咱们家大宝儿的眼神儿。”
“眼神儿？”王旭通想了想，但还是想不通“什么眼神儿？”
“他看大宝儿的眼神儿，比你当年看小霞的眼神儿还要情深。那是忘我的情！郭家小子的眼里可没有……”
姥爷的话，让王旭通惊讶不已。他只顾着吃醋，全然没有观察苏泽岂对王雅真正的态度。
王旭通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头微低低的，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相握。
“旭通啊……咱们都是做父亲的。女儿早晚会嫁人，这是毋庸置疑也是无法改变的。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女儿把好关，不让她以后受委屈，做好她坚强的后盾！”姥爷轻轻拍了拍王旭通的肩头，全然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劝慰“只要是对大宝儿好的，我宁愿冒一次险！……”
让人完全感觉不到这是翁婿之间，而是父子之间。
……………………
刚刚客厅的会议一结束，大家就都散开了，苏泽岂更是猴精，立刻躲进了王雅的房间。
王雅找来药箱，帮苏泽岂处理伤口。
脸上的伤还好，红肿淤青的地方虽多，但所幸没有真的开了口子，也没流血。倒是手上骨节处的伤口比较严重，鲜血已经开始有些结痂。
王雅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皱眉，似乎比苏泽岂还要疼。
倒是苏泽岂，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谈判的胜利而高兴，也没有因为伤口的疼痛而皱眉。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王雅，好像永远也看不够。
“为什么一定要住到我家来，让我去你家住，应该会更容易一些。”王雅帮苏泽岂清理手臂上的伤口，没有抬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顾虑太多。
苏泽岂独自拦下压力，说服了四位长辈。令王雅很是感动，心里突然想到便问了出来。
如果是让王雅出去与苏泽岂同住反而会容易些。随便撒了谎说是去一个女同学家里补习，住在女同学家里，家里的长辈们应该会比较容易接受。
苏泽岂看向王雅，似乎并没有惊讶王雅的开放，换句话说，他明白王雅的意思，她……开始心疼他了……
苏泽岂面色和悦了不少，伸手摸了摸王雅的头“阿一，你的生活是彩色的，而我的……是黑色的，冰冷的黑。”
王雅抬头看向苏泽岂，二人对视着，她没有接话，但大概能够明白苏泽岂的意思。
苏泽岂不想让王雅原本幸福的生活变了质，那种孤独寂寞孤僻的生活，他自己体会过就够了！
“更何况，我不想骗他们，有长辈们的关心是福气，我不想你丢弃。”
王雅更加哑口无言。
苏泽岂的意思很明了。
他的生活是黑暗的，阴冷的，孤独的，王雅就像是一缕阳光，给了苏泽岂出口的光亮。他刚刚借着光亮逃出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黑洞，又怎么会再一次回去，更不可能带着光亮回去。
这样的苏泽岂，让王雅不得不为之动心，不是情爱之心，而是感动之心。
……………………
晚饭过后，苏泽岂将自己的行李搬了过来，好在两家住的并不远。
王旭通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表情深邃，看不出情绪。
门没锁，苏泽岂提着行李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客厅里的王旭通，停下了脚步。
苏泽岂的行李不多，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发梢有些滴水，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估计是刚刚洗过澡才来的。
王旭通看了看苏泽岂的行李，又看向苏泽岂“行李就这些？”
“是。平常用得着的都在这儿了。”苏泽岂笔直地站在门前。
看着不算多的行李，王旭通心里有些异样。
如果不是苏泽岂一身的名牌，连行李箱和背包都是名牌的话，此刻的苏泽岂便会赚足了人们的眼泪。谁都会将他与‘无家可归’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让人邹生怜悯之心。
苏泽岂的眼神，那是一身傲骨带有神秘色彩的眼神，令人更加忍不住的想要接近他，解刨他！
“过来，坐下。”王旭通拉回了思绪，将自己面前两杯茶的其中一杯，向侧面推了推。
苏泽岂将背包放在行李箱上，走过去，坐在了那杯茶前的沙发上。
王旭通喝了一口茶，像是在酝酿一下情绪，亦或是不知如何开口“嗯……小岂啊……”
苏泽岂惊讶的看向王旭通！
王旭通突然喊苏泽岂叫小岂，着实让苏泽岂惊讶不少。
“咳咳！”王旭通清了清嗓，轻咳了一声，为了缓解尴尬“之前……对你的态度，是我做得有些过分了。”有些局促，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心。
“不，伯父，您的态度我可以理解。虽然我现在还不是父亲，但我能理解家长对孩子的那种保护。以前……我妈就是这么保护我的。”苏泽岂说到母亲，眼底神情黯然“可惜……我没有这个福分，可以一直受到母亲的保护。”
“你的父亲不能给你保护吗？他不管你吗？”王旭通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我母亲死了却活在我心里，我父亲活着，我却当他死了…………”
苏伦一走就是几天不见人，最长时间一个月都见不到人。就连以前苏泽岂病得最严重的时候，苏伦都很少住下来，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天天来看一眼苏泽岂。晚上几乎不留宿，都是保姆留下来照看苏泽岂。对于苏伦，这个家里有他没他，有什么区别？
王旭通看着苏泽岂，心里被苏泽岂的话震撼到了，片刻后，转移话题“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小雅的学习就拜托了……”王旭通似乎想通了，不在纠结苏泽岂的要求，只要王雅能好，就一切都好。
这全都是姥爷的功劳。
“您不必客气。”磕了磕眼，喝了一口茶“您放心，您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我的行李会放在小奕的房间里，晚上王雅的房间也绝对不会锁门。”
苏泽岂表明了自己只是为了帮助王雅克服心理障碍，不会占便宜。让王旭通宽心。
王旭通看向苏泽岂，心里难以言表。他没想到苏泽岂会设想的这么周全，不仅为了王雅，连做家长的情绪都顾虑到了。
“谢谢你，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
“我很羡慕王雅，如果我也有您这样的父亲，我的童年一定会很幸福。”苏泽岂有感而发。
王旭通想要追问苏泽岂的过去，但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了苏泽岂那杯茶的旁边“这是家里的钥匙，万一家里没人，又赶上小雅没和你在一块儿，你好自己开门进来。”
苏泽岂看着这把钥匙，心里暖暖的。这不仅仅是一把钥匙，更是敞开心扉接纳自己的象征苏泽岂当真将行李放进了王奕的房间，将自己的换洗衣物塞进了王奕的衣柜。
“好啦~！咱们这都是为女儿好，你就别犯脾气了。”陈碧霞走来劝慰王旭通。
“干嘛？你们不是三票对我这一票，都通过了吗？那我还不能闹闹脾气啊！”王旭通后背挺直，双手抱胸的坐在沙发上。
“你……”陈碧霞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想让王雅立刻好起来，但苏泽岂的要求又真的令人难以接受。王家所有的长辈都在冒险。
姥爷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沙发上赌气的姑爷，走进厨房倒了两杯茶后，又折了回来。
“小霞。”姥爷叫着陈碧霞。
陈碧霞抬头看向自己的老爸，“爸。”
“去，和你妈一起准备晚饭去。多做几个菜，从今天开始，咱们家就是七口人了。”姥爷有意支开陈碧霞。
“好。”陈碧霞心领神会的起身离开。
姥爷将茶杯放在王旭通面前的茶几上，自己的那杯也放在了茶几上“来，喝口茶。”
“我不喝！喝不下！”王旭通嘟嘴生气。
“你打算气到什么时候？”姥爷也不气也不急，心平气和的询问。
“什么时候那小子滚蛋，我什么时候才舒坦！”王旭通倒也不藏着掖着。
“呵呵……”姥爷悦色的笑了一下“看来我当初答应你娶我闺女，答应得太容易了！”
“啊？”王旭通抬眸看向姥爷。
“啊什么啊？小霞也是我的心头肉！你觉得你把我的心头肉抢走了，我会舒坦吗？”姥爷故意板起脸来“你当初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你说要娶我闺女，我可曾为难你？”
王旭通眨巴着眼睛，回想着过去，没了刚刚的火气“没有……”
“喝口茶！”姥爷口气有些命令。
王旭通乖乖的喝了一口茶。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胸口这里瞬间舒服了许多？”姥爷的语速颇慢，但耐人寻味。
王旭通深呼吸了一下，是感觉胸口舒服了很多，不像刚才那般堵堵的、刺刺的、生硬生硬的疼“嗯……是舒服了点儿。”
“呵呵！……你呀！平时教训别人的大道理说的比谁都好，做事做人都不会让人说出个不字。为人也谦逊厚道，唯独一粘你闺女，就跟吃奶的娃儿似的，没有理智！”姥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将茶杯又放回了茶几上“说实话，当初你第一次来见我跟你妈的时候，我也是你现在的这个心情。怎么看你小子，怎么不顺眼，就觉得你是来挖我心头肉的，看你跟看仇人似的！”
“嘿嘿……”王旭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果然被岳父说中了。
“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吗？”
“您爱屋及乌呗~！当然啦，我也是出色的，您看上了我的能力能给小霞幸福，所以才会同意的！”王旭通自豪着自己的能力。
“可拉倒吧！你再有本事，我要是不同意，你照样没戏！”姥爷毫不留情面的反驳。
王旭通投过来委屈又疑惑的眼神儿。
“小霞喜欢你，这一点是你的通行牌。但光凭这一点，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把我闺女嫁给你！”姥爷又喝了一口茶“是因为你的眼神儿。我记得你当时看小霞的眼神儿，那是爱到了骨子里又带有尊重的眼神儿，视线永远在小霞的身上，从未离开过。”
姥爷的话，让王旭通瞬间无语，也惊愣无比。
他一直以为岳父是觉得自己有前途，有能力，能给陈碧霞幸福才会答应。真的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的眼神，换句话说，他能不能挣钱，能不能给陈碧霞锦衣玉食的生活不重要，只要能呵护备至的爱护陈碧霞，就能得到他这个父亲的祝福。王旭通恍然大悟，自己都没觉得自己的视线永远跟着陈碧霞走。他只知道他认定了陈碧霞，就认定了一辈子。
“做父母的，没别的奢求，只要子女们幸福，就足够了！”姥爷意味深长的说着。
“是啊！只要小雅他们姐弟俩能够幸福，我就觉得满足了。”王旭通随声附和。
两位父亲彼此心照不宣的诉说着心声，看了看彼此，会心一笑。
王旭通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姥爷的话让王旭通颇为震撼，平日里从来不爱发表意见的岳父，一旦说了话，便会让人信服。
笑声过后，姥爷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开口“对于小岂的了解，咱们家的人都不多。只有大宝儿接触得多一些，可大宝儿这孩子对于这方面木纳的很，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岂这孩子的眼神儿里充满了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估计这孩子以前的经历并不好。不跟咱家这俩宝贝儿似的，在蜜罐里长大。”
王旭通此刻倒是认真的听着，没有对苏泽岂有任何不满情绪。
“我之所以会答应他的要求，原因有二。”姥爷顿了顿“第一，大宝儿这么多年来内心有多么的难受，咱们当长辈的，是看在心里，却无能为力。但他做到了，他居然能让大宝儿睡了两宿安稳觉！说实话，我心里是感激他的！”
王旭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毕竟能让王雅安安稳稳的睡觉，王旭通心里也是感激的。
“第二，就是他看咱们家大宝儿的眼神儿。”
“眼神儿？”王旭通想了想，但还是想不通“什么眼神儿？”
“他看大宝儿的眼神儿，比你当年看小霞的眼神儿还要情深。那是忘我的情！郭家小子的眼里可没有……”
姥爷的话，让王旭通惊讶不已。他只顾着吃醋，全然没有观察苏泽岂对王雅真正的态度。
王旭通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头微低低的，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相握。
“旭通啊……咱们都是做父亲的。女儿早晚会嫁人，这是毋庸置疑也是无法改变的。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女儿把好关，不让她以后受委屈，做好她坚强的后盾！”姥爷轻轻拍了拍王旭通的肩头，全然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劝慰“只要是对大宝儿好的，我宁愿冒一次险！……”
让人完全感觉不到这是翁婿之间，而是父子之间。
……………………
刚刚客厅的会议一结束，大家就都散开了，苏泽岂更是猴精，立刻躲进了王雅的房间。
王雅找来药箱，帮苏泽岂处理伤口。
脸上的伤还好，红肿淤青的地方虽多，但所幸没有真的开了口子，也没流血。倒是手上骨节处的伤口比较严重，鲜血已经开始有些结痂。
王雅一边处理伤口，一边皱眉，似乎比苏泽岂还要疼。
倒是苏泽岂，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谈判的胜利而高兴，也没有因为伤口的疼痛而皱眉。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王雅，好像永远也看不够。
“为什么一定要住到我家来，让我去你家住，应该会更容易一些。”王雅帮苏泽岂清理手臂上的伤口，没有抬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顾虑太多。
苏泽岂独自拦下压力，说服了四位长辈。令王雅很是感动，心里突然想到便问了出来。
如果是让王雅出去与苏泽岂同住反而会容易些。随便撒了谎说是去一个女同学家里补习，住在女同学家里，家里的长辈们应该会比较容易接受。
苏泽岂看向王雅，似乎并没有惊讶王雅的开放，换句话说，他明白王雅的意思，她……开始心疼他了……
苏泽岂面色和悦了不少，伸手摸了摸王雅的头“阿一，你的生活是彩色的，而我的……是黑色的，冰冷的黑。”
王雅抬头看向苏泽岂，二人对视着，她没有接话，但大概能够明白苏泽岂的意思。
苏泽岂不想让王雅原本幸福的生活变了质，那种孤独寂寞孤僻的生活，他自己体会过就够了！
“更何况，我不想骗他们，有长辈们的关心是福气，我不想你丢弃。”
王雅更加哑口无言。
苏泽岂的意思很明了。
他的生活是黑暗的，阴冷的，孤独的，王雅就像是一缕阳光，给了苏泽岂出口的光亮。他刚刚借着光亮逃出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黑洞，又怎么会再一次回去，更不可能带着光亮回去。
这样的苏泽岂，让王雅不得不为之动心，不是情爱之心，而是感动之心。
……………………
晚饭过后，苏泽岂将自己的行李搬了过来，好在两家住的并不远。
王旭通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表情深邃，看不出情绪。
门没锁，苏泽岂提着行李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客厅里的王旭通，停下了脚步。
苏泽岂的行李不多，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发梢有些滴水，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估计是刚刚洗过澡才来的。
王旭通看了看苏泽岂的行李，又看向苏泽岂“行李就这些？”
“是。平常用得着的都在这儿了。”苏泽岂笔直地站在门前。
看着不算多的行李，王旭通心里有些异样。
如果不是苏泽岂一身的名牌，连行李箱和背包都是名牌的话，此刻的苏泽岂便会赚足了人们的眼泪。谁都会将他与‘无家可归’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让人邹生怜悯之心。
苏泽岂的眼神，那是一身傲骨带有神秘色彩的眼神，令人更加忍不住的想要接近他，解刨他！
“过来，坐下。”王旭通拉回了思绪，将自己面前两杯茶的其中一杯，向侧面推了推。
苏泽岂将背包放在行李箱上，走过去，坐在了那杯茶前的沙发上。
王旭通喝了一口茶，像是在酝酿一下情绪，亦或是不知如何开口“嗯……小岂啊……”
苏泽岂惊讶的看向王旭通！
王旭通突然喊苏泽岂叫小岂，着实让苏泽岂惊讶不少。
“咳咳！”王旭通清了清嗓，轻咳了一声，为了缓解尴尬“之前……对你的态度，是我做得有些过分了。”有些局促，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心。
“不，伯父，您的态度我可以理解。虽然我现在还不是父亲，但我能理解家长对孩子的那种保护。以前……我妈就是这么保护我的。”苏泽岂说到母亲，眼底神情黯然“可惜……我没有这个福分，可以一直受到母亲的保护。”
“你的父亲不能给你保护吗？他不管你吗？”王旭通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我母亲死了却活在我心里，我父亲活着，我却当他死了…………”
苏伦一走就是几天不见人，最长时间一个月都见不到人。就连以前苏泽岂病得最严重的时候，苏伦都很少住下来，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天天来看一眼苏泽岂。晚上几乎不留宿，都是保姆留下来照看苏泽岂。对于苏伦，这个家里有他没他，有什么区别？
王旭通看着苏泽岂，心里被苏泽岂的话震撼到了，片刻后，转移话题“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小雅的学习就拜托了……”王旭通似乎想通了，不在纠结苏泽岂的要求，只要王雅能好，就一切都好。
这全都是姥爷的功劳。
“您不必客气。”磕了磕眼，喝了一口茶“您放心，您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我的行李会放在小奕的房间里，晚上王雅的房间也绝对不会锁门。”
苏泽岂表明了自己只是为了帮助王雅克服心理障碍，不会占便宜。让王旭通宽心。
王旭通看向苏泽岂，心里难以言表。他没想到苏泽岂会设想的这么周全，不仅为了王雅，连做家长的情绪都顾虑到了。
“谢谢你，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
“我很羡慕王雅，如果我也有您这样的父亲，我的童年一定会很幸福。”苏泽岂有感而发。
王旭通想要追问苏泽岂的过去，但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了苏泽岂那杯茶的旁边“这是家里的钥匙，万一家里没人，又赶上小雅没和你在一块儿，你好自己开门进来。”
苏泽岂看着这把钥匙，心里暖暖的。这不仅仅是一把钥匙，更是敞开心扉接纳自己的象征苏泽岂当真将行李放进了王奕的房间，将自己的换洗衣物塞进了王奕的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