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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个长生而已怎么这么难 第一章 雨夜疾逃

    或许太久没有下过雨了,在这闷热的上半夜,雨水像是决堤一般不断地倾斜而下。

    一道闪电在空中一掠而过,沉闷的雷声从九天之上遥遥传来。

    马车沿着宽广的山路疾驰而去,身着华服的中年人不时推开车帘往后观察,脸色铁青。

    “老爷,既然是有贼人欲要谋害,我们为何就不能借到裴府那里头躲一躲呢?”

    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神色凝重地问道,在她的膝上枕着一个早已经被吓得浑身哆嗦的十七岁青年。

    “你又岂知此人与那裴家没有一丝半点的瓜葛。”

    中年看了眼把头埋在妇人裙摆里的青年,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们怎么敢啊,仁儿不是跟那裴大小姐…”

    “呵呵,我们也不过是个走下坡路的旁支而已,这如日中天裴家可早就瞧不上了,更何况只是借刀杀人罢了,单纯的行个方便,又有何不可。”说到此处中年人的语气逐渐冷了下来。

    一声轻微的闷响在车顶的横梁上响起,中年人耳廓轻轻一动,从吵杂的雨声中精准地捕捉到。

    没有一丝的犹豫,右手拔出佩剑,左手将捏好的符箓往车顶祭出,随着符箓闪过一丝灵光,整个车顶被炸飞了出去,气浪也在车厢里席卷而开。

    一旁的妇人虽已反应过来,提前用身体护住了身下的孩子,但还是顶不住气浪的冲击轻哼了一声,左边鼻孔慢慢渗出了一滴血。

    随着车顶的掀飞,澎湃的雨水灌进了这狭窄的车厢内,打在身上都感觉到点点的刺痛。

    “妈,妈…”

    此时的小年轻已经被吓出了哭腔,护着他的妇人只能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

    持剑的中年正全神灌注地捕捉着在山壁上忽隐忽现紧追着马车的黑色身影,没有任何余力顾及身边的母子。

    “老爷!”

    只听见前方在奋力架车的中年管家大声喝道。“前面有个急弯!没记错那边离徐道长的竹茅很近了!”

    听到这信息,中年脑里飞过万千思绪,但是很快眼神就镇定了下来。

    他回身将妇人怀里的青年一手抓住,借着天上闪过的雷光判断了一下与悬崖的距离,用劲力将青年送了出去,随即猛力一蹬,就往那崖壁上的黑影冲杀了过去。

    “仁儿!”

    这一抓一丢一跳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车上的妇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好像都要离自己而去了一样,最后的那声“兴哥!”也好像耗尽了她一生的力气一般慢慢地吐了出来。雨水不停地击打在她单薄的身躯上,无情地吞噬掉她所剩无几的体温。

    黑影在看见青年被掷出车厢的瞬间就在崖壁上用力一蹬,全速往青年的方向疾驰而去,山崖也被强劲的反冲力激起了不少碎石。

    迎面冲来的中年将手中的符箓全数祭出,点点的灵力有如漫天星光,随即便化作一道火墙阻挡在黑影身前。漫天的火光点亮了这如墨的山路,巨大的爆炸声惊起一林的雀鸟。

    黑影并无迟疑,一件斗篷在其旋身一瞬的同时裹着他往火墙中冲去,猛烈的热浪虽不能伤其分毫,不过还是将其往青年方向冲去的势头减缓了很多。眼见青年的身影就快到达悬崖边了,黑影运足体内的灵气,左手凌空一掌拍出,右手硬接了中年人刺来的一剑。黑影的掌心被宝剑刺穿,一道道气劲从剑身传来,阻止着黑影抽回手掌。

    在空中的青年刚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在空中漂浮无处借力,吓得他不自主地大喊,很快这叫声就被黑影凌空的一掌打断,青年只觉胸前有什么东西炸开,随即就被一股犹如千丈瀑布一样的劲力击中,身形宛若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山崖下坠去。

    “冥顽不灵!”

    手掌被刺伤的黑影右手一带,中年收劲不切,身体便不由得往前冲去,接着就被一拳砸在了脸上,虽黑影只能提起两成的灵力,但中年的脸上依旧被砸得凹陷下去,手中宝剑一松,便瘫软在地上。

    见剑中劲力散去,黑影左手一淘,将一枚符箓打在中年扭曲的头颅上,便立马转身借着山崖继续飞身往马车逃走的方向追去,一边疾行一边将插在手中的宝剑慢慢拔出,只见那被洞穿的手掌上的血液在飞速凝成血痂。

    而被落在原地的中年,只见其额上的符箓闪过一丝灵气,尸身便开始逸散出丝丝青气,随即被绿色的火焰包裹,将其最后的依存化为灰烬。

    雨逐渐小了,山路上的马蹄声,缰绳的鞭笞声已经散去,换来的是雷雨过后惊醒的蝉鸣和蛙叫,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余下两道慢慢熄灭的绿焰在山腰上闪烁。

    黑影身形一闪便出现在青年掉落的崖壁上,正欲纵身下去处理掉留下的手尾时,一声犹如暮鼓晨钟一般的大喝从林中响起,又再惊起林中欲睡的鸟雀。

    “何方宵小!”

    声响裹挟着摄人心神的力量,黑影心头不由得一震,左眼一跳,身形又再一闪,便消失在山崖上不知踪影。

    而那个命途多舛的青年被挂在了一颗歪脖子树上,稀稀落落的雨水击打在他脸上让他的神志恢复了一点。

    “哎?我这是怎么了”

    感受着犹如被卡车撞飞了一样的痛苦,青年满脑子都是问号。

    没记错自己是刚下班就回到自己那廉价出租房了,怎么现在被挂在下着雨的室外,还没等他来得及整理好眼前的情况,强烈的困意便吞噬了他剩余不多的神志,一头栽倒昏死了过去。

    而不远处一个衣着粗布道袍,身形单薄的道士,正皱着眉头看着那颗被压弯了腰的歪脖子树,上面挂着一个离地不过半丈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