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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成天多管闲事 第二十四章 桃夭梦

    墨书每天都往桃夭家里跑,美其名曰带她散心,实际上把一些简单有用的术法都教给了她。方舒予看在眼里,更加安心地帮着太子打理事务。

    虽然没有查出写那张字条的人,但是太子他们顺藤摸瓜,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比如说,现如今来元国贺寿的这位陈国使者,就是当年在战场上和五皇子接头的人。

    当年的他只是一个小小文书,偶尔做些小生意,不知怎么就和五皇子的商队有了关系。大战之中,通过五皇子部下递来的消息立了功,但是毕竟没什么真才实学,皇帝也只给他升了个不大不小的关伟,这次来京都,还是他自己争取的。

    “所以他为什么要来呢,”太子和方舒予坐在庭院里,墨书正好和桃夭出去了,见竹和石缘也不来打扰他们,太子执黑子落在棋盘上,说,“当年兵败无论如何都是烙在元国人心上的一个印子,若是有人真的查出点什么,他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方舒予跟着他落子:“大概是有什么非来不可的理由吧。”

    “也许是。”太子算了算日子,又说:“其实这个时候许多使臣都启程回国了,只有那些还需和我们谈判的才留下来,我记得陈国并没有什么要和我们谈的吧。”

    “并无,”方舒予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他留在这里应该就是私心了。这朝中要数谁和他能有些关系,还只能是您的五弟。”

    “就是不知道他们二人想做什么了。”

    ??

    富锦酒楼雅间内,太子和方舒予真在谈论的陈国使者正和一位华服青年喝酒吃菜。

    “我说,使者大人真是有兴致,”青年一手握着酒杯轻晃,面色不善的看着对面坐着大口吃着菜的人,“你在这里停留那么久,就不怕你们那位怀疑?”

    中年人吃的满嘴油光,听了这话稍停了一下,看了对面的青年一眼又哼笑一声,放下筷子擦擦嘴,脏了的面巾随手一扔,两手握拳放在头边拱了拱道:“我们那位可是对我放心的很。倒是您,五殿下,我说的事,您不考虑考虑?”

    五皇子一口吞尽杯里的酒,目光里的狠戾尽数刺在他身上,这位使者却毫不在乎,给自己添了杯酒,也喝了一口,称赞道:“好酒!”说完,又拿起筷子夹菜吃。

    待到使者酒足饭饱,打了个隔,才假笑地看着五皇子道:“怎么,殿下不吃?也对,殿下吃惯了宫里的,哪里看的上普通酒楼的,不过我听说这可是你们元国最好的一家酒楼了,怎么,还瞧不上眼?”

    五皇子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又倒了一杯,使者从他手里拿过杯子,不赞同地说:“五皇子这没点东西垫垫肚子,光喝酒不好。要是没心情吃东西,那我们就谈点别的事呀。”

    五皇子被他气的呼吸都乱了,抓着筷子胡乱的夹了两筷,又把筷子扔下,问他:“你想谈什么?”

    “嘿嘿,我想谈什么殿下不都清楚吗,”使者拢了拢自己的宽袖,笑得脸上都是褶子,“我们陈国还想和五皇子做单生意。”

    “做生意?”五皇子嗤笑,“能和我做的生意,怕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吧。”

    “哎,殿下哪能这么说自己,”使者不赞同的皱眉道,“这生意对我陈国有利,对你五殿下也有利啊。”

    “你又想干什么?”五皇子没好气地问。

    “元国北面函枫岭一带,我记得驻守的是你们太子的人马吧,这事儿要是成了,那你们太子不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吗。”使者一边说,一边把酒杯往五皇子那边挪了挪,五皇子低头看着酒面上的波纹,像是在思考。

    “或者给他们送粮草的时候,往旁边绕绕,我让我的人把他们截下,您再想些办法,治他们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五皇子听了这话,微微点头,接过酒杯,接着说:“要是你的人把他们粮草劫走了,不仅是监管不力,还能让他们有段时日过过苦日子,不错。”

    听到他这么说,使者又是笑又是搓手,觉得这事能成,又听对面的青年继续说:“趁着这时候,你们陈国军队还能一举南下,吃了我们一两座城池,不错,不错。”

    使者的脸僵了僵,又说:“殿下想多了,我们呐没那么多想法,再说了,就算是真拿下了,那也不关您的事,您那位哥哥才是有了大麻烦。”

    五皇子晃着手里的酒杯,吹口气,看着酒液从杯壁上缓缓滑下,语气平淡:“怎么,我不是元国的人了?不关我的事?大人啊,便宜占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他一用力,手里的杯子就被捻成了碎屑。他掸了掸身上的脏污,对着使者说:“我劝你,趁早回去吧,别想这些了。”

    使者被他的变脸吓了一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见五皇子就要推门离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威胁他道:“殿下,这事吧,您不合作也得合作,要不然,您就是想让我把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了?”

    五皇子猛地回头,看着座椅上发着抖的男人,攥紧了拳头:“你要是有那个命说,大可以去说。只不过你要想清楚了,这里可是元国,就这么说出来,也不怕走到大街上被人撕了。”

    说完,就推开门出了雅间。

    那使臣咬牙坐在座椅上,想着这人当年也是靠着自己才走到今天这般,居然翻脸不认人,当即就想把这人底子戳穿。可转念一想,现在确实是还在人家元国,冒冒然说出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好不容易镇定了身子站起来,使者习惯性地想叫自己的仆从,可是因为自己今天要和五皇子谈的这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便没带人。他快着脚步从房里跑出来,像是做贼一样左看右瞧,大概是五皇子说的话真吓到他了,大街上随便一个人和他擦肩而过,都被他认为是图谋不轨。

    他改了道,从小巷子走,人少了,使者觉得自己呼吸都松快了,朝着墙角啐了口,骂骂咧咧地就往使馆走。还没走完半条道,脑后就被一下重击,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