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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上掉下个铜板都得姓李 第2章 心系百姓少年似故人

    一行人来到两个庄子的交界处,看着那被炸开的河道。

    “这是?”李渊指着河道,不明所以。

    “这便是昨晚旱雷所过之处。”裴寂说道。

    “这威力,可不小啊。”李渊感慨:“乃是天威啊。”

    不多时,下人将石板从坑中抬出,献到李渊面前。

    “虎斗龙争踞中原,政通人和霸业兴。”李渊缓缓的念出了碑文上的两句话。

    “陛下,此乃天降祥兆也。”裴寂笑道。

    “怎么说?”

    “陛下,太祖景皇帝讳何?”裴寂问道。

    “虎。”李渊答道,而后神情了然。

    虎斗龙争,到最后,这天下,还是落到了虎的后人手中,而后,霸业可兴,大唐可兴。

    李渊抚须,哈哈大笑,由此可见,这位皇帝陛下现在心情还不错。

    “好好好,赏!”李渊大手一挥,豪迈说道:“左仆射,想要朕给你什么赏赐啊?”

    “能够侍奉在陛下身边,就是对老臣最大的赏赐了。”裴寂连忙拱手说道。

    “你啊,总是这样。”李渊笑着说道:“罢了,出来一趟,心情不错,陪着朕到处走走吧。”

    裴家的庄子地势稍微高一些,这河边本就是在两家庄子的交界处,李渊一路走着看着,便看到远处大树底下,一少年正在四处张望,身边的仆从捧着托盘,少年提笔在托盘上写写画画。

    那少年......

    李渊心中一动,虽然隔得远,但是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

    于是便吩咐士兵在此稍候,而后带着裴寂和两个仆从往那边去了。

    “那边是谁家的庄子?”李渊问道。

    “这老臣倒是不知道了,从隋末,到大唐建立,这当中家族更迭,不知凡几,不过,有如此田产的主家,应当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裴寂说道。

    简单一句话,祖上阔过。

    他听底下的人说过,这庄子也是一户姓李的人家的田产,好几次裴家想要拿下这周围的田产,但是始终没能得手。

    树底下,李复站在这里,放眼看着自家庄子的田地,一边跟老赵聊着,一边在托盘上写写画画。

    这是他画的水渠的动工地图,等春耕结束之后,按图施工就是了。

    有了水渠,土地能够保证灌溉,产量还能再提升一些。

    如今这情形,吃饱喝足的小目标虽然已经有了,但是还要吃好喝好,更重要的事,得积攒。

    大唐虽然一统,但是天灾战乱在未来依旧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李复已经放眼将来了,要给庄子上的庄户们一个保证。

    家里有粮,心中不慌。

    留给他的时间,好像也不多了。

    李复的心里始终是存在着一种紧张感的。

    当今的皇帝还是李渊,等到玄武门之变,换了皇帝之后,北方突厥就要趁着中原换皇帝,来长安打秋风了。

    李复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渭水之盟这个事件的。

    得能做的都先做了,然后提桶跑路到长安城里躲了才是正事,什么庄子田产,等突厥人走了再说吧。

    渭水之盟在哪儿签订的,渭水啊!渭水就在庄子北边,人家打秋风都打到家里来了。

    “这位小郎君,在写什么呢?”李渊见到李复之后,上前问道。

    走上前之后,李渊见到李复之后,熟悉感更加浓重了。

    总觉得,眼前这少年,似故人。

    “画图呢。”李复头也没抬,手上依旧在描绘线条。

    倒不是他没礼貌,没画完这条线之前,不能停啊。

    “小子大胆。”裴寂见李复头也不抬,竟然对陛下这般不尊重。

    李渊抬起手来,制止了裴寂,对着他微微摇头,意思是不要暴露他的身份,他并不介意。

    李渊也定睛去看李复正在画的图,但是看了半晌,却是看不明白。

    见到李复停笔,李渊这才问道。

    “小郎君这是画的什么?”李渊问道。

    “今年庄子上要挖渠引水,灌溉庄稼,不然每年都跟隔壁庄子抢水干仗,累得慌,还不方便。”李复说道。

    听得李复的话,裴寂站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只得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渊。

    “小郎君还懂得这个?”李渊惊讶的问道。

    因为看李复的打扮,不像是田间地里庄户出身,也不像是工匠家的孩子,这一身长衫,料子虽然不算名贵,但是做工针脚,也是相当精细,必定是大户人家的郎君。

    大户人家的郎君,读书做官,又哪会来做这些事。

    “不懂就问,不难。”李复说道:“老人家这是出来郊游踏青来了?”

    “是啊,这春光正好,出来走动走动。”李渊和蔼可亲的看着李复:“看你画的这图,可是通了整个庄子?”

    “差不多吧,工程不小。”李复说道。

    “哦,这样啊,那抢水又是怎么回事?”李渊问道。

    站在旁边的裴寂一个哆嗦。

    “老爷子有所不知,每年春耕,庄户们靠着泾河上游的水灌溉庄稼,但是春天的水可珍贵啊,春雨贵如油,年年春天雨水就那么些,不下雨,上游被隔壁庄子把持着,下游的庄子能不能吃饱饭,要看人家的脸色,耽误了春耕,整个庄子的人一年没收成,没饭吃,就得挨饿。”

    李渊听了李复的话,回头看了裴寂一眼。

    裴寂赶紧低下头。

    “按道理来讲,这种事,应是当地官府来调和,这修水渠,劳民伤财,耗费人力财力,谁来出啊?”李渊问道。

    “这长安周围的庄子,背后多得是朝廷勋贵,官府哪儿敢插手,就算是发生抢水的骚乱,各大二十大板,糊弄过去也就是了,没人管,就只能自己来,至于挖水渠这事儿。”李复笑了笑:“春耕结束后,庄子上有大把的人,至于费用,我自己掏。”

    谁让这是自家的庄子呢?

    “黄口小儿口出狂言,你自己掏钱?这修水渠引水,你可知要耗费多少银钱?”裴寂问道。

    “耗费多少钱也得修。”李复的话,掷地有声:“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修。”

    “劳民伤财,劳民伤财啊。”裴寂摇着头,嗤笑着说道。

    在他看来,此子怕不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