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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尔斯莫妮卡 第25章 兢兢骨又裂

    幸亏伊斯坦布尔的这个机场人少,卫生间里除了我之外,没其他人进来,否则看到这血淋漓的一幕,不吓死才怪,我顾不得错愕万分,用强大的意志力把即将跳出来的心脏,硬生生地按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钻进卫生间里一个离我最近的格子间,锁上门,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转到自拍模式——血红的脸在手机屏幕上更加渗人。

    我仗着胆子,用手摸了摸红的将要滴血的脸,所及之处,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就在此时,我感觉到后背痒的厉害,于是习惯性地用手去挠,刚挠了一下我就感觉不对,一块大如A4纸的皮被我毫无感觉地扯了下来,我心想我这是要客死他乡吗?这踏马德是什么死法?谁给我解释解释。然而现实容不得我多想,随着浑身的奇痒难耐,头顶、脖子、前胸、小腹、大腿、双脚都开始掉皮,我只好脱了衣服,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皮开裂、蜷曲,接着便不受控制地脱离了我的身体。我忽然明白了,这难道是死去的胖哥所说的蜕皮?没想到如此恐怖。看来我是千龄人无异啊。

    正当我不知所措、惶惶不可终的时候,全身的皮都以及蜕完,我看着自己血红的身体,真可谓惊恐万分、胆裂魂飞,我拿起手机,犹豫要不要给老张打电话让他来救我,刚滑动解了锁,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长出新皮,这新皮的生长速度简直可以以秒为单位,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指尖逐渐扩散到手腕,再到小臂、肩膀、肚腹……我急忙打开摄像头,一看,我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如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手机拿近,在左脸耳朵下拍了一张,放大一看,那枚从小就有的痦子,居然随着皮肤,重新长了出来。

    紧接着,我的身体皮肤迅速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只留了一堆空皮在卫生间的大理石地板上,我上下抚摸着我的身体,并没有发现异常,索性不管了,生便生,死便死,爱咋咋地,我用卫生纸捡起地上散乱的死皮,统统扔进马桶,哗的一声,冲的一干二净。我穿好衣服,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也不痒了,浑身说不出的舒服,遂打开格子间,走到镜子前,和刚进来时完全没有区别,真踏马德的神了。

    从卫生间出来,发现别人看我的眼神并没有异常,心里有底了,走到许竟然身旁,哼了一声,意思是我回来了,她头也没抬,仍盯着一本书,看的那叫专心致志。我又往台球案子那边看,发现老张正和一个金发美女聊的甚欢,也懒得打扰他,想不明白这厮什么时候的英语练得这么利索了,居然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撩上了欧美妹子,真令我佩服。

    之后,机场广播响起,我们复要登机,开启第二段旅程——飞喀麦隆首都雅温得了,于是我们三个简单收拾了一下,又走过通道,找到位子坐好。不久,飞机起飞,许竟然仍旧在看她的书,我还在期盼着昨晚看到的UFO的出现,眼睛死死盯着窗户,但看了许久,一切如常,或许晚上才是UFO出现的最佳时间吧,于是不再关注,拿出耳机,随便播了个曲子,开始闭目养神。正要睡着的时候,肚子咕噜叫,感觉像坏肚子,心想肯定是机场休息区免费咖啡饮料喝多了的缘故,于是起身去厕所,飞机的厕所狭小异常,如果某人减肥总是失败,不妨把他家的厕所改的和飞机上的一样,我敢断言,用不了多久,他减肥一定会成功——飞机卫生间小的简直丧尽天良。我刚坐在马桶上,正要如往常坏肚子一样,排山倒海般一泻千里呢,但不论我怎么努力,屁都没有一个,正纳闷间忽然感觉手臂发麻,脖子僵硬,眼睛发花,想站起来求助,四肢已不听使唤,紧接着,我听见小腿的骨头咔嚓一声,硬生生的断了,然后是大腿、手臂等等,好像浑身所有的骨头都断裂一样,咕噜咕噜地一阵乱响,我虽然惊骇万分,但无任何反抗能力,只能听之任之,庆幸的是没有什么痛感,就这样身体莫名其妙地咔嚓、咕噜了一阵之后,我感觉手不麻了,腿也可以活动了,于是大脑发送指令,我居然又站了起来。心里也已经明白了八九不离十,第三阶段,骨裂!看了一眼手机,大概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镜子上瞅了一眼,反正自己是没发现有啥不对,打开厕所门,走回位置坐好,心仍然在砰砰砰地乱跳。

    闭着眼睛,心里却在翻腾,我已经获得了新生了吗?第二循环来了?感觉自己没什么变化啊?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些不着边际,却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了,想眯一会,但总是睡不踏实,一直是迷迷糊糊的状态,看了看始终在飞行模式的手机,十九点一刻,还有六个小时就到雅温得了。简单用过飞机餐之后,别的乘客都准备休息了,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许竟然吃完就睡了,老张则带着耳机在玩飞机靠背上自带的游戏。

    飞机上的最后几个小时,波澜不惊,我没有看到UFO,身体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诸如蜕皮、骨裂之类的怪事,凌晨两点,飞机降落在喀麦隆首都雅温得国际机场。因为来当地的人多半是工作原因,又恰好是凌晨,所以偌大的雅温得国际机场显得十分空旷,出关、在行李转盘中找到我们的行李之后,一双脚便切切实实地踏上了非洲那谜一样的土地上了。

    事先定好的酒店离机场很近,我和老张想要步行前往,顺便呼吸一下雅温得的空气,许竟然执意要打车,我们只好听她的,当地的司机会说法语和英语,我们有了许竟然,在语言沟通上基本没有障碍,但没料到出师不利,出租车车程没5分钟,楞是被要了2000中非法郎,这踏马德完全是黑到家了,因为我网上查资料说一般本地人近一点的路程一个人100就够了,我们三个人,撑死1000也够了吧,但这司机不依不饶,非要2000,后来我们只好尽快付了,谁让咱人生地不熟的半夜出来打车呢,虽然2000中非法郎也就相当于人民币20多块钱,但就这样被狂宰了一顿也觉得很不爽。到了酒店,办好入住,进了房间,果然如我们所料,卫生条件极其恶劣,没办法,先凑合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