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部域录 第64章 十三怀疑凤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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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英招捶了一下风景的胳膊。
风景回过神笑道：“怎么可能。跟个五花鸡毛掸子似的。”
看到风景和英招举止亲密，花不尽阴阳怪气地来了句：“哎呦喂，原来这个小丫头是风恶少的新猎物啊，谢桥小姐，你瞧，你这么快就失宠了啊。”花谢桥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辩解。
旁边的宾客中有许多认识风景的，纷纷开始窃窃私语。风景却毫不在意，反而还牵起了英招的手，大步流星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渡神祭由凤南栀来开启。在云游生的要求下，她走上前来，逐一亲吻老大、老二、老三的额头，轻擦了一下眼泪，再回到凤关河身旁。
云游生抬起左手一甩拂子，霎时风起云动，在场宾客的袍裙都跟着飘摆起来。三位凤家公子的遗体缓缓升起，平稳安落在梧桐粗木垒起的阵架之上，无数树叶围着阵架旋转汇集，宛若舞蹈，也似沙沙低语，最终全部覆盖到他们的身上。
待到树叶落尽，云游生撩起长袍，展开朱雀羽翼，瞬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渡神锏被掷到空中，迸射出一圈火花，噼啪作响，阵架上腾地燃起熊熊烈火。
云游生双唇似闭又张，口中念念有词：“凤皇涅盘，浴火重生。与天同寿，恩泽无疆。天下苍生，皆得悲悯。山海和平，神灵永安。”
这是丹穴悼词。不过，所谓“凤皇涅盘”恐怕只是个传说。无涯冢世代为丹穴做渡神祭，从来没听说过哪位凤皇火葬后真能复活的。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他叫‘死神’了。”英招抱紧肩膀，一个劲地打寒战，“他的声音简直就像是……从阴间传来的。”
“确实如此。”风景伸手帮英招捂住耳朵。
一众宾客望着冲天的火焰低头默祷，凤飞花拿扇子抵着胸口，眉头紧皱。孟照一家见到如此情景，想起了亡故的孟喜彪，更添上几分难过。
火势渐落，三位少主的遗体已经殆尽。云游生向凤关河回拜：“渡神祭已经结束，请神君和神后节哀。”
“辛苦无涯仙君、云蜜法师。”凤关河看着尚未燃尽的残炭，唤道：“飞花。用你的安魂，为你三位兄长吹奏一曲吧。”
“是。”飞花上前几步，掏出腰间的梧桐木笛，向众位宾客微微颔首。
笛声起，赤焰静。
宛若一阵温暖柔情的春风轻拂而来，拭去了凤南栀面庞上的泪珠，擦去了所有宾客心中的不安。曲调缓慢扬起，仿佛带着所有的哀伤越过河谷青山，飞向无边的远空。阵中跳跃的火苗也随着笛声渐渐平和，最终熄灭。
大家沉浸在凤飞花的安魂笛声中，看着眼前一片灰烬，心情回归平静。
良久，凤关河神色坚定地宣布：“大家都知道，丹穴祖制是由长子继承神位。曾经我师父，也就是老凤皇神凤巡子嗣凋零，后来为了能把神位传给我，便将我认作义子，还把南栀许配给我。但其实，这已经不能完全算是遵循旧例了。”
英招小声与风景嘀咕道：“原来如今的神君，并不是前任丹穴部域神的亲生儿子啊？”
“嗯。他们是较远的表亲，也是师徒。据说巡翁特别钟意现在的神君，要不然也不会非要让他继承神位。不仅将红凤神掌、丹穴兴云手等神族绝学倾囊相授，还把最宠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
“我听说，巡翁还在世呢？那怎么在河谷没看到他。”
“嗯。应该有……两百多岁了吧，都说他的异能是‘不死之身’呢！小石头说过，巡翁和他尚在世的妹妹凤远都在南禺山中隐居呢。”
“哇，这世上真的有‘不死之身’啊。”
“反正山海都这么传。是真是假，等着看他会不会死就知道了。”
英招苦笑一声：“也许等我死了，巡翁还没死呢。”
风景哪知英招的心思，还开玩笑道：“哈哈，那也有可能。”
“今日，我在这红凤像下，当着山海诸位宾客的面，郑重地宣布：丹穴部域凤皇神位，从此之后由‘立长’改为‘立贤’。日后哪个少主文韬武略、德才兼备，我便传位于他。希望各位少主可以勤勉自修，和睦相处。”
凤关河此言一出，众宾哗然。
风景和飞花对视一眼，看来凤关河最终为了保全孩子们的性命，而放弃了祖制，也放弃了追凶。
“如果凶手是为了这神位而来，可以就此罢手了，我亦不会再追究。因我丹穴家事耽搁大家数日，我一直于心不安。今天，众宾客就可以离谷了。”说罢，凤关河便令侍卫协助云游生收敛渡神祭留下的草灰，统统撒入红凤河中。
在嘈杂的宾客中，凤飞花远远看见凤飞池，便快速移步过去：“十三哥，今晚可否随我来摸一下红凤像？”
凤飞池身形往后一撤：“你想让我去探查红凤像残留的记忆？”
“是。十三哥可否答应？”
“我不去。你怎么不找六姐问问？”
“问过了。六姐不肯说。”
“这就是了。父君都不追究此事了，你何苦还要查呢？”凤飞池说罢便像避瘟疫一般躲开了飞花。
飞花失落地回到风景身边：“十三哥也不肯帮忙查案。”
风景安慰道：“现在的场合不宜深聊，不如今晚去他府上，你们好好谈谈。”
飞花点点头。
下午，远道而来的各地羽族都陆续离谷，孟照一家也回了蒙斯汉。花来复守在谷外的招摇军也撤了，是随着花见寒和青招乐团一同回的招摇境。云守约和云宁远也带着凤家军各自返回驻地，青丘美姬也回了青丘境，花香雪总算不用再担惊受怕，走的时候欢天喜地的。
到了晚上，丹穴河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剩下谷内侍卫的日常巡视。
凤飞花带着风景和英招来到凤飞池的新府。他是刚刚成年的这批少主之一，新建的府邸风格鲜艳，很是气派。书房看茶，凤飞花开始苦口婆心。
“十三哥，虽然父君已经改了祖制，但并不意味着凶案一定就结束了。而且，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杀死大哥、二哥、三哥的凶手究竟是谁吗？”
“唉。他想让谁死，谁就得死。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十三哥，你是不是……已经摸过红凤像了？”
凤飞池点点头，终于承认了。
飞花急问道：“那你看到了什么？”
凤飞池站起身来背对着飞花他们，神情哀伤，答非所问：“也许，他的孩子太多了。所以只要他不喜欢哪一个，便可以随意地杀掉哪一个。”
风景骤然惊呼：“你……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你们的父君，凤关河？”
此刻门外突然有小厮高声禀道：“少主，神君来了。”
凤飞池大惊失色，飞花、风景与英招也紧张地相互对视。
风景壮胆道：“咱们都在这儿呢，伯父不会怎么样的。一起出去吧。”
四个少年来到前厅，各自给凤关河行礼。凤关河对飞花他们也在此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开门见山地问：“飞池，凶案发生之后，你可曾去摸过红凤像？或者，有没有去过你大哥、二哥、三哥的府上？”
“都没有。父君下令让我们各自待在府中，飞池不敢违背……所以除了今天被通知参加渡神祭之外，一直不曾出府。”凤飞池低头答话，掩饰着紧张的神色。
凤关河抬眼看着凤飞花，似乎是在问老十三说的是不是实话。飞花按捺心中慌乱，盯着凤关河的眼睛，轻微点了下头。于是凤关河转向飞池又道：“嗯，我就是问问。今天飞花还提醒我了，也许可以找你帮忙，查出凶手。”
“父君今天已经下令不再追究凶手，飞池觉得，想必也就不用再继续查案了吧。”
“这个嘛……”
“否则，丹穴上下该说父君出尔反尔了，那么以后您还如何服众呢。”
“好吧。既然你不愿掺和此事，父君不会勉强你。”凤关河看出凤飞池胆小怕事。这孩子一直特别慎用自己的异能，而且口风很严，想必就是怕知道太多，惹祸上身。
“多谢父君。反正凶手应该不会继续作案了，您和娘亲这几天忧心劳累，要保重身体呀，早些休息。”
“好。飞花、风景、英招，你们三个辛苦了。在河谷多住几天吧。飞花，你也该多陪陪你娘亲。”凤关河的眼神示意飞花同他一起离开。
“是。”
于是凤关河与飞花他们从凤飞池府中出来，一前一后地走着，一同返回栖凤楼。
路上凤关河还在向飞花询问，在渡神祭上可有发现，飞花的回答还是“没有”。
回到自己的房间，飞花一直心神不宁。风景问他，他也只是摇头。十三哥究竟看到了什么呢？父君真的会是凶手吗？
这一夜，栖凤楼所有少主的房间都早早熄了灯，仿佛一切都结束了。风景陪着飞花同榻而眠，英招则睡在外间的客房，她也终于可以睡上一个整觉了。
次日清晨，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吵醒了他们：
“十三少主遇害了！”
英招捶了一下风景的胳膊。
风景回过神笑道：“怎么可能。跟个五花鸡毛掸子似的。”
看到风景和英招举止亲密，花不尽阴阳怪气地来了句：“哎呦喂，原来这个小丫头是风恶少的新猎物啊，谢桥小姐，你瞧，你这么快就失宠了啊。”花谢桥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辩解。
旁边的宾客中有许多认识风景的，纷纷开始窃窃私语。风景却毫不在意，反而还牵起了英招的手，大步流星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渡神祭由凤南栀来开启。在云游生的要求下，她走上前来，逐一亲吻老大、老二、老三的额头，轻擦了一下眼泪，再回到凤关河身旁。
云游生抬起左手一甩拂子，霎时风起云动，在场宾客的袍裙都跟着飘摆起来。三位凤家公子的遗体缓缓升起，平稳安落在梧桐粗木垒起的阵架之上，无数树叶围着阵架旋转汇集，宛若舞蹈，也似沙沙低语，最终全部覆盖到他们的身上。
待到树叶落尽，云游生撩起长袍，展开朱雀羽翼，瞬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渡神锏被掷到空中，迸射出一圈火花，噼啪作响，阵架上腾地燃起熊熊烈火。
云游生双唇似闭又张，口中念念有词：“凤皇涅盘，浴火重生。与天同寿，恩泽无疆。天下苍生，皆得悲悯。山海和平，神灵永安。”
这是丹穴悼词。不过，所谓“凤皇涅盘”恐怕只是个传说。无涯冢世代为丹穴做渡神祭，从来没听说过哪位凤皇火葬后真能复活的。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他叫‘死神’了。”英招抱紧肩膀，一个劲地打寒战，“他的声音简直就像是……从阴间传来的。”
“确实如此。”风景伸手帮英招捂住耳朵。
一众宾客望着冲天的火焰低头默祷，凤飞花拿扇子抵着胸口，眉头紧皱。孟照一家见到如此情景，想起了亡故的孟喜彪，更添上几分难过。
火势渐落，三位少主的遗体已经殆尽。云游生向凤关河回拜：“渡神祭已经结束，请神君和神后节哀。”
“辛苦无涯仙君、云蜜法师。”凤关河看着尚未燃尽的残炭，唤道：“飞花。用你的安魂，为你三位兄长吹奏一曲吧。”
“是。”飞花上前几步，掏出腰间的梧桐木笛，向众位宾客微微颔首。
笛声起，赤焰静。
宛若一阵温暖柔情的春风轻拂而来，拭去了凤南栀面庞上的泪珠，擦去了所有宾客心中的不安。曲调缓慢扬起，仿佛带着所有的哀伤越过河谷青山，飞向无边的远空。阵中跳跃的火苗也随着笛声渐渐平和，最终熄灭。
大家沉浸在凤飞花的安魂笛声中，看着眼前一片灰烬，心情回归平静。
良久，凤关河神色坚定地宣布：“大家都知道，丹穴祖制是由长子继承神位。曾经我师父，也就是老凤皇神凤巡子嗣凋零，后来为了能把神位传给我，便将我认作义子，还把南栀许配给我。但其实，这已经不能完全算是遵循旧例了。”
英招小声与风景嘀咕道：“原来如今的神君，并不是前任丹穴部域神的亲生儿子啊？”
“嗯。他们是较远的表亲，也是师徒。据说巡翁特别钟意现在的神君，要不然也不会非要让他继承神位。不仅将红凤神掌、丹穴兴云手等神族绝学倾囊相授，还把最宠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
“我听说，巡翁还在世呢？那怎么在河谷没看到他。”
“嗯。应该有……两百多岁了吧，都说他的异能是‘不死之身’呢！小石头说过，巡翁和他尚在世的妹妹凤远都在南禺山中隐居呢。”
“哇，这世上真的有‘不死之身’啊。”
“反正山海都这么传。是真是假，等着看他会不会死就知道了。”
英招苦笑一声：“也许等我死了，巡翁还没死呢。”
风景哪知英招的心思，还开玩笑道：“哈哈，那也有可能。”
“今日，我在这红凤像下，当着山海诸位宾客的面，郑重地宣布：丹穴部域凤皇神位，从此之后由‘立长’改为‘立贤’。日后哪个少主文韬武略、德才兼备，我便传位于他。希望各位少主可以勤勉自修，和睦相处。”
凤关河此言一出，众宾哗然。
风景和飞花对视一眼，看来凤关河最终为了保全孩子们的性命，而放弃了祖制，也放弃了追凶。
“如果凶手是为了这神位而来，可以就此罢手了，我亦不会再追究。因我丹穴家事耽搁大家数日，我一直于心不安。今天，众宾客就可以离谷了。”说罢，凤关河便令侍卫协助云游生收敛渡神祭留下的草灰，统统撒入红凤河中。
在嘈杂的宾客中，凤飞花远远看见凤飞池，便快速移步过去：“十三哥，今晚可否随我来摸一下红凤像？”
凤飞池身形往后一撤：“你想让我去探查红凤像残留的记忆？”
“是。十三哥可否答应？”
“我不去。你怎么不找六姐问问？”
“问过了。六姐不肯说。”
“这就是了。父君都不追究此事了，你何苦还要查呢？”凤飞池说罢便像避瘟疫一般躲开了飞花。
飞花失落地回到风景身边：“十三哥也不肯帮忙查案。”
风景安慰道：“现在的场合不宜深聊，不如今晚去他府上，你们好好谈谈。”
飞花点点头。
下午，远道而来的各地羽族都陆续离谷，孟照一家也回了蒙斯汉。花来复守在谷外的招摇军也撤了，是随着花见寒和青招乐团一同回的招摇境。云守约和云宁远也带着凤家军各自返回驻地，青丘美姬也回了青丘境，花香雪总算不用再担惊受怕，走的时候欢天喜地的。
到了晚上，丹穴河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剩下谷内侍卫的日常巡视。
凤飞花带着风景和英招来到凤飞池的新府。他是刚刚成年的这批少主之一，新建的府邸风格鲜艳，很是气派。书房看茶，凤飞花开始苦口婆心。
“十三哥，虽然父君已经改了祖制，但并不意味着凶案一定就结束了。而且，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杀死大哥、二哥、三哥的凶手究竟是谁吗？”
“唉。他想让谁死，谁就得死。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十三哥，你是不是……已经摸过红凤像了？”
凤飞池点点头，终于承认了。
飞花急问道：“那你看到了什么？”
凤飞池站起身来背对着飞花他们，神情哀伤，答非所问：“也许，他的孩子太多了。所以只要他不喜欢哪一个，便可以随意地杀掉哪一个。”
风景骤然惊呼：“你……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你们的父君，凤关河？”
此刻门外突然有小厮高声禀道：“少主，神君来了。”
凤飞池大惊失色，飞花、风景与英招也紧张地相互对视。
风景壮胆道：“咱们都在这儿呢，伯父不会怎么样的。一起出去吧。”
四个少年来到前厅，各自给凤关河行礼。凤关河对飞花他们也在此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开门见山地问：“飞池，凶案发生之后，你可曾去摸过红凤像？或者，有没有去过你大哥、二哥、三哥的府上？”
“都没有。父君下令让我们各自待在府中，飞池不敢违背……所以除了今天被通知参加渡神祭之外，一直不曾出府。”凤飞池低头答话，掩饰着紧张的神色。
凤关河抬眼看着凤飞花，似乎是在问老十三说的是不是实话。飞花按捺心中慌乱，盯着凤关河的眼睛，轻微点了下头。于是凤关河转向飞池又道：“嗯，我就是问问。今天飞花还提醒我了，也许可以找你帮忙，查出凶手。”
“父君今天已经下令不再追究凶手，飞池觉得，想必也就不用再继续查案了吧。”
“这个嘛……”
“否则，丹穴上下该说父君出尔反尔了，那么以后您还如何服众呢。”
“好吧。既然你不愿掺和此事，父君不会勉强你。”凤关河看出凤飞池胆小怕事。这孩子一直特别慎用自己的异能，而且口风很严，想必就是怕知道太多，惹祸上身。
“多谢父君。反正凶手应该不会继续作案了，您和娘亲这几天忧心劳累，要保重身体呀，早些休息。”
“好。飞花、风景、英招，你们三个辛苦了。在河谷多住几天吧。飞花，你也该多陪陪你娘亲。”凤关河的眼神示意飞花同他一起离开。
“是。”
于是凤关河与飞花他们从凤飞池府中出来，一前一后地走着，一同返回栖凤楼。
路上凤关河还在向飞花询问，在渡神祭上可有发现，飞花的回答还是“没有”。
回到自己的房间，飞花一直心神不宁。风景问他，他也只是摇头。十三哥究竟看到了什么呢？父君真的会是凶手吗？
这一夜，栖凤楼所有少主的房间都早早熄了灯，仿佛一切都结束了。风景陪着飞花同榻而眠，英招则睡在外间的客房，她也终于可以睡上一个整觉了。
次日清晨，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吵醒了他们：
“十三少主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