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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商攻略 第085章 抓贼失手

    ?    屋内一灯如豆,两名女子合衣躺在榻上,睡得香甜。

    桌上一坛开了封的酒散发着浓郁醇厚的酒香,一碟吃了近半的花生米浸在酒水之中,碟沿两个倒下的酒盏还滴着酒,竹箸掉了两根在地上,看似杯盘狼藉,却又没觉得有半分不妥。

    墙沿,两根手指粗的绳索隐在夜色中,绳索两端连的是门外和床底,若不低头仔细去分辨,倒也瞧不出什么来。

    片刻后,榻上少女齐齐睁开了眼,皆望向床幔。

    “我们等了有一个时辰了吧?”杜鹃侧过身,看向清浅,轻声问道。

    清浅眨了眨眼,应道:“嗯。”

    “会不会是亮着灯,他不敢来了?”杜鹃往清浅身边挪了挪,又问。

    清浅稍微转过头,看向那快要燃到底的油灯,笃定道:“不会。”

    杜鹃哦了一声,躺回原位,盖好被子,继续睁眼望床幔。

    “你觉得这贼会是会仙楼什么人?”杜鹃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她,悄声问道。

    清浅闭着眼,轻轻的摇头,“睡吧。”

    杜鹃又哦了一声,果真闭上了眼。

    又一个时辰后,杜鹃平稳的呼吸声传出,窗棂轻响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平静,看起来不过是风吹了一下,清浅眼睛却微微眯了眯。

    又是一阵风吹来,烛火挣扎了两下,倏地熄灭了。

    头顶突然传来瓦块翻动的声音,紧接着,一条黑影蝙蝠般掠下底面,半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一张蒙着黑色面纱的脸掩在暗淡微光里。

    那人如落叶般轻轻落在地面上,磐石般稳,像夜能视物般,半点未触及隐在桌角下的细线,极其轻巧地行至桌面,低下头,凑近酒坛,深深地闻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好看弧度。

    啧了两声,拾起丢弃在桌沿的封泥和酒绳,麻利地将酒重新封好,抱在怀里,转头瞄了床上睡着的两名女子一眼,确定她们正睡得沉,邪魅地一笑。

    清浅闭着眼睛,呼吸放得越发轻细,藏在被中的手,紧张地揪着被角,只盼着他果真如她所想,狂妄自大会走正门或者窗户,只要他敢走这两处,那她便有把握将他抓住。

    许是她太过紧张,手揪得太紧,杜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想说话,清浅突然呢喃了一句,翻了个身,四肢压在杜鹃身上,头凑近杜鹃耳边,“他来了,别动。”

    杜鹃瞌睡虫一下子被打散,快速的闭上了眼。

    黑衣人虽是看到了清浅翻身,却半点惊慌也无,反而转身向榻上跨近几步,漆黑的双眸凝视着床上滚做一团的两名女子,弯下腰,凑近榻上闻了闻,浓烈的酒气让他立刻伸手捏住了鼻子,十分嫌弃道:“长得人模人样,酒品却这么差,这么好的酒,活该便宜了爷。”

    想到什么似得,伸手往衣袖里捣鼓了两下,一块碎银子立刻出现在眼前,“念你制酒这么辛苦的份,这算是爷赏你的,日后若有好酒,记得留着,爷还会再来。”,将碎银轻放在床头,转身,大摇大摆地往房门口走去。

    杜鹃听到他还会再来的话后,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蹦起来抡他一拳,却被清浅死死的压着,动弹不得。

    清浅伏在她耳边,小声地提醒,“别冲动。”

    杜鹃这才深吸了两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去,手在暗处给他比了个挥拳的姿势。

    黑衣人似乎料定床上之人不可能醒来,非但脚步轻快地扭摆着腰肢,而且一边走,嘴里还若有若无的哼着小曲儿,那神情,半点不像是来做贼的,倒像是来散步的。

    他走得肆无忌惮,伸手去开房门时还优哉游哉,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他脸上笑意更浓,特地往房内扭了下屁股,抬脚,大步跨出了房门。

    然而,在下一刻,他笑容便僵在脸上,脚下忽然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动弹不得,他被定住的瞬间,一张巨大的网猛地笼罩下来,紧接着房内灯火通明,身后传来一声拍手的声音,“偷了酒还想逃,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杜鹃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房中央,手里捏着一根绳,绳子的另一端,正好系着黑衣人的脚,“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两次三番偷我的酒!”,说着,杜鹃手猛地一拽。

    黑衣人脚上吃痛,重心不稳,整个人立刻往地上倒去,眼看就要摔个四脚朝天,那人却以狗啃泥之势平平贴向地面,一只手紧抱着酒坛,另一只手往地上一拍,翻了个身,人又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杜鹃微带惊疑的咦了一声顿住,清浅知道此人不简单,半点不敢大意,一只手猛拽绳索,另一只手将桌上事先调制好的烈酒往那人的眼睛上泼去。

    这烈酒中加了一些刺激性的药粉,一旦蘸在皮肤上,疼痛异常,又何况是脆弱的瞳眸。

    杜鹃见到她出手,瞬间回过神,一把将手中的绳子丢到清浅手中,掏出袖中的匕首就往那人冲了过去。

    然而,清浅到底是个女子,力度有限,加之他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后,已有防备,人仅是打了个踉跄,并未被清浅拽倒在地就立刻反应过来,偏了头,烈酒泼到他身上,仅是皱了皱眉,手便猛地往绳索上一抓,用力往后一拽,冷哼了一声,清浅便被拽倒在地。

    杜鹃见清浅跌倒,怒火中烧,提着匕首,愤怒地朝往黑衣人冲了过去。

    黑衣人轻笑一声,飞快地解开罩在身上的网,在杜鹃靠近时,沉着地抱着酒坛,原地一个旋转,洒出一大把粉状物。

    他趁着杜鹃避让的间隙,从手腕中射出一根银色细线缠上房梁,接着,手上一使力,身子迅速向上飞去。

    “倒是有两把刷子,可惜爷不是吃素的。”那人借着细线飞上房檐,心情愉悦地觑着地下的杜鹃,爽朗的说道。

    扬了扬眉,**地眨了眨眼,“酒我拿走了,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