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墙之下 第八章 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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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伤惊到了，尤其是昆达的父亲穆达，他嘶吼一声，举刀砍向大石怪。
“不要！穆达！”崩伽想伸手拉住冲动的穆达，但被他挥手甩开，没有拉住。穆达高高跃起，带着内心全部的愤怒，一刀重重的劈在了石怪肩上。
“乓！”金属与石块的猛烈撞击声响起，但依然只是崩飞了几块石片，但刀刃已经完全崩裂、碎断了。
这强劲的跳劈力道，虽未重伤石怪，但仍让它连退了两步，失去重心向后倒去。可也就在倒地的这么一瞬间，它挥起了石拳击向穆达。穆达下意识的举刀格挡，但刀刃早已碎裂仅剩下刀柄在手里。石怪手臂上的石刃刚好斩伤穆达，在他的胸口砍出一个巨大的裂口。飞溅出的血液有部分落在了石怪绿色的焰心上，发出咝咝的液体被高温蒸发的声音。
这些动作都是在石怪倒地前一气呵成。穆达的尸体摔在了一旁，而昆达，刚好又被石怪压在了身下。
历经百战的千夫长穆达和他骁勇的儿子昆达，在大石怪的几招之下，已然牺牲。
众虎人愤怒至极。巴格拉奥全身紧绷，护在勒扎与小石怪之间。他发出粗重的呼吸声有利齿摩擦的声音。
崩巴依然在极力的让大家冷静，不要盲目攻击：“他们不知疼痛，即使身体碎裂，也不会停止。只有攻击他们冒出绿色火焰的窟窿，才能彻底击垮！”
这是崩巴上一次和戈格拉奥遇到的石块战斗中总结的经验。这也是这些石怪身上唯一的弱点。
此时，一大一小两个石怪依然一前一后的包围着他们。小石怪用石臂抓住勒扎劈砍他的开山斧，用力掰扯。
“啪！”
斧刃被硬生生崩碎。一起崩碎的，还有这小石怪自己的半个肩膀。它的这只石臂也是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断开。而它却丝毫不在意。丢下手中的斧刃碎片，猛地冲向离他最近的巴塔。巴塔侧身躲过，伏地蹲身蓄力，“腾”地弹起，用肩膀撞向小石怪即将断裂的手臂。
小石怪的这支石臂在巴塔的撞击下，应声断裂。自己也重心不稳，仰倒在地。崩伽乘机反手拔刀，骑到小石怪身上，刺入了它仰面向上的胸口。那正是绿色焰心窟窿的位置。
这一刀入洞，确实和刺入血肉之躯没有什么区别。小石怪双腿抽动着，但尚未死去。它挥起另一支手臂，石刃砍向崩伽。
石刃带起的冷锋还未到崩伽面前，崩伽就被一个身影扑到了一旁，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小石怪这一拳，却击中了飞扑崩伽的身影。这身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小石怪挥完这一拳后，焰心也终于熄灭。碎瘫在地，看上去和普通的石头不再有区别。
“崩巴！”崩伽大吼道，他知道是哥哥崩巴，用血肉之躯保护了自己。
大石怪见小石怪被杀，似乎也被激怒了，冲奔两步，挥拳捶向倒在地上的崩巴。
石怪的拳风扑面而来，崩巴已然无力躲闪。但这一拳并未击中崩巴，只是硬生生的砸在了他面前的空地上。土里的碎石、落叶和残根被砸的四溅飞起。石怪再次抬起拳头时，地面已经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土坑。
这一拳砸偏，是因为巴格拉奥从大石怪身后环抱住它的左腿，竟然把大石怪拉扯住，才让这一拳没有砸中崩巴。
为防止大石怪的再次攻击，巴塔迅速拾起穆达丢在地上的绳索，环套住大石怪的右臂，向后拉去。这石怪出拳未收，再加上还被巴格拉奥控制着左腿，这一拉便立马让它失去了重心，侧翻在地。
“攻击它的焰心，勒扎！”巴格拉奥大声吼道。
勒扎赤手空拳，斧头已经崩裂。他左右环顾，发现昆达的刀就在脚下，二话不说拾起就冲刺向大石怪的焰心。却不想这石怪虽倒在地上，仍能够举起左手格挡。
勒扎也未想到石怪如此顽强，“当”的一声，石刃与刀刃撞击在了一起。石刃的碎片崩落，勒扎也失去了平衡。石怪半躺在地，趁机提起右脚飞踢勒扎。勒扎猝不及防，被正中额头，踢的他头破血流，摔倒在一旁。
“混账！”巴塔一边骂着一边控制着绳索，企图在力量上压制住大石怪。巴格拉奥也竭尽全力将石怪的左腿转向反关节的位置。
眼看着石怪就像要被制服住，但没想到，这石怪突使怪力，一个翻身将巴格拉奥和巴塔双双挣脱，摔在了一旁。还未等他俩爬起，就发现这石怪已一个箭步跃向了勒扎。
勒扎刚被踢的晕头转向，眼见石怪冲来，也不躲闪，大喝一声，握紧了手中昆达的刀，张开胸膛迎击上去。
这一击，石怪坚韧的石刃刺穿了勒扎的胸膛，顺势抬起手臂，把勒扎高高的举了起来，仿佛在标榜它作为胜利者的姿态。
勒扎的胸前原本就有一道大大的伤疤，鲜血顺着伤疤的汩汩的向外涌着。
“啊！虎威！”勒扎大吼一声，左手紧握刺穿自己的石刃，猛转身躯，竟硬生生的将石刃掰断。他的右手还握着昆达的短刀，整个人从石怪的手臂上滑落下来，顺势将短刀扎进了石怪的焰心。
大石怪被这一下打的措手不及，伸手再次接住了勒扎，把他掷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巴塔冲上前去护住勒扎，但是为时已晚。勒扎已经拼尽了最后一丝的力气。
此时仍具备战斗力的，仅剩下巴格拉奥、巴塔以及崩伽。勒扎对大石怪的那一刀，似乎并没有伤及要害，大石怪的焰心仍熊熊燃烧。
“巴格拉奥应该相信崩巴，这趟浑水蹚的太深，”巴格拉奥意识到自己组队进山的冒失，懊恼的说道，“崩伽快先带崩巴离开！”
“崩巴已经走了。”崩伽满脸湿润，分不清汗水与泪水，“他在走前一直喃喃自语，崩巴永远忠于戈格拉奥与巴格拉奥。”
“巴格拉奥以崩巴为荣，崩伽和巴塔必须立刻离开。巴格拉奥来挡住它。”巴格拉奥走到石怪与他俩之间的位置，展开身躯，准备和石怪的决战。
“崩伽和巴塔永远忠于巴格拉奥！”崩伽、巴塔也摆出了战斗姿态。
大石怪扭动着双臂再次向三人发起了冲锋。可就在已临近面前时，这石怪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连连后退，面朝后仰，身上被击碎的石片纷纷坠落。
一个身影从三个虎人身后跃出，挡在他们和石怪中间，趁着石怪失去重心时，他全身蓄力，向石怪方向打出重重的一拳。
这一拳，距离石怪还有一丈远，根本没有接触到任何实体，却发出了一道强劲的拳气，正中大石块的胸口。
说也奇怪，这拳气接触到大石怪后，并没有从外部打伤它。反而就像是在石怪的内部迸发出来一股冲能，崩碎了它胸前一大块石板，绿色焰心更多的部分暴露出来。
巴格拉奥明白这次很可能是他最容易击败大石怪的唯一机会，也无暇理会这中途杀出的身影是谁，双手持刀迅速跟上，跃至空中坠刺下去，正中焰心。
大石怪抽搐着，企图用手臂挥开自己胸前的巴格拉奥，但是这垂死挣扎的最后一击，已是强弩之末。巴塔猛挥利爪，挡下大石怪的这一拳，并在它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
随着石怪焰心的缓缓熄灭，它也不再动弹。
山林中终于恢复了平静。巴格拉奥起身环顾，昆达、穆达、勒扎和崩巴，都是自己身边的强大战士，他们竟都不是这两个石怪的对手。这山林之中，这守卫之山内，还有多少个这样的石怪？南境虎邦能否有与他们的一战之力？
“你们是虎人？”短暂的沉默被半路杀出的陌生人的问话打破。他没有虎人的面容与斑纹，二十来岁，面貌清秀，皮肤白皙，个头不高，但结实有力。身后还绑着一个布包裹。
“什么你们？”虽然这个陌生人类救了三个虎人，但他们仍然保持着狂野形态与警惕的防御。毕竟，他能够轻松的战胜石怪，对于他们三个虎人来说，也同样是强大的对手。
“我叫周自行，是从北陆过来的。”陌生人自报家门道。
“我是什么？”崩伽完全像是不明白周自行在说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我也想问你呢。你们应该就是被殒帝墙隔绝的虎人吧？”
“什么你啊，我啊的。巴塔不知道陌生人在说什么。”巴塔有些不耐烦。
巴格拉奥好像听明白了一点，他看见周自行刚才的拳法很不一般，没有接触到石怪就让石怪从身体内部被打伤了。
“巴格拉奥感谢陌生人的相救。”他说道，但又立即想到其他受伤的同伴，“崩伽，检查他们的伤势。”
“愿先祖与烈火之神庇护他们的灵魂。”崩伽双手合拳置于自己的额头，祈祷道。
“崩巴呢？”巴格拉奥问。
“石刃划断了他的动脉。”崩伽祈祷完，走到崩巴的身边，单膝跪地，扶起崩巴的头，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腿上。泪水消无声息的沿着他脸颊上的黑色斑纹流了下来。
巴格拉奥沉默了，也用双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此时，他们三人已经解除了狂野形态，恢复常态。
巴塔将其他几个虎人的尸体都集中到了一起。敏捷的昆达因石刃贯穿脊背的刺击致命，身体也因为大石怪的砸压变得面目全非。他的父亲穆达的胸口被石刃斩开一道大裂口，内脏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这位老战士、千夫长，用其最荣耀的方式迎接了自己的死亡。勒扎的头部被踢的血肉模糊，但致命的也是胸口的贯穿伤。他在受到致命一击之后仍能够反手刺伤石怪，已经为巴格拉奥等人争取了生存的时间。
“崩伽请求巴格拉奥允许将他们就地火化吧，让火焰与先祖尽早拥抱他们。”崩伽说道。
“不能待在这里。”巴塔赶紧阻止道，“巴塔建议带他们尽快离开，如果再有石怪出现，巴格拉奥和巴塔、崩伽三人也会不能脱身的。”
“带他们回家。”巴格拉奥将崩巴的尸体背在自己肩上，右手又挎起了昆达，“巴格拉奥要在先祖之息送走他们。崩伽带走穆达。他的千夫长由崩伽接替。”
“道法自然，太神奇了，我好像明白了！”周自行在一旁听了半天，似乎明白了什么，“虎人的语言里没有你、我这样的人称词？对吗？”
周自行拍了拍自己，继续说道：“周自行今天救了巴……格拉……奥。周自行没有恶意，来自北陆。想探访南境的……虎邦。”
巴格拉奥望着面前的这个北陆人类，他是谁？他如何越过守卫之山？他的来意是善是恶？一连串不解的问题跳跃在巴格拉奥的脑海里。
但这些对于他暂时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周自行在他们已经无法抵御石怪攻击的危机时刻，用一套神奇的拳法快速击伤石怪，而且是在没有与石怪有实体接触的情况下，从它身体内部崩碎了石怪焰心前的石板。这力量远大于他们在狂野形态下的利爪和剑齿。
如果，赤睛氏族能学会这套拳法……巴格拉奥无法不继续联想下去。
“周自行用什么方法打伤石怪的？”巴塔一边背起勒扎的尸体，一边问道。
“呃，这是北陆的一种……一种特殊的拳法。”周自行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又立刻消失，“对于你们，不，对于巴格拉奥同伴的牺牲，周自行也很遗憾。”
“他们都和先祖一样伟大。”巴格拉奥说道，“今天巴格拉奥见证了石怪的传说，也见证了北陆人类的传说。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走吧。巴格拉奥要找个地方和周自行好好聊一聊。”
“不要！穆达！”崩伽想伸手拉住冲动的穆达，但被他挥手甩开，没有拉住。穆达高高跃起，带着内心全部的愤怒，一刀重重的劈在了石怪肩上。
“乓！”金属与石块的猛烈撞击声响起，但依然只是崩飞了几块石片，但刀刃已经完全崩裂、碎断了。
这强劲的跳劈力道，虽未重伤石怪，但仍让它连退了两步，失去重心向后倒去。可也就在倒地的这么一瞬间，它挥起了石拳击向穆达。穆达下意识的举刀格挡，但刀刃早已碎裂仅剩下刀柄在手里。石怪手臂上的石刃刚好斩伤穆达，在他的胸口砍出一个巨大的裂口。飞溅出的血液有部分落在了石怪绿色的焰心上，发出咝咝的液体被高温蒸发的声音。
这些动作都是在石怪倒地前一气呵成。穆达的尸体摔在了一旁，而昆达，刚好又被石怪压在了身下。
历经百战的千夫长穆达和他骁勇的儿子昆达，在大石怪的几招之下，已然牺牲。
众虎人愤怒至极。巴格拉奥全身紧绷，护在勒扎与小石怪之间。他发出粗重的呼吸声有利齿摩擦的声音。
崩巴依然在极力的让大家冷静，不要盲目攻击：“他们不知疼痛，即使身体碎裂，也不会停止。只有攻击他们冒出绿色火焰的窟窿，才能彻底击垮！”
这是崩巴上一次和戈格拉奥遇到的石块战斗中总结的经验。这也是这些石怪身上唯一的弱点。
此时，一大一小两个石怪依然一前一后的包围着他们。小石怪用石臂抓住勒扎劈砍他的开山斧，用力掰扯。
“啪！”
斧刃被硬生生崩碎。一起崩碎的，还有这小石怪自己的半个肩膀。它的这只石臂也是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断开。而它却丝毫不在意。丢下手中的斧刃碎片，猛地冲向离他最近的巴塔。巴塔侧身躲过，伏地蹲身蓄力，“腾”地弹起，用肩膀撞向小石怪即将断裂的手臂。
小石怪的这支石臂在巴塔的撞击下，应声断裂。自己也重心不稳，仰倒在地。崩伽乘机反手拔刀，骑到小石怪身上，刺入了它仰面向上的胸口。那正是绿色焰心窟窿的位置。
这一刀入洞，确实和刺入血肉之躯没有什么区别。小石怪双腿抽动着，但尚未死去。它挥起另一支手臂，石刃砍向崩伽。
石刃带起的冷锋还未到崩伽面前，崩伽就被一个身影扑到了一旁，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小石怪这一拳，却击中了飞扑崩伽的身影。这身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小石怪挥完这一拳后，焰心也终于熄灭。碎瘫在地，看上去和普通的石头不再有区别。
“崩巴！”崩伽大吼道，他知道是哥哥崩巴，用血肉之躯保护了自己。
大石怪见小石怪被杀，似乎也被激怒了，冲奔两步，挥拳捶向倒在地上的崩巴。
石怪的拳风扑面而来，崩巴已然无力躲闪。但这一拳并未击中崩巴，只是硬生生的砸在了他面前的空地上。土里的碎石、落叶和残根被砸的四溅飞起。石怪再次抬起拳头时，地面已经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土坑。
这一拳砸偏，是因为巴格拉奥从大石怪身后环抱住它的左腿，竟然把大石怪拉扯住，才让这一拳没有砸中崩巴。
为防止大石怪的再次攻击，巴塔迅速拾起穆达丢在地上的绳索，环套住大石怪的右臂，向后拉去。这石怪出拳未收，再加上还被巴格拉奥控制着左腿，这一拉便立马让它失去了重心，侧翻在地。
“攻击它的焰心，勒扎！”巴格拉奥大声吼道。
勒扎赤手空拳，斧头已经崩裂。他左右环顾，发现昆达的刀就在脚下，二话不说拾起就冲刺向大石怪的焰心。却不想这石怪虽倒在地上，仍能够举起左手格挡。
勒扎也未想到石怪如此顽强，“当”的一声，石刃与刀刃撞击在了一起。石刃的碎片崩落，勒扎也失去了平衡。石怪半躺在地，趁机提起右脚飞踢勒扎。勒扎猝不及防，被正中额头，踢的他头破血流，摔倒在一旁。
“混账！”巴塔一边骂着一边控制着绳索，企图在力量上压制住大石怪。巴格拉奥也竭尽全力将石怪的左腿转向反关节的位置。
眼看着石怪就像要被制服住，但没想到，这石怪突使怪力，一个翻身将巴格拉奥和巴塔双双挣脱，摔在了一旁。还未等他俩爬起，就发现这石怪已一个箭步跃向了勒扎。
勒扎刚被踢的晕头转向，眼见石怪冲来，也不躲闪，大喝一声，握紧了手中昆达的刀，张开胸膛迎击上去。
这一击，石怪坚韧的石刃刺穿了勒扎的胸膛，顺势抬起手臂，把勒扎高高的举了起来，仿佛在标榜它作为胜利者的姿态。
勒扎的胸前原本就有一道大大的伤疤，鲜血顺着伤疤的汩汩的向外涌着。
“啊！虎威！”勒扎大吼一声，左手紧握刺穿自己的石刃，猛转身躯，竟硬生生的将石刃掰断。他的右手还握着昆达的短刀，整个人从石怪的手臂上滑落下来，顺势将短刀扎进了石怪的焰心。
大石怪被这一下打的措手不及，伸手再次接住了勒扎，把他掷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巴塔冲上前去护住勒扎，但是为时已晚。勒扎已经拼尽了最后一丝的力气。
此时仍具备战斗力的，仅剩下巴格拉奥、巴塔以及崩伽。勒扎对大石怪的那一刀，似乎并没有伤及要害，大石怪的焰心仍熊熊燃烧。
“巴格拉奥应该相信崩巴，这趟浑水蹚的太深，”巴格拉奥意识到自己组队进山的冒失，懊恼的说道，“崩伽快先带崩巴离开！”
“崩巴已经走了。”崩伽满脸湿润，分不清汗水与泪水，“他在走前一直喃喃自语，崩巴永远忠于戈格拉奥与巴格拉奥。”
“巴格拉奥以崩巴为荣，崩伽和巴塔必须立刻离开。巴格拉奥来挡住它。”巴格拉奥走到石怪与他俩之间的位置，展开身躯，准备和石怪的决战。
“崩伽和巴塔永远忠于巴格拉奥！”崩伽、巴塔也摆出了战斗姿态。
大石怪扭动着双臂再次向三人发起了冲锋。可就在已临近面前时，这石怪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连连后退，面朝后仰，身上被击碎的石片纷纷坠落。
一个身影从三个虎人身后跃出，挡在他们和石怪中间，趁着石怪失去重心时，他全身蓄力，向石怪方向打出重重的一拳。
这一拳，距离石怪还有一丈远，根本没有接触到任何实体，却发出了一道强劲的拳气，正中大石块的胸口。
说也奇怪，这拳气接触到大石怪后，并没有从外部打伤它。反而就像是在石怪的内部迸发出来一股冲能，崩碎了它胸前一大块石板，绿色焰心更多的部分暴露出来。
巴格拉奥明白这次很可能是他最容易击败大石怪的唯一机会，也无暇理会这中途杀出的身影是谁，双手持刀迅速跟上，跃至空中坠刺下去，正中焰心。
大石怪抽搐着，企图用手臂挥开自己胸前的巴格拉奥，但是这垂死挣扎的最后一击，已是强弩之末。巴塔猛挥利爪，挡下大石怪的这一拳，并在它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
随着石怪焰心的缓缓熄灭，它也不再动弹。
山林中终于恢复了平静。巴格拉奥起身环顾，昆达、穆达、勒扎和崩巴，都是自己身边的强大战士，他们竟都不是这两个石怪的对手。这山林之中，这守卫之山内，还有多少个这样的石怪？南境虎邦能否有与他们的一战之力？
“你们是虎人？”短暂的沉默被半路杀出的陌生人的问话打破。他没有虎人的面容与斑纹，二十来岁，面貌清秀，皮肤白皙，个头不高，但结实有力。身后还绑着一个布包裹。
“什么你们？”虽然这个陌生人类救了三个虎人，但他们仍然保持着狂野形态与警惕的防御。毕竟，他能够轻松的战胜石怪，对于他们三个虎人来说，也同样是强大的对手。
“我叫周自行，是从北陆过来的。”陌生人自报家门道。
“我是什么？”崩伽完全像是不明白周自行在说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我也想问你呢。你们应该就是被殒帝墙隔绝的虎人吧？”
“什么你啊，我啊的。巴塔不知道陌生人在说什么。”巴塔有些不耐烦。
巴格拉奥好像听明白了一点，他看见周自行刚才的拳法很不一般，没有接触到石怪就让石怪从身体内部被打伤了。
“巴格拉奥感谢陌生人的相救。”他说道，但又立即想到其他受伤的同伴，“崩伽，检查他们的伤势。”
“愿先祖与烈火之神庇护他们的灵魂。”崩伽双手合拳置于自己的额头，祈祷道。
“崩巴呢？”巴格拉奥问。
“石刃划断了他的动脉。”崩伽祈祷完，走到崩巴的身边，单膝跪地，扶起崩巴的头，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腿上。泪水消无声息的沿着他脸颊上的黑色斑纹流了下来。
巴格拉奥沉默了，也用双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此时，他们三人已经解除了狂野形态，恢复常态。
巴塔将其他几个虎人的尸体都集中到了一起。敏捷的昆达因石刃贯穿脊背的刺击致命，身体也因为大石怪的砸压变得面目全非。他的父亲穆达的胸口被石刃斩开一道大裂口，内脏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这位老战士、千夫长，用其最荣耀的方式迎接了自己的死亡。勒扎的头部被踢的血肉模糊，但致命的也是胸口的贯穿伤。他在受到致命一击之后仍能够反手刺伤石怪，已经为巴格拉奥等人争取了生存的时间。
“崩伽请求巴格拉奥允许将他们就地火化吧，让火焰与先祖尽早拥抱他们。”崩伽说道。
“不能待在这里。”巴塔赶紧阻止道，“巴塔建议带他们尽快离开，如果再有石怪出现，巴格拉奥和巴塔、崩伽三人也会不能脱身的。”
“带他们回家。”巴格拉奥将崩巴的尸体背在自己肩上，右手又挎起了昆达，“巴格拉奥要在先祖之息送走他们。崩伽带走穆达。他的千夫长由崩伽接替。”
“道法自然，太神奇了，我好像明白了！”周自行在一旁听了半天，似乎明白了什么，“虎人的语言里没有你、我这样的人称词？对吗？”
周自行拍了拍自己，继续说道：“周自行今天救了巴……格拉……奥。周自行没有恶意，来自北陆。想探访南境的……虎邦。”
巴格拉奥望着面前的这个北陆人类，他是谁？他如何越过守卫之山？他的来意是善是恶？一连串不解的问题跳跃在巴格拉奥的脑海里。
但这些对于他暂时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周自行在他们已经无法抵御石怪攻击的危机时刻，用一套神奇的拳法快速击伤石怪，而且是在没有与石怪有实体接触的情况下，从它身体内部崩碎了石怪焰心前的石板。这力量远大于他们在狂野形态下的利爪和剑齿。
如果，赤睛氏族能学会这套拳法……巴格拉奥无法不继续联想下去。
“周自行用什么方法打伤石怪的？”巴塔一边背起勒扎的尸体，一边问道。
“呃，这是北陆的一种……一种特殊的拳法。”周自行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又立刻消失，“对于你们，不，对于巴格拉奥同伴的牺牲，周自行也很遗憾。”
“他们都和先祖一样伟大。”巴格拉奥说道，“今天巴格拉奥见证了石怪的传说，也见证了北陆人类的传说。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走吧。巴格拉奥要找个地方和周自行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