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投胎出了bug,关我什么事儿 > 第696章 好日子得想着苦日子

投胎出了bug,关我什么事儿 第696章 好日子得想着苦日子

    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付清梅,听到院里的响动,摘下花镜,抬头间门被推开,一身军装的李春出现在眼前。

    “国际关系学院2000级军官学员,李春,向首长报到,敬礼!”

    在闪亮军徽下,一张黝黑、稚气未脱,青春洋溢的笑脸,让付清梅愣了愣。

    “女伢,多大了?”

    “十一,不,十五。”

    “呵呵呵,为什么跟着队伍走莫?”

    “跟着你们,能吃饱饭的。”

    “可这里没有爸爸,妈妈,他们得多想你咯。”

    “家里就剩我一个,没有人咯,都死了。”

    “那,我们还要走好远滴路,你不怕?”

    “不怕,别看我个小,可我腿上有劲,能跟上你们的。”

    “好,那你跟着我们,走不动就抓着马尾巴,别掉队了,听见没?”

    “嗯。”

    “来,这个给你戴上。”

    “红星!”

    “戴上这个,就不能只为自己吃饱饭咯。”

    “那为什么?”

    “为天底下穷人都能吃饱饭。”

    眨眨眼,待目光又重新聚焦之后,付清梅这才起身走到李春面前,仔细端详。

    “挺好,有个七八分的样子了,礼毕。”

    “是!”李春放下手臂,蹦跶到老太太身边,挽着老太太的胳膊,“老奶奶,咋才是七八分呢。”

    “没上过战场,永远七八分。”

    “还得打仗才行啊。”

    “不是。”

    “那是啥?”

    “战场不一定是打仗,但为百姓,为国家流血流汗,拼过命的,都是。”

    “哦,那是还没我。”

    “慢慢来吧,早晚有那么一天。”付清梅笑着把李春拉到沙发上,“是挺好看。”

    “我都胖了。”李春伸出一个巴掌,翻了两下,“十斤。”

    “作息规律,加上训练,入营胖十斤,正常。”

    “可我也长了两公分。”

    “说说,上半学期,都学了什么?”

    “就是军训和一些基础课程,数学,物理,图像简单处理,还有些情报史一类的,就一门专业的,融合处理与研判。”

    “战场态势啊,还成。听得懂?”付清梅问道。

    李春叹口气“能是能,就是班里面好多厉害的人,我好像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他们。”

    “努力就好,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最后看的是综合素质。”

    “老奶奶,我拿了三次队前表扬呢。”

    “没拿个嘉奖,军旗前拍照什么的?”

    “我,我争取。”李春嘀咕道,“我听小叔说,马闯姐大一的时候就拿过嘉奖的。”

    付清梅笑道,“别和别人比,和自己比,每天进步多一点就成。”

    “奶,说啥呢?”李泉和豆兰馨进了屋,瞧见挂在付清梅身上的李春,豆兰馨一瞪眼,“都多大了,跟个猴子似的,你多重?”

    “呀。”

    “多大在我眼里,不也是个孩子?别管她。”付清梅嘴一撇,又把李春拉到自己身前,“还是这身好看。”

    “奶,你就给娃撑腰吧。”

    “那可不。”

    “撑啥腰?给谁?”李乐也推门进来,瞧见和老太太腻腻歪歪的李春,“春儿,想吃啥?我给你做。”

    “肘子!大肘汁!额们学校就元旦做过一回,可香!”李春眼睛一亮。

    “成,我去买,猪蹄子吃不?”

    “吃,也吃!”

    “呵呵,到底是部队,专治挑食!”

    晚上,郭铿没来,电话里的意思是,好的开始才有好的结果,现在不能松懈,今日自己已经成功的拿到了拍全家福那种低端局的首肯,需要勤加练习。

    “红烧蹄髈,本帮菜做法,浓油赤酱,还有卤猪脚,上好的前爪,秘制糟卤,红扑扑,亮晶晶,捏起来颤颤巍巍,一口下去,肉皮软烂,牙齿用不到,只需嘴唇轻抿,便是弹糯质感轻抚舌尖,再一口,虽是肥肉,可绝对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满是油脂微甜的咸香,从牙床到舌床,再进鼻腔,又变成了着焦糖般的甜香气,第三口,滑嫩、松软,贴着骨头,细致的筋肉随着着牙齿的咀嚼整齐的散开,油水从嘴角滑下,食肉的满足感,噫,真不来?”

    李乐说完,明显听到话筒那边,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不去,猪蹄和田有米不可兼得,待我凯旋之日,买它十斤八斤,你来,炖上,左手美人,右手猪蹄,岂不美哉。兀那贼人,不必再说,莫要乱我军心,拜拜!!”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李乐叹口气,揭开面前的砂锅锅盖,热气腾腾之后,拿起筷子在锅里点了点,筷子头在嘴里嘬了嘬,“春儿,春儿!来端你的猪蹄儿!”

    吃完晚饭,李春捧着肚子陪老太太看电视聊天,李铁矛婆姨拉着豆兰馨收拾,李铁矛和李泉小院门口饭后一支烟。

    瞧见李乐,端着一小盆吃剩的骨头出来。李泉问道,“干嘛去?”

    “刚才就听到隔壁王爷爷家的小九在那哼哼了,给送过去。”

    “走,一起。”

    两人拐到隔壁,也不用敲门,叫了声“王爷爷”就直接进门。

    一道黑影颠儿颠儿的凑了过来,围着两人转了圈,到墙根狗窝旁叼了个满是牙印,已经变了形的铝盆过来,“当啷”一声扔到李乐脚下,抬前爪扒拉两下。

    “嘿,成精了嘿。”李乐瞧见,笑道。

    “可不,尕三养的,聪明是聪明,可瞧着没小九这么有灵性。”

    “那你说的,没编制和有编制的,肯定不一样。来,给你满上!”李乐把骨头倒进铝盆里,就瞧见狗头一低,啃得“嘎巴”乱响。

    “呵,知道给小九,不知道给我送点?”房间门响,王老头披着棉袄,走了出来。

    李乐一抬头,“我奶说了,您不能吃,有糖尿病。现在要控制饮食,所里的大夫不给您写了菜单么,您只能吃那个。”

    “这老付,啥都乱说,没病都被她说出病了。”

    “算了吧,老爷子,您别硬撑了,命要紧。老了老了再来个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儿。”

    “哎,这酒不能喝,肉也不让吃,啃个骨头都不如小九,活个啥劲儿哟。”

    “您这年纪,健康长寿才是第一要务。”李乐刚说完,就瞧见小九从盆里叼了块骨头,放到王老头身前,冲老头低声叫了两下。

    “哎呦,还能听话听音儿呢?”

    “行,没算白疼,去,吃你的吧,不从你碗里抢食儿。”王老头拍了拍狗头,看向李泉,“李家大孙子,你这从哪来的?今天就听到你们院儿挺热闹。”

    “王爷爷,从沪海,带着娃一起回来滴。”李泉回道。

    “好好,一家子热热闹闹多好。”

    李乐笑了笑,“咋?王叔他们还没回来?”

    “没呢,说是年二十九回来。”

    “那和我爸一样,他回来肯定又得和王叔喝。”

    “喝个屁,出去喝去,别在家馋人。”王老头把棉袄朝肩上又抖了抖,问李泉,“下午瞧见穿军装的是春儿吧。”

    “嗯,孩子妈要显摆,非得让穿。”

    “穿上这身衣服,光荣!咋个叫显摆。”老头一瞅旁边轻抚狗头的李乐,“就你个不中用的,学什么文。也就你奶疼孙子,还是老李在,撅折你的腿!”

    “我爷爷要在,可指不定呢。”李乐嘿嘿着。

    “嘁!”

    “王爷爷,这小九去年瞧着嘴头子还没白这么多呢,今年可见长。”

    “十四了,快了。”

    “瞧您说的。二十的都有。”

    “军犬,寿命短,这么大已经算高寿了。瞧见没,骨头现在都是在嘴里咂咂味儿,啃不动了。和人一样,老了,就不中用了。”

    李乐听了,忙回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我在燕大认识个九十二的老爷子,还能给学生上课呢,您这才哪到哪儿?”

    “九十二啊。”王老头想了想,“那是人瑞啊。”

    “羡慕吧。”李乐嘿嘿着,“在人家跟前,您还是小伙儿呢。”

    又摸了一手狗毛,李乐和李泉出了门。

    “淼,你说,咱奶这以后......”走了两步,李泉拉住李乐,说道,“去年还有春儿在,别管大小,总能出个力,照应照应,现在就奶一个人。”

    李乐揉了揉脸,“这事儿,咱做不了主,得看咱奶自己愿不愿意。燕京房子弄好了,我爸探口风,想接过去,结果咱奶说还是在长安住的习惯。”

    “身边总得有人吧,要不让额达和额妈在身边伺候着?”

    “大伯眼瞅着也六十了,你这能行?”

    “老家找个手脚利索,知根知底的婆姨?额在张奶奶那看到那个乔阿姨,吃住在一起,可好。”

    “张奶奶那不一样,乔阿姨是家里两辈子的娘姨。”李乐把来历给李泉说了,“算了,等我爸回来,让他和大伯,他们兄弟俩商议,咱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嗯。”

    李泉点点头,刚想拿根烟,又放了回去。

    “咋?抽你的。”

    “春儿说了,让我少抽。在沪海几天,可没少批我,去张奶奶家以后,我耳根子才清净点儿。”

    “曹尚活干的咋样,房子装修的?”

    “好,都是好手艺。我想着那么大的房子,半年不一定能干完呢,谁知道人家手下工人多,还利索,衔接的好,除了后面漆工等了等,一天都没耽搁,加上定制什么的,四个月就装完了。”

    “那还行,现在装修好,怎么都得晾几个月,通通风。干的快,一是大家都是朋友,再一个曹尚也想给自己揽生意。”

    李泉笑道,“知道。这不是把开春之后,黄山那边的一对儿服务区给他干了么。还说好了,公司的办公楼也让他出个方案。”

    “这办公楼买的,今年能竣工?”

    “能,我去看了,现在到内装修了,说是八月份收房。”

    李乐叹口气,有时候,想巧是个当,前年趁着房价便宜,在沪海曹杨路沪西工人文化宫附近,用长乐高速公路服务公司的名义,3100一平,买了半层300多平的写字楼。

    谁知道原本隶属于邮政下面的开发公司这么不靠谱,中途把项目转给了另外一家,中间停了有大半年没施工。

    “我看公司账,去年不算老家麟州那俩国道的服务区,纯高速一共十对服务区,总营收1.03个亿,刚完成一个小目标。最后的报表里,去掉给公家的,一共盈利1700万,这里面还有小雅各布那边的。”

    “从临安搬到沪海,再加上计划里四对服务区改造,这中间,明年压力是不是有些大了?”

    说到公司业务,李泉还是点上了烟,“你和小雅各布说的三个40,车辆入区率咱们现在统计下来是25%,停留时间18分钟,人均消费37元。好一点的是姑苏和临安的两对服务区,这几个数据,去年底刚刚达到40。”

    “而苏省比浙省好在高速公路出口日均车流量已经超过30万辆,其中客车占比达到了六成。基数比浙省高了五万多。”

    “但是我和两边高速的老总聊过,今明后三年,是两个省在建高速公路集中通车的年份,后年基本都能突破到50万的日均车流量,这样的话,今后三年,单个服务区的业绩会有个大幅度的提升,我和郭铿一起算过,平均下来,咱们自己的服务区,按照现在的营收水平,非油单个服务区的,明年应该能在650—700万之间。”

    “其实要是这么算的话,压力不算大。除非遇到什么大灾大难的。”李泉笑了笑,“能行,没问题。”

    “嗯,你觉得没问题就行。不过,还是得做好节流增效的事儿,我再想想还有什么能增加营收的项目和办法,老话说么,过好日子得想着苦日子,这万一.......”

    说到这儿,李乐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起一件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