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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毅沈薇 第22章 发怒的总裁(一)

    烟熏妆看着沈冰岩严肃冷厉的面孔,抓住他的袖口晃了晃,可怜兮兮地说:“我真的只是来这里兼职的大学生,不信你可以跟我回学校拿我的学生证。”

    沈冰岩对于她的乞求无动于衷,从身后掏出手铐,‘咔哒’一声扣在了她的手腕上,旁边的韩栋看着一脸哀求的烟熏妆,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坏人,顿时动了恻隐之心,笑眯眯地站起来,看着一脸严峻的沈冰岩,有些怜香惜玉地说:“二哥,对待美女你就不能温柔点吗?都说山不转水转,万一那一天她成我二嫂了怎么办?”

    沈冰岩看着烟熏妆,力道强硬地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又回头看了一眼闷头喝酒的薄远靳和一脸贱兮兮的韩栋,摆了摆手,“谢了。”如果不是小四的这个电话,他今晚又要白忙活一场了。

    韩栋看着毫不怜香惜玉地拉着烟熏妆离开包厢的沈冰岩,在他们身后喊,“喂,二哥,温柔点啊,小心她以后真成了二嫂,罚你跪搓衣板。”

    小插曲结束,包厢内一时异常安静。

    薄远靳把手中的酒瓶往旁边一扔,站起身朝着包厢门口走去。刚才喝的又急又猛,他这会感觉头有点发晕,就连双腿都跟着发虚,有些走不稳。

    韩栋见他斜着身子走不稳,紧忙上前,“老三,你这就回家了?我送你。”

    薄远靳甩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甩给他,“不用你送,你们好好玩……”

    韩栋知道他的属下陆峰在门外候着呢,所以也没勉强,替他打开包厢门后,简单交代了陆峰两句,就拿着卡回到了包厢,看着一众美人,笑着说:“美女们,走,陪我到楼下酒吧敞开玩。”

    薄远靳回到兰苑,守夜的佣人见他醉的走不稳路,上前扶住他,“先生,需要醒酒汤吗?”

    “不用。”薄远靳不耐烦地推开佣人,扶着栏杆上楼。

    来到楼上卧室,看着黑黢黢的卧室,薄远靳顺手打开灯。入目偌大的床上没有姜程程的人影,凌乱急促的步伐来到楼梯口,他朝着楼下的佣人恼火地喊,“她人呢?”

    佣人吓得一颤,怔了怔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她’指的是姜程程,连忙回答:“姜小姐睡在客卧了。”

    薄远靳听后似是松了口气,解着领带,来到了客卧。

    推开门,一束亮光流泻出来,薄远靳扶着门框,看着大床-上身子蜷缩成一团的姜程程,闭着眼睛重重吸了几口气,关上门,解-着衬衣扣子走进了浴室。

    冲了冷水澡,薄远靳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拿着一件丝质睡袍穿上,系上带子,来到了床-边坐下。

    姜程程弓着身子躺在床上,衣服都没有脱,红肿着眼泡,明显哭了很久。薄远靳的心头涌上一抹酸痛,在她身后躺下,怕惊醒她,动作极轻地把她拥入了怀中。

    “程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一切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直留在他身边。薄远靳似是自言自语地在耳畔轻喃道,语气中满是愧疚和自责。

    姜程程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感觉到身子被人禁锢在怀中,瞬间恢复意识,转首看见薄远靳,就跟看见鬼似的,极力推开他,坐直身子往后挪了挪,冲他吼,“不许你碰我!”

    薄远靳跟着支起身子,蹙眉凝视着她愤怒的神色,试探着伸过去手,“程程,是我不好吓到你了,你别怕。”

    姜程程忿忿地甩开他的手,“薄远靳,我让你滚开——”

    薄远靳的神色一下子僵住,凝眉盯着她,冷如雕塑,眸底聚集起火光。

    姜程程毫不畏惧地看着他怒吼“你如果不把庄沐之放了,别指望我会让你碰你一下!”

    薄远靳眸底的火光迸发而出,“姜程程,你给我闭嘴——”听她喊一次庄沐之,就仿佛有一把刀插进他的胸口。

    姜程程跳下床,顺手抓起一件陶瓷工艺品举起来,挑衅地盯着他,“薄远靳,你已经夺走了他的一切,为什么就不能发发慈悲,留他一条活路?”

    薄远靳红着眼睛,肩头因为愤怒剧烈起伏着,他霍地跳下床,用手指着她,神色狰狞如魔怔,“姜程程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薄远靳说罢朝着房门离去,途中把随手能触及到的东西摔了个粉碎……

    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谁能来帮帮她——

    姜程程无助地想着,身子顺着墙壁缓缓蹲下,把头埋在双腿间,绝望地呜呜哭出了声……

    门外,薄远靳的身子似是受了重击般无力地瘫靠在墙上,屋内传来的哭声犹如利刃般插进他的胸口,让他呼吸一下,都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第二天,佣人一大早过来书房打扫时,发现薄远靳靠着桌子睡在地上,四周散落着一地易拉罐瓶子。

    “先生,先生。”怕他有事,佣人试探着叫醒他。

    “程程。”薄远靳猛地惊醒,脱口而出。

    “先生,你怎么睡在地上?”佣人不解地问。

    薄远靳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真的坐在地上,他从地上起来,脑袋有短暂的眩晕,他揉着太阳穴,脑海中闪过昨晚跟姜程程争吵的画面,心痛地拧起眉心,“姜小姐还在客卧吗?”

    佣人看着他回答,“姜小姐早早起来去了后花园。”

    薄远靳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唇,吩咐,“你现在就去让管家订一束玫瑰花送来。”

    佣人没有迟疑,应了一声后,放下手中的打扫用具,疾步走了出去。今天早晨她听昨晚守夜的佣人说薄先生很晚才回来,回来后好像跟姜小姐大吵了一架,把东西摔得噼啪响。这会买花估计是要送给姜小姐。

    薄远靳来到卧室能望见后院小花园的落地窗前,看着万花丛中呆呆坐在秋千上发呆的姜程程,抿起薄唇,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薄远靳穿戴好,来到楼下客厅时,管家碰巧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走进来。

    看见薄远靳,管家走上前,“先生,您要的花。”

    薄远靳接住花,看着朵朵含苞待放,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玫瑰,扯了扯嘴角,充满落寞。

    随即,薄远靳捧着玫瑰来到了后花园——

    姜程程抓着两侧的千绳,呆呆地坐在上面,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某处,往日里神采奕奕的漂亮眸子此刻没有一点光彩,犹如一潭死水,空洞且死寂。

    薄远靳看着她这副没有灵魂般的躯体,胸口一阵紧缩,一种说不出的疼痛瞬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夏日的清晨,静谧的花园。

    两抹身影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僵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过了好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远。薄远靳迈着步子走到来至姜程程面前,这是他第一次给女生送花,一时竟不知所措地像个懵懂的毛头小子,看着缓缓抬起眸子望着他的姜程程,略显拘谨地怔了好一会儿,深深凝视着她,然后把玫瑰举到了她面前,“程程,送给你。”

    姜程程抬着头,定定地看着他,对他递过来的玫瑰花视若无睹,没有表情地说:“把庄沐之放了——”

    庄沐之.......

    薄远靳冷冷盯着她,冷如雕塑,胸口积压的愤怒几乎要破腔而出——

    姜程程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答案,从秋千上下来不做停留地与他擦肩而过。

    薄远靳冷斥一声,把手中的玫瑰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

    去公司的路上,坐在后座的薄远靳怒不可遏地把愤怒牵扯到每个人身上,他先是指责前面的陆峰把车开得慢如蜗牛,又拿起手机,对着韩栋吼道:“你给我出的净是什么馊点子,几份合同,你一个也别想做——”

    “什么情况?嫂子没有原谅……”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薄远靳气急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冲着陆峰吼道:“再快点——”

    陆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处于暴怒状态中的薄远靳,把脚底的油门踩到了底……

    从薄远靳进-入公司大门,所有的员工都感觉到一阵冷气压袭来,整个公司顿时安静的可以听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会议室里,薄远靳把一份月末财务报表狠狠地甩在桌案上,用冷列如刀的眼神盯着财务部总监,“……连一个数据都搞不清楚,到底想不想干了,下次如果再出现这种问题赶紧给我卷铺盖滚。”

    众人看着整个人笼罩在低气压中的薄远靳,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散会后,秘书站在办公室门外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进来。”薄远靳清冷的声音传来。

    秘书提着一口气推开门进去,看着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的冷峻背影,走至身后,吸了一口气,提示他接下来的行程,“老板,您约了约翰先生十二点一起吃饭。”

    “现在几点?”薄远靳转过身,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坐到转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