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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追杀 第一百零三章:下一个死者是谁1

    第一百零三章:下一个死者是谁1

    他们的恐惧是,为什么“快手一刀”的手可以在那么极短的时间里,能让一个活人瞬间变成了个死人?兔死狐悲,他们悲愤的原因,则因为那个曾名声大噪的死人正是自己一伙的。

    玄云道长观此也不得不瞠目结舌,剑尖指向了王憨,悲切说:“小道友,你出手如此歹毒,好毒的一颗心......”也许他自恃身份,有碍名门之风,他执剑并没有递出。

    王憨却趁着他这瞬间的“慈悲”,已冲入了院中,厉声说道:“不要称呼我道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不是同路人,因为你们全是一群鸡鸣狗盗之徒,更是想存心送我上黄泉之路的牛鼻子老道。”王憨和弥勒吴一样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能抢占先机掌握主动权,就有制胜的把握。

    为此,王憨抢先出手,疯狂而不留情,他像是虎入羊群,见人就劈斩,因为他知道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必须尽快的消灭对方的实力,以减轻对自己的压力。因为他知道,在此情况下,就是自己服软跪下来向他们求情,人家也会要了自己的命,于其苟且偷生,倒不如拚死一搏,说不定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在人群中胡冲乱撞,左右手上下翻飞,左右开弓,砍削自如,就像在人群里爆了一颗炸弹,惨呼声,嚎叫声,哭爹叫娘声,再加上向四面横飞的残胳膊断腿,把这小客栈的院落里,变成了个屠杀场。王憨已经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挡我者死,近我者诛,奋起雄威,左冲右闯,逢人出招,见人就戮,这是他占优势的地方,不像对方既要拒敌,又须闪避,更怕是伤及同伙。

    王憨力战众人,没有同伙相帮,也就没有后顾之忧,因此他所向披靡,像只疯狂怒的老虎,频频威,依然无伤。笔?趣阁场外玄云、玄尘、玄嗔三位道长观此情景弄得瞠目咋舌,像是暴跳如雷的公牛,也感无可奈何。事先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场面会弄得如此一团糟,一时难以收拾,更是想不到“快手一刀”胆大妄为,说干就干,甚至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人都是这样,只会为自己找理由,从来很少为别人着想,这些来的人都是想要“快手一刀”的命,借以扬名,炫耀自己,这又如何要王憨认亲相近呢?又如何要他王憨甘愿服输而引颈就戮?他们现在目睹如此惨状,才想起王憨的厉害,只见地上多了七、八具死尸,廊下、花棚里又多了五、六个人在那里受到重伤而出痛苦的哀嚎,真是触目惊心,令人胆战心惊。

    王憨混身浴血,正气凛然,像根镖枪傲然屹立在院中,两眼眨也不眨的正视着“武当三剑”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他知道与“武当三剑”交手才是真正战斗的开始,先前只不过是战斗的序幕,与“武当三剑”才是一场生死未卜的你死我活的血腥的杀戮。

    “武当三剑”望着王憨冷酷、凌厉、及有些狰狞的神色,眼里闪过一种痛苦、悲哀、无奈、及一丝兴奋。他们在想对面的人如果再不除去的话,日后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他们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光,想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既能歼敌扬名,而又不被人议论,说是以强凌弱,以大压小,胜之不武,令江湖人嗤之以鼻,予以讥笑。

    听得玄云大声吼道:“各位散开来,散开来......”众人纷纷散开,此时寂静无声,死一样的寂静,静得有如置身坟场,已没有人再哀嚎,难道他们已忘了疼痛?或是被此情景惊吓得不敢再哀叫?僵凝、浓重的空气充塞四周,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这时候除了自己心跳外,仿佛人们的呼吸亦已停顿。

    异外的静,静得如此怕人,甚至于连掉在地上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在场的人都屏气凝神,观察着局势的展,每个人都知道,目前的寂静,就是死亡的前兆,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沉闷与惊恐。

    练武的人都想现一个真正的对手,尤其是名声越亮,声誉越隆的高手。“快手一刀”是高手,“武当三剑”更是成名多年,二者对弈,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现在他们已现到彼此正是对象,一种可以抛弃生命的对象,到底鹿死谁手,无人可知,因为这是种直觉,也是一种奇妙的第六感管,只有看上了才能感觉出来。毕竟武者碰上了对手,有着惺惺相惜之感,就如同一般人寻到了知音是同样的道理,因此在未卜生死之下,也或多或少有种莫名的喜悦和兴奋。

    “武当三剑”长剑出鞘,煞气呈现。玄云、玄尘、玄嗔三位道长各自站定方位,把王憨包围起来进行游走,由慢到快,看着三人漫不经心,实在内中充满着杀机,逼得王憨格外戒备,不敢大意,稍有疏忽,就会命丧其剑下。

    三搏一,是种悲哀,又何尝不是种骄傲?因为王憨力搏三人,胜了更能扬眉吐气,为武林人士赞颂,既是败了,也不为丢人,因为三个打一个,他们既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为武林同道所唾弃。王憨气沉丹田,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他不屑的无视游走不定的“武当三剑”。

    他真的无视吗?不,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外表上是做给“武当三剑”看,有意气他们,藐视他们,好让他们气中分神,好给自己留下出手的机会。他可是用“心”来看,用身上每一根神经末梢来看,他知道他不能被“武当三剑”游走的身影及剑影所惑,因为那有着虚虚实实,为不变应万变,这时候只有用“心”,用身上每一寸肌肤来感觉代替眼看,才是最恰当最正确的方法,因为三柄剑向他出手,毕竟有先后至,或者后先至,这些绝不是眼睛所能招呼过来的,也只有用肌肤来感觉,用心来体会了。

    玄云、玄尘、玄嗔三位道士在王憨周围游走的愈来愈快,愈来愈快,游走的人影已快得分不清谁是谁。

    王憨不为所动,是那样的镇定与沉着,只静静的,静静的,像尊羽化的雕像,已与天地万物合而为一,等着一个未知的未来。有人说有一种武学的境界,为处处是空门,又处处不是空门,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若有若无,“武当三剑”已体会到了,也碰到了。

    王憨现在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如此,粗略看来他王憨全身都是空门,然而仔细观察,他防守严密,他们却不知从何下手,因为凡为他空门的地方,似乎又都变成了他最严密难攻的地方,他们之所以游走,是因为找不到他的破绽予以进剑杀戮。

    时间在其游走与王憨静峙间悄悄流走,人的耐力,无论是哪一方,也都已经到了无可忍受的地步,因为弹簧长时间的拉长是容易拉断的,人的神经如此绷紧,时间长了也会崩溃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已到了箭的时候,玄云、玄尘、玄嗔三位道士心有灵犀一点通,三柄剑一致的慢悠悠地挥洒出去,像是晨练比划,只是谁也想不到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慢,慢得就如比招试剑一样,慢得几乎是一分分的推进。

    观战的人懵懂不解,王憨的感觉却是剑气逼人,一股寒意不由得自脊背升起。他不怕其凌厉的攻势,就怕其慢的步伐,因为慢才能显示出他们的内力及手段的诡异,缓慢中尽是杀机,静止中却是凶着,步步充满着凶险,会令人防不胜防。

    无怪乎“武当三剑”久经江湖,素有名宿,见多识广,素有战斗经验,他们现自己出剑在快,也绝快不过王憨的手刀,故而采取了这种极其缓慢的出剑,别看出剑慢,可内中充满着极其凌厉的剑气。

    王憨现在双目已睁,他全神贯注的紧紧盯视着这从三个方向缓慢刺向自己的三剑。他知道这三柄剑慢虽慢,但剑剑蕴藏着杀机,充满着大的凶险,倘若自己有一丝的不慎,甚至自己有一丝的沉不住气,就会给对方进剑的机会,此三柄幔剑却能够瞬间变成快剑,而且快得令人想都想不到,自己就会倾刻死在三柄剑下。

    在此生死攸关的时刻,王憨愈的谨慎戒备,屏气凝神,也更具有定力,瞳孔已随着三柄剑的刺近已缩至最小。此刻,这三柄剑就像三条毒蛇,慢慢的向王憨游近,近得已可清楚得感觉到它们口中的红信已然沾身。

    王憨自信有把握躲过其一柄剑的同时,出手可击开其另一柄剑,可是,他绝没把握躲开那第三剑,不但他无法躲开那第三剑的攻击,就他所知,这世上恐怕已没有一个人能有此过人的能耐,因为对方三人毕竟是“武当三剑”,并非浪得虚名,在江湖上成名多年,有头脸的武林人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不敢与其抗拒过招,只有王憨初生之犊不怕虎,敢与“武当三剑”抗争。

    若是搁在一往,王憨实力雄厚,豪气冲天,胆量过人,倒也能力敌“武当三剑”,可全身而退,怎乃在大破长江水寨时耗去了一定的内力,而且又有了伤,体力还没复原,竟又遭其“武当三剑”围攻,而且,最要命的是,“武当三剑”已经近身,没有了他缓冲的余地,甚至于连自己想要移位、换身避开其剑锋都无可能了。

    看来王憨必死。正是,英雄豪杰气冲天,死于剑下实屈冤,若知王憨身后事,还得下章细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