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卡过后一定要笑着扮演 第199章 她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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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烟雾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化作一道黑色的狂风，卷起一层地上的尘土，随后化作无数条触手，犹如章鱼般向三青缠绕而来。三青微抬起手，一道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金色轨迹，与黑色狂风碰撞。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黑色烟雾消散在空气中，三青就那么站在那里，乌云密布的天空破出一个洞口，金色的光柱从那洞口处直射而下，笼罩住三青。
她的金发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那污泥状的黑色匍匐在她的脚下，幻化出的触手想要缠上三青裸露的脚踝，却被那层金色的光芒灼烧，周围的火焰般的光环逐渐向内部紧缩。
朗复抬起脑袋，望向三青，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正注视着他，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的唇角虽有上扬的弧度，却难以让人感受的温暖的意味。周围的热度越来越高，他只感觉自己的身躯即将融化，本来被污泥侵蚀的身体正如飞屑一般粉化，极致的痛苦带来了模糊的幻觉，他见到三青缓缓俯下身，那娇嫩的小手伸至他的眼前，食指的光点飞入他的额间。
这娇小的身躯与回忆中黑发女孩的身影所重合——
“朗爷爷，看我拔的萝卜……”
“这是奶奶，这是朗爷爷，这是健康哥哥，然后这是我……”
她与朗健康站在一起，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会帮他种地收菜，打扫家务，还会挽着自己的胳膊用着清甜的嗓音叫自己爷爷。帮她切下一块木板之时，小姑娘能够开心好几天……
之后，那小小的身影逐渐抽长，变得高挑，远赴别处……
再然后……朗复回忆的画面逐渐昏暗下来，当他带着游子娟介绍着伟大的神明教给他们的特殊的种田方式时，女孩抗拒的表情以及失望与劝阻的模样让他不免心中升起一种恼怒，想责怪她居然不能够理解村中的难处……那出现在他耳边的充满着蛊惑的声音告诉他……纯洁的少女血肉能够换来更为富足的粮食……
三青看着朗复那已经扩散的瞳孔，叹了一口气，或许眼前已经完全没有人形的朗复已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又或者还未悔过，但这都已经晚了。
她眼神一凝，掌心向上，一簇纯金的火焰忽然出现，直直地射向一团漆黑的正在趁人不注意窜离的烟雾。
那吸食了少女血肉的伪神忽然变换成游子娟的模样，泪眼朦胧的向三青求饶。
“……”三青原本冷淡的笑容也彻底消失，她面无表情的俯视着那团妄图逃离的“人”，红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游子娟”讨饶的模样，一股愤怒忽然从她的心中燃起，却又立刻被那【人物扮演度降低】的系统提示音浇灭，可那残存在理智与脑海中的感觉却让她下意识的将那燃烧着黑雾的火焰又加大了些许。
在外圈的秦羿第一次从那圣洁的金色火焰中感受到了暴虐的气息，这并不是针对他的气息都令他感到不寒而栗。那直面着三青的怪物将面对着什么可想而知。
果不其然，直面着三青冰冷火焰的“游子娟”已经维持不住自己的幻影，逐渐又化为了一团粘稠的污泥。
它再也生不出挣扎的心思，颤抖着的触角也逐渐化为了一丝黑烟而消散。它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普通的村庄中会出现这样强大的存在……明明……一切本该在它的计划之中……它只要再吞噬一些的人类就可以成为真正神明。
似乎看出了这团污泥的想法，三青弯了弯眉眼，天真无邪的笑容下，嘴唇轻轻吐出的蜜糖般的言语——
“阳光之下，绝无你半点容身之处。”
——————
原本朦胧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拼合的拼图，逐渐清晰。
“外面的世界？”稚嫩的女声响起，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格外明显。
方圆百里之内，只有这么一棵一株古老而神秘的巨树伫立。高大挺拔，树干粗壮，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斑驳的纹理。其叶翠绿欲滴，宛如翡翠般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每一片叶子都仿佛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
一对男女惊喜地抬起头，经过无数日夜地推演，他们似乎终于等到了追求已久的神明，他们昂着头，只能看见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淌垂下，宛如金色的丝线，缠绕在这棵巨树的枝桠，仿佛是由最纯净的阳光所编织而成。他们看不清那神明的面容，只能看见那位于最高处的光影。
“可是，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就会崩溃。”似是苦恼一般，那温柔的童声又一次响起，“离开一物，就要有另一物填补这个空缺，等价交换永远是亘古的真理……”
“我！我可以留下来！不管您将我变成什么……”女人坚定的声音响起。
“不，你不能留下来，小羿他……我留下来可以吗？”
那空灵却甜美的声音轻笑一声，“很可惜，就算你们两个都留下来，都不足以替代我的位置……”祂将金色的光笼罩住两人，为其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祂是如此地慈爱与温柔，“不过，如果你们愿意用‘永远’的时间作为交换……”
话音并未结束，树下便传来了齐声而回答，不带任何犹豫或迟疑。
“我们愿意。”
“好孩子。”祂的声音带着笑意和甜蜜，纯净而悦耳。
下一秒，耀眼的光芒忽然点亮了整个世界，那光芒璀璨夺目，强烈到令人无法直视。两人在恢复视觉时，只能看见一团轻柔的光团漂浮在他们眼前，银蓝色的旋涡在一旁同时展开。
他们惊喜地几乎落泪，想伸手去触摸那抹光。
但那巨树仿佛被夺走了宝物一般，纤长的树枝如有生命般不断延伸，卷住了光团。想要将其收回于自己的领地。
无数的叶片都成为了锋利的刀片，不断向两人飞来。血液飞溅，遍体鳞伤间，他们没有退缩。
男人用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朝着那粗壮的树枝砍下，而女人则一把将那光团与其外围的树枝一齐地推入了那接近消失的旋涡。
而他们则站在那已经完全异变的树下，任凭两节粗糙而尖锐的树干穿透自己的胸膛……
——————
“呼……又是躺赢的一天~”阮乐像一条咸鱼一般躺在地上，他刚从那副本回归的晕眩感还没有散去。他抬起手，向空中一划，那透明的光屏上一连串的数字位数让他的心舒畅了不少。
“三青，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他撑起身子，想往旁边的三青的位置看去，却只见到秦羿正举着手枪对准着一群穿着熟悉的人。他的身后的艾萧也紧皱着眉，似乎是将三青护在身后。
“彭玉？你们干嘛……？这么大阵仗欢迎我们的吗……哈哈？”阮乐懵懵地站起身，看着对峙的一群人，正是以彭玉为首的红轮组的众人将三青几人团团包围。
夜塔广场中的这一场面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围观，窃窃私语间，纷纷猜测这是什么情况。
“红轮组要抓那个小孩？”
“不止那个小孩，好像就连艾萧也要抓……”
“什么情况，搞内讧了？艾萧大佬可是攻略大神啊……干嘛抓他？”
“不知道啊……你敢去问吗？”
“……不敢……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看起来艾萧很护着那小孩的样子。”
“啊！那个女孩，是上次救了我们的那个……”
“据说这次18人级别的副本只死1伤2，完全算是完美攻略了吧……”
“嘶……搞不懂。”
和这群人一样不解的还有阮乐，他看着彭玉，却只得到人面无表情的回答，“阮乐，许队应该告诉过你。”
“……”阮乐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许沭是和她说过，三青的身份不一般，关乎到拯救人类，甚至是她可能就是那关键本身。“会不会……太早了？这才经历了两个副本而已……”他声音越来越低，看着彭玉那还是严肃的神色，顿时有些说不下去了。
“已经够了。本来还以为用的时间会长一点，但没想到，你们运气这么好，可以直接让她能和现实世界的太阳实现共鸣。”彭玉的脸上也闪过一丝遗憾，但还是公事公办地回答道。
“那艾萧是为什么……”
“你们一开始，就打算拿我来引出三青是吗？”艾萧冷冷地说道，“当初许沭救我，也是在你们的安排下吧。”
彭玉沉默，关于艾萧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因此也不能回答艾萧的问题。到现在为止，他只是了解了个大概，更多的细节只有许沭那个级别的人能够知道，他只是干涩着嗓子，“我相信许队……他并不是一个只懂得利用别人的人。”
阮乐也附和道，“是啊……我们相处了那么久……”
“不，我只和你一起进了五个副本而已。”艾萧立刻否认道，他现在的记忆虽然不全，但本能却告诉他必须得保护好三青。
“……好伤人！”阮乐默默，他的目光转向三青，说不出一个字，他不知道红轮组到底有什么计划，但总觉得那个计划的结果一定会牺牲什么。
当然……显而易见的牺牲什么就是明明白白地摆在他的面前。
三青抬起头，望向挡在身前的两人。她在那五子连珠时便已经了然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不就是替代原本的那个来成为太阳吗！简简单单！——现在！我！就是太阳！
但她还是想要吐槽，这次的任务——帮男主找到解决永夜的方法，居然就是自己，这不明摆着要她捐躯吗！这简直就是在让她变相的送“死”……但她总感觉，这次任务的安排就像是一次过于明显的试探，像是在问她——
愿意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万千世界的一个小小的分支，牺牲自己吗？
她能怎么选，为了完成任务……当然是义不容辞……？
不，完成任务的方法有很多种，牺牲他人来代替她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甚至于，只要她想，以这个三青这个马甲的能力，拉个背锅侠，然后无痛完成任务的成功率绝对是百分之百。
只是她不想，也不愿意让一个完全无辜的人来负担她所接替过来的身份，尽管这些人不过是另一个世界，或是另一个维度的“Npc”，只是她任务世界中的过路人。
“艾萧……我……”三青像是想通了什么，她刚准备开口。
秦羿的声音就忽然传来，“你们红轮组，难道就是一群强迫他人意愿的人吗？”
……等等，她没有被强迫，她是自愿的！三青都想伸出尔康手，阻止秦羿想要帮她的行为。
远远的，人群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沉稳的男声，“秦羿。”
秦羿回过头，看见来人正是红轮组的许沭，他走近时，本来围成一圈的人都散在两侧，让开一条通行无阻的通道，周围本来还在说着小话的路人也都噤了声，屏息看着这位红轮组明面上的队长。
男人走到他的身前，许沭的身高还要比秦羿高上一点，因此当人走到眼前时，他还需要微微抬起头。
“秦阳晖和叶丹心为什么失踪，你难道不知道吗？”
秦羿的瞳孔放大了些许，似乎震惊于许沭说出了他父母的名字，又或者是因为人后面的那句话刺激起了某段回忆。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父母进入副本就是为了寻找解决现实世界永夜的方法……可是，这和三青有什么关系呢……？
许沭的大手拍上秦羿的肩膀，他将声音放低，凑到了人的耳边，似乎低语了几句。
三青只能看见秦羿原本紧绷着准备时刻战斗的肌肉松懈了下来，手中他那把看似很爱护的新兑换的手枪也落到了地上。他的双臂垂下，指尖不易察觉地颤抖。
许沭语毕，又拍了拍秦羿的肩膀。随后，他就向三青走了过来，竟是一眼都没看向艾萧。
“三青，你应该知道了吧。”许沐轻声说道，他朝着人伸出自己的右手，宽大的手掌上茧与伤痕遍布，“走吧。”
“喂！”艾萧朝着许沭低声吼道，但没有得到人的任何回应。他气极，右手一挥，数把匕首泛着寒芒朝人飞去。
彭玉的笔记本替许沭拦下了这飞来的利刃，随后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齐齐地将银色的丝线抛出，像是天罗地网一般网住了艾萧。
而神奇的是，艾萧居然真的被这张网限制住，不能动弹。
他怎么会认不出这个道具，当时就是因为这特殊材质的丝线网住了他，他才差点滑铁卢死在那个20人本，最后只有他和许沭活了下来……他的右眼变得通红，嗓音变得嘶哑，“好！原来这个也是你安排好的……”
许沭伸出的右手微颤，但还是背着身，没有答话。
三青将自己的手轻轻搭上人的手心，抬起头，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问道，“你在愧疚吗？”
许沭怔愣，面前那拥有着精致面容的女孩定定地注视着她，红眸之中倒映出的是他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糟糕，他还以为自己的表情掩饰的很好。
“事情结束之后，要和他好好解释哦。”三青笑时，她的眉眼会多一份柔和，将她过于精致的面孔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变得更加生动和……像人类，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可以照亮周围的一切。
她转头看向还垂着脑袋呆在原地的秦羿，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收回来视线，她深吸一口气，“走吧。”
“抱歉，只让您体验了这么短的现世时光……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带您去现实世界游玩一番。”
“不用感到抱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那过于明亮如朝阳的笑容，映入了许沭的眼眸，成为无法忘记的印记。
她的金发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那污泥状的黑色匍匐在她的脚下，幻化出的触手想要缠上三青裸露的脚踝，却被那层金色的光芒灼烧，周围的火焰般的光环逐渐向内部紧缩。
朗复抬起脑袋，望向三青，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正注视着他，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的唇角虽有上扬的弧度，却难以让人感受的温暖的意味。周围的热度越来越高，他只感觉自己的身躯即将融化，本来被污泥侵蚀的身体正如飞屑一般粉化，极致的痛苦带来了模糊的幻觉，他见到三青缓缓俯下身，那娇嫩的小手伸至他的眼前，食指的光点飞入他的额间。
这娇小的身躯与回忆中黑发女孩的身影所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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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奶奶，这是朗爷爷，这是健康哥哥，然后这是我……”
她与朗健康站在一起，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会帮他种地收菜，打扫家务，还会挽着自己的胳膊用着清甜的嗓音叫自己爷爷。帮她切下一块木板之时，小姑娘能够开心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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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青看着朗复那已经扩散的瞳孔，叹了一口气，或许眼前已经完全没有人形的朗复已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又或者还未悔过，但这都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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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吸食了少女血肉的伪神忽然变换成游子娟的模样，泪眼朦胧的向三青求饶。
“……”三青原本冷淡的笑容也彻底消失，她面无表情的俯视着那团妄图逃离的“人”，红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游子娟”讨饶的模样，一股愤怒忽然从她的心中燃起，却又立刻被那【人物扮演度降低】的系统提示音浇灭，可那残存在理智与脑海中的感觉却让她下意识的将那燃烧着黑雾的火焰又加大了些许。
在外圈的秦羿第一次从那圣洁的金色火焰中感受到了暴虐的气息，这并不是针对他的气息都令他感到不寒而栗。那直面着三青的怪物将面对着什么可想而知。
果不其然，直面着三青冰冷火焰的“游子娟”已经维持不住自己的幻影，逐渐又化为了一团粘稠的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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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了这团污泥的想法，三青弯了弯眉眼，天真无邪的笑容下，嘴唇轻轻吐出的蜜糖般的言语——
“阳光之下，绝无你半点容身之处。”
——————
原本朦胧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拼合的拼图，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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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百里之内，只有这么一棵一株古老而神秘的巨树伫立。高大挺拔，树干粗壮，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斑驳的纹理。其叶翠绿欲滴，宛如翡翠般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每一片叶子都仿佛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
一对男女惊喜地抬起头，经过无数日夜地推演，他们似乎终于等到了追求已久的神明，他们昂着头，只能看见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淌垂下，宛如金色的丝线，缠绕在这棵巨树的枝桠，仿佛是由最纯净的阳光所编织而成。他们看不清那神明的面容，只能看见那位于最高处的光影。
“可是，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就会崩溃。”似是苦恼一般，那温柔的童声又一次响起，“离开一物，就要有另一物填补这个空缺，等价交换永远是亘古的真理……”
“我！我可以留下来！不管您将我变成什么……”女人坚定的声音响起。
“不，你不能留下来，小羿他……我留下来可以吗？”
那空灵却甜美的声音轻笑一声，“很可惜，就算你们两个都留下来，都不足以替代我的位置……”祂将金色的光笼罩住两人，为其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祂是如此地慈爱与温柔，“不过，如果你们愿意用‘永远’的时间作为交换……”
话音并未结束，树下便传来了齐声而回答，不带任何犹豫或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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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耀眼的光芒忽然点亮了整个世界，那光芒璀璨夺目，强烈到令人无法直视。两人在恢复视觉时，只能看见一团轻柔的光团漂浮在他们眼前，银蓝色的旋涡在一旁同时展开。
他们惊喜地几乎落泪，想伸手去触摸那抹光。
但那巨树仿佛被夺走了宝物一般，纤长的树枝如有生命般不断延伸，卷住了光团。想要将其收回于自己的领地。
无数的叶片都成为了锋利的刀片，不断向两人飞来。血液飞溅，遍体鳞伤间，他们没有退缩。
男人用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朝着那粗壮的树枝砍下，而女人则一把将那光团与其外围的树枝一齐地推入了那接近消失的旋涡。
而他们则站在那已经完全异变的树下，任凭两节粗糙而尖锐的树干穿透自己的胸膛……
——————
“呼……又是躺赢的一天~”阮乐像一条咸鱼一般躺在地上，他刚从那副本回归的晕眩感还没有散去。他抬起手，向空中一划，那透明的光屏上一连串的数字位数让他的心舒畅了不少。
“三青，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他撑起身子，想往旁边的三青的位置看去，却只见到秦羿正举着手枪对准着一群穿着熟悉的人。他的身后的艾萧也紧皱着眉，似乎是将三青护在身后。
“彭玉？你们干嘛……？这么大阵仗欢迎我们的吗……哈哈？”阮乐懵懵地站起身，看着对峙的一群人，正是以彭玉为首的红轮组的众人将三青几人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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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轮组要抓那个小孩？”
“不止那个小孩，好像就连艾萧也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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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女孩，是上次救了我们的那个……”
“据说这次18人级别的副本只死1伤2，完全算是完美攻略了吧……”
“嘶……搞不懂。”
和这群人一样不解的还有阮乐，他看着彭玉，却只得到人面无表情的回答，“阮乐，许队应该告诉过你。”
“……”阮乐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许沭是和她说过，三青的身份不一般，关乎到拯救人类，甚至是她可能就是那关键本身。“会不会……太早了？这才经历了两个副本而已……”他声音越来越低，看着彭玉那还是严肃的神色，顿时有些说不下去了。
“已经够了。本来还以为用的时间会长一点，但没想到，你们运气这么好，可以直接让她能和现实世界的太阳实现共鸣。”彭玉的脸上也闪过一丝遗憾，但还是公事公办地回答道。
“那艾萧是为什么……”
“你们一开始，就打算拿我来引出三青是吗？”艾萧冷冷地说道，“当初许沭救我，也是在你们的安排下吧。”
彭玉沉默，关于艾萧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因此也不能回答艾萧的问题。到现在为止，他只是了解了个大概，更多的细节只有许沭那个级别的人能够知道，他只是干涩着嗓子，“我相信许队……他并不是一个只懂得利用别人的人。”
阮乐也附和道，“是啊……我们相处了那么久……”
“不，我只和你一起进了五个副本而已。”艾萧立刻否认道，他现在的记忆虽然不全，但本能却告诉他必须得保护好三青。
“……好伤人！”阮乐默默，他的目光转向三青，说不出一个字，他不知道红轮组到底有什么计划，但总觉得那个计划的结果一定会牺牲什么。
当然……显而易见的牺牲什么就是明明白白地摆在他的面前。
三青抬起头，望向挡在身前的两人。她在那五子连珠时便已经了然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不就是替代原本的那个来成为太阳吗！简简单单！——现在！我！就是太阳！
但她还是想要吐槽，这次的任务——帮男主找到解决永夜的方法，居然就是自己，这不明摆着要她捐躯吗！这简直就是在让她变相的送“死”……但她总感觉，这次任务的安排就像是一次过于明显的试探，像是在问她——
愿意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万千世界的一个小小的分支，牺牲自己吗？
她能怎么选，为了完成任务……当然是义不容辞……？
不，完成任务的方法有很多种，牺牲他人来代替她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甚至于，只要她想，以这个三青这个马甲的能力，拉个背锅侠，然后无痛完成任务的成功率绝对是百分之百。
只是她不想，也不愿意让一个完全无辜的人来负担她所接替过来的身份，尽管这些人不过是另一个世界，或是另一个维度的“Npc”，只是她任务世界中的过路人。
“艾萧……我……”三青像是想通了什么，她刚准备开口。
秦羿的声音就忽然传来，“你们红轮组，难道就是一群强迫他人意愿的人吗？”
……等等，她没有被强迫，她是自愿的！三青都想伸出尔康手，阻止秦羿想要帮她的行为。
远远的，人群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沉稳的男声，“秦羿。”
秦羿回过头，看见来人正是红轮组的许沭，他走近时，本来围成一圈的人都散在两侧，让开一条通行无阻的通道，周围本来还在说着小话的路人也都噤了声，屏息看着这位红轮组明面上的队长。
男人走到他的身前，许沭的身高还要比秦羿高上一点，因此当人走到眼前时，他还需要微微抬起头。
“秦阳晖和叶丹心为什么失踪，你难道不知道吗？”
秦羿的瞳孔放大了些许，似乎震惊于许沭说出了他父母的名字，又或者是因为人后面的那句话刺激起了某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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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沭的大手拍上秦羿的肩膀，他将声音放低，凑到了人的耳边，似乎低语了几句。
三青只能看见秦羿原本紧绷着准备时刻战斗的肌肉松懈了下来，手中他那把看似很爱护的新兑换的手枪也落到了地上。他的双臂垂下，指尖不易察觉地颤抖。
许沭语毕，又拍了拍秦羿的肩膀。随后，他就向三青走了过来，竟是一眼都没看向艾萧。
“三青，你应该知道了吧。”许沐轻声说道，他朝着人伸出自己的右手，宽大的手掌上茧与伤痕遍布，“走吧。”
“喂！”艾萧朝着许沭低声吼道，但没有得到人的任何回应。他气极，右手一挥，数把匕首泛着寒芒朝人飞去。
彭玉的笔记本替许沭拦下了这飞来的利刃，随后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齐齐地将银色的丝线抛出，像是天罗地网一般网住了艾萧。
而神奇的是，艾萧居然真的被这张网限制住，不能动弹。
他怎么会认不出这个道具，当时就是因为这特殊材质的丝线网住了他，他才差点滑铁卢死在那个20人本，最后只有他和许沭活了下来……他的右眼变得通红，嗓音变得嘶哑，“好！原来这个也是你安排好的……”
许沭伸出的右手微颤，但还是背着身，没有答话。
三青将自己的手轻轻搭上人的手心，抬起头，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问道，“你在愧疚吗？”
许沭怔愣，面前那拥有着精致面容的女孩定定地注视着她，红眸之中倒映出的是他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糟糕，他还以为自己的表情掩饰的很好。
“事情结束之后，要和他好好解释哦。”三青笑时，她的眉眼会多一份柔和，将她过于精致的面孔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变得更加生动和……像人类，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可以照亮周围的一切。
她转头看向还垂着脑袋呆在原地的秦羿，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收回来视线，她深吸一口气，“走吧。”
“抱歉，只让您体验了这么短的现世时光……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带您去现实世界游玩一番。”
“不用感到抱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那过于明亮如朝阳的笑容，映入了许沭的眼眸，成为无法忘记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