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易改 第24章 施银的莫名其妙
最终徐来还是活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当初被这个实习合同坑过不少次的他，在不得已之间只能忍痛将它放了出来。原本以为它会受到所有四民书院学子的抵制，毕竟没有五险一金，工钱也比正常情况下要低得多。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反而是这个样子，许多学子才抛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纷纷踊跃发言提问，想要更多的了解他的这个草台班子。
而其中问的最多的是~
“徐掌柜的，可以日结吗？”
当然可以。
徐来巴不得你日结呢。干一天的活儿，结一次的钱又不是太难的事儿，对于财大气粗的徐来来说没有一丁点的压力。
更何况这样做的话也可以间接的降低它的试错成本，干几天之后发现不合适（性价比太低）直接辞退了重新再招就行了。
要知道四民书院这么多的学生，其中想要带薪实习的人不在少数。相较于外面的只包吃住来讲，徐来开出的条件可谓是相当的丰厚了。更不要提在那里他们能真正的接触和使用自己所学到的西学知识。
就在整个大清都是独一份的。
就这样徐来十分顺利的招收到了足够多的人才，在施大人的见证之下签订了临时的雇佣合同，徐来便起身被告退了。
“徐公子请留步。”施银突然叫住了他，“我这里有上好的龙井，不知道徐公子可愿意赏脸？”
这是怎么个情况？徐来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施银只是单纯的请他喝茶。要知道在此之前他连口水都没有混上啊。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拒绝的权利。这个时候他要说不的话，不就是打别人的脸吗。
见到徐来如此的顺从，施银会心的一笑，再次将他带到了凉亭之中，视若珍宝的取出了他珍藏已久的茶叶。
“请！”
徐来现在可没有心思喝茶，无论是工坊里的事情也好，还是揣度施银的想法，都要比这个重要的多。
于是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施大人有什么事情请明言，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滑头，意思是你不知道的就不告诉我了吗？”
“岂敢岂敢~”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偷偷的骂着老狐狸。
生活经历极其丰富的施银又怎么会猜不到他的想法呢，不过他也不在意，迄今为止他最想要搞清楚的可是另一件事。
“你爹还和外洋有联系吗？”
嗯？他为什么会想到老爷子呢？随后他又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纨绔子弟罢了，而且在此之前投资的所有事情都是做一个赔一个，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了。
在这个拼爹的时代，即便儿子有了再高的成就，也不免会带上父辈的影子。人们总是习惯性的会说“我爹要是某某某，我现在可要比他还要强”。
想清楚了之后徐来立刻就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被您发现了。”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错！我爹的路子可野着呢。普鲁士的军火商，英吉利的药品商人，伊比利亚的葡萄酒，甚至连南美的可可都能买得到···”
“这样啊~”施银不住的打量着徐来，似乎要把他看透一般。对于这家伙的话，他是一个字儿都不信的。
先不说朝廷进出口贸易的管制有多么的严格，在丢了南方之后，这些年国库的收入大多数可是从关税里面征来的，上上下下大大的小小数万乃至数十万张嘴，全都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些呢。
能有这种能量的人物，可不是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呆得住的。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这些。朝廷的俸禄早就比不上乾隆朝的时候，要真指着那点俸禄过日子的话，当官的可早就饿死了。
施银也不例外，他想要知道的可不是这些东西。
“美利坚那边，你有路子吗？”
被问懵了的徐来一时间根本把不住这家伙的脉，怎么突然之间说到了这么个国家呢？要知道在一战开始之前，美利坚可不是什么主流的西方国家。别说英吉利，法兰西这些传统的欧陆强国了，就连伊比利亚帝国都要比他们的话语权要高。
这个时候他们除了经济强大以外，军事上虽然算不上一塌糊涂，但是也并没有后世那么强劲。
而施银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呢？
一头雾水的徐来只能打着马虎眼回到：“美利坚那边我们确实有几个认识的人，不过并不太熟。施大人是想做些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我听说美利坚那边的纺织业极其发达，还以为徐公子这一次是从那边得到的新的技术，在经过改良之后才拿到这里来的。”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就这样慢悠悠的过着招，谁也不肯透露出自己最后的底牌。直到茶喝了没味儿之后，徐来突然想要上个厕所的时候~
刚开始他还想坚持一下，因为刚才施银喝下去的茶水也不少，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想到将人家一个朝廷大员晾在一边，在等级森严的现在可有些不太合适啊。可随着时间的迁移，硬件已经不再允许他犹豫下去了。
“施大人，咱们暂停一下好吗？我能不能先去~”
“去什么？咱们聊的正投机，你该不会就这么想离开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书院里的学生可就~”
话中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徐来自然也是听得出来。可是他现在实在是人有三急，有些顶不住了呀！
“要不然您等我~”
“等你？”施银的脸色突然有了变化，“我堂堂一个朝廷大员，等你做什么？这怕有些不合适吧~”
要是没有看到他阴沉的脸上那一闪而过翘起的嘴角，徐来可就信了。
在看到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眼见太极战术失去了效果，内部压力如此的巨大，就算强撑的话，估计他也撑不了多久。
还不如高举双手直接投降。
“施大人想要知道些什么，就是请问吧，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愿意说了？”
“嗯，您快点儿的！”
施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之后，才缓缓的说道。
“这次你是要做布坊生产改革对吧？”
“是！”
“你的技术顾问是毛熊的人？”
“不是的。这设备真的是我自己改良的！”徐来痛苦的捂住了膀胱，快速的回答到，“如果您不信的话，我稍后带您去制图室，当着您的面我再画一幅可以吗？”
很明显徐来的回答让他有些诧异。
“这真是你画的？你从哪里学来的？要知道西学中的绘图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就能速成的，是谁教你的？”
他当然不能说是自己穿越过来的，要不然可真就完犊子了。
“这是我自学成才的！说真的，这些东西又不难。”
看起来的样子不像是作假，施银也就没有在这个方面继续纠缠。反而问道：“对这次新军的采购有想法吗？”
“没错！”
“如果拿不到呢？你的设备改进计划还会继续进行？”
“肯定的呀！”一说起这个，他立刻感觉到身体似乎没有那么痛苦了，“当初做这个设计的时候，我可还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也就是说当时在学堂的时候，你放下豪言要将你的那个草台班子，构建成亚洲第一的布匹工坊不是在开玩笑？”
听到这话，一股既熟悉又厌恶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徐来的心头。
他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吼道：“当然不是！亚洲第一布坊算得了什么？我要做的可不只是这个！”
（卧槽！那个洋和尚的洗礼不管用啊！）
施银笑了。
并不是因为被徐来的豪言壮语给逗笑的，而是那种发自内心欣慰的笑容。
“那布坊之后呢？”施银慢条斯理的给他斟了一杯茶，“如果你只是想要通过布坊赚钱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到四民书院这里来招人。”
“对于蒸汽机我也懂得一些。原理其实很简单，但是它能产生的效果可是革命性的。朝廷中那帮蠢材到现在都还没有认识到时代已经变了。单纯的靠堆积人力去做一件事情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
“西学的核心在于提高生产效率，而不是通过随机应变，头疼治头手疼治手，只要解决问题并万事大吉。”
说到这里施银直勾勾的看着徐来。
“你究竟想要做到什么地步？”
“下一步你准备发展什么？区区一座布坊应该挡不住你的脚步吧。你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随着施银的步步紧逼，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
展示自己也好，一吐心中郁结也罢，他现在只想大声的将“自己”的志向说出来！
“我要让这个国家再次屹立在东方！”
（狗x徐来！你就不能安心的去啊？）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施银丝毫不留空隙的问道。
“实业兴国！”
（滚啊！）
“那朝廷，你又是怎么看待的？”
听到这话的徐来终于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心里不住的思索这家伙问这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试探忠诚？测试底线？还是~他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可不论他打的是什么算盘，现在徐来能给出的答案就只有一个。
“吾皇万岁！”
“这样啊~”施银摆了摆手示意徐来可以去上厕所了。
可还没等到他站起身来，施银就已经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直到此刻徐来才真正反应过来。
“这个老狐狸！”
···
又学到一招的徐来再次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只不过这一次施银没有再给他倒茶，徐来也不敢再喝了。
“施大人还想知道些什么！”
经过刚才的事件之后，徐来现在可谓是彻底的放飞了自我，连表面的礼貌都不做了，语气那叫一个生冷。
当然了，他敢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大概摸清楚了施银的脾气。这家伙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仇视某个人的。
这不，施银还笑盈盈的说道。
“还在生气呢？我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哪能听到你的心里话。”
“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你的就是我的心里话？我刚刚就不能说谎吗？”
“说不说谎都无所谓，你的答案我很满意。”说着又自顾自的喝起了茶，丝毫不顾及徐来那即将要喷出火焰的眼神。
直到徐来提出要离开之时，他才慢悠悠的说道。
“新军的订单，想要吗？”
“当然想！”徐来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回答到，“能赚钱的单子我为什么不想要？”
“这样的话我可以把单子交给你~”
“不用！”徐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有荣大人帮忙~”
“荣景不会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的。”还没等徐来说完，施银就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知道荣家那小子和你的关系不错，照理说这件事情还轮不到我插手。不过嘛~”
施银的笑容越发的诡异起来。
“这次的事情是个例外，荣景往外摘还来不及呢。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帮助。”
“我不信！”紧接着便是一顿滔滔不绝的演讲。
施银也不生气，只是安安静静的喝着茶，看着徐来表演。
直到他演讲完毕，施银才一针见血，直逼要害。
“你猜为什么这段时间，我和他争权之时，荣景没有一丁点的反抗？反而十分的配合的将权力过渡到我的手上？”
“因为荣大人敌不过你？”徐来想都不想的就给出了答案，不过随即他自己就推翻了。
在他的印象里，荣大人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呀！就算要输也不会是这样的一败涂地，更何况名义上施银还是荣景的下属。以下克上在阶级森严的朝廷中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荣大人是故意将权力交给你的？”
“答对了！”
“是为了甩锅？”
施银诡异的笑着：“你猜？”
不用猜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徐来就算再怎么的了小白，也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看不明白。能让人放弃权利的估计也就只有黑锅了吧。
但是这些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现在他最想要知道的是如何才能拿下这个单子。而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眼前这只老狐狸的身上。
“施大人，您想要什么？”
当初被这个实习合同坑过不少次的他，在不得已之间只能忍痛将它放了出来。原本以为它会受到所有四民书院学子的抵制，毕竟没有五险一金，工钱也比正常情况下要低得多。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反而是这个样子，许多学子才抛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纷纷踊跃发言提问，想要更多的了解他的这个草台班子。
而其中问的最多的是~
“徐掌柜的，可以日结吗？”
当然可以。
徐来巴不得你日结呢。干一天的活儿，结一次的钱又不是太难的事儿，对于财大气粗的徐来来说没有一丁点的压力。
更何况这样做的话也可以间接的降低它的试错成本，干几天之后发现不合适（性价比太低）直接辞退了重新再招就行了。
要知道四民书院这么多的学生，其中想要带薪实习的人不在少数。相较于外面的只包吃住来讲，徐来开出的条件可谓是相当的丰厚了。更不要提在那里他们能真正的接触和使用自己所学到的西学知识。
就在整个大清都是独一份的。
就这样徐来十分顺利的招收到了足够多的人才，在施大人的见证之下签订了临时的雇佣合同，徐来便起身被告退了。
“徐公子请留步。”施银突然叫住了他，“我这里有上好的龙井，不知道徐公子可愿意赏脸？”
这是怎么个情况？徐来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施银只是单纯的请他喝茶。要知道在此之前他连口水都没有混上啊。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拒绝的权利。这个时候他要说不的话，不就是打别人的脸吗。
见到徐来如此的顺从，施银会心的一笑，再次将他带到了凉亭之中，视若珍宝的取出了他珍藏已久的茶叶。
“请！”
徐来现在可没有心思喝茶，无论是工坊里的事情也好，还是揣度施银的想法，都要比这个重要的多。
于是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施大人有什么事情请明言，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滑头，意思是你不知道的就不告诉我了吗？”
“岂敢岂敢~”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偷偷的骂着老狐狸。
生活经历极其丰富的施银又怎么会猜不到他的想法呢，不过他也不在意，迄今为止他最想要搞清楚的可是另一件事。
“你爹还和外洋有联系吗？”
嗯？他为什么会想到老爷子呢？随后他又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纨绔子弟罢了，而且在此之前投资的所有事情都是做一个赔一个，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了。
在这个拼爹的时代，即便儿子有了再高的成就，也不免会带上父辈的影子。人们总是习惯性的会说“我爹要是某某某，我现在可要比他还要强”。
想清楚了之后徐来立刻就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被您发现了。”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错！我爹的路子可野着呢。普鲁士的军火商，英吉利的药品商人，伊比利亚的葡萄酒，甚至连南美的可可都能买得到···”
“这样啊~”施银不住的打量着徐来，似乎要把他看透一般。对于这家伙的话，他是一个字儿都不信的。
先不说朝廷进出口贸易的管制有多么的严格，在丢了南方之后，这些年国库的收入大多数可是从关税里面征来的，上上下下大大的小小数万乃至数十万张嘴，全都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些呢。
能有这种能量的人物，可不是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呆得住的。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这些。朝廷的俸禄早就比不上乾隆朝的时候，要真指着那点俸禄过日子的话，当官的可早就饿死了。
施银也不例外，他想要知道的可不是这些东西。
“美利坚那边，你有路子吗？”
被问懵了的徐来一时间根本把不住这家伙的脉，怎么突然之间说到了这么个国家呢？要知道在一战开始之前，美利坚可不是什么主流的西方国家。别说英吉利，法兰西这些传统的欧陆强国了，就连伊比利亚帝国都要比他们的话语权要高。
这个时候他们除了经济强大以外，军事上虽然算不上一塌糊涂，但是也并没有后世那么强劲。
而施银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呢？
一头雾水的徐来只能打着马虎眼回到：“美利坚那边我们确实有几个认识的人，不过并不太熟。施大人是想做些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我听说美利坚那边的纺织业极其发达，还以为徐公子这一次是从那边得到的新的技术，在经过改良之后才拿到这里来的。”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就这样慢悠悠的过着招，谁也不肯透露出自己最后的底牌。直到茶喝了没味儿之后，徐来突然想要上个厕所的时候~
刚开始他还想坚持一下，因为刚才施银喝下去的茶水也不少，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想到将人家一个朝廷大员晾在一边，在等级森严的现在可有些不太合适啊。可随着时间的迁移，硬件已经不再允许他犹豫下去了。
“施大人，咱们暂停一下好吗？我能不能先去~”
“去什么？咱们聊的正投机，你该不会就这么想离开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书院里的学生可就~”
话中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徐来自然也是听得出来。可是他现在实在是人有三急，有些顶不住了呀！
“要不然您等我~”
“等你？”施银的脸色突然有了变化，“我堂堂一个朝廷大员，等你做什么？这怕有些不合适吧~”
要是没有看到他阴沉的脸上那一闪而过翘起的嘴角，徐来可就信了。
在看到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眼见太极战术失去了效果，内部压力如此的巨大，就算强撑的话，估计他也撑不了多久。
还不如高举双手直接投降。
“施大人想要知道些什么，就是请问吧，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愿意说了？”
“嗯，您快点儿的！”
施银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之后，才缓缓的说道。
“这次你是要做布坊生产改革对吧？”
“是！”
“你的技术顾问是毛熊的人？”
“不是的。这设备真的是我自己改良的！”徐来痛苦的捂住了膀胱，快速的回答到，“如果您不信的话，我稍后带您去制图室，当着您的面我再画一幅可以吗？”
很明显徐来的回答让他有些诧异。
“这真是你画的？你从哪里学来的？要知道西学中的绘图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就能速成的，是谁教你的？”
他当然不能说是自己穿越过来的，要不然可真就完犊子了。
“这是我自学成才的！说真的，这些东西又不难。”
看起来的样子不像是作假，施银也就没有在这个方面继续纠缠。反而问道：“对这次新军的采购有想法吗？”
“没错！”
“如果拿不到呢？你的设备改进计划还会继续进行？”
“肯定的呀！”一说起这个，他立刻感觉到身体似乎没有那么痛苦了，“当初做这个设计的时候，我可还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也就是说当时在学堂的时候，你放下豪言要将你的那个草台班子，构建成亚洲第一的布匹工坊不是在开玩笑？”
听到这话，一股既熟悉又厌恶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徐来的心头。
他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吼道：“当然不是！亚洲第一布坊算得了什么？我要做的可不只是这个！”
（卧槽！那个洋和尚的洗礼不管用啊！）
施银笑了。
并不是因为被徐来的豪言壮语给逗笑的，而是那种发自内心欣慰的笑容。
“那布坊之后呢？”施银慢条斯理的给他斟了一杯茶，“如果你只是想要通过布坊赚钱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到四民书院这里来招人。”
“对于蒸汽机我也懂得一些。原理其实很简单，但是它能产生的效果可是革命性的。朝廷中那帮蠢材到现在都还没有认识到时代已经变了。单纯的靠堆积人力去做一件事情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
“西学的核心在于提高生产效率，而不是通过随机应变，头疼治头手疼治手，只要解决问题并万事大吉。”
说到这里施银直勾勾的看着徐来。
“你究竟想要做到什么地步？”
“下一步你准备发展什么？区区一座布坊应该挡不住你的脚步吧。你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随着施银的步步紧逼，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
展示自己也好，一吐心中郁结也罢，他现在只想大声的将“自己”的志向说出来！
“我要让这个国家再次屹立在东方！”
（狗x徐来！你就不能安心的去啊？）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施银丝毫不留空隙的问道。
“实业兴国！”
（滚啊！）
“那朝廷，你又是怎么看待的？”
听到这话的徐来终于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心里不住的思索这家伙问这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试探忠诚？测试底线？还是~他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可不论他打的是什么算盘，现在徐来能给出的答案就只有一个。
“吾皇万岁！”
“这样啊~”施银摆了摆手示意徐来可以去上厕所了。
可还没等到他站起身来，施银就已经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直到此刻徐来才真正反应过来。
“这个老狐狸！”
···
又学到一招的徐来再次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只不过这一次施银没有再给他倒茶，徐来也不敢再喝了。
“施大人还想知道些什么！”
经过刚才的事件之后，徐来现在可谓是彻底的放飞了自我，连表面的礼貌都不做了，语气那叫一个生冷。
当然了，他敢这么做的原因，也是大概摸清楚了施银的脾气。这家伙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仇视某个人的。
这不，施银还笑盈盈的说道。
“还在生气呢？我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哪能听到你的心里话。”
“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你的就是我的心里话？我刚刚就不能说谎吗？”
“说不说谎都无所谓，你的答案我很满意。”说着又自顾自的喝起了茶，丝毫不顾及徐来那即将要喷出火焰的眼神。
直到徐来提出要离开之时，他才慢悠悠的说道。
“新军的订单，想要吗？”
“当然想！”徐来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回答到，“能赚钱的单子我为什么不想要？”
“这样的话我可以把单子交给你~”
“不用！”徐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有荣大人帮忙~”
“荣景不会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的。”还没等徐来说完，施银就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知道荣家那小子和你的关系不错，照理说这件事情还轮不到我插手。不过嘛~”
施银的笑容越发的诡异起来。
“这次的事情是个例外，荣景往外摘还来不及呢。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帮助。”
“我不信！”紧接着便是一顿滔滔不绝的演讲。
施银也不生气，只是安安静静的喝着茶，看着徐来表演。
直到他演讲完毕，施银才一针见血，直逼要害。
“你猜为什么这段时间，我和他争权之时，荣景没有一丁点的反抗？反而十分的配合的将权力过渡到我的手上？”
“因为荣大人敌不过你？”徐来想都不想的就给出了答案，不过随即他自己就推翻了。
在他的印象里，荣大人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呀！就算要输也不会是这样的一败涂地，更何况名义上施银还是荣景的下属。以下克上在阶级森严的朝廷中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荣大人是故意将权力交给你的？”
“答对了！”
“是为了甩锅？”
施银诡异的笑着：“你猜？”
不用猜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徐来就算再怎么的了小白，也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看不明白。能让人放弃权利的估计也就只有黑锅了吧。
但是这些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现在他最想要知道的是如何才能拿下这个单子。而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眼前这只老狐狸的身上。
“施大人，您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