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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尽天上仙 第409章 再现京华之乱?

    步心莲快步走到大轿窗边,对轿中的步知舞说:“知舞师姐,河里突然浮起很多尸体,魏大人说这很不吉利,正在查呢。”

    “魏大人?”步知舞黛眉微蹙,“魏征?”

    “对呀,就是魏征魏大人。”步心莲眼睛眯成月牙儿,很开心,“师姐你一直待在轿中修炼,还不知道呢,这次带领迎亲队伍来汤河迎亲的正是魏大人。魏大人他可好啦,他还给我们大家发红包呢,莲儿抢到个三百两红包,这个月的指甲油再也不用愁啦。”

    步知舞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啊?”步心莲挠挠头,“哪里奇怪?”

    步知舞说道:“如魏征这样的大官,还不至于亲自带领迎亲队伍远到京西来迎亲,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而且,他并非礼部官员。”

    步心莲忽然明白什么,但脑子一时间也有些转过不来,还找不到那个点,问道:“所以呢?”

    步知舞面无表情:“他一直致力于推动内战。”

    闻言步心莲杏眼圆瞪,“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其实不是来迎亲,而是来杀……”说到这里急忙捂住嘴,有些惶恐的看看四周。

    还好,抬轿的都是剑卫,不是外人。

    步知舞说道:“我想,真正的迎亲队伍,应该是由礼部的周大人负责带领,现在没见到周大人,说明是在来的路上被魏征取而代之。”

    步心莲点点头,捏着下巴,思索道:“很有可能。”

    “莲儿,你现在回中州还不晚。”

    “不,莲儿不走。”

    “你不是想跟战安凉在一起?”

    “可是……我和他的事,现在还早呢,莲儿想先送师姐回京都。”

    步知舞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步心莲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她,所以说什么都没用。

    步心莲低声道:“师姐,如果魏征这家伙真有鬼的话,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步知舞说道:“这一路上,除了剑卫,应该有高手在随行保护。”

    步心莲:“应该是宗主她派的高手。”

    步知舞:“不知道。”

    ……

    魏征目光阴鸷的盯着地上那几具死相极其难看的尸体。

    那些尸体是刚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的。

    都是中毒而死,而且刚死不久。

    魏征满脸不屑,“这些杀手,个个声称自己很专业,没想到躲在水下都会被毒死。”

    在他身旁,一名身穿蓝色劲装的武夫说道:“大人,现在队伍已快过桥,而一旦过桥进入京西地界,我们要再对步知舞出手就会很麻烦。”

    魏征说道:“虽然剑卫部队撤回中州,但她身边还是留有几个实力高强的剑卫随行,会一直护送她到京都,所以,在实在没必要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先不要暴露,以免损耗我们的人手。你速去前方将我们的部队调集到集波镇埋伏,其他的交给那些杀手,让我看看那些杀手到底有何本事。”

    “是,属下告退。”

    “……”

    天下起蒙蒙小雨。

    秦歌稳稳的站在一叶扁舟之上。

    小舟明明处在汤河翻滚的浪涛之中,却没有顺流而下,而是停在原处,像是有种无形的力量将其禁锢。

    秦歌闭着双眼,在他身体四周虚空,有无形剑气浮生,落下的雨滴离他尚有数米,便被剑气切割成一缕缕肉眼难见的薄雾。

    控制剑气去切割天空中落下的雨滴,这是一种修炼,可以让自己对于剑气的掌控更加精妙,也能让自己的神识变得更加宁静。

    秦歌虽然不能用剑,但对现在已达到游魂化境的他而言,一道眼神便可为剑。

    一只燕子从远处飞来,停到秦歌肩膀上,叽叽喳喳叫几声后便又飞远。

    秦歌睁开眼睛。

    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停在浪涛中的小舟便顺流而下。

    浪涛湍急,小舟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已来到汤河大桥之下。

    在到汤河大桥正下方时,小舟突然停住。

    秦歌抬头向上看去,看到在桥梁上到处都挂着蝙蝠。

    那些蝙蝠的个头足有人的体型那么大。

    但其实那就是人,只是穿着黑衣倒挂在那里,看上去很像蝙蝠。

    燕子并不仅仅只是知道春天来了,它也知道杀手埋伏在哪。

    秦歌觉得,相比起躲在水下被毒死的那些杀手,这些埋伏在桥梁上的杀手要刁钻的多。

    在秦歌看上去的同时,那些杀手也看到秦歌,其中一个杀手脚底灵力动荡,浑身散发出蒙蒙灵力光芒,由上而下,呈自由落体坠落向秦歌所在的小舟,宛如脱弦的箭矢。

    秦歌单手向上一挥,数枚肉眼难见的冰魄银针破空而去。

    这冰魄银针是秦歌身上众多暗器法宝的其中之一,是当初他自己在万剑墓用本命灵剑炼成,再由杨建国帮忙炼成法宝。

    他还是第一次使用冰魄银针,不知道威力如何。

    那杀手尚未落到小舟之上,身体便在虚空被数枚银针穿透,针上剧毒爆发,等到落下来时,那杀手的身体已经变成一滩脓水,只剩衣物完好,轻飘飘的在空中飞舞,被风吹走。

    桥梁上,其余杀手见此俱惊。

    如此轻易就秒掉一位破罡玄境后期,说明下面小舟上的那神秘人是游魂化境。

    “阁下何人?”

    小舟顺流而下,秦歌随之远去,只剩他的声音在虚空飘荡。

    “鬼渺云踪深似海,苍茫沉浮横悲秋。人间不应太多愁,剑斩众生如刍狗。”

    有一滴豆大的汗珠从桥梁上落下,滴入翻滚的浪涛之中,瞬间被浪涛吞噬。

    “这是……鬼剑愁?!”

    “应该是……刚刚这气场……我吓尿了,我感觉我下一瞬间就会死。”

    “……”

    谁都知道,在这世上谁都可以冒充谁,但是谁都不可以冒充鬼剑愁。

    当然,除了秦筱。

    ……

    步知舞很顺利的过了桥。

    因为那些埋伏在桥下的杀手没有任何动作。

    在迎亲队伍的最前方,骑着汗血宝马的魏征脸色很难看,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起那些杀手。

    个个都声称自己很专业,结果全是酒囊饭袋,在汤河大桥这种绝佳位置,还提前埋伏好,却没有动手。

    ……

    转眼间,华灯初上。

    在京西大地边陲的某个小村庄中。

    秦歌取下面具,端起身前桌面上的酒杯。

    苏文轩盯着秦歌,说道:“魏征的人埋伏在集波镇。”

    “瘠薄镇?”秦歌挑挑眉。

    苏文轩黑着脸,“是集波,不是瘠薄。”

    秦歌放下酒杯,“你觉得,皇帝陛下是想借此次机会,揪出如魏征这样的货色?”

    苏文轩:“那不然他还能有何目的?须知皇朝就是因为有太多像魏征这样的人,所以明明有足够的底蕴,却在对付海底妖族一事上使不出力,若不然,京东也不会失陷,药王爷他也不会……”

    他看看秦歌,“如果皇朝有你这样的人才,也不至于内部腐烂到这种程度。”

    秦歌说道:“其实我也不行,皇朝和中州不一样,我当初能在玄剑道宗做那些事,是因为有绝对的力量支持我。”

    苏文轩点点头,“你说的也对,毕竟皇朝这边的权力太过分散,而皇权基本上也被那些大臣架空。道宗那时虽内部腐败,但至少最主要的权力和财政大权还是集中在宗主手里。”

    秦歌问道:“老苏,你觉得……海底妖族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停手?”

    苏文轩反问:“损失太大,养精蓄锐?”

    “我看不像。”秦歌摇摇头,又问:“京西现在谁说了算?”

    苏文轩:“我说了算。”

    秦歌说道:“那就你说了算。”

    苏文轩心中雪亮,皱起眉,“你的意思是……要京西脱离皇朝?”

    “说脱离不好听,要说背叛。”

    苏文轩沉默。

    秦歌:“你信我吗?”

    “我当然信你。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我父亲那里……”

    秦歌:“你刚才不是说京西你说了算?”

    苏文轩苦笑一声,“但我的事却是我父亲说了算。虽然他现在不问京西政事,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但一旦遇到大事,他还是会管。”

    秦歌想了想,说道:“就在不久前,你姐把我给睡了。”

    苏文轩拍拍桌面,“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如果你是我们苏家的女婿,而你本身又这么优秀,我父亲肯定会全力支持你。其实我父亲也是你的读者,你的诗集和你的小说,他天天看,爱不释手,他很希望能见到你。”

    秦歌:“……”

    苏文轩说道:“我可以不找你要理由,因为我信你,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我父亲那里……总得需要给他一个理由。”

    秦歌想了想,说道:“这次我去鸿土,见到一个人。”

    “谁?”

    “大贤者。”

    “然后呢?”

    “然后我揭开一些真相。”

    “可以告诉我吗?”

    “……”

    时过须臾。

    苏文轩眼帘低垂,心情沉重,“所以也就是说,如果皇朝统一这片大陆,北冥长城就会出现,继而浩劫降临?”

    秦歌点点头。

    苏文轩:“所以你才选择……从根本上解决。”

    秦歌:“是的。”

    苏文轩:“那如果,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真相,会如何?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会抵御皇朝。”

    秦歌往杯中倒着酒,“起初我也这样想过,但后来又仔细一想,倘若真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真相,那将会是另外一场浩劫。”

    “到时谁都奋起抵御皇朝,群雄四起,各路纷争,这种混乱一旦展开,持续到一定时间,到那时,皇朝和中州,或是其它地方,不管修道者也好,普通人也罢,都会失去最起码的道德约束,而那些没有力量、失去约束、失去律法保护的普通人,说不好听,会活得连狗都不如。”

    “细思极恐。”苏文轩点点头,表示赞同,“还是你考虑得长远,这件事确实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秦歌说道:“这酒不够冰,老苏,给我来块。”

    苏文轩手腕一翻,一丝丝银白色的灵力在他掌心上方虚空凝结成冰,“对了,最近有人在传,说是这一路上屠戮那些杀手刺客的人是鬼剑愁,还说鬼剑愁这次现世,要再现当年京华之乱。”他看看秦歌,“所以我想问问……”

    秦歌说道:“那个人就是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