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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病娇美人女帝皇后 第五十四章 毒手宋千山

    周元卿威胁道,“快说,要是敢有一句假话,本宫保证,你会死得很凄凉,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周怀勤抹了抹眼泪,回忆道,“在十一妹妹生辰宴上,她给我介绍了一位叫蒋铭宇的先生,此人风流倜傥、又极有才华,在他的出谋划策下,父皇对我另眼相看,还经常跟我谈朝政之事,我对他也颇为信任,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十一妹妹的面首……”

    萧璟玄不耐道,“说重点!”

    周怀勤一惊,忐忑道,“有一天,有一天他来找我,说十一妹妹发现了我侮辱宫女的事,要去向父皇告发我,我心急之下就求他帮我,他就给我出了一个让十一妹妹永远也说不出话的办法……”

    周元卿惊讶问道,“十一妹妹不是死于天花?”

    周怀勤哭道,“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毒药,中毒之人就跟得了天花一样,我鬼迷心窍就命人给十一妹妹的茶水里下了毒……”

    周元卿怒骂道,“蠢货,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他故意设计的圈套吗!?”

    周怀勤似是有些委屈道,“我也怀疑过,我当时还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他说,他说十一妹妹背叛了他,爱上了别的男人……”

    萧璟玄疑惑问道,“十一公主死后,她的尸体你可见过?”

    周怀勤摇摇头,“当时宫里盛传十一妹妹染了天花,会传染,父皇就下令封锁整个乐茗殿,殿里的宫女太监都被秘密处死了,尸体都扔到乱葬岗了,谁会无聊到去那种地方找尸体啊。”

    周元卿疑惑道,“那这么说,自从十一妹妹得了天花之后,就没有人见过她。”

    周怀勤说道,“没有,谁都怕死,又怎会去看十一妹妹了。”

    萧璟玄问道,“是不是染了天花,难道太医院的御医看不出来吗?”

    周怀勤肯定说道 ,“就是太医院的张御医诊断出十一妹妹得了天花的。”

    萧璟玄看向周元卿说道 ,“看来这张御医是被人买通了,仙鹤山庄的那具女尸就是十一公主,此人精心谋划了这一切,他的目的是什么?”

    周元卿也不知道此人的目的是什么,便看向周怀勤问道,“你可知那江铭宇是什么来历。”

    周怀勤回道,“我派人查过,他之前曾是陈仲府上幕僚,陈仲死后他就失踪了,不知怎么就搭上十一妹妹了。”

    周元卿惊讶道,“陈仲?陈仲和周怀民是一伙的 ,他能搭上十一妹妹,应该是周怀民之前的助力,看来此人早就蛰伏在宫里了。”

    萧璟玄问周怀勤,“那人可是戴着一张人皮面具?”

    周怀勤摇摇头,“没有,但蒋铭宇总是戴着一张银白色面具,只有十一妹妹见过他的真容,我曾经让他摘下面具,但他死活也不肯,而且蒋铭宇武艺很高,没人能摘下他的面具。”

    “看来十一公主定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才会被他杀人灭口。我敢肯定,那个蒋铭宇就是……”,萧璟玄顿了顿,他怕周元卿害怕,就改口说道 ,“就是杀害江雪的凶手。”

    周元卿紧紧抓住衣裙,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你可知道蒋铭宇在哪?”

    周怀勤说道 ,“自从九妹妹你……你出事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可寻。”

    周元卿与萧璟玄对视一眼,萧璟玄拉着她的手说道,“卿儿,蒋铭宇怕也是个假名,此人隐藏潜伏了这么久,若是要找出他 ,还得花一些时间,该问的都问了,我们回去吧。”

    周元卿点点头,看了眼周怀勤说道,“那他怎么处置?”

    闻言 ,周怀勤惊恐的哭求道,“九妹妹,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不要杀我,我可是你亲哥哥啊!”

    萧璟玄阴鸷道,“废了!让他从此再也不能毁人清白!”

    说完,便带着周元卿扬长而去,不久后,霄华殿便传出了一声骇人的尖叫声。

    “啊——!!!”

    冬夜无风寒冷入骨,夜空中飘起零星小雪,巍峨宏伟的皇宫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兴圣殿内一片昏暗,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在燃烧着。

    忽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周怀允沉声问道,“谁?!”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周怀允看着面前穿着一身浅蓝道袍、戴着蓝色儒巾,摸着短胡须的中年男人说道,“宋千山?你是怎么进来的?宫里这群废物,连个门都看不好!”

    宋千山笑道,“你也不必动怒,没有人能在我的毒粉里站着,我想进宫,还不简单吗?”

    周怀允阴鸷问道,“你进宫来做甚?”

    宋千山阴笑道,“我给你制了那么多毒药,又被人追杀,你说我来宫里做甚?”

    周怀允微怒道,“我上次不是给了你一万两吗?你这么快就用完了?”

    宋千山嘲笑道,“一万两?我制的天花毒和软髓散可不止这个价。”

    周怀允鄙视道,“你可真是贪得无厌!”

    宋千山慢悠悠道,“贪得无厌的人是你,为了一个女人,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也不怕下地狱。”

    周怀允冷哼一声道,“毒,可是你制的,要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宋千山假笑道,“免了,我只为财,只要你给我足够的钱财,你的事与我无关。”

    周怀允想起那夜他给周元卿吃的保命药丸,便问道,“九妹妹吃下的那颗幻香丸,确定能起作用吗?”

    宋千山回道,“当然,那颗幻香丸不但能让濒临垂死的人保住一条命,而且还能让人性情大变,产生幻觉,噩梦不断,轻者精神失常,重者郁抑而亡。”

    周怀允沉声道,“我要解药!”

    “可以!”,宋千山贼笑道,“不过,得加五百金!”

    周怀允大怒道,“宋千山,你可真是够贪的!”

    宋千山脸色渐渐阴沉,“你可以不给,不过你的那位小美人,怕是要变成疯子了。”

    周怀允眼眸闪过一丝杀意,忽而阴笑道,“好,本殿下这就去给你拿银子。”

    说完,便起身朝内殿走去,宋千山跪坐在蒲团上悠悠然喝着茶,不多久,周怀允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走了过来。

    “这里面有一千金的银票,你点点。”

    说话间,周怀允坐在宋千山对面,将盒子递给他。

    宋千山高兴的拿过木盒,刚一打开,盒子里就冒出白烟,宋千山眼疾手快的将木盒扔掉,但同时,周怀允手里的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

    “本殿下最讨厌你这种贪得无厌的小人,敢拿九妹妹威胁我,那你只能死!”

    宋千山瞪大眼睛看着周怀允,脸色瞬间煞白,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周怀允用力将匕首打进宋千山身体里,宋千山瞬间倒地身亡。

    周怀允在他身上摸索着,从他怀里拿出一瓶药,打开闻了闻,阴笑自语道,“这应该就是幻香丸的解药了,萧璟玄,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待你被九妹妹厌恶了,抛弃了,她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夜半三更,皇宫之外的安国公府隐隐约约传来小孩的哭泣声和呼唤声。

    “娘亲……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娘亲……”

    “孩子!”

    周元卿惊叫一声,猛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睡在一旁的萧璟玄听到周元卿的惊恐声,也跟着坐了起来,紧张问道,“卿儿,你怎么了?”

    周元卿惊恐的紧紧抓着萧璟玄说道,“你有没有听到孩子在叫我?他在哭,他问我为什么不要他!”

    萧璟玄抱着周元卿安慰道,“卿儿,你又做噩梦了,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梦而已。”

    周元卿语无伦次道,“不,不是梦……璟玄,好黑啊,为什么这么黑,我怕黑,我怕黑……”

    萧璟玄赶忙下床拿出火折子,点亮了卧房的油灯,看向周元卿说道,“卿儿,别怕,现在不黑了。”

    周元卿神情紧张,似是受了刺激般,“还是很黑,璟玄,还是很黑……很黑……”

    萧璟玄眉头紧皱,自从上次从宫里回来,周元卿就每晚做噩梦,总是说听到孩子在叫她,万般无奈之下,萧璟玄只好把卧房里所有的油灯,烛台都点亮。

    “卿儿,现在还黑吗?”

    说话间,萧璟玄走到床边,把受了惊吓的周元卿紧紧揽入怀里,周元卿紧紧抱着他,哽咽道,“璟玄,我想我们的孩子,他好可怜,还没出生就……”

    “没事了,都过去了”,萧璟玄忍着失去孩子的剜心之痛,哄着周元卿说的,“我们的孩子不会离开的,他一定还会回到我们身边的,只要你把身体养好了,他就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周元卿哭泣道,“真的吗?他还会回到我们身边吗?他会不会不要我这个娘亲了。”

    萧璟玄眼眶微红,轻声说道,“真的,他会回到我们身边的,等你养好了身子,他就会回到你身边了。”

    周元卿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萧璟玄问道,“是不是只要我怀了孕,我们的孩子就能回来了?”

    萧璟玄眉头紧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怕说错一句,周元卿就会受到刺激,于是便哄道,“是……”

    刚说出一个字,周元卿便打断道,“璟玄,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萧璟玄错愕,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周元卿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他是不会碰她的,再者,他自己都还没有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出来,又怎会去想这些。

    周元卿见萧璟玄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萧璟玄有苦说不出,他不知道为何周元卿会变成这样,所有的事情压下来,他有时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心也在崩溃边缘。

    “没有,卿儿,我没有不愿意 ,只是你现在的身体,还未……唔……”

    没等萧璟玄说完,周元卿便猛的吻了上去,萧璟玄眉头紧皱着,他想推开她,可他又怕伤了她的心,只能任由她摆布。

    微微晃动的火光摇曳着,映照出两个交织缠绵的身影,周元卿趴在萧璟玄身上,在他耳边轻声哽咽,“你骗我……我根本就不能再有孩子了。”

    萧璟玄闭上眼,心痛得难以复加,“没有骗你,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周元卿侧躺在萧璟玄身旁,紧紧环抱着他的腰,低声说道,“璟玄,我不要生孩子了,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萧璟玄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好,你想听什么?”

    周元卿想了想道 ,“你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你的父皇是怎么找到你的?”

    萧璟玄回忆起过去,缓缓开口道,“在我七岁那年,家中有个老伯伯 ,他经常带我去街上玩,突然有个又高又好看的大哥哥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走到我面前,笑着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萧璟玄听到周元卿平稳的呼吸声,侧头看向安稳入睡的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缓缓坐起身,将被子给她盖好,自己起身走了出去,抬头看向飘着雪花的夜空,低声喃喃道,“父皇,孩儿好想你,孩儿心好痛,真的好痛,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累啊……”

    萧璟玄就这样在外面站了一夜,雪花轻轻落在他肩膀,似是在安慰着他。

    他心里痛,他心里苦,他心里累,可他不能说,亦不能表露出来,更不能像周元卿那样大哭出来,因为他是男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真正到了伤心处时,他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自从周元卿出事以来,他一直在懊悔和愧疚中煎熬着,虽然周元卿嘴上没怪他,但他知道,在她内心深处,她还是怨他的,他们之间虽然看似很正常,但破镜再怎么修,终有一道裂痕横亘在他们中间,一旦风吹雨打,便会变成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在努力的修复着两人之间那条裂痕,可一旦他倒下了,那条裂痕就是周元卿,无尽痛苦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