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俗共枕 第五章 心理准备
第33章 心理准备
医院是个神奇的地方，它仿佛能让住进去的人们，感受到流过他们的时光变慢。
但是，此时坐在床上敲着笔记本的柯易，却完全是相反的感觉。
当他在笔记本上敲下“御姐音”、“萝莉音”、“甜美”、“清新”、“软糯”等陪玩人员的资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
看着拎着饭盒的田希然，柯易觉得，时间简直过得太快了。
他好像刚刚才把她送回紫宸学府，刚刚跑回医院继续工作，可是转眼间，她就又已经拿着饭盒进了门。
“今天什么饭啊？”
由于手上还在打着字，他就只是看了门口一眼，问了句话后，就扭回头来继续做着他的时间表。
“排骨汤。”
将饭盒放到桌子上后，由于见到对方并没有凑过来准备开饭，所以，田希然只好凑过去看他正在干什么。
“这么忙吗？”
随意地看了一眼电脑后，她的目光又聚焦在了柯易的脸上。
“是啊，得挣钱啊！”
输入了最后的几个字，柯易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他笑着看了看眼前的田希然。
“嗯，也，也对。”
见到对方看过来后，田希然赶紧低头，一边说着，一边回到桌子前将饭盒盖子缓缓地掀开。
“嗯？你不应该顺势劝我：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吗？”
看着对方稍有异常的表现，柯易突然朝田希然笑问道。
“我为什么要劝你？自作多情。”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田希然还是笑了出来。
“嘿，觉得我不敢打老师是吧？”
柯易又想起了下午自己的吃瘪场景。半威胁半玩笑地，举起了他的拳头。
“好了好了你快吃饭吧！我爸炖了好久。”
“好……啊？你爸？”
刚刚欢欢喜喜地拿起筷子，他就听见了不对的地方。
自己脑海中的，田希然穿着围裙煲汤的样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是一个头发都有些秃的老、老同志……柯易都差点儿直接没了食欲。
“噗哈哈哈哈哈。”田希然终于笑出了声，就好像进病房后她一直故意憋着一样，“没有啦！你快喝吧！我本来还跟我爸开玩笑说，我上课忙没时间，让他做好饭送过来，然后我再送来医院，结果我爸就来了句，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然后，他还专门说了句，他煲的汤你肯定不愿意喝，所以我才说，说是，哈哈哈哈。”
田希然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进来怎么这么心虚，原来憋着坏呢啊！”
柯易冷哼两声。
可是，当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块儿排骨之后，他的不忿立刻被幸福取代。
“哇，绝了，绝了！”
他再次高高举起他的左手老拇指。
前后表情转换如此之快，简直令田希然咂舌。
不过，看着他一块又一块地大快朵颐，这时候的田希然，确实暂时闲了下来。
于是，她揉了揉手腕捶了垂胳膊，准备在病房里胡乱地走走。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她刚才随意的那一瞥。
这也其实是她刚刚稍有慌乱的真实原因。
“对了，那个，我能看看吗？”
她指了指没有合上的电脑，像是临时起意般地问道。
柯易头都没抬，只是奋力撕扯着排骨：“嗯，随，嗯随便看。”
嘴上叼着排骨的他话都说不清。
可越是这样，田希然反而越是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他一下。
“那个，我是说，我想看看。”
她再次指着笔记本电脑重申。
“看啊，无所……”
这个时候，柯易抬起头来，看到了田希然的表情。
很明显，她的表情，严肃中带着谨慎。
缓缓地将肉咽下，将排骨吐出，柯易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哦，你是说，你想看看我的工作内容。”
柯易替她解释说明了一下。
“嗯。”田希然点头，“合适吗？”
她发自内心地问道。
“你都这么说了，”这时候的柯易擦了擦嘴，有些认真地说道：“那肯定是不合适的。”
他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地闪躲。
而田希然，则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她在“冷锅串串”和陈曦的对话。
“那如果我真的想看呢？”不自觉地，她将语气加重。
相由心生，既然她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她的表情也立刻会因此变得“有些可怕”。
当然了，这“可怕”，并不是柯易认为的。
他反而认为，此时，她有些可爱。
他憋住了所有笑意后，故意让对方觉得自己很为难。
“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话，哎！”
他长叹一声。
空气中的某些气息散开，仿佛令闻到它的人都会无比难受。
“那算了，我还是不……”
见到他这么为难，田希然已然失望，可就在她说出不看就不看了的时候，柯易及时打断了她。
“你需要做一个心理准备。”
“啊？”
两个人话说重，他的话田希然没有听得太清。
“我说，你如果真的想看的话，你只需要做一个心理准备。”
柯易终于毫无负担地笑出了声。
……
暂时将排骨汤放到一边，柯易和田希然并排坐在病床上，他们坐的位置，正好与喝小米粥的那天下午一样。
“你不怕我看？”
田希然十分疑惑。
“我为什么要怕？”
柯易无辜地笑道。
“我平常的工作直播间几千几万人都能看到，我若真有什么违法乱纪、不可见人的勾当，我早被举报了。”
“那，那”
“那”了半天，听到柯易这么说，田希然也没能“那”出什么下文。
“有句话我早该跟你说了，”柯易突然说道，“自从你愿意‘重新开始’的那一刻起，我的态度永远都会是：只要你真心想了解我的工作，我永远都会无条件配合，记住，是永远！”
柯易连着说了三个永远，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夸张。
“今天呢，不管怎样，我算是见识过了你的工作。”
见对方没有说话，柯易只好继续说道。
“而和你一样，我认为我的工作，同样是坦坦荡荡。只不过……”
柯易终于停顿了下。
“嗯，怎么说呢，原则上来讲，我真心希望你能了解我了解得越清楚越好，这毕竟对咱俩都负责。但是，你也知道我之前的态度。之所以我在躲，就是因为，我不认为你能一下子接受我工作的全部。所以，你需要做一个心理准备。我的意思是，在你了解的过程中，我需要你能坚持一个前提，就是说，你任何时间产生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来问我，我一定会如实回答。记住，只要你问我，我一定会如实回答！但是，我怕的是……”
“你怕我直接生气然后根本不理你？”
沉默了那么久，在柯易说了一段又一段之后，田希然终于说话了。
而这养精蓄锐的一句话，确实说到了点儿上。
“没错。”
柯易点头。
“这个心理准备，你必须要有。如果你只是浅尝止辄，就被表象迷惑，那么，你绝对走不远，或者说，咱们俩，绝对走不远。”
“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
柯易刚说完，田希然就直接问道。
“那自然不是，只是我这个工作吧……”
“那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田希然再次说道。
“呼。”
终于，柯易轻出一口气，然后，他仔细想了想。
“或许，我只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罢了。”
医院是个神奇的地方，它仿佛能让住进去的人们，感受到流过他们的时光变慢。
但是，此时坐在床上敲着笔记本的柯易，却完全是相反的感觉。
当他在笔记本上敲下“御姐音”、“萝莉音”、“甜美”、“清新”、“软糯”等陪玩人员的资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
看着拎着饭盒的田希然，柯易觉得，时间简直过得太快了。
他好像刚刚才把她送回紫宸学府，刚刚跑回医院继续工作，可是转眼间，她就又已经拿着饭盒进了门。
“今天什么饭啊？”
由于手上还在打着字，他就只是看了门口一眼，问了句话后，就扭回头来继续做着他的时间表。
“排骨汤。”
将饭盒放到桌子上后，由于见到对方并没有凑过来准备开饭，所以，田希然只好凑过去看他正在干什么。
“这么忙吗？”
随意地看了一眼电脑后，她的目光又聚焦在了柯易的脸上。
“是啊，得挣钱啊！”
输入了最后的几个字，柯易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他笑着看了看眼前的田希然。
“嗯，也，也对。”
见到对方看过来后，田希然赶紧低头，一边说着，一边回到桌子前将饭盒盖子缓缓地掀开。
“嗯？你不应该顺势劝我：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吗？”
看着对方稍有异常的表现，柯易突然朝田希然笑问道。
“我为什么要劝你？自作多情。”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田希然还是笑了出来。
“嘿，觉得我不敢打老师是吧？”
柯易又想起了下午自己的吃瘪场景。半威胁半玩笑地，举起了他的拳头。
“好了好了你快吃饭吧！我爸炖了好久。”
“好……啊？你爸？”
刚刚欢欢喜喜地拿起筷子，他就听见了不对的地方。
自己脑海中的，田希然穿着围裙煲汤的样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是一个头发都有些秃的老、老同志……柯易都差点儿直接没了食欲。
“噗哈哈哈哈哈。”田希然终于笑出了声，就好像进病房后她一直故意憋着一样，“没有啦！你快喝吧！我本来还跟我爸开玩笑说，我上课忙没时间，让他做好饭送过来，然后我再送来医院，结果我爸就来了句，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然后，他还专门说了句，他煲的汤你肯定不愿意喝，所以我才说，说是，哈哈哈哈。”
田希然笑得前仰后合。
“我说进来怎么这么心虚，原来憋着坏呢啊！”
柯易冷哼两声。
可是，当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块儿排骨之后，他的不忿立刻被幸福取代。
“哇，绝了，绝了！”
他再次高高举起他的左手老拇指。
前后表情转换如此之快，简直令田希然咂舌。
不过，看着他一块又一块地大快朵颐，这时候的田希然，确实暂时闲了下来。
于是，她揉了揉手腕捶了垂胳膊，准备在病房里胡乱地走走。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她刚才随意的那一瞥。
这也其实是她刚刚稍有慌乱的真实原因。
“对了，那个，我能看看吗？”
她指了指没有合上的电脑，像是临时起意般地问道。
柯易头都没抬，只是奋力撕扯着排骨：“嗯，随，嗯随便看。”
嘴上叼着排骨的他话都说不清。
可越是这样，田希然反而越是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他一下。
“那个，我是说，我想看看。”
她再次指着笔记本电脑重申。
“看啊，无所……”
这个时候，柯易抬起头来，看到了田希然的表情。
很明显，她的表情，严肃中带着谨慎。
缓缓地将肉咽下，将排骨吐出，柯易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哦，你是说，你想看看我的工作内容。”
柯易替她解释说明了一下。
“嗯。”田希然点头，“合适吗？”
她发自内心地问道。
“你都这么说了，”这时候的柯易擦了擦嘴，有些认真地说道：“那肯定是不合适的。”
他看着她，眼神没有丝毫地闪躲。
而田希然，则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她在“冷锅串串”和陈曦的对话。
“那如果我真的想看呢？”不自觉地，她将语气加重。
相由心生，既然她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她的表情也立刻会因此变得“有些可怕”。
当然了，这“可怕”，并不是柯易认为的。
他反而认为，此时，她有些可爱。
他憋住了所有笑意后，故意让对方觉得自己很为难。
“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话，哎！”
他长叹一声。
空气中的某些气息散开，仿佛令闻到它的人都会无比难受。
“那算了，我还是不……”
见到他这么为难，田希然已然失望，可就在她说出不看就不看了的时候，柯易及时打断了她。
“你需要做一个心理准备。”
“啊？”
两个人话说重，他的话田希然没有听得太清。
“我说，你如果真的想看的话，你只需要做一个心理准备。”
柯易终于毫无负担地笑出了声。
……
暂时将排骨汤放到一边，柯易和田希然并排坐在病床上，他们坐的位置，正好与喝小米粥的那天下午一样。
“你不怕我看？”
田希然十分疑惑。
“我为什么要怕？”
柯易无辜地笑道。
“我平常的工作直播间几千几万人都能看到，我若真有什么违法乱纪、不可见人的勾当，我早被举报了。”
“那，那”
“那”了半天，听到柯易这么说，田希然也没能“那”出什么下文。
“有句话我早该跟你说了，”柯易突然说道，“自从你愿意‘重新开始’的那一刻起，我的态度永远都会是：只要你真心想了解我的工作，我永远都会无条件配合，记住，是永远！”
柯易连着说了三个永远，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夸张。
“今天呢，不管怎样，我算是见识过了你的工作。”
见对方没有说话，柯易只好继续说道。
“而和你一样，我认为我的工作，同样是坦坦荡荡。只不过……”
柯易终于停顿了下。
“嗯，怎么说呢，原则上来讲，我真心希望你能了解我了解得越清楚越好，这毕竟对咱俩都负责。但是，你也知道我之前的态度。之所以我在躲，就是因为，我不认为你能一下子接受我工作的全部。所以，你需要做一个心理准备。我的意思是，在你了解的过程中，我需要你能坚持一个前提，就是说，你任何时间产生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来问我，我一定会如实回答。记住，只要你问我，我一定会如实回答！但是，我怕的是……”
“你怕我直接生气然后根本不理你？”
沉默了那么久，在柯易说了一段又一段之后，田希然终于说话了。
而这养精蓄锐的一句话，确实说到了点儿上。
“没错。”
柯易点头。
“这个心理准备，你必须要有。如果你只是浅尝止辄，就被表象迷惑，那么，你绝对走不远，或者说，咱们俩，绝对走不远。”
“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
柯易刚说完，田希然就直接问道。
“那自然不是，只是我这个工作吧……”
“那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田希然再次说道。
“呼。”
终于，柯易轻出一口气，然后，他仔细想了想。
“或许，我只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