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最牛国医妃 > 朱潜轶事二三事陆陆

最牛国医妃 朱潜轶事二三事陆陆

    ????

    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欧阳云墨,莫非只能是带着她逃跑?

    不,他或许该想到,皇帝为什么更执意让回明死了。因为,世上英雄难过美人关。皇帝不能,让一个能影响到自己臣子违抗自己的女人活着。对皇帝来说,这女人无疑是相当于红颜祸水。

    欧阳云墨轻轻喘出了一口气,他的额头早就沾满了汗珠子。

    时间一寸一寸过去,皇帝不会给他时间想出完美的策略,只会逼着他二选一。

    “皇上倘若回宫的话——”不得已,欧阳云墨想着搬出老佛爷来镇住皇帝。据说,太皇太后,是最反感有人随意处决皇家的子孙的性命,尤其是一个未满年纪的孩子。

    如果将回明随便处决了的话,皇帝回去必定是要挨太皇太后一说。而如今在皇宫里,据欧阳家所知道的消息是,太皇太后还代替皇帝掌控着不少实权。

    偏偏他这一说,无疑是更踩中了皇帝的地雷。

    刚才回明骂他皇帝骂的最多的是什么,最多的那句是他这个皇帝做得不像皇帝,做什么事都遮遮掩掩的,不光明正大的,所以犹犹豫豫的。

    皇帝是九鼎至尊,说一不二,至高皇权。只有弱者才会显得办事如此战兢和犹豫。回明的话,是在影射他这个皇帝,在皇宫里其实没有完全掌握到实权,更不可能像以前的万历爷那样,成为名垂千古的明君。只因为,他的皇权内患外敌,几乎是被架空了。

    “欧阳家的人,这么说是想为了一个女人抗旨了吗?”朱準的眸子一眯。

    欧阳云墨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更加来不及挽回的了。

    “来人!”朱準喊道。

    老太监上前答应:“奴才在,皇上尽管吩咐。”

    “既然是护国公王府的人,把公主害成了这样,理应承担起应有的罪责。执行的人,换为世子吧。”朱準说。

    朱宁再次张大了嘴巴,这回她偷偷转回了脑袋。

    欧阳云墨乍得愣了下之后,接着不难意会到皇帝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了。皇帝这是在警告欧阳家,他欧阳云墨不能把这个恨算到皇帝的头上。

    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护国公王府。他欧阳云墨只能把账算到护国公王府的人头上。

    或许其中的理由说起来别扭,可是,作为皇帝的臣子的话,又只能如何呢?怨皇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犹如他欧阳云墨在书院里和其他人辩论的那样,儒家的教诲深入人心,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皇帝和皇权的存在。

    欧阳云墨如果现在敢答句不是,是在违背欧阳家忠臣的纲领,是在违背欧阳家做人做事的准则,他欧阳云墨就是欧阳家的败类叛徒了。

    而且,是在护国公王府的人面前。

    欧阳云墨的眼睛,从皇帝脸上,再转到了朱潜的脸上。

    他那双深沉的,犹如墨水一样深的眸子,映在朱潜的眼角里。

    朱潜淡淡地划开步,走到他面前:“皇上说的话,莫非欧阳公子没有听见?”

    欧阳云墨两眼犹如锋芒的刺,扎在他脸上。同时,是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滋味:这个孩子,真的只有七岁?

    当时他在客栈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已觉得这孩子不像是普通的孩子,光芒万丈根本藏不住。但是,这孩子最令人惊讶的,不是他身上背负的命运和喻示的惊世才华,而是他那张老态龙钟的表情。

    完全不像七岁,倒像是老者的表情,真是令人很是惊骇。

    “你真想她死?”欧阳云墨对着他,“她不是你们王府收养的养女吗?原来你们不是真心养她的,是不顾她死活的,没有把她当成人的?”

    “欧阳公子如今都自顾不暇,还想替人声张正义?”朱潜说到这里,突然狡黠地挑起眉,“况且这事儿,又不是我能说得算了的。”

    那是,朱潜他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救回明?

    欧阳云墨用力地捏起一只拳头。

    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天知道,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的感觉是全身心第一次碰触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是他的灵魂瞬间坠落了,只剩下她的世界。

    他只想要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这种感情。因此,他甚至做出了他以前身为君子从来都不屑做的事情——竟然劫持了一个弱女子。

    没有想到的是,半路被皇帝的人拦截了,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是皇宫里丢失的那个公主,与护国公王府都有着千丝万缕扯不清的关系。

    他的心情如此矛盾,从来未有。

    是要服从欧阳家的准则,始终成为皇帝的臣子,或是说,背叛皇帝,顺应自己这种前所未有的感情,为了她赴汤蹈火?

    决定有时候并不是容得了自己下的。尤其是,当一个人犹豫不决的时候,时机总是能被更果断的人抢了去。

    朱潜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的结果。因此,他并不动作的时候,老太监已经带人过来了,围住了欧阳云墨下达最后的通令。

    欧阳云墨被四面的皇家侍卫围困着,只要他一旦做出反抗的动作,即为抗旨,立马会面临和回明一起被处置的命运。

    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更为吃惊的举动。只见他回身一转,抱着回明说:“臣,肯定是要做皇上的忠臣的。”紧随这话,他走向了池边,纵身而下。

    一少年一女孩,如此的,没入了池子里。仅仅只是那么眨眼的瞬间。这使得在场许多人,好久都没有能缓过这个劲儿。

    朱準坐回石凳上,没有茶水,他拿着身旁侍卫配备的水囊就着嘴巴喝了口,像是喝酒似的。

    悄悄看了他一眼的朱宁,在掌心里攥着什么。

    这突然间死了好几个人,都是被他皇帝逼死的。作为皇帝,杀一两个人算什么。朱準嘴角勾了起来,对着朱潜说:“世子,感觉如何?这一个两个,都为了世子的红颜知己,让世子变成连朕都十分羡慕的人。”

    朱潜回过身,对着坐在凉亭里像是俯视天下的穿着龙袍的少年,却同时显得如此孤寂落寞的孑然一个身影,说:“皇上何须羡慕臣,皇上是万万岁万万岁。”

    砰!

    朱準的水囊丢落到了地上,踩在脚下,一张白皙的脸,此刻终于是被刺的满膛通红。

    没有比这话更讽刺他如今的处境的了。

    是,他是可以让任何人去死,可是,死到最后,不就是只剩下他一个人孤身寡人了吗?好比他登上皇位以后,他父亲进入寺庙,奶奶被烧死了。连他娘都开始怕他,认为这些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原来做皇帝是这么孤独的,孤独到可怕。

    他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他的皇爷爷,万历爷究竟是怎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哈哈哈——

    突然一阵大笑,从空中飞来,宛如那水帘洞的水流一样,是直泻千里,在这片七星的地方,肆无忌惮地回荡着。

    朱準抬头,见到了站在崖顶上的人,是个穿着竹布衫戴着斗笠的老者。

    很快的,朱潜和他一起辨认了出来。

    这老人,不是他们见过的竹清居士又能是谁?

    对此,朱準万分吃惊。

    朱潜则从朱準的脸上,立马领悟到了什么。

    竹清站在崖顶上像是蔑视地俯瞰着皇帝的脸,说:“皇上可是无话可说了?”

    朱準猛地咬了下嘴唇:“你——”

    老太监马上一挥手,指挥那些侍卫上去擒人。

    侍卫们在这里找着往上登爬的地方,因为这个崖壁,被水流不断冲刷之后,光滑无比,一般人根本登不上去。

    竹清站在高处,看着在底下好像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的人,说:“皇上还是放弃吧。”

    “笑话!你以为朕拿不住你吗?”朱準狠道。

    “皇上除了阴谋诡计,似乎并不想做任何光明正大的事儿,正如那小女子说的那般。如今老夫都看穿了皇上的阴谋,皇上想与老夫正面对决吗?”竹清说。

    可能是想到竹清身上或许隐藏有的绝世武功,朱準稍微停顿了下,是迟疑了下。

    “朕问你,你想如何?”朱準继续问。

    竹清道:“很简单,皇上放弃吧。如今还来得及,在护国公未发现之前,把世子平安送回护国公王府。一切,都能来得及。护国公不是那么个喜欢战争的人,只要知道世子平安无事。护国公是不会轻易发动战争的,这点皇上心里很清楚,别碰触了护国公夜叉的底线。”

    朱潜深深地皱了下眉头。

    果然,对方这话刚落地。朱準一阵大笑,没有了刚才初见竹清的惊慌,是闲情逸致地扶起龙袍重新坐了下来,说:“那好,朕与你来场正面对决。朕既然之前赢过你一次了,莫非能赢不过你第二次?”

    伴随朱準一个阴准的眯眼,明显已经是看穿了什么。

    崖壁站着的人,闻风不动。眼看,也不像之前口头说的那样强悍,说下就下,来和皇帝死对。

    老太监这下也给看出来了,对其他人喊着:“不用怕他!他是假的——”

    说时迟那时快,从天空飞来的兀鹰,猛然从云层顶端直流冲下。那双锐利的爪子,在朱潜的双肩上抓住。

    这下所有人一愣。

    朱準喊:“别让他跑了!”

    朱潜伸起两只手,顺势抓住兀鹰的两条腿。兀鹰就此把他的身子拉了起来。

    好在他体重轻的缘故,兀鹰这一抓,再加上他自己体内的施展之力,使得他足以在侍卫们围攻上来之前,上升到半空,接着双脚点着那些人的头顶往上升。

    底下的人,只好急急忙忙拉起弓箭,对着朱潜和兀鹰一阵盲射。

    兀鹰继续往上飞,是飞到了崖顶上。

    在上面操控假人的齐羽飞,马上伸出手,把朱潜接住。

    此刻,下面的飞箭已经射到,从“竹清假人”身上穿过,是万箭穿心。中箭的假人从崖顶上落了下去,摔得粉碎。

    所有底下的人都不免惊呼,是都没有想到在这里出现这样的奇人。

    齐羽飞顾不上其它的,拉着朱潜往下跑。

    等跑了一段路,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齐羽飞停了下来,回头看他:“世子有无受伤?”

    朱潜摇摇头。

    齐羽飞看着他的脸色不对,于是,掏出系在腰带上的一个布袋,说:“世子看一下,是不是这个解药?”

    朱潜一下子明白他担心自己怎么了,嘴角此刻才咧出一丝苦涩的意味:“大黑说的?”

    “嗯——”

    “可是没用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