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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嫡 260 被拘东宫

    ?    陆晼晚没想过,赵子彦会如此沉不住气。

    赵子彦派人来请她时,赵子离才将将离开临湘阁去了揽月楼。

    看着墙角下站着的不苟言笑的黑袍人,陆晼晚脸色一冷:“我与太子并无交情,不知太子为何相请!”

    那人只是扯了扯唇角,目光依旧冰冷:“陆小姐若是聪明人,就不该说些没用的话。”

    看样子是打算强请了!

    陆晼晚自知不是这黑袍人的对手,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方才赵子离走的时候,与月影吩咐了些事情,此时也不在府上。在这人面前,她连出手的机会都不会有。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意图,黑袍人总算是笑了,笑容讥讽,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的意图:“陆小姐,我敢保证,没有半个时辰,你忠诚的护卫是走不开的。”

    闻言,陆晼晚一惊,秀眉微蹙,原来月影出去是这人使了手段的!不对,子离刚走,莫非也是因为赵子彦动了手脚?

    有了这个意识,陆晼晚哪里还待得住,也不管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不是高手,抬步便想要出临湘阁。

    才迈出一步,便被人拦了下来。

    看着几乎是瞬移挡在自己面前的黑袍人,陆晼晚眉目一凝,心中却是有着不小的动荡。这人功力了得,究竟是出神入化到了何种境地!竟然能瞬息转移,且能幻化出残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依在下之见,陆小姐还是不要做无用功的好!”嘴角微勾。陆晼晚便觉得后颈一酥,很快陷入了昏迷。

    人影过后,临湘阁内沉寂一片。

    再度苏醒时,陆晼晚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麻酥酥的,睁眼,便见到头顶一抹暗红色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身下是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陆晼晚心中不由得一惊。微眯着眼,警惕地朝四周望了一眼。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入目奢华,金玉满堂,装饰华丽。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

    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翻身下床,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陆晼晚倒还是第一次见。

    赵子彦,竟然如此奢侈!这便是陆晼晚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扫了一眼四周。仍是没有见到有人,难不成赵子彦想要她囚禁于此?

    心下一惊,陆晼晚便穿过汉白玉柱,朝殿外跑去。却不想,才跑了不过十步,便从侧面过来一人,是个宫女。

    “陆小姐,您不能出去。”双手交握于身前,宫女义正言辞。赵子彦交代下来了,她便不敢违背命令。

    “赵子彦让你看着我的?”眉目一凝,陆晼晚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小宫女不过是听命行事,以往也只听说陆家二姑娘生性懦弱,却从未见过,而且,她一个东宫的小小宫女,鲜少能出这宫殿,又哪能知道陆晼晚的一番变化,只当她还像以前一样好欺负。如今见她摆出这样一副严肃的模样,不由得一愣,也忘了回话。

    冷哼一声,陆晼晚不再理会她,抬步继续往前走去。

    这里再好再奢华,也终归不是她该久待的地方!

    “陆小姐,您不能走!”见她不听劝阻继续要离开,小宫女一惊,急急忙忙便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拉住,冲她摆了摆头,“陆小姐,请不要为难奴婢。”

    “那你先不要为难我!”陆晼晚皱了皱眉,赵子彦将她关在这里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怕她不守信诺,在赵子钰被处死之后背信弃义?

    “赵子彦,你有本事将我抓回来,却没本事出来见我一面!”一把挥下宫女拉着自己胳膊的手,陆晼晚面色不虞。偌大的宫殿,有些空荡,话语一出,竟是响起了回声。

    好半晌,陆晼晚依然是没看到有其他人出来。脚步一顿,扭过身看向那突然冒出来的小宫女,不假辞色问道:“说,赵子彦在哪儿?”

    将她带进宫来,却又一味的避开她,赵子彦究竟是想打什么主意。

    “陆小姐,奴婢不知。”宫女摇了摇头,神色畏惧。她如今是真的不敢再小看陆晼晚了,谁知道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眼前这陆小姐身处东宫竟还敢直呼太子的名讳,看样子也是个烈性的女子,小宫女觉得,她还是不要提着脑袋往枪口上撞比较好。

    退后半步,小宫女瑟缩着肩膀,一五一十地回复着陆晼晚的话。

    不知?好一个不知!赵子彦,你当真觉得我心善不敢对你身边的人下手吗?

    身形一闪,陆晼晚身形诡异,几步便绕到小宫女身后,抬手便敲晕了那未回过神来的人。将小宫女轻轻放到地上,陆晼晚便一刻不耽搁地往殿外跑去。

    出了寝殿,当置身于东宫正殿之际,陆晼晚便察觉到一丝丝的异样。

    这里,竟然与她当时在锦绣绸缎庄见赵子彦时的大殿极为相似,虽里面的摆设有些不同,但大体构造全然无出入。穿过粗壮的汉白玉柱,陆晼晚凝眉将周遭的一切看在眼里,仔细端凝着。

    看上去,这里的摆设全都是新换上的,想必是赵子钰逼宫那日毁坏了殿内的许多设置。

    有了这个认知,陆晼晚心中一亮,早便知道锦绣绸缎庄、宫外拿被烧毁的太子府及宫内的太子东宫之间都有密道相通,赵子彦将她囚禁于此,却不可能将所有的通道都堵死。朝身后寝殿的方向看了一眼,陆晼晚心中便有了计较。无论如何,她不可能被赵子彦一直锁在这里!

    耳尖微动,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赵子彦?

    陆晼晚不慌不忙,站在正殿,正对着殿门而立。

    赵子彦进来的时候,一抬眼便见着眉目清冷地看着自己的陆晼晚,不由得心上一喜。

    随他进来的,还有呼呼啦啦一大群太监宫娥。

    “晼晚,你醒了?”快步走到走到陆晼晚跟前,赵子彦问完这话便觉得有哪里不对,皱了皱眉,转眼便朝寝殿的方向望去,心中有了答案。再回过头来时,赵子彦双眉紧蹙,“你要走?”

    “这儿并非我的住处,我当然要走!”陆晼晚挑了挑眉,赵子彦这话问得太过多余,他们俩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大胆,竟敢对太子无礼!”赵子彦身后的一名太监听陆晼晚自称“我”,便直直抬手指向陆晼晚,这女人简直没规没距。只不过,殿内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女人呢,他竟然都不知道!

    目光一凛,陆晼晚面露不虞之色,趁赵子彦还未说话便欺身向前,纤若无骨的手指钳上太监举起的手腕,用力一扣,周遭的人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骨折之声。

    这……周围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姑娘,竟然一句话不说便将人的手给折了,竟然还是当着太子的面折断了他的人的手!

    听到一声脆响,陆晼晚似乎不大满意,但还是皱了皱眉得撤回了自己的手,脚步一滑便回到了她方才所站的位置上。

    好快的身手!

    这是殿内之人的第二个念头,其中包括赵子彦——他从来不知,陆晼晚竟也学了武功!

    “晼晚这是何意?”侧目,赵子彦将目光落在那抱着自己手腕暗地打滚的太监身上,似有疑惑。

    唇角微勾,陆晼晚不急不缓道:“他不是说我无礼么,我要让他看看什么事真正的无礼之道。”她并不介意暴露自己,相反,若是能震慑一些人,这样的事何乐而不为。淡眉轻扫,瞥了那被她折断手腕痛苦地满地打滚的太监,陆晼晚轻笑道,“如果太子的人都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介意更加无礼!”

    摆明了是挑衅!周围的太监和宫女见状,虽是心有不忿,但却不敢出面反驳,要是下一个被折断手的是自己的话,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看着那冷汗直冒的太监,其余人皆是心有余悸,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不再去看陆晼晚,只当自己是空气。

    “惹了晼晚生气,是该死!”唇边含着笑意,赵子彦却是丝毫没有半点同情的心理,看着自己人竟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人,拖出去。”

    话音才落,便有另外两个太监低垂着头快步走了过来,拖着那人便下去了,从始至终都未曾抬过头。

    “晼晚可还满意?”笑看着她,赵子彦状似讨好。

    陆晼晚皱了皱眉,不太喜欢这样的赵子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