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部域录 第49章 鲜涂锋芒暗中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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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孟极和万柳同时从树上跳了下来，一齐问道。
风景：“鲜涂。”
凤飞花惊道：“鲜涂？难道他们知道了……”
风景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
万柳摸着秃头：“我也觉得不会。如果他们知道了陆云阁的事情，那他们应该会想方设法地进入闲云堂才对呀，顶多跟踪铁石头，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
大家集体沉默，面色凝重。
良久，孟极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鲜涂呢？”
风景：“在天山时知道的。鲜涂派杀手带我上天山，就是为了借天山之手除掉我。幸亏我啊，足智多谋，总算是与无闻大哥解除了误会，这才化险为夷。我答应了无闻大哥要保守天山的秘密，因此细节不便详说。不过，我非常确定，就是鲜涂。”
孟极：“如此看来，鲜涂要杀你，一定另有缘由。”
万柳：“这真是太奇怪了。如果鲜涂是想针对苍澜，那应该冲着神君和少主们去啊。喂，铁石头，你到底怎么得罪鲜涂了？”
凤飞花笑道：“会不会是你招惹上了蛇都的哪个女子，他们讨的是风流债啊？”
“我要是知道为什么就好了。”风景轻哼一声，“不过，鲜涂倒并非针对我一个。他们还杀了仰珖少主黄雅。”
大家大吃一惊：“黄雅？”
风景：“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来鲜涂的魔爪已经伸向其他部域了。”
这个困扰了大家一年之久的话题突然有了如此重大的线索，孟极、万柳、凤飞花三个不约而同围着风景盘腿坐下，边吃喝边聊起来，树上的小白蛇们也跟着游了下来。
万柳对风景道：“别的部域咱也管不着。就说你吧。咱们最早发现有刺客要杀你，应该就是……去年，对吧。祈年大祭前的韩梓儿。”
孟极接着回忆起来：“嗯。那时候你在逍遥台受的伤刚养好，就又跑去仰珖游玩，还没回来。
记得那天，是你阁里的翠儿来找我，说有个苍澜神府来送花的执事，闹着非要见到你不可，否则便不走了。当时我觉得有点奇怪，便去石头阁见她。她气息有力，步履稳健，看得出武功不弱，身上还藏着兵刃。那时万柳正好在了望山执行公务，于是我便谎称你去那山顶观日落了，引她前去，让万柳乔装冒充是你。”
万柳：“我呢，一收到孟老二的口信便赶紧打发了他那只秃头鹩哥，到山顶的亭子披了个大氅等着。嘿，她倒是干脆，瞧见我的背影，连客气话也没有，直接就向我后脖子一刀砍来。幸亏我早有防备，否则也未必能及时躲过。”
孟极：“她远远见到我也来了，知道中计。我们刚要问话，她居然立刻横刀自尽了。”
“是啊。那时候我跟她相隔也有一定距离，来不及制止了。”万柳摸了摸自己的秃头，“咱们把韩梓儿的尸体晾在山脚，监视了两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同伙来寻她，最后还是被司刑的手下发现的。搞得铁石头还一度以为是风巅神君要杀他，更加不肯让苍澜神府来的进闲云堂了……
哎，对了，刚才那个丫头，英招，她怎么进来的？雪松林的守卫知道这规矩啊，不可能放她进来的，何况她即使进来了，又如何能走出那林子？”
“我也不知道是谁带她进来的，她死活不肯说。不过我觉得她没有嫌疑。”风景轻描淡写道，“也许，是哪个新来的小弟子不清楚情况，无意放她进来的吧。反正此事我已不打算追究了。”
“哎呦，这就护上了。”凤飞花笑意盈盈地调侃着，见风景瞪着自己，又转开话题，“其实师父和我都一直坚持认为，韩梓儿的事和风巅神君绝无关系。”
风景闷哼了一声，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孟极：“嗯。鲜涂有死士，出任务不惜性命，一旦任务失败，便要自行了断。可韩氏祖祖辈辈都土生土长在韩洲大陆，韩梓儿更是在苍澜神府做执事。如果她是在为鲜涂卖命，那么可见鲜涂蓄谋已久，早早便埋下了她这颗棋子。”
万柳打了个冷战：“啧啧。不寒而栗。”
凤飞花：“如今自笑将军突然说有‘目击者’，认定是铁石头杀了韩梓儿，找他寻仇。如果韩梓儿是鲜涂的杀手，那么自笑将军……”
孟极摇头：“自笑将军我了解，他不像是奸细。时隔一年，他突然转变态度，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鲜涂的挑拨。”
风景：“嗯……哎，现在回想起来，鲜涂想对付我的心思也许更早。当年我之所以会下逍遥台，其实是因为一个老头儿。”
万柳：“老头儿？”
风景：“嗯。一个路边的算命先生，看着怎么也有八十高龄了。他算出我有一位好友‘天生体弱，福寿危浅’，说逍遥台下有一方巨大的宝藏，其中有一块上古神玉，可以使我那好友的身体强健如常。”风景看向凤飞花，“所以我才会下逍遥台。”
凤飞花凝视风景的眼睛，脱口而出：“而这位老先生，是蛇族的。”
风景与凤飞花默契对视：“没错！而且我记得听到过他和徒弟对话，说的是鲜涂语。只是当时，我对鲜涂毫无戒心，并未多想。”
万柳扒拉掉一条游到他头上的小白蛇：“哦，是这么回事啊。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啊。”
风景丧气道：“哎呦，小爷我这么精明，竟然让一个老头儿给骗了，太丢脸了吧。我才不要告诉你们。”
孟极一巴掌拍到风景头上，呵呵笑着：“臭小子，还知道丢脸，你是差点丢命啊。幸亏当时风雅报信及时，要不然你这小命早就交代在逍遥台了。”
凤飞花：“总之，不管鲜涂要杀你的原因是什么，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铁石头，你仍然处于危险之中。”
风景：“哈哈，是啊。不知道他们下一次会使出什么招儿呢？小爷我真是好奇得很呢。”
万柳“啧”了一声：“哎！你可别太猖狂。最保险的办法，你就待在闲云堂就是了。”
风景：“那我也不能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啊。那还不闷死了。”
凤飞花打趣道：“哈哈，你是心里想着，还要去找那位英招姑娘吧。”
风景脸红，佯作发怒，抬手锤了凤飞花一拳。
“出门也行，必须得让飞花或者万柳陪着。不过飞花本身体弱，万柳又常有公务，也不能时刻跟着你呀。”孟极也附议，“其实风雅最合适。这些年你总是冷着她，但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对你的。最起码在你的安全问题上，她就比谁都用心。”
万柳：“唉，你呀，谁让你的武功实在是太差了。孟老二都夸你资质天成，可从小你就是不肯好好学啊。”
凤飞花扑哧笑了：“他呀，小时候光顾着胡闹了。闲云堂哪个弟子没被他整蛊过？哪个丫头没被他调戏过？我还记得，有一次湘沅神君带着少主们来做客，在小院子，大少主风晟那时候也就才三岁左右吧，爬上了师父给我们做的跷跷板。他倒好，直接上去一脚就把晟公子给踢了下来！晟公子摔得哇哇大哭，气得湘沅神君追着他满院子打……”
“哈哈哈，是啊。就是因为他，后来湘沅都不愿意来我这闲云堂喽。”孟极苦笑，“你们谁都没有我遭罪啊，有一次这臭小子趁我睡着了点火烧我的头发，哎呦，我疼醒的时候头皮都烧破了好几块。还有这个，诶你们瞧瞧，我右耳朵上的这块缺口疤，就是因为我揪着他学武，他不肯，生生给我耳朵咬下来一块！哼，从此以后呀，我可再也不敢强迫臭小子学武了。”
风景挑着眉毛笑嘻嘻道：“哎呀，好啦。知道你们都辛苦啦。”
凤飞花笑着笑着，又轻咳起来，长舒一口气：“唉。你呢是有天资却不肯学，我呢是不想学也得学。我们凤族大多不喜武，偏我只能勉强自己。”
万柳放下酒杯：“哈哈，小飞花，我看啊，你来到闲云堂，最主要的任务还不是学武，而是养着咱这位小爷。孟老二只管让他蹭吃蹭住，要是没有你把银子给他花，我看他还怎么嘚瑟。”
风景闻言一把抢过凤飞花手里的飞花扇，猛敲万柳的秃头，又抓起几个青枣塞到他嘴里：“怎么就堵不住你这张嘴。我家小石头愿意给我花钱，你管得着么，哼。”
“唔唔……你厚脸皮还不让说了……”万柳嚼着青枣，嘴里含混不清地嚷嚷着。
凤飞花拿过扇子又敲起了风景的头：“你能不能尊重一点我这扇子啊，以后不准抢了……”
孟极看着他们打闹，呵呵笑着，突然又道：“哎，你们说。鲜涂的下一个杀招，会不会已经藏在你身边了？”
风景撇嘴瞅着孟极，突然扑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老腰撒娇：“那怎么办，孟老二救我。我把自己绑在你身上得了。”
“哎哎，臭小子，你压着老子的胡子了！哎——”孟极抻着脖子翻着白眼喊道。
远处山路上，陆云阁的雀族侍女橘儿行色匆匆而来，近前低头问安，禀道：
“陆云公子醒了！”
孟极和万柳同时从树上跳了下来，一齐问道。
风景：“鲜涂。”
凤飞花惊道：“鲜涂？难道他们知道了……”
风景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
万柳摸着秃头：“我也觉得不会。如果他们知道了陆云阁的事情，那他们应该会想方设法地进入闲云堂才对呀，顶多跟踪铁石头，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
大家集体沉默，面色凝重。
良久，孟极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鲜涂呢？”
风景：“在天山时知道的。鲜涂派杀手带我上天山，就是为了借天山之手除掉我。幸亏我啊，足智多谋，总算是与无闻大哥解除了误会，这才化险为夷。我答应了无闻大哥要保守天山的秘密，因此细节不便详说。不过，我非常确定，就是鲜涂。”
孟极：“如此看来，鲜涂要杀你，一定另有缘由。”
万柳：“这真是太奇怪了。如果鲜涂是想针对苍澜，那应该冲着神君和少主们去啊。喂，铁石头，你到底怎么得罪鲜涂了？”
凤飞花笑道：“会不会是你招惹上了蛇都的哪个女子，他们讨的是风流债啊？”
“我要是知道为什么就好了。”风景轻哼一声，“不过，鲜涂倒并非针对我一个。他们还杀了仰珖少主黄雅。”
大家大吃一惊：“黄雅？”
风景：“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来鲜涂的魔爪已经伸向其他部域了。”
这个困扰了大家一年之久的话题突然有了如此重大的线索，孟极、万柳、凤飞花三个不约而同围着风景盘腿坐下，边吃喝边聊起来，树上的小白蛇们也跟着游了下来。
万柳对风景道：“别的部域咱也管不着。就说你吧。咱们最早发现有刺客要杀你，应该就是……去年，对吧。祈年大祭前的韩梓儿。”
孟极接着回忆起来：“嗯。那时候你在逍遥台受的伤刚养好，就又跑去仰珖游玩，还没回来。
记得那天，是你阁里的翠儿来找我，说有个苍澜神府来送花的执事，闹着非要见到你不可，否则便不走了。当时我觉得有点奇怪，便去石头阁见她。她气息有力，步履稳健，看得出武功不弱，身上还藏着兵刃。那时万柳正好在了望山执行公务，于是我便谎称你去那山顶观日落了，引她前去，让万柳乔装冒充是你。”
万柳：“我呢，一收到孟老二的口信便赶紧打发了他那只秃头鹩哥，到山顶的亭子披了个大氅等着。嘿，她倒是干脆，瞧见我的背影，连客气话也没有，直接就向我后脖子一刀砍来。幸亏我早有防备，否则也未必能及时躲过。”
孟极：“她远远见到我也来了，知道中计。我们刚要问话，她居然立刻横刀自尽了。”
“是啊。那时候我跟她相隔也有一定距离，来不及制止了。”万柳摸了摸自己的秃头，“咱们把韩梓儿的尸体晾在山脚，监视了两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同伙来寻她，最后还是被司刑的手下发现的。搞得铁石头还一度以为是风巅神君要杀他，更加不肯让苍澜神府来的进闲云堂了……
哎，对了，刚才那个丫头，英招，她怎么进来的？雪松林的守卫知道这规矩啊，不可能放她进来的，何况她即使进来了，又如何能走出那林子？”
“我也不知道是谁带她进来的，她死活不肯说。不过我觉得她没有嫌疑。”风景轻描淡写道，“也许，是哪个新来的小弟子不清楚情况，无意放她进来的吧。反正此事我已不打算追究了。”
“哎呦，这就护上了。”凤飞花笑意盈盈地调侃着，见风景瞪着自己，又转开话题，“其实师父和我都一直坚持认为，韩梓儿的事和风巅神君绝无关系。”
风景闷哼了一声，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孟极：“嗯。鲜涂有死士，出任务不惜性命，一旦任务失败，便要自行了断。可韩氏祖祖辈辈都土生土长在韩洲大陆，韩梓儿更是在苍澜神府做执事。如果她是在为鲜涂卖命，那么可见鲜涂蓄谋已久，早早便埋下了她这颗棋子。”
万柳打了个冷战：“啧啧。不寒而栗。”
凤飞花：“如今自笑将军突然说有‘目击者’，认定是铁石头杀了韩梓儿，找他寻仇。如果韩梓儿是鲜涂的杀手，那么自笑将军……”
孟极摇头：“自笑将军我了解，他不像是奸细。时隔一年，他突然转变态度，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鲜涂的挑拨。”
风景：“嗯……哎，现在回想起来，鲜涂想对付我的心思也许更早。当年我之所以会下逍遥台，其实是因为一个老头儿。”
万柳：“老头儿？”
风景：“嗯。一个路边的算命先生，看着怎么也有八十高龄了。他算出我有一位好友‘天生体弱，福寿危浅’，说逍遥台下有一方巨大的宝藏，其中有一块上古神玉，可以使我那好友的身体强健如常。”风景看向凤飞花，“所以我才会下逍遥台。”
凤飞花凝视风景的眼睛，脱口而出：“而这位老先生，是蛇族的。”
风景与凤飞花默契对视：“没错！而且我记得听到过他和徒弟对话，说的是鲜涂语。只是当时，我对鲜涂毫无戒心，并未多想。”
万柳扒拉掉一条游到他头上的小白蛇：“哦，是这么回事啊。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啊。”
风景丧气道：“哎呦，小爷我这么精明，竟然让一个老头儿给骗了，太丢脸了吧。我才不要告诉你们。”
孟极一巴掌拍到风景头上，呵呵笑着：“臭小子，还知道丢脸，你是差点丢命啊。幸亏当时风雅报信及时，要不然你这小命早就交代在逍遥台了。”
凤飞花：“总之，不管鲜涂要杀你的原因是什么，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铁石头，你仍然处于危险之中。”
风景：“哈哈，是啊。不知道他们下一次会使出什么招儿呢？小爷我真是好奇得很呢。”
万柳“啧”了一声：“哎！你可别太猖狂。最保险的办法，你就待在闲云堂就是了。”
风景：“那我也不能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啊。那还不闷死了。”
凤飞花打趣道：“哈哈，你是心里想着，还要去找那位英招姑娘吧。”
风景脸红，佯作发怒，抬手锤了凤飞花一拳。
“出门也行，必须得让飞花或者万柳陪着。不过飞花本身体弱，万柳又常有公务，也不能时刻跟着你呀。”孟极也附议，“其实风雅最合适。这些年你总是冷着她，但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对你的。最起码在你的安全问题上，她就比谁都用心。”
万柳：“唉，你呀，谁让你的武功实在是太差了。孟老二都夸你资质天成，可从小你就是不肯好好学啊。”
凤飞花扑哧笑了：“他呀，小时候光顾着胡闹了。闲云堂哪个弟子没被他整蛊过？哪个丫头没被他调戏过？我还记得，有一次湘沅神君带着少主们来做客，在小院子，大少主风晟那时候也就才三岁左右吧，爬上了师父给我们做的跷跷板。他倒好，直接上去一脚就把晟公子给踢了下来！晟公子摔得哇哇大哭，气得湘沅神君追着他满院子打……”
“哈哈哈，是啊。就是因为他，后来湘沅都不愿意来我这闲云堂喽。”孟极苦笑，“你们谁都没有我遭罪啊，有一次这臭小子趁我睡着了点火烧我的头发，哎呦，我疼醒的时候头皮都烧破了好几块。还有这个，诶你们瞧瞧，我右耳朵上的这块缺口疤，就是因为我揪着他学武，他不肯，生生给我耳朵咬下来一块！哼，从此以后呀，我可再也不敢强迫臭小子学武了。”
风景挑着眉毛笑嘻嘻道：“哎呀，好啦。知道你们都辛苦啦。”
凤飞花笑着笑着，又轻咳起来，长舒一口气：“唉。你呢是有天资却不肯学，我呢是不想学也得学。我们凤族大多不喜武，偏我只能勉强自己。”
万柳放下酒杯：“哈哈，小飞花，我看啊，你来到闲云堂，最主要的任务还不是学武，而是养着咱这位小爷。孟老二只管让他蹭吃蹭住，要是没有你把银子给他花，我看他还怎么嘚瑟。”
风景闻言一把抢过凤飞花手里的飞花扇，猛敲万柳的秃头，又抓起几个青枣塞到他嘴里：“怎么就堵不住你这张嘴。我家小石头愿意给我花钱，你管得着么，哼。”
“唔唔……你厚脸皮还不让说了……”万柳嚼着青枣，嘴里含混不清地嚷嚷着。
凤飞花拿过扇子又敲起了风景的头：“你能不能尊重一点我这扇子啊，以后不准抢了……”
孟极看着他们打闹，呵呵笑着，突然又道：“哎，你们说。鲜涂的下一个杀招，会不会已经藏在你身边了？”
风景撇嘴瞅着孟极，突然扑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老腰撒娇：“那怎么办，孟老二救我。我把自己绑在你身上得了。”
“哎哎，臭小子，你压着老子的胡子了！哎——”孟极抻着脖子翻着白眼喊道。
远处山路上，陆云阁的雀族侍女橘儿行色匆匆而来，近前低头问安，禀道：
“陆云公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