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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无语,炮灰他不想当万人迷 第26章 是谁不要命

    寻逸峰上。

    “师尊!您老人家行行好放过我吧!我要是再修习真的就嗝屁了!”

    裴耀狗狗似的圆眼下有一片浅浅的乌黑,娃娃脸愁成了苦瓜,耍赖似的四脚朝天黏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时榕。

    时榕摇着郁青羽扇姿态慵懒,慢悠悠道:“不足十日便是擂台比试,就凭你现下的修为,若能进前十都是靠了天大的运气……”

    “瞧瞧温栩念,天资远高于你便罢了,可你连他刻苦的十分之一也不及,小耀,这说不过去吧?”

    裴耀一听,头更痛了,撇撇嘴,小声嘟囔道:“世上哪能人人皆是温师兄……反正我就是这样了,温师兄再优秀也是听寒峰弟子,师尊您就认命吧……”

    “裴,耀。”

    时榕轻声道,艳丽的芙蓉面仍带着笑意,不过一双眼却是冷得不能再冷,垂下眼睫,目光轻轻的扫了一下裴耀。

    裴耀努力的憋回了想要叹的气,顶着时榕的眼刀,麻溜的从地上滚起来,认命的召回了同样在一边装死的挥默鞭,脸上堆砌了一个假得不能更假的笑容。

    “师尊,我开玩笑的,修习乃弟子本分!”

    裴耀:真正的男子汉,就是得“能屈能伸”。

    “知错便好。”时榕顿了顿,嘴角噙笑,端得是一副慈师模样。

    “但,若这次擂台比试进不了绝悲境,后果自负哦。”

    时榕一袭紫袍华丽张扬,眯起凤眸,金玉之声却如同吐出的蛇信子。

    裴耀浑身一抖,看着自家师尊笑眯眯的俊脸心里发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他紧张时便止不住结巴,哪怕咬紧牙关也无可弥补,于是耷拉着脑袋,看上去颇为可怜,磕磕巴巴道:“师……师尊……尊,我……我会努力……力的……的。”

    时榕见状唇边笑意扬得更大,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拨弄着郁青扇的羽毛,凤眸深处是对于裴耀残缺而欣喜的病态。

    他是疯子,他希望他身边的一切都是残缺的,只有附属于他的物品才能完整。

    裴耀头脑简单,心里一直对于时榕隐隐发怵,只觉得自家师尊是个十足的笑面虎,虽然师尊风流俊逸长得好看,但他依旧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美人拜倒在他的绛紫长袍下。

    见反抗无效,所以哪怕时榕已经离开了,裴耀也不敢再偷懒,勤勤恳恳的握着挥默鞭努力练着重复的功法,完全不敢设想自己若是未能进入绝悲境的下场。

    别的不说,肯定很惨,惨到离谱。

    裴耀越练越心酸,忍不住暗暗腹诽道:

    师尊就是偏心眼子!对温师兄就跟变脸一样那么那么温柔慈祥!

    太!不!公!平!了!

    ……

    时榕没有回自己的殿宇,而是去了隐匿于苍云宗后山的一处无名湖。

    因为他知道温栩念在这儿。

    果不其然。

    一扁舟浮于湖面,温栩念立于舟中。

    时榕摇着郁青扇,飞身跃过如镜湖面,紫衫翩翩,风姿绰约。

    “师叔。”

    温栩念片刻的疑虑不着痕迹,颔首朝着时榕行了个礼。

    “本尊早就说过,长砚你不必多礼。”

    毕竟往日都是时榕自己端着和善长辈的架子苦心孤诣找着机会接近温栩念,长此以往,倒也当真敲开了一些温栩念的外壳,成为了温栩念愿意信任的师叔,而非仅仅只是一位北承仙尊。

    时榕用羽扇尖端抬了抬温栩念行礼的手,凤眼中眼波流转,含笑道:“倒也可算是罕见,往日将自己关在洞府中修习起来便忘记时辰的临珩仙君,今日竟还舍得放自己出来透透气,不错不错……”

    时榕这般一打趣,温栩念也就不好探究为何时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师叔说笑了。”

    温栩念朝着时榕温润一笑,长身玉立宛若春日青竹。

    “罢了罢了,本尊也不卖关子了……”时榕轻扑着郁青羽扇,凤眸中笑意盈盈,“这次擂台比试,说穿了无非便是我苍云宗和魔宗的较量,其余小门小派根本不值一提……”

    时榕指尖摩挲着郁青扇的手柄,深深的看了一眼温栩念。

    “而我苍云宗的众多弟子之中,当属长砚你获荣光。”

    “师叔这是何意?”

    温栩念垂睫掩下含情目,微微后退了一步拱手行礼拉开了距离。

    见温栩念刻意退避自己,时榕漫不经心的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只是想提前知会长砚你一声,届时小耀进绝悲境后他定会黏在你身后寻求庇护……”

    温栩念听罢以为是时榕担心裴耀安危,所以笑了笑,温声回道:“本是同门,长砚自会竭尽全力护住裴师弟,师叔不必忧心。”

    时榕望着温栩念黑白分明的眸子,笑容停滞了一瞬,有些意味深长,但片刻后又是那一副潇洒笑颜。

    “长砚你关怀同门之心自是极好,不过本尊是想说,如若如此,还希望长砚能拒绝小耀的撒泼无赖,让他自己一处,切勿出手护他……”

    时榕握住郁青扇手柄的指尖微微发白,接着道:“毕竟小耀历练不足,绝悲境虽险象横生,但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温栩念闻言,拱了拱手,只能温声应好。

    见时榕却还没有离去的意思,温栩念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叔,可还有什么事要嘱托?”

    时榕端详着温栩念,假装无意的笑着朗声道:“啧啧啧,风月惹清风,空愁亦无空。”

    温栩念心下一紧,面上却还是温温润润的笑意,佯装不懂。

    “长砚愚钝,不知师叔何意?”

    时榕将郁青扇一下一下轻拍在左手的掌心,嘴角虽还是弯弯勾起,那凝着温栩念的一双凤眸却是幽深不见底。

    “无妨,若真不知,那自是最好。”时榕噙着笑,语调慵懒,“不过,长砚,修士若是因本无足轻重的人生了杂念乱了道心,得不偿失。”

    温栩念颔首,有一瞬失神,顿了顿,面上依旧温润有礼。

    “长砚谢过师叔教诲。”

    时榕见状,虽还是带着笑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凤眸深处却已经横生病态的阴翳,郁青扇的手柄刻痕也勒入了他的掌心划出一道道折线。

    温栩念何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有了在意之人,究竟是谁,不要命。

    这个疑问盘旋在时榕心中,变态而畸形的控制欲如干柴中供奉的烈火熊熊燃烧,烧死了所有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