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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无语,炮灰他不想当万人迷 第61章 你不欠本座

    南肆渊终是离开了卿野那被自己吻得通红水润的唇,定定的看了看自己攥着的那两只清瘦的手腕,眸光一暗,然琉璃目中却并不再见那可怖的赤红色。

    南肆渊肤色本就苍白,此时光轻洒在他的脸上,皮肤看上去更如同蝉翼一般透明,倒真似是用那玄冰雕刻的美人了。

    南肆渊瞧着自己的骨戒在卿野腕间硌出的一道红印,垂下眼睫,到底还是稍稍抬起了指端,琉璃目中情绪莫明。

    他确实是被困在了虚无之中,不过他没有告诉卿野的是,在那虚无之中,他看到了在屠灵妖境中被怨灵包围吞噬的江岁。

    而他自己,则是同当初在红烛崖一般,如今在无人之野承受了一遍又一遍的剥魂之痛。

    以至于哪怕已经走出了幻境,他也并未恢复完全。

    外在的如常,也不过是他自己强撑而已。

    毕竟他是魔宗尊主。

    这个位置,是外人眼中的荣光,却亦是他自己的枷锁。

    “南肆渊……”

    卿野终是喘顺了气儿,此刻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受伤了,对吧?”

    虽是问句,但却分明是肯定的语气。

    南肆渊神色一动,然松开了捂住卿野眼睛的手后,面上又是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冷模样。

    “与你无关。”

    “啊对对对……”

    就这?卿野瘪瘪嘴,看着板着脸貌似努力发着冷气的冰美人,只觉得毫无伤害性。

    毕竟这本来就是个大冰块儿,嘴还不会长,所以又怎么可能说出三十七度的话呢?

    不过见南肆渊目光仍幽幽的盯着自己的肩,卿野还是后怕的把衣领拢过来,将那消了一分的牙印遮得个严严实实,心才踏实了些。

    “等等……”卿野努力搜刮着自己之前搁在储物戒中的灵药。

    卿野一直秉持着一码归一码、不欠人情的良好原则。

    所以他倒确实是真心想回报南肆渊在绝悲境中相助的恩情,不杂其他。

    但是,不得不说,拿出灵药的时候自己还是有那么些肉疼的……

    卿野看着放在储物戒正中的疏灵丹,心下有些犹疑,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拿出来。

    一来,是卿野从来不喜转赠一事,总觉得这样便偏颇了送人之谊。

    二来,则是这疏灵丹实在稀有、来历可查,卿野不想在南肆渊面前提及风筠尘的名字与身世。

    卿野再抬眼,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抱在怀中。

    “别管,我知道与我无关,但我就要给,你要是嫌弃就等我走了再丢。”卿野将瓶瓶罐罐放在一旁的几案上,瓷瓶相碰叮当作响,一如卿野嘴皮子顺溜的噼里啪啦。

    “不请自来,是我冒昧,你若气便气吧。”卿野摆烂了,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南肆渊看了看那些丹药,虽然算得稀贵,不过对于他而言,也就是不过尔尔、不值一提。

    但……

    南肆渊眸光一转,敛了神色,琉璃目仿佛没有丝毫情感,只是淡淡的凝着卿野,道:“你不欠本座。”

    闻言,卿野不禁猛的一怔,再不见方才那懒洋洋一脸无赖的姿态,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南肆渊。

    被人戳中了隐秘的心事,卿野感觉自己树立的保护屏障受到了威胁。

    于是摇了摇头,嘴角勾笑,再看向南肆渊的眼神赫然是一派没心没肺,油嘴滑舌道:“魔尊大人说笑了,我这人儿天生热心肠,主打就是一个知恩图报!”

    南肆渊却在此刻移开了目光。

    “随你。”

    南肆渊顿了顿,背过身去,复又道:“往后几日,每夜子时,兰汀州。”

    看着毫不在意的南肆渊,卿野觉得自己方才的慌张显得就有些可笑了,但也算是松了口气。

    “此玉牌予你,可越结界直入兰汀州,无需过黯漩宫门。”

    卿野把玩着南肆渊递给自己的这枚玉牌,掀开眼皮,戏谑道:“魔尊大人就不怕我转手便将这玉牌卖给你的仇人?现下收回还来得及哦……”

    “本座给出去的,便从来不会收回。”南肆渊冷声道,眼神淡薄而坚定,一如他本身的矜傲无双。

    卿野长眉一挑,想趁机卡一下bug。

    “那今天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回苍云宗,子时就不必来了?”

    南肆渊扫了一眼卿野,但也还是点了下头。

    “魔尊,你之前同我结的咒要不就消了吧,你看,我这么配合你,这咒法是不是属实没必要?”卿野故意将眼睛睁大了些,一脸真诚道。

    听卿野提到那结咒,南肆渊眉头一蹙,眼神幽深不知想到了什么。

    “做梦。”

    卿野:……

    “小气……”卿野皮笑肉不笑看着南肆渊,默默用气声吐槽道。

    南肆渊冷幽幽的给了卿野一个眼刀,便化作一团黑雾遁入了虚空。

    卿野凝着空荡荡的门口,想起南肆渊依旧是那高不可攀的模样,心里琢磨着可能这人就算是伤了多半也伤得不重。

    于是心下一松,小心揣好了那玉牌后,乐滋滋的再在书桌上精挑细选一番,最后塞了两本古籍,再提溜着两袋儿糕饼,一蹦一跳,哼着“大白菜鸡毛菜……”,便准备拍拍屁股回自己的随兰居躺尸。

    而回到隔壁内殿的南肆渊,头痛欲裂,雪发垂散肩头,整个人如同立于风霜之中。

    南肆渊浓眉紧蹙,捏着诀法努力平息体内紊乱的灵力。

    方才在卿野面前,他一直用大拇指的指腹用力的摁着食指戴着的骨戒以维持表面的不动声色,如今,那横亘于指腹间的一道血痕便格外显眼。

    倒是同之前在卿野腕间留下的红印挺像的。

    这骨戒也当真算是宁共沉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