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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除魔带只小二黑 第119章 全方位铁货

    不虚此行啊!

    看着身后的大板车,车旁擦着热汗的车夫,猫烨不由得发出了感慨。

    旧货市场,果然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圣地,既经济又实惠,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

    掉瓷的碗盆,老旧的皮靴,古老的木箱,还有年代气息浓郁的夜壶......

    耳瓢?

    这玩意挺实用,一月挖一次耳屎,轻松又健康。

    痒痒挠?

    又叫不求人,能轻松的驱走隐藏在背脊深处的邪恶小痒痒。

    一问价格,不过分分钱而已,对比猫烨身上的十五大银币,毛毛雨。

    这一次的采购,猫烨感到十分满意,特别是当他看见那个粗壮的大树桩,眼睛都亮堂了起来。

    圆形的桩面平滑光整,三人才能合抱过来,上面简单的刷了一道清光漆,看上去简单粗狂,透着股子原始的野性。

    有比这更完美的饭桌吗?

    简直就像是替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不仅有树桩,还有几个树墩,矮矮胖胖,当做凳子,完美中的完美。

    当机立断,猫烨大笔一挥,买!

    有了好的开头,后面的采购简直不要太顺利。

    铁箱,买!

    铁衣柜,买!

    铁床,买!

    猫烨走马观花,所到之处,只要是有用的铁家具,就一个动作,买买买!

    卖旧货的那些货主眼睛都看直了。

    这是来买旧货吗?

    收废铜烂铁来了吧!

    男性货主的话中闲言碎碎,女性货主的目光中却泛着点点异彩。

    好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就这些实沉货,买回去后,没把子力气真使不动。

    年轻真好,有精力,有力气,有劲头!

    回头看看自家男人......

    幽幽哀叹一声,当初怎么找了这么个蔫货。

    一顿剁手的节奏后,猫烨不买了。

    当初十五银币大兄弟,现在,就三个半,瑟瑟发抖的躺在兜兜里。

    艰苦朴素的传统不能丢啊!

    雇了辆大板车,猫烨提着两打瓦片打道回府,好在猫家老宅离着不远,雇人雇车,便宜!

    只是苦了板车和拉货的师傅。

    树桩,树墩,铁家具......

    能装的可劲儿装,装不下,落着叠着挤着的装,看把板车压的,嘎吱吱吼破天。

    车夫擦把汗,早知拉货这么苦,不如工地去搬砖,起码工钱还算公道。

    知道么,老子搬一天的砖,那可是五个分分钱!

    等等,一趟三大子,一天五大子,好像......

    额,还是拉车划算。

    来到院门,猫烨抬脚来了个三连踢,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哀鸣中,独守多年的门板终于返璞归真,变成了烧柴。

    “猫仔,干啥呢?拿自家门板练大飞?”

    不知从哪窜出来的苟小财,一面惊异的瞪大眼珠,一面吹着脑门上的俩片骚瓦。

    “苟二!”

    猫烨笑了,笑得很亲切。

    好人呐,知道自己缺人手,上赶着的就来了,堪比及时雨。

    “你来的太好了,帮我卸货。”

    苟小财往板车上瞅去,嘴角顿时撇成瓢。

    好家伙,铁箱、铁床、铁衣柜......

    那是?

    我去,比磨盘还大的树桩,比水桶还粗的树墩!

    就这些玩意,人卸货还是货卸人?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了,偌大的楚城去哪不是去,为毛非找猫崽子呢?

    一定是脑子抽风了。

    “猫仔,你不是雇了车夫嘛?”

    无需猫烨开口,车夫扶着腰杆站直身体,糙手一挥,“我只负责拉车,不负责卸货,这是原则问题。”

    去你的原则!

    明明就是怕累着,现在的人呐,偷奸耍滑一等一。

    不信?

    给几个大子,你这龟儿子,一准比野牛耕地还勤快。

    当即,苟小财迈着老爷步,一步三晃悠的来到了车夫面前。

    “三个大子,搬不?”

    车夫真不想说,搬你姥姥!

    板车上的这些玩意,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自己瓷实。

    三个大子就想叫我搬?

    不够买药酒的钱。

    “不搬。”车夫把头摇了个顺风。

    这话有些打脸,苟小财本能的摸了摸左脸。

    “四个大子,搬不?”

    车夫依旧风轻云淡,“不搬。”

    苟小财下意识摸了摸右脸。

    有钱不赚,现在的车夫都这么有性格吗?

    二爷信了你的邪!

    “五个大子!”

    “不搬。”

    “六个!”

    ......

    跟钱无关,而是面子问题。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苟小财不信自己的小钱钱砸不开车夫的小念念。

    眼看价钱加到了一个银角子,猫烨忽然开口说道:“钱给我,我搬。”

    车夫......

    可恶的小男银,老子当车夫容易吗?

    眼看能赚笔小钱,你特么搅哪门子的浑水!

    苟小财......

    觉得自己老无聊,看来今儿个出门,把脑子忘家里了。

    “九个大子,我搬!”

    车夫退让一步,主要是不想把生意拱手白让出去,否则吃啥喝啥?

    猫烨微微一笑,“四个大子,我自己搬。”

    好狠毒的一句话,车夫倒退三步,有种吐血的感觉。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车夫牙一咬脚一跺,三根手指横空而出,“三个大子!”

    “很好,现在就搬。”

    “先把柜的箱的床的搬进屋。”

    “苟二,你也别闲着,帮师傅一把,看把人家累的,汗珠子嗒嗒的。”

    “加油!”猫烨攥着拳头给了个鼓励的动作。

    加你祖十八的隔代老馊油!

    苟小财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车夫汗如雨下,从开搬的那一刻开始,千万种问候止不住的在内心奔腾。

    “轻点,损坏照赔!”

    尼么的损坏,车夫真不想说,喂,是铁的,不是纸糊的,是老桩,不是嫩枝,哪那么容易坏?

    “师傅,听你喘的厉害,腰身乏力,带病?”

    好个毒舌男,老子没病,是累的,累的!

    “苟二,别偷懒,你看人家师傅,火烧脸的红,照样搬着饭桌一步一动,那叫专业精神,你呢?挪坑呢!”

    苟小财鼻孔喷气,出二爷的钱,卖二爷的力,还要受你这猫崽子的埋汰。

    握了个草!

    二爷搬不动,就挪了,咋滴?

    ......

    清凉的井水赛甘泉。

    苟小财和车夫,一人抱铁桶,一人拿铁瓢,喝了个水饱,浇了个头凉,这才稍微缓过了心头的燥热,面颊的潮热,浑身的湿热。

    真不容易呐!

    车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寻思着家里的那半瓶药酒,究竟是找村头的大寡妇来揉揉,还是找村尾的小寡妇来捏捏?

    大寡妇有风情,小寡妇手艺好。

    不好选呐!

    要不,一起?

    反正今天哥挣了六个大子,奢侈一把不算什么。

    六个大子......

    可恶的小男银,若非你,老子一趟能挣一角三!

    收了钱,车夫拉着板车风风火火一路而去,趁着太阳老爹的笑脸还灿烂,争取多拉两趟。

    给了钱,苟小财一脸闷闷不乐。

    看着屋里全方位的铁货,他有种想啃铁的冲动,还想啃桩,练练老牙。

    这时候,猫烨拍着手上的灰尘,满脸春风的走了进来。

    家中待有新气象,一代新货换旧货。

    看看,多么敦实厚重的新门,拍在上面又沉又闷,好门!

    瞅瞅,多么干净敞亮的瓦片,挡风遮雨,避暑御寒,好瓦!

    铁箱,铁衣柜,铁床......

    老桩圆桌,六墩矮凳......

    好,真是好,通通好!

    “苟二,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购置家具,还特意过来帮忙?”

    “我......”

    苟小财拉长驴脸,我特么知道个屁!

    “猫仔,告诉你件事,今儿个二爷可谓是露足了脸面,哈哈!”

    三衰难敌一喜,苟小财的脸色鲜活了起来。

    露脸?

    猫烨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吧?一大早我就被请去参加慈善活动,还戴了大红花,当众又发表了一场慷慨激昂的救火赈灾的演讲,台下老多人啪啪的鼓掌。”

    “就因为我的真情演讲,很多慈善人士解囊相助,捐了不少钱,用来重建被烧毁的屋舍,还灾民一个新家......”

    “我这光荣事迹,明儿个一准上头条!”

    末尾,苟小财耸着双眉加了那么一句。

    “哦!”

    猫烨点点头,“原来是露了狗脸,怪不得尾巴翘上天。”

    话中带刺,但苟小财一点儿也不在乎。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心里不平衡的人都这样。

    何况,今儿个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显摆,就是为了炫耀,就是为了翘尾巴,谁让对方老是压他一头来着?

    除此之外......

    “猫仔,我看你这老宅位置虽不错,但实在是旧了点,破了点,也寒碜了点。”苟小财打量着猫家老宅,话里没句中听点的。

    猫烨保持着微笑,“苟二,信不,不用等明天的头条,我现在就能让你登报。”

    发冷的笑容让苟小财脊梁骨一阵发寒,他连忙解释道:“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就问你一件事,你想不想让老宅改头换貌,重获新生?”

    猫烨微微皱眉,“啥意思?说明白点。”

    苟小财凑近脸庞,很是神秘的说道:“你想,那些土了吧唧的贫民为何会得到捐助?还不是因为一场意外的灾祸,如果你把老宅烧了,之后再加点油头,我保证,凭我这条三寸皇帝舌,绝对能赚个盆满钵满......”

    早上的慈善活动让苟小财露了脸,也动了心,那可是亮锃锃的大银币,一摞一摞又一摞,闻者起意,见者迷眼。

    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猫家老宅上。

    猫烨明白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货为了钱,绝对可以做到无底线无节操。

    “苟二,天上掉钱了。”

    “哪,哪呢?”苟小财站起身来,手搭凉棚仰脖朝天。

    天上掉钱的没有,大脚踢臀的管够。

    连环踢,苟小财印着三个泥脚印飞了出去。

    “猫仔,几个意思?”

    “呵,树可老,叶可落,但根不能腐,想动猫家老宅,大脚片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