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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九万万里 第1466章 喝酒误事

    后来几天,陆缺好像变成青楼头牌,应酬完一批人,又来一批,临渠见景梁五州的同道,五大宗的人,应接不暇。

    但三百岁出头破境化神,确实是修仙界的大事件,关乎仙道气数,各方势力不可能不关心。

    说书人也亲自驾临参合宫凑了热闹,他在锁龙镇是那老头儿、臭说书的,可进入修仙界就是大夏修仙界五巨擘之一,身份高的没边儿,陆缺需持晚辈礼毕恭毕敬,非常之别扭。

    说书人前脚走,九溪学宫和钦天监的人后脚赶到。

    虽说九溪学宫和钦天监都是余尽春的徒子徒孙,可以并论,和陆缺不对付,但现实就他娘的很现实,不分对错,只讲利弊,该来道贺还是得来道贺。

    五大宗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会因为一点小摩擦,就完全敌对。

    至于钦天监,来了位书卷气扑面的人,此人修行和世俗功名两不误,中过进士,精于治史,如今负责编撰《大夏修仙史》,由于《大夏修仙史》是编年体和纪传体的杂交品种,纪年以外,也得为某些知名修士单独作传,以便于相互佐证,之前陆缺的丈母娘康回就享此殊荣,如今轮到了陆缺,自然得向他求证一些问题。

    毕竟,大夏史学严谨,不是新济国那种靠想象力意淫出来的伪史所能比拟。

    忙忙碌碌两个月,总算消停。

    余尽春对于陆缺依旧抱有成见,可惜当初在锁龙镇没摁死陆缺,如今气候已成,也无可奈何,六月初三,以钦天监归仪至圣的身份向修仙界宣告,陆缺破境化神这年,仙道从兴盛初期就入兴盛期。

    当然,这件事和陆缺本人关系不大,他只是两个阶段之间标志,起码他自己觉得如此。

    六月初三。

    陆缺刚刚遭遇到人生中重大变故,颇为无所适从,在青云浦溪边独坐的黄昏。

    原因是丰滢…怀上了。

    刚回到青云浦那天,他喝的大醉,没控制自身元阳之气,恰好丰滢又在日子,很凑巧的阴阳相合。

    陆缺先前没有要子嗣的打算,可碰见这种意外之喜,也愿意欣然接受,但坏就坏在他常常已敛藏神通收敛气机,成了习惯,散逸的元阳之气不多,导致丰滢怀上的胎儿极为孱弱,无论丰滢如何注意,胎儿还是没了。

    陆缺心里不是滋味儿,而已经打算在几个月后做叔伯姑姑的师兄弟们,也包括准备做奶奶的苏寒衣和南宫月漓,都把错误归咎到他身上,好几天不愿意搭理他。

    唉,果然是喝酒误事。

    在溪边独坐到日落,陆缺正自叹气,身后芦苇沙沙响动,一转头,就见诸从龙拎着鱼竿鱼篓过来。

    “师兄,丹塔这么清闲。”

    诸从龙瞥了眼陆缺,握着鱼竿拨他的肩膀,教训道:“你在这儿闲坐干什么,照顾丰师妹去。”

    “她身体没事,已经回暗堂当差。”

    诸从龙不知该说什么,低头着自顾自缠绕鱼线,准备钓鱼。

    陆缺摘下一根芦苇,轻轻揉捏,心里思量解除道侣关系,有利于丰滢竞争宗主的位置,可出了这档子事,解除道侣关系就得往后推两年,否则肯定被人说三道四。

    ………

    入秋。

    一切恢复过来。

    陆缺刚入化神境,需要稳定境界,执法堂那边儿没让他过去当差,故而留在青云浦炼气练功。

    之前在世俗沉淀心境,用婴息丹补充日常损耗的灵气,三十年花了三十来万丹劵,想想都觉得宛若割肉,现在自行炼气,慢虽慢些,心里倒好受多了。

    稳固化神初期的境界,至少要大几十年的功夫,随后才能用乾坤化气壶炼化提升,他丝毫不急,每天按部就班运转《断古心法》,练刀练拳。

    海字十甲的在榜混蛋们,在陆缺破境化神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消息,然而等到如今也没人登门挑战。

    不是不想,而是完全没法打。

    这回陆缺的脚步太快,拉他们太远,需知现如今高两辈的芥字辈还没几位化神,高一辈的姜字辈,还没有化神境!在姜字辈中资质最高的宋观澜和康回,怕也得再过三十年才有可能破境化神。

    所以,陆缺暂时挺清静。

    他又给拟订一份修行计划,先把新悟的《莲花生》练熟,而后换一门飞遁之法,血影遁在化神以前用用还行,到化神境就落伍了。

    这天正午。

    陆缺在元婴境的小斗法场练刀,刀芒折转,遍生莲花,绽放之间晕出层层透明的空间涟漪,仿佛把斗法场化成了潋滟莲池。

    南宫月漓、钟素、胡叔保,并肩站在场外观摩,看不出究竟,只觉得挺好看。钟素吆喝道:“师弟,这招什么名堂,能一刀干死同阶吗?”

    钟素的声音传到斗法场,迅速被空间涟漪抹去。

    陆缺继续练刀,十几刀后,断夜一转,万千莲花幻灭,花瓣漫天,他的身影在其中蓦然消失。

    “人呢?”钟素瞪着眼,上下左右四顾,等转过头,才惊讶地发现陆缺已经出现他背后,托了朵似虚似实的莲花。

    陆缺随手碾碎莲花,说道:“化神境哪儿那么好打。”

    钟素突然奇想:“我需要硬接那招,会是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我从一个师姐,变成一地师姐。”

    钟素锤了下陆缺胸膛,哈哈大笑。

    随后四人到树荫下乘凉,放了张桌子,倒了壶茶,溪畔吹来微风,动人衣袂。

    胡叔保手里托着茶杯,许久没喝,怔怔地地望着油绿的芦苇,面容逐渐舒展,自笑起来,道:“南宫师姐,我忽然想起刚拜入宗门时候的事,那时候修行不用心,到了晚上就跟着张(张复远)师兄到溪边捞鱼,比打水漂。”

    “我也记得。”

    “那时候月例发的银子还只有二两,师姐总想着往家里寄银子,一发月例,就四处管师兄弟们借。”

    被揭短的南宫月漓毫不在意,反倒跟着笑起来:“我前前后后借张师兄八十两,最后也没有还,张师兄要面子,我不去还,就不好意思找我要。”

    “呵呵呵,真是好久了。”胡叔保端起晾凉的茶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