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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道南宋 第166章 半崖而击,生死修罗

    一直下去了差不多一半的人马,下方都没有丝毫动静。

    加上峡谷宽度有限,留在上面的陈孟才确信真的没有埋伏。

    嘿嘿一笑,就准备下去。

    然而他和老五一直在观察下面有无埋伏,却忽略了附近的林子深处有没有异常。

    正当陈孟收起武器好方便往下跳的时候,突听一声爆笑声从身后的密林中传出!

    “哈哈哈!古有半道而击,我等今日来个半崖而击!冲啊!”

    话音刚落,一头戴着露眼面罩的八尺猛男,手持镔铁大棍从林中带头冲出!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手持长弓开箭的憨厚青年,以及不知道多少数量的人马!

    正是田毅和消失的王二诚!

    陈孟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不好!有埋伏!!!!”

    他慌乱大叫着往地上一滚,刚好险之又险避开王二诚射来的箭矢。

    气得王二诚朝着前面的田毅大骂道:“你这厮!非要乱叫,否则我已经一箭射死他了。”

    “不急!他逃不了!”

    田毅三步并作两步,他步子本来就大,短短三五个呼吸就跨过数十米距离,如猛虎一般以一招横扫千军挥棍砸向仓皇聚拢的红巾贼兵们!

    陈孟惊魂未定,眼看着铁棍呼啸而来,胡乱摸出腰后的佩刀试图反抗,同时朝着附近的手下狂吼道:“举盾!挡住他!!!”

    这人能被刘威视为左膀右臂,也算不俗,被偷袭差点丢命的情况下还能及时发出正确的指令。

    原本在他身后的三名持盾的红巾贼兵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转身压盾挡向田毅。

    只听一声沉闷的爆响之后,挡在最前面的刀盾兵惊恐地大叫着往后跌去,伸手想要抓住周围的人。

    可在骤然受到突袭的情况下旁边的人都自顾不暇,哪顾得了他。

    这人绝望地嚎了一嗓子,跌下山崖…

    说来长,其实不过是瞬息之间的搏杀而已。

    附近的红巾贼兵见同伴被撞落悬崖,惊怒交加,大吼着扑向田毅。

    好个田毅,在击溃第一人之前就已虚握铁棍,借反弹之力转腰如弓,抡圆了大铁棍一个类似回马枪的动作,瞬间迫开逼来数人!

    然后压棍一弹!再度将一人打得往后仰去,惊恐地退向悬崖!

    “啊!救我!”

    不过这人运气不错,终于有人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扶住。

    只是还未等他庆幸得救,突听一声暴喝响起,那猛虎般的男人棍随人走,在身侧呼呼转了个残暴的棍花之后。

    猛地一个突刺点在他胸口!

    “下去吧!”

    两道人影惨叫着一起飞出悬崖。

    “浑蛋,死来!!!”

    陈孟看得睚眦欲裂,嗷嗷叫着扑向田毅。

    后者冷笑一声,飞起一脚跺在触地的棍头上,同时另一只手猛地往下一压、一抖。

    铁棍如同着火的流星一般重重撞在陈孟的佩刀上。

    巨大的力量让他虎口发麻,差点没握住刀,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往后一顿差点失去平衡。

    “不好!这厮好大的力气!”

    只一招,陈孟就知道自己绝不是眼前猛男的对手,慌乱间又是往旁边一滚翻入红巾贼群中准备找机会逃跑。

    结果惊恐地瞥到二十来号刀郎寨的寨兵已经冲到眼前…

    几个呼吸后。

    正在下方发呆的老五,眼神绝望地见到又一道人影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前方泥地上…

    血肉模糊间,他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陈孟!”

    老五心生绝望、抖如筛糠,他知道这次是真要完蛋了。

    至少留在这里,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随之恶向胆边生,大叫一声吸引周围士卒注意力后,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大声喊道:“弟兄们,我们糟了赵二那恶贼的暗算,留在这只有死路一条。都随我去北边,说不定还有…”

    “有什么?”

    赵斌好奇地打量着那个正在背对着自己鼓舞士气的顽抗分子。

    他身后足足跟着两百号去而复返的小弟,正飞速地围拢过来...

    待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面露恍然:

    “嗯?是你啊,你叫什么来着?”

    “赵二!!”

    老五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

    他知道今天自己再无幸理,猛地抽出刀朝赵斌奔去,同时嘴中怒吼着:“兄弟们,跟我冲!只要杀了赵二,就能活!!!”

    赵斌用面无表情地眼神看着这个独自冲向自己的男人。

    他身后的红巾贼兵早已被源源不断从山崖上跌落下来的尸体吓破了胆,五十来号人,居然无一人敢随他冲锋。

    不知道为什么,赵斌心中生出一丝悲凉和无奈。

    再无兴致欣赏自己的伏击杰作。

    闭上眼睛转了个身,朝着身边孙单一挥手:

    “杀了他,干净点。”

    “赵二!我叫老五!唔哇…”

    阳光从谷上落下,经过两侧发黑的悬崖挟持之后,反而显得格外的眩目。

    带着七彩的冷冽。

    赵斌没有回头,却仿佛能见到一个带着奇怪记忆的男人,扑倒在他身后的泥地上,还不甘地伸出一只带血的手死死抓向他的背影。

    赵斌躲着刺眼的阳光低头一笑,将这画面抛之脑后。

    因为他知道,从今往后会有无数这样的人倒在自己脚下和身后。

    只是也许在某一天,他会下意识地想起其中有一个人,叫做老五?

    “那个被我捏爆蛋的男人?”

    “真是糟糕的记忆…”

    生而为贼。

    不想自己和身边的兄弟倒下,那就只能让别人去倒下。

    成为尸体和踏脚石。

    刘坤从不认为自己是贼。

    但他也一样,只想让别人倒下!

    “杀!杀进去!”

    “弓箭手,给我压制住两侧的箭塔!别再让他们再射出一根箭!!!”

    “刀盾兵给压上去,挤压他们的空间,给我捅死那些穿着布甲的!!!”

    刘坤双眼发红的挥舞着战刀。

    像一个上头的赌徒!

    太痛了!

    真的被杀地太痛了!

    他不知道刀郎寨的人哪搞来的奇怪布甲,样子极丑,防御力却强得一批。

    完爆他手下数十个身披皮甲的精锐。

    更关键是这个东西死了可以拖回去拔下来给另一个人套上就穿,根本不需要像皮甲、盔甲一样量身定做!

    偏偏他麾下的大部分都是贼寇整编而成的士卒,更习惯用刀盾。

    双方挤在只有不到二十米宽、五十米长的两道木墙之间疯狂厮杀,身边拥有一个全身履甲的战友的意义,一下子就凸显了出来。

    往往这边用力一刀劈下,劈在棉甲上只能开出一条口子,最多留下一道血痕。

    然后就被对方乱刀砍死。

    刀郎寨二十名身穿破损棉甲的精锐,就像怪物一样带着上百名猥琐的山贼,躲在两道木墙之间不断斩杀冲进来的红巾兵!

    而在两侧的四座箭楼上,还有超过三十名弓箭手不断放着冷箭。

    好在,刀郎寨人少。

    在丢掉上百条人命之后,刀郎寨的人经过长时间的鏖战力气渐渐消耗,刘坤的人终于用盾牌阵将刀郎寨的人不断往往里挤去,开始压住了他们的寰转空间。

    双方的厮杀空间都渐渐被蜂拥而至的身体填满,很难再造成有效杀伤。

    那些棉甲的弱点也随之暴露出来。

    只要用轻巧的武器从盾牌缝隙中不断捅刺,就有很大概率刺烂或者顺着缝隙插入体内!

    双方进入了残酷的刀刀见红的近身肉搏战中!

    “顶住!顶住!给我杀回去!”

    人群中,赵叔河挥舞着一把大环刀状若疯虎,身上到处都是破口的棉甲上沾满了血迹。两只眼睛像是倒竖的怒目金刚一般从棉盔中来回寻找着目标,仗着势大力沉的武器不断斩杀身边的红巾贼兵!

    尽管他疯狂爆发,试图带领寨中精锐将冲进了的敌人击退。

    但终究是独木难支,渐渐被越来越多的贼兵所压迫…

    “赵叔河…赵二的爹爹?哼…”

    刘坤动了动手中的长刀,绝了亲自冲过去解决赵叔河的念头。

    人挤人的情况下,个人武艺的重要性极大地削弱。

    赵叔河再负隅顽抗,也不过是多拼掉几个小兵而已。

    是不是亲手斩杀,意义不大。

    ‘哼,既然不肯投降,那就去死好了。

    很快,你的儿子们也会来陪你…’

    刘坤将视线从赵叔河身上移开,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四座箭塔,见到上面的人被自家上百名弓箭手死死压制住无法冒头之后,才略微松了口气。

    然后伏下身子,从一名扑倒在地的刀郎寨寨兵身上,用刀切下一小块破损的棉布…

    “这东西这么轻,为什么会有那种防御力…”

    “好像是棉花,但为什么有些是黑色的…棉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