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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 178 老公让她爽

    ??

    “本妃对儿媳妇绝对是厚爱,儿媳妇做什么事都好,本妃都是百分百的支持。如果谁敢说本妃儿媳妇一句不是,本妃对任何人都绝不轻饶。”

    尤氏的话,在屋里显得掷地有声。其余人,都只能用鸦雀无声来表示。

    林氏的下巴,绝对是可以掉下来了。曾氏那双眼珠子,感觉是在外星人一样看着尤氏。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之前的那些谣言真的是假的。

    “不,不是的——”林氏匆忙地咽了下口水,说,“我明明看见——”

    “看见?”

    “是,你们家,靖王妃,你那个丫头喜鹊,上香满楼给你提晚饭,说是你在王爷府里被儿媳妇欺负了,在府里没有的吃。我亲眼所见的。”

    可见这个林氏,真的是个谨慎到过头的人。连这点小事儿都亲力亲为地求证,想必也是怕了自己被尤氏反咬一口。没想到,这反咬一口的事儿真的发生了。倘若喜鹊给尤氏到外面买饭的事是真的,无疑是证实尤氏刚才说的全是谎话。尤氏既然有了撒谎的嫌疑,那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了。

    为此,她婆婆会打算怎么做呢?在这里承认和她李敏这个儿媳妇关系不好而当众翻脸,或是继续矢口否认。

    李敏微微低了下两道秀眉。她婆婆是一个聪明的,并且,绝对是要以自己利益为重的人,当然是——

    “哈哈。”尤氏忽的大笑两声,接着嘴角扬出一丝轻蔑,“伯夫人,你真行。这种事儿你都能掰的出来。本妃让丫鬟去满香楼提菜,是因为本妃的儿媳妇身怀六甲,没有办法经常出门,更别说到人多热闹的地儿吃饭了。想尝点外面茶楼新鲜点的菜式都很难。本妃的儿媳妇因为怀孕胃口又不怎么好。本妃想着给儿媳妇添添菜,换换口味,怎么,不可以让自己的丫鬟到满香楼拿菜吗?你这些瞎掰的话究竟听谁说的,本妃行得正坐的直,不怕你胡言乱语,你说谁,本妃这就叫那个谁过来,在这里当着大人和王爷的面,所有的面,当面说清楚了!”

    林氏吓一个受到惊吓的表情,可能没有预料到尤氏的态度居然如此坚决,居然在这个关头上,情愿站在儿媳妇那边,把她变成死对头了。

    其实,这用得着想吗?和儿媳妇不合,心里堵了口气,那都是小事儿。但是,如果背负上林氏这件事的主谋身份,那绝对是大事儿。尤氏能傻吗?去给林氏背黑锅!

    肯定是不干的!这会儿情愿在天下面前宣告自己和儿媳妇关系好到天。至于其它的,到时候再说吧。

    大概是等林氏的声音等得太长了,吕博瑞都不得不作声询问:“伯夫人。对靖王妃的说法,你还有什么有力的人证物证需要补充的吗?”

    林氏哪儿来的人证物证,是,她是看到喜鹊去了香满楼拿菜,其它的,她哪怕问喜鹊,喜鹊怎么可能说。像喜鹊这种王爷府的大丫头,更不可能说随便把话说给外面人听。她这,只不过是和香满楼里的人一样的猜测。

    话说,谁看到都会这样猜测吧。哪里想到,尤氏那个脑筋,被逼到这会儿功夫,是狗急跳墙,什么鬼话都能编出来。

    真是恶心!

    林氏心里头想:明明那样讨厌自己儿媳妇,现在竟然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如此恶心的明显心口不一的话。

    要说无耻,尤氏比她更无耻。偏偏,两个无耻的人撞在一块儿。既然无耻比不上人家,只能说是咬着嘴巴气得想吐血了。

    吕博瑞看着林氏居然没有办法再拿出什么话来堵塞尤氏,心里头不禁一凉。原来这个林氏真是个蠢货,什么证据都没有,想诬陷人,结果搬起的石头全砸了自己的脚。好在,他早有算谋,不会轻易真的掺和进这个事来,只是从旁助推一把,这样到了现在,都可以及时抽身。

    不过,林氏也算是朱隶的婶子了,母亲尤氏逃过一劫,如今林氏犯了这个错,朱隶该怎么办?毕竟是亲戚。

    吕博瑞和师爷交互了个眼神,转身,再朝向了朱隶:“王爷,不知道王爷对此案还有什么看法?”

    言外之意,这个案子要怎么判,全交给朱隶了。

    这下,朱隶应该是头疼死了,因为哪怕处理了林氏,恐怕,那些亲戚们都要闹了吧。

    都督府请他们夫妇俩来,目的就是如此,不管结果如何,定是要给护国公府难堪了。

    朱隶轻轻嗯了一声,伸出的指头在案子上敲了下:“依照本王看,这个事,既然显而易见是伯夫人做了对不住魏府的事儿,当然是要伯夫人向魏府赔礼道歉了。”

    没有准备按照法律来定罪,果然,这个护国公到底是得偏袒自己家亲戚了。是人听到这种判决,都会这样想的吧。

    魏老皱了下眉头,他倒不是因为朱隶判的轻心有不甘,而是担心,这样会顺了都督府的意思。这个案子传到外面的话,既然燕都里,应该基本上全城百姓都知道这个案子的了,都会关注这个案子的最终结果,到最后,不就是朱隶吃了大亏。

    林氏不禁暗地里欣喜,心里踏实了,甚至忍不住要向魏府的人再次洋洋得瑟起来:你们算什么东西,能和我比吗?我是正宗的护国公亲戚。

    果然,犹如魏老所想的,都督府的人,要给朱隶添堵了,吕博瑞迟疑一声:“王爷,这样只是赔礼道歉,是不是合适——”

    “吕大人是认为本王判的不妥,既然如此,这个案子本来就是吕大人负责审理的,应由吕大人——”

    林氏的脸当即抽搐了下,生怕有变。实际上,她多虑了,吕博瑞怎么可能真的自己来判。

    听朱隶这样说,吕博瑞马上推拒:“本官请了王爷莅临此案,自然是最相信王爷的,不止本官,像奉公伯府、魏府,都也肯定是对王爷的判决心服口服。”

    魏府以魏老为首的,不用说,对朱隶说的话是说一不二,没有任何意见。而林氏,还不马上一反常态,点头臣服于侄子,怕案子转到其他人手里,真把她治罪了。

    “既然大家都信任本王。”朱隶眼睛轻轻眯了一下,“本王就此宣布判决了。”

    “草民都听王爷的。”

    “伯夫人,说是拿代嫁的丫鬟子,假扮新娘子送到了魏府,由欺瞒的行为,但是,因于之前,魏府与奉公伯府,没有正式达成冲喜的约定,是奉公伯府自发的行为,而且,代嫁的丫鬟,并没有与魏府四少爷真正行拜堂之礼,按照大明律法来看,伯夫人与奉公伯府,至多是对魏府不诚信,但是,罪不到依法量罪的程度。”

    众人却都是没有想到,朱隶是先说出了一番理由来再来论罪,尤其是吕博瑞和都督府的一帮人,全部在心里划过了一抹惊讶。本想着,朱隶他们夫妇俩哪怕来了,八成只是受迫于无奈而唯有亲临此地敷衍众人。现在朱隶的一番话,俨然是对此案有了然于胸的深思熟虑过的。

    说是谁中谁的套儿了,吕博瑞突然间都不敢确定了。眼珠子,突然在尤氏那儿扫了下。尤氏早就坐在一边端的沉容镇定。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尤氏和朱隶一样,都是一早准备好了的,只等他们这群人落套。

    于是,除了那个愚蠢的林氏还在暗自惊喜,以为朱隶这是为她继续说话,这不,侄子都说了她罪行没有严重到该入罪的地步。

    确实,如果朱隶真的判她入罪了,宗族的人说不定要反了,说他护国公偏袒魏府远离宗亲,而作为都督府的吕博瑞又有话可以拉拢这一帮护国公亲戚。这是吕博瑞加设的一个套儿,可是,俨然,深熟大明律条的护国公没有中了这个套儿。

    接下来,如果林氏只是对魏府赔礼道歉,怕,民间百姓又不太服气了,说护国公偏袒亲戚。所以,朱隶该怎么做?

    吕博瑞等人静等着。

    林氏笑眯眯地上前,先谢了侄子说:“王爷说的都对。婶子我是一时糊涂做了糊涂的事儿,愿意向魏府赔这个礼的。”

    魏府里,魏子昂先哼了一声,赔礼?林氏这个完全没有诚意的赔礼,他们魏府还嫌弃呢。

    “婶子会这样为所有人着想,本王心里就放心了。”朱隶道。

    “那我现在就——”说这,林氏马上要对魏老鞠一躬算是赔礼道歉了。

    魏府几兄弟脸色都很黑。至于那些等着这一幕的人,当然就,心头难免暗喜了。

    “等等——”

    林氏回头,对着朱隶一愣:“侄子,这——”

    “婶子,从前古话有负荆请罪的美谈。既然,奉公伯府,是本王的亲人,相当于本王的左手,而魏府,是本王的忠臣,相当于本王的右手。两者,于本王都是十分重要,缺一不可的。两府之间的关系,友情,本王更是重视。婶子定能明白本王的苦心。”

    林氏心头猛的戈登了下:莫非——

    林姑娘那头忽然同时瑟抖了下,眼看,护国公那双森严可怕的眼珠子,并没有放过她意图想藏起来的身影。那是,如果这样判了的话,等于他们奉公伯府与魏府的婚约还没有解除。她可以照旧嫁魏老四的。如果魏府想退婚,那好,他们则可以敲诈一笔。

    而很显然,这一切她和姑妈的算计,都没有能逃得过那个男子的法眼。

    好可怕!

    “既然林姑娘自己选择了,不嫁魏家四少爷,那么,如果魏府也同意的话——”

    魏府的人马上答声:“魏府同意。”

    林姑娘抬起袖子这回真的想哭死了。魏家四少爷没有死,长得俊美而且前途无量,结果,自己贪生怕死,这样一桩好姻缘,这样被自己先抛弃了,以后她还能嫁谁,肯定没有嫁的比魏老四好了。

    林氏胸口慢慢地起伏着,想,算了算了,婚事不要就不要了,反正,看起来和魏府真结成亲家也是霉头,最主要是,朱隶接下来还想让她们怎么赔礼道歉。

    可以看出,林氏在这个时候,却是不傻了,看得出朱隶有话没有说完。

    朱隶说:“本王希望,奉公伯府与林家,一块儿亲自上魏府登门道歉。同时,希望全城百姓,都能看见,你们两府之间和睦的美德,所以,劳烦奉公伯府与林家,登门魏府的时候,从东门一直跪到魏府,以表负荆请罪的诚意。”

    什么!

    从东门跪到魏府?这和游大街?不,比游大街还要凄惨。

    “侄子!”林氏这口气终于喷了出来,不行,她要拉个垫背的,否则,太屈死了。拉不了尤氏而已,但绝对有另外一个人可以拉下水。没有留意到护国公眼眸里暗光的她,着急上前,开口就说:“实际上,这事儿,还有一个人。”

    “什么人?”

    “魏府的大少奶奶。是她,之前还让人到奉公伯府里找我,离间我和靖王妃之间的关系,说都是隶王妃做出来的事儿,意图陷害我们所有人。这个人,居心叵测。要知道,一开始提议冲喜的人,也是她!”林氏气势汹汹,指到人群里的曾氏和江嬷嬷头顶,“我后来就想,其实,整件事都是她弄出来的!陷害隶王妃,因为,她之前和隶王妃有过赌约,说隶王妃倘若治得好四少爷,自己会给隶王妃磕头道歉,但是,她到现在都没有对隶王妃道歉过。这个人,妒忌隶王妃,所以,作出了这一串事儿!”

    曾氏那张脸,被林氏的指头一指住的时候,那口血都快从口里吐出来了。

    总算知道这个林氏是什么样的货色了,分明是,一条疯狗,抓住谁咬谁。她好心与林氏结盟,结果两次都被林氏坑了。这个林氏就是纯粹的傻子,被护国公府的尤氏和李敏婆媳俩耍的团团转,结果,脏水喷她身上了。

    “王爷,大人!”曾氏同样气冲冲地上前,辩解,“伯夫人说话,都是子虚乌有,见人就咬。像她之前诽谤靖王妃一样,伯夫人是在诬陷我,她说的话全是无稽之谈!”

    “不好意思。魏府的大少奶奶,靖王妃那事儿,或许是我本人自己误解靖王妃了。”林氏这个人,也是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的,眼看弄不了尤氏肯定要改口了,说成了误解,对于曾氏则不一样,“王爷,大人,魏府的大少奶奶做的每一样事儿,我都是有确凿的人证物证的。包括宁远侯的夫人和大少奶奶,都能为我作证。至于,魏府大少奶奶与隶王妃的赌约,据妾身听说的,据说这个赌约,不止大少奶奶知道,二少奶奶三少奶奶都知道。”

    秦氏唾一口:倒霉,被这条疯狗顺道咬上了。

    云氏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曾氏脸色通红,白眼身后的江嬷嬷:居然做事这样不谨慎,去到那里,被其他人都见到听到了。

    江嬷嬷不敢抬头,只怕这会儿自己冲出去给主子揽下责任,也没有人相信。因为,曾氏和李敏之间的赌约,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反正,我没有做过这种事。伯夫人倘若无论如何要诬陷我,我也无话可说。”曾氏干脆耍起赖来。

    像林氏刚才说她的那些罪证,终究她曾氏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吗?没有吧。既然没有,何从治罪。

    曾氏这样看林氏,还真的是太小看了。

    林氏哼一声,当然是,我不好,你也别想好了:“魏府的大少奶奶,是不是也该向所有人赔礼道歉呢。为自己诬陷了隶王妃和靖王妃的错,为拉着我们奉公伯府一块陷害他人的错。”

    曾氏瞪了下眼:“赔礼是不是?”

    有什么难的?道个歉。这会儿,曾氏愿意低头了,只要道个歉,又不是刮层皮。

    “哎——”林氏马上阻止她鞠躬,“劳烦魏府的大少奶奶,刚才都没有仔细听清楚王爷说的话吗?我们两府之间,有负荆请罪的美德。请魏府的大少奶奶,也从东城门跪到奉公伯府道歉吧。我这个人,很明白是非的,这事儿是你一个人做的,你自己跪到奉公伯府道歉就可以了。”

    听到林氏这句话,有些人心里都想笑了。李敏可以听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兰燕都忍不住要笑出声。确实是,这个林氏,有自知之明,这会儿,应该是早听说了之前魏老本就想收拾这个儿媳妇的心思了,所以,不敢贪婪,没有对付魏府所有人,只抓了曾氏一个人当典型。

    大宅院里,哪个不是每天上演勾心斗角的。林氏年纪都这么大了,在宅斗圈子里不知道混了多少年,难道对这点浅显的道理能不知道?抓出曾氏来,想必魏府里,基本没有人会不同意的。

    “你——”曾氏果然是气到脸都红了,没有想到林氏这个狼心狗肺的,竟然想联合魏府的人来对付她。委屈一声,曾氏转向了老公的脸:“子清,你千万不能听信这个女人胡说八道!”

    魏子清,或许之前没有想到自己媳妇会做出这种事来,不过想到之前媳妇刚做出了一件蠢事,是有可能不知反省接着做。反正,只是跪着赔礼,又不是刮皮。

    最主要的是,魏府重视兄弟之间的友谊。魏子清主要是觉得对不起年幼的老四。老四是母亲死前托付给他们兄弟的最重要的老么。曾氏做的事儿,的确对不起魏子裘。

    魏子清看起来都没有表示反对,其他魏府的人,更不会为曾氏出声了。

    曾氏双腿一下子软塌在了地上。

    “大少奶奶!”江嬷嬷惊呼,扶着她扶不起来。

    曾氏蛮重的,做了魏府的大少奶奶以后,至少都重了二十几斤。

    这样一来,这个案子算是结了。

    众人起身,拱手,先恭送朱隶和李敏离开。在李敏走过自己面前时,云氏忽然一个机灵,先当着所有人的面站了出来,跪下道:“上次,妹妹我做了错事儿,不该随便怀疑王妃治病救人的真心诚意,恳请王妃降罪!”

    话毕,云氏没有犹豫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兰燕微眨了下眼,想这个魏府的三少奶奶,真是聪明人,知道这会儿先表态最能抓住他们王妃的心。

    不用说,云氏这个骤然的磕头道歉,瞬间刺红了秦氏和曾氏的眼,想你这个老三媳妇真行,一个人先出了风头。

    事到如今,她们要是还想耍赖,岂不是,很没脸?

    秦氏第二个跟随云氏跪了下来,对李敏猛磕头,像是掏心掏肺悔过的哭声都出来了:“隶王妃,都是我的错!请责罚我吧!”

    噗。兰燕差点儿没有吐出来。

    轮到云氏和曾氏傻眼了,看着秦氏痛哭流涕成这样,不知情的人都要以为秦氏是杀人犯火或是死了爹娘了。要说谁最会装,还是老二媳妇呀。

    曾氏见两个弟媳都抢光了风头,自己能怎么办。前后,左右,都不是人了,这会儿。好吧,老二媳妇哭。护国公不是说了,最喜欢负荆请罪吗。想必李敏最喜欢的也是这个。

    扑通跪下来的曾氏,让秦氏睨起眼,云氏咋呼眼珠子,都想这个老大媳妇又该怎么办。

    啪啪!

    曾氏忽的,两巴掌掴到自己脸上,不会儿,曾氏那张脸,被自己扫到满脸通红。曾氏嘴角肿着说:“如果王妃觉得妾身道歉的诚意还不够,妾身给您跪到护国公府。”

    林氏心底里惊呼:刚才自己为了让曾氏跪到自己门前费劲心计口水,结果,这会儿曾氏居然这般心甘情愿跪到李敏门前。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之前连道歉都不愿意吗?

    需要用得着想吗?曾氏是魏府的老大,怎么可以让两个弟媳抢了自己的风头,说什么都得压下去。跪而已怕什么!

    果然是祸起萧墙,外敌都不如内部的敌人可怕。李敏忽的想起那句某人说过的话,攘外必先安内。结果,可想而知。

    这个曾氏,可以说是一个和林氏一样蠢到极点的人。难怪,会被她老公都耍到团团抓了。

    其实,她李敏自己,对于与她们三个的赌约,她们究竟道歉不道歉,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当时,一是为了激她们放行能让她给魏老四治病以免耽误病情,另一方面,这点把柄握在手心里,或许哪一天她李敏能用得着。

    可是她老公放在心上了,非得激她们这伙人当众表演,意图让她爽一回。

    好吧,她爽到了。尤其看着云氏第一个动作,秦氏哭的嗓子都哑了,曾氏把自己的脸扫红了。

    “各位夫人请起吧。”李敏嘴角上微噙一抹微笑,脸上是处事不惊,声音恬淡,道,“本妃过几日,打算和王爷在府里宴请一些宾客,赏梅吃茶。毕竟冬至快到了,据闻冬至在燕都里是个不小的节日。”

    “那是的。”三个少奶奶拼命接着她这句话,只怕李敏一个不小心,不邀请她们参加了。

    尤氏在后面看着,一边心里想:这个儿媳妇,手段越来越厉害了,是知道给了鞭子以后要给口糖吃,这样人心都收在她掌心里了。

    林氏见着魏府几个人都巴上了城主的女主子,还不眼红的要死,舔舔嘴巴带表侄女走上李敏前面:“王妃,妾身——”

    “婶子。”李敏回头,冲林氏微微地笑了笑,态度谦和,“只怕婶子这事儿,不能由本妃做主。”

    “为什么?”林氏惊愕,皱了眉头,“侄媳妇,是不愿意邀请我们宗族的亲人,情愿——”

    “婶子误会了,诚如婶子所言,本妃这还没有资格邀请婶子。宗族的事儿,要由靖王妃来说。本妃初到燕都,未与宗族的人见面,不好开这个口。”

    一般来说,刚入门的媳妇,是要被老公或是婆婆介绍宗族里的人以后,才能说彼此是亲戚的关系了。李敏遵循的这个古礼没有错儿。

    问题在,她老公开这个口,肯定没有尤氏开这个口好。因为如果尤氏开了这个口的话,代表婆婆是承认了她今后要继承婆婆的位置的。

    眼看林氏的目光射过来,尤氏心里猛地再抽一口气。这个儿媳妇,是将她的军了。谁让她说过刚才那些说最疼这个儿媳妇的话,好了,如果她不介绍李敏给那些亲戚认识。不,这本来是她的杀手锏的,否则,怎会在李敏跟随儿子进了王爷府里以后,一直不和李敏见面。哪怕李敏要求给她请安,她也绝对不要。就是要杜绝李敏要她承认的这个痴心妄想。

    “靖王妃——”林氏幽幽的声音传过来。

    尤氏心里头哭死的心都有了,想今儿自己栽的,岂止是一个跟头,简直是连番跟头,一路栽下去了。

    “伯夫人何必心急?本妃怎么会忘了你们这些宗亲,请帖本妃早就在府里准备好了。”尤氏表面装作风轻云淡,心里却恨着自己不得不跟随李敏的戏演下去。

    这样如此,三方人马,都像是心满意足的,各自获得了最大的满意,出了都督府。

    只看一群人,都面带怨气地进来,最后是面带微笑地离开。不知情的人,都还以为是他们都督府的功劳。

    在人全部走了之后,吕博瑞猛地一掌打在桌子上,直打的桌子摇摆不停。

    师爷皱紧眉头,没错,一开始是他们请了朱隶夫妇俩来,可是最后变成什么了,所有人都被护国公牵着鼻子走了。

    外界只传,护国公是个能打仗的,如今看来,这个朱隶,哪止是只会打仗的。

    “老师说的没错。”吕博瑞突然轻吐出一声。

    不知情的人,肯定不知道吕博瑞说的是谁。

    师爷却是知道的。万历爷把吕博瑞调到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上,绝对不是胡乱来的。有了前面几任都督的失利,到现在,朱隶都带了全家人回到了北燕,形势急转而下,对于万历爷很不利,万历爷怎么可能再随意派个四品官员过来。

    吕博瑞说是四品官,但是,绝对不是个普通百姓想象中的那种无能的没有才华的四品官。吕瑞博的老师,正是那皇帝内阁的首辅鲍伯,京师顺天府府尹尹国堂,是吕瑞博的同级生。

    这层关系,真没有几个人了解内情的。可见,鲍伯的那些学生,不是一个个都是当大官的,小官也有不少,这样才能形成上下连通的一张密网,否则,只有当大官的,开了命令下面却没有人执行,等于无能为力。

    官场是这样的了,一层一层的,彼此联结。

    只听吕博瑞吐出自己老师鲍伯之后,自然是说起了老师的话,在今天被验证的事儿:“隶王不比怀圣公,皇上应付起来,都难免吃力。再有那隶王妃,身怀绝技。今儿,这些人,说是因为碍着以前的赌约不得不臣服于隶王妃,不如说,是臣服于隶王妃的医技。”

    师爷点头:“大人所说的,小生可以明白。京师里,鲍大人说皇上的忧心,同样在于此。”

    “是人,少不了是要生病的,在那个时候,真是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唯有那个大夫。”吕瑞博纵观今日发生的一切,不可否认,林氏和曾氏等,闹归闹,到底那颗心,真不敢对李敏怎么样。

    再有那个尤氏,让人大开眼界!

    “这个靖王妃!”吕瑞博真的是不得不气得冷哼一声,“和容妃娘娘差得远了。”

    容妃,到底骨气在,可以宁死不屈。这个尤氏,却是一点都没有自己妹妹那个气节。为了自己那点利益,为了保全自身,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哪怕是脸皮厚到三尺厚,结果,导致到最终,他们这边败北。是的,今儿这事儿,全栽在尤氏的厚颜无耻上了。是谁能想到尤氏会是这样的人。话说,护国公府的夫人,从来都是骨气凛然,一生豪气的。尤氏,并且是出自军营的女子,父亲曾经也是将军之类,怎么变成这样的人。

    恐怕这点,皇帝都没有想到吧。当初,万历爷想着把尤氏困在京师里变为人质,哪知道,京师里那种奢靡的生活,首先把尤氏这个人变了,变的彻头彻尾。皇帝这步棋,不得不说有些失算。

    晋氏走了进来,可能是刚听说了护国公府里要设宴的事儿,因此有些焦急。她跟随老公来到这里以后,虽然说是老公身负皇帝委托的重任,但是,如果他们不能融进北燕这个圈子,一切都是枉然。

    眼看,如果能参加护国公府的宴席,绝对是个可以观察动静,拉帮结派的好机会。

    对此,吕博瑞几乎不假思索,对晋氏说:“你准备着就是了。护国公府,不可能不邀请你。你好歹是都督府夫人。皇上钦差的这个面子,护国公需要给的。”

    晋氏听完这话,没有放松,倒是愁着说:“妾身刚才看那个隶王妃,相貌虽然不比那些天下美人,可是,这样一个人,却能在京师内外,都造出许多民间百姓津津乐道的奇闻。说明,其内才了得。”

    自己夫人的智慧当然不用怀疑的。吕博瑞轻叹口气,道:“你小心应付就是了。”

    晋氏抬头看他脸,见他一脸疲倦,甚是乏力,可是,眼中辉色未减,由此可见,他心里并没有被今天发生的事儿掰倒。俨然,还有后招。

    李敏一行人出了都督府以后,尤氏上了自己的马车,不等他们夫妇俩,赶着先回去了。门面的东西,迫于无奈,尤氏只好当众认输,但是,私底下那口气,当然没有那么容易顺。

    实际上,尤氏是气的够呛,在车上,先对喜鹊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让你去满香楼给本妃拿晚饭,你倒好,一张嘴巴,像鸟儿叽叽喳喳,把本妃什么底儿都给人露了。”

    喜鹊肯定是没有说漏什么话到外面,否则,早被林氏抓住了把柄。知道尤氏这是借人发气,也就默默忍受着。

    李敏坐在第二辆马车上,要回府。老公要赶着去办公事,就此与她分道扬镳。对此,李敏倒不忘给他一句甜蜜的感谢,让他得瑟一回。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踮起脚尖在他鬓发上亲了下。

    朱隶整个身体一僵,回过神来,见她抽身要走,一只手把她的手腕儿连同袖口拽住,凉爽眼睛直射到她脸上。只见她脸蛋儿,因为做了如此大胆的举动,貌似有些艳红。低低的一串笑声,从他喉咙里发了出来,笑话她:“做了坏事儿的人,果然抢着先跑。”

    “谁做坏事儿了?”李敏挑起眉头反问。

    “不是做坏事儿,何必想跑?”

    好吧,她中他圈套了。

    “哎,王爷这个口才,不做状师,实在太——”李敏兴悠悠地叹着。

    他牵她的手,亲自把她扶到马车上,再吩咐驾马车的小李子让马车走的慢些,以免把她这个孕妇颠簸了。

    “走吧。”他松开她的手时说,“下午,本王就回去了。”

    知道他想先看着她走,李敏点了头,坐回马车里。见马车向前行驶以后,他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良久,直到她瞅不见他的影子为止。

    冷风中,他那袭从来没有变过的黑袍,与他那些人一样,独树一帜,在这个寒冬的城市里,是一股不惧北风和寒冷的强硬力量。

    回想他刚才握她的手,像是暖炉一样,不怕冷。可是,她知道,他那条伤腿,晚上都还是得泡着药酒。

    作为大夫,有时候,遇到一些疑难杂症,还真不是自己能完全看懂的。他的伤,她刚给他治那会儿,疗效显著,现在与留下来的那点类似寒毒的东西,却让她这个现代的医生都百思不得其解了。

    马车回到王爷府以后,刚好是快到中午了。王婆子带着厨房的庖子过来,请教她中午饭的菜单。李敏按照以往,说了自己房里的,以及送去给婆婆吃的。

    听到尤氏那边又要送饭过去,王婆子心里愁,既然朱隶那边都说她只能问李敏了,只得开了这个口说起自己的难处:“大少奶奶,夫人从来不吃,也不看的。好像是赌了一口气。”

    哦。婆婆赌气,她知道。所以,症结今天终于有个结果了。

    “你照常送饭过去。如果喜鹊不接,你就说,今儿夫人说了,对伯夫人说了,说是喜欢吃自己王爷府里儿媳妇做的菜。”

    啊?

    王婆子愣了眼。

    兰燕快笑死了,躲在后面去。

    不怕的,尤氏再气,总不能饿死自己。现在风头上,尤氏也绝对不敢再派人出去给自己买吃的。不想饿死的尤氏,只能吃她李敏让人做的饭了。反正,尤氏那种话都放了出来,能不吃她做的饭?

    而且,要知道,尤氏说那些人,绝对没有人逼着尤氏说的。是尤氏自己要说的。

    尤氏这个跟头,直接继续栽在了午饭上,恐怕,事后好多天,她都需要继续栽下去了。

    头疼!

    尤氏嚷着头痛,躺在榻上不动。

    喜鹊帮她守着厨房里送来的热饭热菜。

    过了一阵,尤氏辛苦了一早上,天气冷,又出门,肚子肯定早饿了。咕咕叫的肚子,终于没有办法忍受得住。尤氏起身,道:“给本妃看看,那个死丫头,又给本妃送了些什么糊弄本妃的食物?”

    喜鹊把她扶到了吃饭的桌边,是白米饭,青菜,以及一条清蒸的鲈鱼。

    尤氏一看,淡到要倒胃口。但是,这个肚子饿到她头晕眼花了,她怎么可以,在打倒对方以前自己先倒下。

    拿起筷子,先扒了两碗米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饿过头的关系,居然觉得这个米饭很香。

    厨房里的人说:“这是竹筒饭,王妃教我们做的,说是做出来的饭会含有竹叶的香气。”

    “这个时候有竹子吗?”尤氏质问,自己儿媳妇肯定是用什么谎言来糊弄人。

    当然,竹筒饭这个东西肯定糊弄不了人的。竹筒,是李敏早在京师里,让人做好,让人带到关外的。

    找不到儿媳妇的茬儿,吃了一碗米饭,尤氏又有些吃不下去了。喜鹊帮她冲杯热茶,放在她手心里,看她怔怔的样子,问:“夫人?”

    “今儿我总算有些想明白了,为什么我妹妹会栽到人家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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