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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虐死渣男嫁他死对头夺他江山 第184章 疯癫

    “咯吱——”

    清明刚推开门,就被里面闷热气息醺了个满面。

    探头进去,看清里面场景,清明顿时吓一跳。

    “姑娘!你这是一宿未眠啊?!”

    清明走进去,就看见谢芸裹着小被蜷在小书桌前,手上动作还没停下,烛台上的蜡烛不知燃尽几根,满桌上都是流淌干涸的蜡液。

    注意到地上的纸张全是涂抹乱划的线条山包,清明又问:“姑娘这是在画图?”

    谢芸抬头,双目猩红,眼下一片醒目的青黑,“你去外面问问,从这到云南可有最近的山道!”

    “不是让大家收拾一下,怎么今日这般着急?”

    清明放下手里的盆,随手递给谢芸湿帕子,说:“平儿就在楼下,我让她去问问,我这就下楼,让大家准备一下,争取早日出发。”

    谢芸穿戴打扮时,特意把尖锐的发簪都插在头上,等平儿把人领上来时,谢芸刚好把藏在腿上的匕首藏好。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满面络腮胡,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男人一见谢芸,就跪下行礼,“草民唐莽见....见过郡主!”

    谢芸下意识看向平儿,心想,除了这客栈的人,外面的人不应该知晓她的身份的。

    平儿眉头也是拧了一下,冲着谢芸缓缓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告知男人。

    “起来吧,在外不必将就这些。”谢芸让男人起来。

    唐莽站起来,但没站直腰,半勾着身子,说:“县主寻小的来,是要做何事?”

    谢芸笑了笑,说:“你来时,我丫鬟也同你说了,我想知道从这里到云南最近的山路。”

    唐莽微微抬头,看了看谢芸,又看了看平儿,伸出一只手,张口说:“十两,少一文都不带。”

    看着唐莽没有食指的右手,谢芸转动眼珠,盯着唐芒那双浅褐色的眼睛。

    屋里敞亮,清香宜人,谢芸就这般盯着唐莽。

    心想,按理来说,庄稼人不可能轻易断指的。

    唐莽额角浸汗,却不敢擦拭,只得勾着腰由谢芸打量。

    半晌,谢芸才说:“从这到云南也就两百里山路,就算有最近山道,估摸也得要一百七八十里山路,我们就算快马加鞭,最多五日抵达,你这十两可真干要啊?!”

    唐莽呼吸一窒,立马跪了下来,胸膛剧烈起伏,还没开口,就被谢芸打断。

    “方圆百里的,寻一个带路人,我觉得是不难的。”

    唐莽立马反驳,“只怕县主寻不来!”

    一听这话,谢芸心头莫名松一下。

    唐一改方才唯诺模样,腰杆也挺得板直,说:“县主不是小的说大话,这方圆百里您还真找不出比我还熟悉山路的人。”

    唐莽反手指着外面,“旁的人我不敢说,但我知道一条最近的山路,只需一百二十里,从这走最多三日抵达云南。”

    谢芸端起手边冷茶,皱眉喝了一口,抬眼望着唐莽,说:“何以为凭证?空口白牙,我能信?”

    “呵.....果然是大家小姐。”

    唐莽忽地笑了一声,举着半残的手,他虚虚握了拳,颇为得意说:“旁的人见我这断肢,都会遐想我是做了不见得人勾当才会如此,但小的今日肯定的说,就是这断指,才让我摸索出那一百二十里山路。”

    谢芸眼尾挑了一下,说:“这就是你索要十两的理由?”

    唐莽摆手,说:“不,那十两我只要五两,剩下的五两是买路财。”

    谢芸轻轻放下茶盏,示意平儿拿银子,随即慢声细语地说:“如此看来,这近道也是不大好走的。”

    唐莽一脸肃然,说:“好走,却又不好走。”

    “有你在,还能多不好走?”谢芸对唐莽笑了笑,说:“再加五两,不知是否能好走些?”

    “自然!”

    唐莽一改方才唯诺模样,神色也凌然起来。

    平儿把一包碎银子放在唐莽手上,笑着说:“十五两,若不行,我寻小秤来称称。”

    唐莽收下银子,“小的自然信得过县主,只等小的收拾妥当,今日晌午准时启程。”

    唐莽一走,谢芸便起身,让藏在暗处的侍卫跟出去。

    平儿走上前,屋里冷清空旷,她小声问:“姑娘,这人能信得过吗?”

    谢芸翻开袖子,说:“有人刻意安排过来的,自然信得过。”

    外面明媚的日光洒地进来,显得裙摆上的苏绣蝶影纷纷扬扬。

    “有意思,我们前脚才说要走,后脚就有人把眼线安排过来了,只怕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谢芸说着侧头看着平儿。

    “走时,把不干净的人都处理了。”

    横竖都防不住,何必都杀了干净,也提了暗处人的醒。

    ***

    谢姝这边昏昏沉沉的被谢清叫醒,眼前模模糊糊一片,下一刻,口中被人喂了清凉爽口的绿豆汤。

    谢清让人赶紧给谢姝换了干净衣裳,晕了好一阵,谢姝才清醒不少,半倚着谢清,低低说:“二姐姐,怎么了?”

    谢清眉头紧拧,心想,她给谢姝下的药没那么重,怎么才几日功夫,人就病成这副模样了?!\"

    谢清扶着谢姝,说:“你这病实在严重,正好赶上大姐姐要启程了,我来寻你,让你收拾一下,等到了云南,再寻名医瞧病。”

    谢姝抬起头,看向她。

    谢清让鸢歌去帮谢姝的丫鬟收拾行李,“你这病真是稀奇,出了京就没好过,还愈发严重了。”

    谢清摸了摸谢姝额头,忽地笑了起来,“说来,自打大姐姐那次皇宫回来后,你我姐妹二人处处遇霉,诸事不顺,大姐姐倒是风生水起,好不逍遥。”

    谢姝陡然抬身,谢清柔柔地把她摁住。

    “三妹妹,急什么,这才到哪呢。”

    谢清眉眼含笑,犹如吃人不吐红血的魍魉一般,一字一句的说:“她的父兄可是军功赫赫,风光无限呢,还有她那没半点血缘的小叔,这些都是不在京中的,她都能猖狂成那样。”

    “等云南战事结束,离北那边战事能战到几时,等那些给她撑腰的人都回来了,你说这偌大的谢府可有二房三房的容身地?”

    谢清突然停下话语,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森然笑意。

    “你说,她会让我们活着——”

    院外的小门骤然大开,一列黑骑纵马而来,声如雷鸣,迅速围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