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易改 第49章 维新～唯心
盐铁官营自古以来便是国策。这一点在当今朝廷尤为重要。
毕竟现在朝廷的日子过得可是相当的艰难，如果真真正正放开了这一传统的财源，那他们的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
不过正因为维新变法之后，朝廷为了拉拢支持者，对于盐铁之策也有稍稍的松绑。
其中最重要的区别就在于，朝廷可以颁发特定的许可给特定的人，准许他们插足这一自古以来的国策，并从其中分润利润。
几千年以来这片土地上基本上都是这么做的。
用利益来拉拢权贵阶级这叫做稳定朝局，用利益来勾引新兴权贵便叫做变法维新。反正不论从哪个角度切入，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从穷鬼身上刮油水。
这个自古以来真是自古以来呀！因为从来没有哪一个分配利益的人曾经问过穷鬼的意见，哪怕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没有。
当初老佛爷垂帘听政的时候，皇帝手里别说实权了，就是现银都没有多少，一切经费全是靠的地方良绅贡献，在这个时候皇帝想要让人替他卖命，替他去和老佛爷手底下那些精兵强将玩命，只是画大饼可是不行的。
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眼神清澈的大学生，没点实打实的东西他们可是分分钟能把你卖了的。
奇货可居的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回报率才行。
尤其是当皇帝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可是什么空头支票都敢往外开！
至于能不能兑现~只要他成功了就有兑现的可能。
一整张饼他不可能全部让剩下的人吃到，可是让他们吃一部分倒还是可以的。要不然人心散了，他的队伍还怎么带？
至于为什么会是将盐铁这些东西交出去，看看当初咱皇上许的愿吧。
变卖祖宗留下来的古董充作军费，变卖颐和园内的所有文玩，海关关税共赢，准许官员自筹自兵，准许地方军管，以及~皇帝一顿只能吃16个菜，节约出来的钱给官员发放俸禄。
这都是能碰的事情？
相比之下盐铁官营已经很轻了，左右不过是一些银子，没了的话还能再赚。可要是这些权利都丢掉的话，那么他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而盐铁官营他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的交出去。
凡是掌权者都会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成果他们想要，但是代价他又不愿意给。
自从汉代以来，盐铁的利润之丰厚足以让所有人都眼红。张士诚当初不就是靠着贩私盐发的家吗。
况且三道神雷劈死三人之后，连皇帝自己都觉得他真是天命所归。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想让他老老实实的将这一块肥肉乖乖的分出去，别说皇帝了，就连康大人都不会赞同。
可皇帝你是要脸的，这种出尔反尔食言而肥的事情怎么能让他来做呢？
于是乎康大人便顺理成章的粉墨登场。
皇帝要做的事情他去做，皇帝不方便做的事情也是他去做。
也正因为如此，在大多数维新派因为某些不可明说的原因，被流放伊犁或者宁古塔之后，康大人依旧能够执掌中央权力，成为朝廷有时无名的宰相的最主要原因。
皇帝的白手套，只要他不造反他就是安全的。
康大人也十分的尽心尽力，在他的推动之下，朝廷的盐铁法案也顺理成章的通过了内阁的决议。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朝廷内部所有盐场铁局的创办和建立，都必须到“相关部门”办理合法手续之后，才能顺利投产使用，否则即视为违法活动，以谋反罪论处。
至于这个相关部门是哪些部门，是哪些官员审核，整个流程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并没有在方案中明说。
懂的都懂啊！
朝廷中最容易找到的和最不容易找到的部门，不正是相关部门吗？
只要没出事儿，哪家都是相关部门。
只要出了事儿，谁都不是相关部门。
都是老拳师了，这点事情还拎不清楚？
而这也就意味着皇帝当年许诺的这张支票能否真真正正的兑现，最终还是要看自身的档次和实力。
像洋务派手下的那些铁厂，相关部门谁敢扎个刺儿？谁又能扎个刺儿？别以为他们的部队已经裁撤了，手里就没有玩意儿了。人家可是开铁厂的！
迁移后的汉阳兵工厂可是在给整个朝廷供给人兵器，人家就是干这个的。但凡谁想要在这个事情上面掐他们的脖子，可得先问问他们手里的枪能不能放得响？
其他人~就比如维新派的其他人,大家懂的都懂了。
至于在剩下的一些就是被朝廷正立给忽悠了的土鳖，妄图从朝廷手上分得一些盐铁利润就汤汤水水的那些人，这帮人的下场~啧啧。
当他们拿的全部身家财产打通所有的相关部门之前，相关部门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同理，当他们全部增加消耗殆尽之后，相关部门立刻就会消失不见，并且还恬不知耻的给他们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就和拼夕夕价格一样。
你不要觉得4万人一人砍一刀砍不下来一台手机这件事情很奇葩。要放在朝廷这里，就算你是沈万三再世，拥有他10倍的家产你也打不通所有的关节。
因为朝廷的官员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当旗人的铁杆庄稼被废除之后，朝廷的官僚体系就已经膨胀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上上下下都眼巴巴的指着这一系列的事情能够分得一点汤汤水水。
就如同抱薪救火一样，薪不尽则火不灭。
而这也正是康大人想要拿捏众人的东西。
徐盛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能不清楚吗？打这么多年的交道，徐盛这家伙有什么底牌他能不清楚？
不就是会几国语言，和洋人的关系还算不错。能搞到许许多多他们搞不来的稀有物资，这能算什么？
只要有银子还怕不能从洋人手里买到东西嘛。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康大人一直都不怎么看得上徐盛这个草莽。
区区下层人而已，连书都没有读过几天的那种，还想和他们平起平坐？这斯文人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必须给他点厉害瞧瞧才行。
尤其是当他在知道了徐盛的儿子，也就是徐来想要开办铁厂之后，当时的他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前脚走了个徐盛，后脚徐来又填补上了，这不是妥妥的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吗？
果然牛马就是牛马，韭菜始终都只是一堆韭菜而已，割不了老子，也要割上儿子才行。反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从谁身上赚不是赚呢？
反正只要是在朝廷的管理之下，想要开办铁厂肯定是避不开他的，他只需要乖乖的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你来上门就行了。
兜兜转转到了最后，还不是得求着他？
至于徐来被洋务派的三位大人给看中了这件事情，康大人的表现尤为天真。
一个小屁孩儿罢了，再看重又能怎样。那三个老不死的还能和他翻脸吗？
这不，为了稳妥起见，他便故意在三位大人面前提起了这件事情。并不是他怕了，而是他必须确定一下徐来在他们的心中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要是三人的反应不是太强烈的话，那么他便可以大刀阔斧了朝着徐家下刀子。
要是三人的反应激烈的话，那他便拉上所有可以拉上的相关部门，编织上一条大大的捕鱼网，等着徐家乖乖的到他的碗里去。
理想总是非常丰满的，而现实却总是那么的骨感。
在三位大人听到康大人的表述之后，脸上纷纷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并且十分统一的说道。
“你说铁厂啊？没有这回事儿！”
李大人毫不犹豫的否定到，“不过就是一个小家伙在瞎胡闹而已，哪有什么铁厂不铁厂的事情。一切都是谣言！”
“对对对！”
那人有些懵逼，这三人是在忽悠他吗？看样子也不太像；可要说没有忽悠他的话，那他得到的传言又是从什么地方飘出来的呢？
第一时间他有些搞不清楚这三人的底细了。
不过徐盛的事情始终只是一个由头，拿到台面上来讲你不是为了先声夺人。他和这三个老家伙的斗争可不仅仅只是在这件事情上面。
不论是洋务派手里执掌的那些朝廷兴办的企业，还是他们手里捏着的那些兵权，这些可都是能让康大人眼热不已的东西。
权利这种东西谁都不会嫌多的，尤其是身处于康大人这个位置上，就更不会嫌自己手里的权柄太大。
高处不胜寒哪！
现在的他就如同渴饮盐水一样，是越饮越渴。即便是他想要停下来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最让他担心的事情即将发生——皇帝要换人了。
皇帝要换人！改朝换代的事情从古至今都是大事情，尤其是像他这样的权臣就更是如此。
新君的品性如何他不知道，政治倾向怎样他也不清楚，就连继位者是谁，他都说不上来。
在巨大的不安全感的侵袭之下，他不得不要为自己的未来做些准备才行。
可不要以为康大人这家伙只会贪钱，这么多年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并且能够成功的将与他同级维新派的人全部排挤出朝堂，将整个维新派的权利全部捏在自己的手里，手段、眼界还有智慧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至少在维新派的人中，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这和三位老大人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三人可是历经数朝不倒的元老级别的人物，能在多次权力交接的过程中始终在朝堂之上拥有如此庞大的权势，单凭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康大人当然也想这样。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三个老家伙，可事实上他却又特别想成为这三个老家伙一样的人。
品尝到权力的美妙之后，再想让他放弃，这可比让一个瘾君子戒掉大烟更加困难。
所以~不论他的嘴上如何的贬低三人，在实际的为人处事和生活习性上，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向着三人学习。
就像人人讨厌资本家，却又想成为资本家那样尴尬。
在他看来他与三人的唯一区别便是省里的权力大小，要想在新君继位之后依旧掌握着现在的权势，那么他必须赶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将所有的力量捏在自己手里才行。
只要自己手底下的势力足够庞大，那么不论是醇亲王府还是恭敬王府继位都必须忌惮自己才行，现在的他可还年轻的很呢，至少能够再为朝廷奉献20年。
自己培养势力已经来不及了，就连他自己都知道手底下的那些人贪钱是一个一个行，做事儿是一个比一个废。很明显这帮家伙是指望不上的。
于是乎他就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才行。
纵观朝堂还有谁能比洋务派这颗果子更适合他去采摘的呢？
权势滔天，朝廷的命根子，再加上三个老东西后继无人···
这不是妥妥的上天赐予的东西嘛，只要自己能够得到洋务派的遗产，那么接下来的事儿还算事儿吗？
想到这里康大人不禁露出贪婪的神色，毫不犹豫的问道。
“三位大人年事已高，不知道致仕之后有何打算呢？”
“打算？”他们知道康大人够蠢的，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蠢，居然连图穷匕见都做得这么直接，要知道现在的他们可还没有被彻底打垮呢，这家伙就想瓜分遗产了吗？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不过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可不会正面和这个家伙起冲突。当面撕破脸皮这种事情他们早在30年前就不做了。于是乎三人相视一眼之后，曾胜才缓缓的说道。
“我们年纪大了，致仕是迟早的事情，康大人又何必着急呢？康大人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呢？嫌我们碍眼了吗？”
“不敢不敢！”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身体总是那么的实诚，这不脸上的笑容打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本官只是在担心三位老大人的身体而已，为国操劳多年，也是时候该衣锦还乡了对吧？”
“康大人说的极是。”和其他两个人交换过眼神之后，李钰顺势应承了下来，“我等早已有了到了还乡之意，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朝中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我们的麾下又不像康大人这般人才济济，有众多能人替我们分忧。像江南铁厂，江南造船厂，汉阳铁厂···”
听着李钰嘴中蹦出的一个个名词，康大人的眼睛越发的明亮了。
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人就知道，这家伙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还没等李钰说完，康大人就迫不及待的吼了出来。
“本官愿意为三位老大分忧！”
毕竟现在朝廷的日子过得可是相当的艰难，如果真真正正放开了这一传统的财源，那他们的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
不过正因为维新变法之后，朝廷为了拉拢支持者，对于盐铁之策也有稍稍的松绑。
其中最重要的区别就在于，朝廷可以颁发特定的许可给特定的人，准许他们插足这一自古以来的国策，并从其中分润利润。
几千年以来这片土地上基本上都是这么做的。
用利益来拉拢权贵阶级这叫做稳定朝局，用利益来勾引新兴权贵便叫做变法维新。反正不论从哪个角度切入，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从穷鬼身上刮油水。
这个自古以来真是自古以来呀！因为从来没有哪一个分配利益的人曾经问过穷鬼的意见，哪怕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没有。
当初老佛爷垂帘听政的时候，皇帝手里别说实权了，就是现银都没有多少，一切经费全是靠的地方良绅贡献，在这个时候皇帝想要让人替他卖命，替他去和老佛爷手底下那些精兵强将玩命，只是画大饼可是不行的。
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眼神清澈的大学生，没点实打实的东西他们可是分分钟能把你卖了的。
奇货可居的前提是要有足够的回报率才行。
尤其是当皇帝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可是什么空头支票都敢往外开！
至于能不能兑现~只要他成功了就有兑现的可能。
一整张饼他不可能全部让剩下的人吃到，可是让他们吃一部分倒还是可以的。要不然人心散了，他的队伍还怎么带？
至于为什么会是将盐铁这些东西交出去，看看当初咱皇上许的愿吧。
变卖祖宗留下来的古董充作军费，变卖颐和园内的所有文玩，海关关税共赢，准许官员自筹自兵，准许地方军管，以及~皇帝一顿只能吃16个菜，节约出来的钱给官员发放俸禄。
这都是能碰的事情？
相比之下盐铁官营已经很轻了，左右不过是一些银子，没了的话还能再赚。可要是这些权利都丢掉的话，那么他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而盐铁官营他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的交出去。
凡是掌权者都会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成果他们想要，但是代价他又不愿意给。
自从汉代以来，盐铁的利润之丰厚足以让所有人都眼红。张士诚当初不就是靠着贩私盐发的家吗。
况且三道神雷劈死三人之后，连皇帝自己都觉得他真是天命所归。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想让他老老实实的将这一块肥肉乖乖的分出去，别说皇帝了，就连康大人都不会赞同。
可皇帝你是要脸的，这种出尔反尔食言而肥的事情怎么能让他来做呢？
于是乎康大人便顺理成章的粉墨登场。
皇帝要做的事情他去做，皇帝不方便做的事情也是他去做。
也正因为如此，在大多数维新派因为某些不可明说的原因，被流放伊犁或者宁古塔之后，康大人依旧能够执掌中央权力，成为朝廷有时无名的宰相的最主要原因。
皇帝的白手套，只要他不造反他就是安全的。
康大人也十分的尽心尽力，在他的推动之下，朝廷的盐铁法案也顺理成章的通过了内阁的决议。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朝廷内部所有盐场铁局的创办和建立，都必须到“相关部门”办理合法手续之后，才能顺利投产使用，否则即视为违法活动，以谋反罪论处。
至于这个相关部门是哪些部门，是哪些官员审核，整个流程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并没有在方案中明说。
懂的都懂啊！
朝廷中最容易找到的和最不容易找到的部门，不正是相关部门吗？
只要没出事儿，哪家都是相关部门。
只要出了事儿，谁都不是相关部门。
都是老拳师了，这点事情还拎不清楚？
而这也就意味着皇帝当年许诺的这张支票能否真真正正的兑现，最终还是要看自身的档次和实力。
像洋务派手下的那些铁厂，相关部门谁敢扎个刺儿？谁又能扎个刺儿？别以为他们的部队已经裁撤了，手里就没有玩意儿了。人家可是开铁厂的！
迁移后的汉阳兵工厂可是在给整个朝廷供给人兵器，人家就是干这个的。但凡谁想要在这个事情上面掐他们的脖子，可得先问问他们手里的枪能不能放得响？
其他人~就比如维新派的其他人,大家懂的都懂了。
至于在剩下的一些就是被朝廷正立给忽悠了的土鳖，妄图从朝廷手上分得一些盐铁利润就汤汤水水的那些人，这帮人的下场~啧啧。
当他们拿的全部身家财产打通所有的相关部门之前，相关部门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同理，当他们全部增加消耗殆尽之后，相关部门立刻就会消失不见，并且还恬不知耻的给他们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就和拼夕夕价格一样。
你不要觉得4万人一人砍一刀砍不下来一台手机这件事情很奇葩。要放在朝廷这里，就算你是沈万三再世，拥有他10倍的家产你也打不通所有的关节。
因为朝廷的官员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当旗人的铁杆庄稼被废除之后，朝廷的官僚体系就已经膨胀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上上下下都眼巴巴的指着这一系列的事情能够分得一点汤汤水水。
就如同抱薪救火一样，薪不尽则火不灭。
而这也正是康大人想要拿捏众人的东西。
徐盛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能不清楚吗？打这么多年的交道，徐盛这家伙有什么底牌他能不清楚？
不就是会几国语言，和洋人的关系还算不错。能搞到许许多多他们搞不来的稀有物资，这能算什么？
只要有银子还怕不能从洋人手里买到东西嘛。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康大人一直都不怎么看得上徐盛这个草莽。
区区下层人而已，连书都没有读过几天的那种，还想和他们平起平坐？这斯文人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必须给他点厉害瞧瞧才行。
尤其是当他在知道了徐盛的儿子，也就是徐来想要开办铁厂之后，当时的他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前脚走了个徐盛，后脚徐来又填补上了，这不是妥妥的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吗？
果然牛马就是牛马，韭菜始终都只是一堆韭菜而已，割不了老子，也要割上儿子才行。反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从谁身上赚不是赚呢？
反正只要是在朝廷的管理之下，想要开办铁厂肯定是避不开他的，他只需要乖乖的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你来上门就行了。
兜兜转转到了最后，还不是得求着他？
至于徐来被洋务派的三位大人给看中了这件事情，康大人的表现尤为天真。
一个小屁孩儿罢了，再看重又能怎样。那三个老不死的还能和他翻脸吗？
这不，为了稳妥起见，他便故意在三位大人面前提起了这件事情。并不是他怕了，而是他必须确定一下徐来在他们的心中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要是三人的反应不是太强烈的话，那么他便可以大刀阔斧了朝着徐家下刀子。
要是三人的反应激烈的话，那他便拉上所有可以拉上的相关部门，编织上一条大大的捕鱼网，等着徐家乖乖的到他的碗里去。
理想总是非常丰满的，而现实却总是那么的骨感。
在三位大人听到康大人的表述之后，脸上纷纷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并且十分统一的说道。
“你说铁厂啊？没有这回事儿！”
李大人毫不犹豫的否定到，“不过就是一个小家伙在瞎胡闹而已，哪有什么铁厂不铁厂的事情。一切都是谣言！”
“对对对！”
那人有些懵逼，这三人是在忽悠他吗？看样子也不太像；可要说没有忽悠他的话，那他得到的传言又是从什么地方飘出来的呢？
第一时间他有些搞不清楚这三人的底细了。
不过徐盛的事情始终只是一个由头，拿到台面上来讲你不是为了先声夺人。他和这三个老家伙的斗争可不仅仅只是在这件事情上面。
不论是洋务派手里执掌的那些朝廷兴办的企业，还是他们手里捏着的那些兵权，这些可都是能让康大人眼热不已的东西。
权利这种东西谁都不会嫌多的，尤其是身处于康大人这个位置上，就更不会嫌自己手里的权柄太大。
高处不胜寒哪！
现在的他就如同渴饮盐水一样，是越饮越渴。即便是他想要停下来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最让他担心的事情即将发生——皇帝要换人了。
皇帝要换人！改朝换代的事情从古至今都是大事情，尤其是像他这样的权臣就更是如此。
新君的品性如何他不知道，政治倾向怎样他也不清楚，就连继位者是谁，他都说不上来。
在巨大的不安全感的侵袭之下，他不得不要为自己的未来做些准备才行。
可不要以为康大人这家伙只会贪钱，这么多年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并且能够成功的将与他同级维新派的人全部排挤出朝堂，将整个维新派的权利全部捏在自己的手里，手段、眼界还有智慧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至少在维新派的人中，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这和三位老大人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三人可是历经数朝不倒的元老级别的人物，能在多次权力交接的过程中始终在朝堂之上拥有如此庞大的权势，单凭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康大人当然也想这样。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三个老家伙，可事实上他却又特别想成为这三个老家伙一样的人。
品尝到权力的美妙之后，再想让他放弃，这可比让一个瘾君子戒掉大烟更加困难。
所以~不论他的嘴上如何的贬低三人，在实际的为人处事和生活习性上，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向着三人学习。
就像人人讨厌资本家，却又想成为资本家那样尴尬。
在他看来他与三人的唯一区别便是省里的权力大小，要想在新君继位之后依旧掌握着现在的权势，那么他必须赶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将所有的力量捏在自己手里才行。
只要自己手底下的势力足够庞大，那么不论是醇亲王府还是恭敬王府继位都必须忌惮自己才行，现在的他可还年轻的很呢，至少能够再为朝廷奉献20年。
自己培养势力已经来不及了，就连他自己都知道手底下的那些人贪钱是一个一个行，做事儿是一个比一个废。很明显这帮家伙是指望不上的。
于是乎他就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才行。
纵观朝堂还有谁能比洋务派这颗果子更适合他去采摘的呢？
权势滔天，朝廷的命根子，再加上三个老东西后继无人···
这不是妥妥的上天赐予的东西嘛，只要自己能够得到洋务派的遗产，那么接下来的事儿还算事儿吗？
想到这里康大人不禁露出贪婪的神色，毫不犹豫的问道。
“三位大人年事已高，不知道致仕之后有何打算呢？”
“打算？”他们知道康大人够蠢的，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蠢，居然连图穷匕见都做得这么直接，要知道现在的他们可还没有被彻底打垮呢，这家伙就想瓜分遗产了吗？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不过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可不会正面和这个家伙起冲突。当面撕破脸皮这种事情他们早在30年前就不做了。于是乎三人相视一眼之后，曾胜才缓缓的说道。
“我们年纪大了，致仕是迟早的事情，康大人又何必着急呢？康大人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呢？嫌我们碍眼了吗？”
“不敢不敢！”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身体总是那么的实诚，这不脸上的笑容打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本官只是在担心三位老大人的身体而已，为国操劳多年，也是时候该衣锦还乡了对吧？”
“康大人说的极是。”和其他两个人交换过眼神之后，李钰顺势应承了下来，“我等早已有了到了还乡之意，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朝中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我们的麾下又不像康大人这般人才济济，有众多能人替我们分忧。像江南铁厂，江南造船厂，汉阳铁厂···”
听着李钰嘴中蹦出的一个个名词，康大人的眼睛越发的明亮了。
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人就知道，这家伙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还没等李钰说完，康大人就迫不及待的吼了出来。
“本官愿意为三位老大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