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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疯批病态,但恋爱脑 第230章 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秋意渐浓,天气越发寒凉。

    离开九宗山无妄峰后,楼非夜意外碰见了段寒衣和沐泽二人。

    当初司予不辞而别,楼非夜急着要去寻人,便写了封信让人再送去给段寒衣两人,告知清楚原委,让他们不必再来。

    二人收到信时,已经行至半路。沐泽一想到师弟成天都闷在幽冥山里,于是也想借着这次外出的机会,带他四处走走散散心,硬是不让他回幽冥山。

    “楼兄弟,你脸上的毒斑竟消失了,难道是身上淤积的毒素清除了吗?”

    沐泽瞧着他的脸庞,目露惊奇地问。

    楼非夜微微摇头,神色有些茫然和复杂。

    “……或许吧,脸上毒斑消失,我也是前两天才发现,可能是阿予给我解了毒。”

    他因为一直贴着易容遮住毒斑,所以未曾察觉到脸上的变化。

    直到不久前他要更换易容面具时,才发现侧脸干干净净,半点斑痕也没有了。

    楼非夜眉头紧皱,想到司予他心里并没有半点有可能解毒了的欢喜,唯有难以名状的愁闷。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我的身体有了些奇怪之处……我之前在山里被一条毒蛇咬伤,可却什么事都没有。”

    段寒衣忽地抓起他的手腕,凝眉把了会脉,漆黑淡漠的眸中骤然闪过一丝精光,神色惊异地上下打量着他。

    “你体内被种了蛊。”

    沐泽很少见到师弟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由得问:“是什么蛊?”

    段寒衣转眸看向沐泽。

    “金蚕蛊。”

    沐泽大惊:“竟是金蚕蛊?!楼兄弟,你体内的蛊是谁……是司予给你的对不对?他居然能研制出金蚕蛊?!”

    也不怪沐泽他们两人震惊,因为金蚕蛊曾经是卜思谷一派的至宝。但如何制出早已失传,谁曾想百年以后会再被人制作出来呢?

    楼非夜更是一脸惊怔,喃喃问道:“确信我体内的……是金蚕蛊?”

    段寒衣道:“这世上能解百毒,并且可使身体百毒不侵的蛊虫,也唯有金蚕蛊了。真不愧是司予,连这都炼了出来。”

    说实话,段寒衣对司予一直有些欣赏,因为他在医学方面的疯狂劲,在某种程度上对了他的胃口。

    司予在药王谷里,不知道用了多少人试验各种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蛊虫毒术,他所知道的东西,或许当今世上早已失传。

    沐泽颇为感慨,他从没有见过司予,但此时因为那金蚕蛊,倒让他极想见一见此人。

    “楼兄弟,我现在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他,我很想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制出了金蚕蛊的。”

    楼非夜心绪久久难平,就好像被人拧来搅去似的。

    他自嘲地苦笑起来,神色既悲恨又孤寂:“他就这么突然离开,恐怕以后也不愿再见我了。”

    或许司予觉得,制出金蚕蛊彻底解了他体内的毒,从此后他们便可两不相欠,相忘江湖。

    可是凭什么呢?

    那样不择手段,不惜两败俱伤地闯入他的心,搅得一地狼藉后,又抽身离开?

    沐泽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段寒衣二人分别后,楼非夜又去了以前他和司予待过的其他地方寻找,但皆无所获。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楼非夜有时候甚至觉得,可能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司予了。

    每当这个念头闪过,便觉窒息般的难受,犹如独自一人在深渊之中打转,看不见任何出口。

    不管白天赶路多累,夜里他也难以入眠。

    这般辗转奔波,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冬末,临近新年的时候,楼非夜又去了一趟九宗山。

    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雪,山中白茫茫一片,苍凉冰冷。

    穿过那片树林,踏过结了冰的湖泊,楼非夜怔然停住,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茫茫雪地里,竟然有脚印!

    零碎的脚印从破败成废墟的旧屋院子里出现,一直延伸到后面的山坡……

    楼非夜呼吸骤停,幽深的眼眸中一瞬间迸发出激动的光芒,连忙朝山坡的方向奔去。

    很快,在山坡上低矮的坟包前,楼非夜终于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影。

    那道单薄消瘦的背影静静立在坟前,一袭白衣几乎跟周围的冰雪融为一体,更像一抹缥缈的孤魂,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楼非夜快要冲出口的喊声硬生生咽下,他连呼吸都屏住了,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直到真切地将人抱住,楼非夜心中那股怕他是虚幻的惶恐情绪才慢慢散去,他低头埋在司予肩头,深深吸了口气。

    “司予……”

    这大半年来,楼非夜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可真找到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想牢牢抱紧他,以免他又趁自己不注意跑了。

    司予被他抱住时,浑身僵硬了一瞬,然后颤抖着慢慢柔软下来。

    寒风吹拂过他无措茫然的脸庞,吹红了他眼角。

    “阿夜……”司予嗓音沙哑,恍惚又欢喜,“你怎么……”

    沉默半晌,楼非夜稍微平复下情绪,将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

    冰天雪地里,司予依旧穿着单薄,楼非夜抿紧唇,解下斗篷披在他身上裹紧。

    “天这么冷,为什么不多穿些,要是冻出病来怎么办?”

    司予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寒风中轻颤,只是这么一句话,他泪水禁不住滚了出来。

    楼非夜抬手替他擦掉泪痕,苦涩又嘲讽了笑了一声。

    “为什么要哭?司予,看见我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这嘲讽,更多的是嘲讽他自己。

    “这几个月里,我四处找你,没想到你决定离开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决绝。若是我今日没有在此找到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见我了?”

    司予轻轻摇头,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怔怔地看着楼非夜,仿佛在看一个他不敢触及的美梦。

    “阿夜不是向那个人许了愿吗……让我忘记你,这样就能清清静静的分开。”

    司予伸出手,快要抱住他的时候,却又缩了回去,顿了一下,轻颤地握住楼非夜的手臂,将他推开。

    寒风把司予的脸庞吹得冰冷苍白,他沙哑的声音颤抖地飘散在风中。

    “……你走吧,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