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易改 第12章 上面有人
徐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类似的事件还有太多太多了！
明明地处先进的农耕文明居然会无数次的被游牧民族入侵，蛮族腥膻玷污神州故土的次数在历史上可是数不胜数。
西方则是代表文明和先进的罗马，先是被西哥特人灭亡，然后又被日耳曼人入侵，最终倒在了游牧民族的脚下。
如果真要说一个原因的话就可能只是上天不保佑他们吧，可能~确实是这样。
荣成想要拯救朝廷，自然要以史书为鉴吸取教训才是。虽然这一举动可能没有什么卵用，但是哪一朝灭亡之前没有几个忠臣？
一个刻薄寡恩的朝廷不出三代估计就灭亡了。更何况自入关以来，朝廷至少对旗人还是相当不错的，有那么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存在也不足为奇。
至于一旁的简涵则是出乎意料的第1个提出要回家去的。
“哎？今天太阳打哪边出来的，简大少居然想要回家了？你回去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简涵一甩袖子，愤愤不平的说道，“当然是读书了！”
“我去！”两人齐齐震惊。今天的太阳指定不是从东边出来的，更不是从西边来的，他们居然能从这么一个不分东西的人的嘴里听到“读书”二字，看来这朝廷果然是要变了呀！
简涵子是没好气的看着这两人：“当然要读书了！要不然今后你们两个说什么我都听不懂的话，你们还不得把我当傻子一样忽悠啊！”
说完一甩手便回家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之后，不确定的问道。
“这家伙是简涵~吧？”
“是的！”
“咱们给了他这么大的压力吗？我怎么没发觉？”徐来不确定的问道。
荣成的回答的相当随意：“放心，这家伙你还不了解吗。做事情总是三分钟热度~等他回去大吃一顿之后就没事儿了！”
“那如果还有事儿呢？”
“那就再吃一顿！没有什么是美食解决不了的问题！”
“赞同！”
···
铁三角缺了一个，其他两人待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他们便各回各家，只是在临走之前约定的到工厂视察的时间。
徐来刚一进门就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回来了！”
“我儿回来了呀！”徐老太爷猛的冲了过来，身手那叫一个矫健，根本就不像是他这个年龄段能够拥有的。
一把搂过徐来就是一顿猛搓，就跟撸狗头似的。嘴里还不住的念叨。
“祖宗显灵！祖宗保佑啊！我儿平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知道吗今天荣大人来咱家的时候，可是好好的夸奖了你一番，这么多年了，爹可是第1次这么露脸啊！哈哈哈！谁还敢说惯子如杀子，看看我惯出来的儿子，那得是多出息！”
“其他人那叫惯吗？呸！自己不会用正确的方法就不要去指责别的人···”
紧接着又是一顿絮叨。
什么让徐来赶紧去给祖宗点几炷香，感谢祖宗的保佑！
赶紧去庙里或者道观什么的贡献一些香火钱，感谢漫天神灵保佑！
又或者是什么去冥纸店采购及马车的香蜡纸钱，到祖坟面前去好好烧一下！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徐来怎么可能接受这些封建残余迷信？
“我说老头子，你这也太迷信了吧？去冥纸店买香蜡纸钱，金银元宝啥的烧给祖宗，那不你不是糊弄鬼呢？要烧咱就烧，真金白银怎么样？这样才显得咱们心诚！”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没想到徐老太爷居然开始认认真真的思索起来。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呀！”
徐来(￣△￣；)~封建大地主的日子都过得这么豪横的吗？
当他看到徐老太爷真的立刻跑到库房去搬出了两箱现大洋的时候，徐来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我去，你真要烧啊？”
“必须的呀！这祖宗显灵，让我儿子变得这么优秀了，必须得好好的供奉供奉才行啊~”
“那这样，你把这钱给我不就行了！”
“为什么？”
“您想啊，这老祖宗都能显灵，让我变得这么优秀，那他兜里有个三瓜俩枣的还不是得给我。祖先给孙儿些零花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句话爸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管家老六给看呆了，这零花钱还能这么给的吗？
可徐老太爷则是一脸认真的仔细思考着，觉得没有毛病啊！
俗话说抱孙不抱子，祖宗辈儿宠孙子，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他就把手里的两个小箱子~放到了一边，反手就给了徐来一个大比兜。
“真当你爹我傻呢？想要零花钱直说，拿祖宗做什么事儿？”
眼见计谋被识破，徐来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指着那两小箱现大洋轻声的问道：“那这~”
“给你给你~瞧把你给急的。你爹我攒了这么多年的家当，迟早都是你的。现在给你和将来给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着话便让老六把这两箱大洋送到了徐来的房里。
随后便拉着徐来到了正堂。
“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
“什么怎么考虑的？”徐来一脸茫然，喝了一口热茶之后才突然想起来在学堂的事情，“您说的是荣大人要保举我做官的事情吗？”
“对呀！”徐老太爷一拍大腿，急切的说道，“咱家有钱是不错，可你知道这些年为了守住这份家业，你爹我每年要花多少银子吗？上下打点什么的就不说了，还要往京城~”
说着，徐老太爷鬼鬼祟祟的看了周围一眼，将声音压低了之后悄咪咪的说着：“还要往京城里托人使不少的碳敬和火耗，这些银子可不少啊！”
“可是这钱咱也不能不花。也知道，爹可是白手起家，放在别人手里的事情可不老少。说句不吉利的话，要真有人要翻旧账的话，咱家的家业可不一定保得住啊！”
“所以你想让我去做官？”徐来立刻就猜出了徐老太爷的意思。
“没错！”徐老太爷也不否认，“咱家有钱，只要你愿意当官，爹就是花再多的银子都能给你关系疏通好。保证你在5年之内能够做到侍郎的位子~”
“等等！”徐来渐渐的听出了不对劲，“老头子，你没做梦吧？5年内做到侍郎的位置？这怎么可能呢？荣大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四品到三品的布政使，你想让我做到二品官职？这怎么可能？”
徐老太爷也不奇怪，他的这些年做下的事情有很多都没有告诉徐来。
“谁告诉你咱家的靠山是他？”
“什么意思?”徐来有些懵逼。
“实话跟你说吧，这些年你爹我都是在给内阁的某位大人打工，至于是谁，你暂时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你想不想去做这个官？其他的事情都让爹替你来做。”
说完徐老太爷眼光灼灼的看着他。
徐来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那里并不适合我。”徐来认认真真的说着，“之前荣成告诉我，这一次是要到翰林苑先磨砺三年，然后再到江南造船厂或者其他的朝廷投资的洋务企业中学习经验之后，才有可能被调入京城，听候差使。”
“你是担心时间的问题吗？这个不是问题，你爹为朝廷办了这么多年的事儿，从中运作一番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左右不过是找几个顶替的名额，凑一点履历罢了~”
“不只是这个问题。”徐来没想到老太爷居然玩的这么嗨，居然还能找到顶替的？连忙阻止他，“现在朝廷的官职已经跳水成什么样了？对内如何，对外又如何你们不是没有看到。在这种情况下去做官的话不就是去找罪受吗？”
徐老太爷却不以为然：“什么遭罪？只不过是在洋人和比自己官职大的人面前，你才需要保持克制，除这些人以外，你就是老爷！”
“再说了，世道不就是这样的吗。在主子面前是奴才，在奴才面前是主子，如此层层叠叠的制度才构建成了现在的朝廷。儿啊，咱不吃亏！”
“亏！当然亏了！”徐来激动的回到，“谁说这样的制度没有问题？我就不习惯见人就跪，我这膝盖比你的后台还硬，弯不下去。”
看着徐来如此坚定的话语，徐老太爷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自己的儿子不愿意走老子给他安排的路，那接下来就让他自己闯。
没办法，这是自己惯的，得认！
“那你为什么不当场拒绝呢？反而说要回来和我商量一下？”
“老头子，你真当我傻呢？”徐来不屑的说道，“最基本的人情世故我还是懂一些的。荣大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出了邀请，我要是就这么拒绝了那不就是相当于在打他的脸了吗？咱们装模作样的考虑考虑，过几天再备一些礼物送到荣大人那里去，然后顺势再拒绝，这样谁也挑不出来理。你说是不~”
这一下可让徐老太爷刮目相看了。原本以为徐来就是个楞头青，没想到还能想的这么长远，比他当年要强太多了。
正当徐老太爷要下去休息的时候，徐来却一把拉住了他。
“我说老头子，你什么时候和内阁的大臣拉上关系的？这么多年了，我居然都不知道，给我讲讲呗~”
原本徐老太爷是想拒绝的，可后来一想徐来无论是做事还是处事方面都要比自己当年强太多了，趁早让他接触一点，也没有什么。
旋即打定了主意。
“当年皇上变法啊，你知道吗？”
“知道，三道神雷劈死了三个人，这才是变法成功了的！”
“可你知道除了神雷以外，变法还需要一样东西吗？”
“需要什么？”
徐老太爷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吐出了两个字：财富。
“当年我只是街头的一个小混混，虽不说吃喝嫖赌，但也是坑蒙拐骗五毒俱全。亏心事做了不少，打打杀杀也是家常便饭。当时跟我一起混江湖的兄弟也就只有老六一个人了。”
说着还心痛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可当年和你爹一样的团伙可不少，之所以你爹混出来了，而其他人没有混出来，就在于你爹我会看人！”
“看人？您将宝压在谁的身上了？”
“最开始支持变法的那几个大人！”
我操！牛逼！
这尼玛不就是大清版的奇货可居嘛？
“不是，您当年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将宝压的这么准？”徐来立刻就佩服了徐老太爷的眼光，同时也是一阵的后怕。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这帮人可都被咔嚓了呀~
而徐老太爷则是满脸的无奈，纠结了半天他才说道。
“谁告诉你是我想将赌注压在那几个大人身上？”
“那是？”
“那是因为老爷根本没得选！”说这些话的时候老六的脸上也全都是后怕，随即开口说道，“少爷，您可不要有误会。当年不是因为老爷想要压那几个大人，而是压那几个大人是老爷唯一的选择，除了他们以外，老爷连上这场赌桌的资格都没有~”
徐来顿时了然。
不出意外的，徐老太也讲述了他当年认识那几位大人的过程。
“那一年我和往常一样带着兄弟们收取卫生费，咱们这儿有条运河，那里的码头就是咱起家的地方。也就在那天我遇见了大人。”
“当时皇上要变法，缺少银子，就派了这些大人到地方寻找合适的乡绅筹集资金，而你爹我也就在那个时候看到了机会！”
说着说着徐老太爷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凶狠和兴奋。
“当时你不知道你爹我有多高兴，能见到这些人。我虽然读书不多，可以知道奇货可居的典故。当年吕不韦做了一次，便成功成为了秦国宰相。而我如果赌赢了的话，肯定就不会再过当年那种朝不保夕的样子！所以我一咬牙一跺脚，将全部的身家变卖，并且和兄弟们凑了一大笔钱，转而交给了那位大人！”
徐来不解的问道：“您就不怕赌输了？”
“输了又如何？我们兄弟原本就是白手起家，输了大不了回家打鱼去，可要是赌赢了~事实证明你爹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而这份人情，你爹我一直都没有用，就是要等到关键的时候留给你。而且这些年你爹我也是兢兢业业的按照那位大人的吩咐，向朝廷供奉银两，这也就是为什么咱在这能横着走的原因。”
“所以儿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入朝为官吗？咱家上面有人啊！”
明明地处先进的农耕文明居然会无数次的被游牧民族入侵，蛮族腥膻玷污神州故土的次数在历史上可是数不胜数。
西方则是代表文明和先进的罗马，先是被西哥特人灭亡，然后又被日耳曼人入侵，最终倒在了游牧民族的脚下。
如果真要说一个原因的话就可能只是上天不保佑他们吧，可能~确实是这样。
荣成想要拯救朝廷，自然要以史书为鉴吸取教训才是。虽然这一举动可能没有什么卵用，但是哪一朝灭亡之前没有几个忠臣？
一个刻薄寡恩的朝廷不出三代估计就灭亡了。更何况自入关以来，朝廷至少对旗人还是相当不错的，有那么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存在也不足为奇。
至于一旁的简涵则是出乎意料的第1个提出要回家去的。
“哎？今天太阳打哪边出来的，简大少居然想要回家了？你回去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简涵一甩袖子，愤愤不平的说道，“当然是读书了！”
“我去！”两人齐齐震惊。今天的太阳指定不是从东边出来的，更不是从西边来的，他们居然能从这么一个不分东西的人的嘴里听到“读书”二字，看来这朝廷果然是要变了呀！
简涵子是没好气的看着这两人：“当然要读书了！要不然今后你们两个说什么我都听不懂的话，你们还不得把我当傻子一样忽悠啊！”
说完一甩手便回家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许久之后，不确定的问道。
“这家伙是简涵~吧？”
“是的！”
“咱们给了他这么大的压力吗？我怎么没发觉？”徐来不确定的问道。
荣成的回答的相当随意：“放心，这家伙你还不了解吗。做事情总是三分钟热度~等他回去大吃一顿之后就没事儿了！”
“那如果还有事儿呢？”
“那就再吃一顿！没有什么是美食解决不了的问题！”
“赞同！”
···
铁三角缺了一个，其他两人待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他们便各回各家，只是在临走之前约定的到工厂视察的时间。
徐来刚一进门就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回来了！”
“我儿回来了呀！”徐老太爷猛的冲了过来，身手那叫一个矫健，根本就不像是他这个年龄段能够拥有的。
一把搂过徐来就是一顿猛搓，就跟撸狗头似的。嘴里还不住的念叨。
“祖宗显灵！祖宗保佑啊！我儿平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知道吗今天荣大人来咱家的时候，可是好好的夸奖了你一番，这么多年了，爹可是第1次这么露脸啊！哈哈哈！谁还敢说惯子如杀子，看看我惯出来的儿子，那得是多出息！”
“其他人那叫惯吗？呸！自己不会用正确的方法就不要去指责别的人···”
紧接着又是一顿絮叨。
什么让徐来赶紧去给祖宗点几炷香，感谢祖宗的保佑！
赶紧去庙里或者道观什么的贡献一些香火钱，感谢漫天神灵保佑！
又或者是什么去冥纸店采购及马车的香蜡纸钱，到祖坟面前去好好烧一下！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徐来怎么可能接受这些封建残余迷信？
“我说老头子，你这也太迷信了吧？去冥纸店买香蜡纸钱，金银元宝啥的烧给祖宗，那不你不是糊弄鬼呢？要烧咱就烧，真金白银怎么样？这样才显得咱们心诚！”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没想到徐老太爷居然开始认认真真的思索起来。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呀！”
徐来(￣△￣；)~封建大地主的日子都过得这么豪横的吗？
当他看到徐老太爷真的立刻跑到库房去搬出了两箱现大洋的时候，徐来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我去，你真要烧啊？”
“必须的呀！这祖宗显灵，让我儿子变得这么优秀了，必须得好好的供奉供奉才行啊~”
“那这样，你把这钱给我不就行了！”
“为什么？”
“您想啊，这老祖宗都能显灵，让我变得这么优秀，那他兜里有个三瓜俩枣的还不是得给我。祖先给孙儿些零花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句话爸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管家老六给看呆了，这零花钱还能这么给的吗？
可徐老太爷则是一脸认真的仔细思考着，觉得没有毛病啊！
俗话说抱孙不抱子，祖宗辈儿宠孙子，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他就把手里的两个小箱子~放到了一边，反手就给了徐来一个大比兜。
“真当你爹我傻呢？想要零花钱直说，拿祖宗做什么事儿？”
眼见计谋被识破，徐来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指着那两小箱现大洋轻声的问道：“那这~”
“给你给你~瞧把你给急的。你爹我攒了这么多年的家当，迟早都是你的。现在给你和将来给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着话便让老六把这两箱大洋送到了徐来的房里。
随后便拉着徐来到了正堂。
“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
“什么怎么考虑的？”徐来一脸茫然，喝了一口热茶之后才突然想起来在学堂的事情，“您说的是荣大人要保举我做官的事情吗？”
“对呀！”徐老太爷一拍大腿，急切的说道，“咱家有钱是不错，可你知道这些年为了守住这份家业，你爹我每年要花多少银子吗？上下打点什么的就不说了，还要往京城~”
说着，徐老太爷鬼鬼祟祟的看了周围一眼，将声音压低了之后悄咪咪的说着：“还要往京城里托人使不少的碳敬和火耗，这些银子可不少啊！”
“可是这钱咱也不能不花。也知道，爹可是白手起家，放在别人手里的事情可不老少。说句不吉利的话，要真有人要翻旧账的话，咱家的家业可不一定保得住啊！”
“所以你想让我去做官？”徐来立刻就猜出了徐老太爷的意思。
“没错！”徐老太爷也不否认，“咱家有钱，只要你愿意当官，爹就是花再多的银子都能给你关系疏通好。保证你在5年之内能够做到侍郎的位子~”
“等等！”徐来渐渐的听出了不对劲，“老头子，你没做梦吧？5年内做到侍郎的位置？这怎么可能呢？荣大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四品到三品的布政使，你想让我做到二品官职？这怎么可能？”
徐老太爷也不奇怪，他的这些年做下的事情有很多都没有告诉徐来。
“谁告诉你咱家的靠山是他？”
“什么意思?”徐来有些懵逼。
“实话跟你说吧，这些年你爹我都是在给内阁的某位大人打工，至于是谁，你暂时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你想不想去做这个官？其他的事情都让爹替你来做。”
说完徐老太爷眼光灼灼的看着他。
徐来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那里并不适合我。”徐来认认真真的说着，“之前荣成告诉我，这一次是要到翰林苑先磨砺三年，然后再到江南造船厂或者其他的朝廷投资的洋务企业中学习经验之后，才有可能被调入京城，听候差使。”
“你是担心时间的问题吗？这个不是问题，你爹为朝廷办了这么多年的事儿，从中运作一番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左右不过是找几个顶替的名额，凑一点履历罢了~”
“不只是这个问题。”徐来没想到老太爷居然玩的这么嗨，居然还能找到顶替的？连忙阻止他，“现在朝廷的官职已经跳水成什么样了？对内如何，对外又如何你们不是没有看到。在这种情况下去做官的话不就是去找罪受吗？”
徐老太爷却不以为然：“什么遭罪？只不过是在洋人和比自己官职大的人面前，你才需要保持克制，除这些人以外，你就是老爷！”
“再说了，世道不就是这样的吗。在主子面前是奴才，在奴才面前是主子，如此层层叠叠的制度才构建成了现在的朝廷。儿啊，咱不吃亏！”
“亏！当然亏了！”徐来激动的回到，“谁说这样的制度没有问题？我就不习惯见人就跪，我这膝盖比你的后台还硬，弯不下去。”
看着徐来如此坚定的话语，徐老太爷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自己的儿子不愿意走老子给他安排的路，那接下来就让他自己闯。
没办法，这是自己惯的，得认！
“那你为什么不当场拒绝呢？反而说要回来和我商量一下？”
“老头子，你真当我傻呢？”徐来不屑的说道，“最基本的人情世故我还是懂一些的。荣大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出了邀请，我要是就这么拒绝了那不就是相当于在打他的脸了吗？咱们装模作样的考虑考虑，过几天再备一些礼物送到荣大人那里去，然后顺势再拒绝，这样谁也挑不出来理。你说是不~”
这一下可让徐老太爷刮目相看了。原本以为徐来就是个楞头青，没想到还能想的这么长远，比他当年要强太多了。
正当徐老太爷要下去休息的时候，徐来却一把拉住了他。
“我说老头子，你什么时候和内阁的大臣拉上关系的？这么多年了，我居然都不知道，给我讲讲呗~”
原本徐老太爷是想拒绝的，可后来一想徐来无论是做事还是处事方面都要比自己当年强太多了，趁早让他接触一点，也没有什么。
旋即打定了主意。
“当年皇上变法啊，你知道吗？”
“知道，三道神雷劈死了三个人，这才是变法成功了的！”
“可你知道除了神雷以外，变法还需要一样东西吗？”
“需要什么？”
徐老太爷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吐出了两个字：财富。
“当年我只是街头的一个小混混，虽不说吃喝嫖赌，但也是坑蒙拐骗五毒俱全。亏心事做了不少，打打杀杀也是家常便饭。当时跟我一起混江湖的兄弟也就只有老六一个人了。”
说着还心痛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可当年和你爹一样的团伙可不少，之所以你爹混出来了，而其他人没有混出来，就在于你爹我会看人！”
“看人？您将宝压在谁的身上了？”
“最开始支持变法的那几个大人！”
我操！牛逼！
这尼玛不就是大清版的奇货可居嘛？
“不是，您当年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将宝压的这么准？”徐来立刻就佩服了徐老太爷的眼光，同时也是一阵的后怕。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这帮人可都被咔嚓了呀~
而徐老太爷则是满脸的无奈，纠结了半天他才说道。
“谁告诉你是我想将赌注压在那几个大人身上？”
“那是？”
“那是因为老爷根本没得选！”说这些话的时候老六的脸上也全都是后怕，随即开口说道，“少爷，您可不要有误会。当年不是因为老爷想要压那几个大人，而是压那几个大人是老爷唯一的选择，除了他们以外，老爷连上这场赌桌的资格都没有~”
徐来顿时了然。
不出意外的，徐老太也讲述了他当年认识那几位大人的过程。
“那一年我和往常一样带着兄弟们收取卫生费，咱们这儿有条运河，那里的码头就是咱起家的地方。也就在那天我遇见了大人。”
“当时皇上要变法，缺少银子，就派了这些大人到地方寻找合适的乡绅筹集资金，而你爹我也就在那个时候看到了机会！”
说着说着徐老太爷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凶狠和兴奋。
“当时你不知道你爹我有多高兴，能见到这些人。我虽然读书不多，可以知道奇货可居的典故。当年吕不韦做了一次，便成功成为了秦国宰相。而我如果赌赢了的话，肯定就不会再过当年那种朝不保夕的样子！所以我一咬牙一跺脚，将全部的身家变卖，并且和兄弟们凑了一大笔钱，转而交给了那位大人！”
徐来不解的问道：“您就不怕赌输了？”
“输了又如何？我们兄弟原本就是白手起家，输了大不了回家打鱼去，可要是赌赢了~事实证明你爹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而这份人情，你爹我一直都没有用，就是要等到关键的时候留给你。而且这些年你爹我也是兢兢业业的按照那位大人的吩咐，向朝廷供奉银两，这也就是为什么咱在这能横着走的原因。”
“所以儿啊，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入朝为官吗？咱家上面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