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外 第143章 想离开野猪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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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母女二人一觉睡到了下半夜，王春枝是因为内急才醒来的，而她这边一有动静，便把她母亲也给带醒了。
她醒来后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依旧习惯性的躺着侧耳细听周围的动静。
此时远处仍有各种怪声此起彼伏，但附近除了夜鹰的鸣叫之外，似乎没有发现其他什么野猪啊狼啊这些动物的气息。
王春枝缓缓起身来解开绑门的铁线，然后轻轻的走出来想去茅草屋外面的树林里小解。
“用我陪你去吗？”王母低声问道。
“不用，娘，你睡在这等我，不用怕的哦！”
说完她回手关上门往外走去。因为天上有星星，林间的小路依稀可辨，于是王春枝并没有打开手电筒。当她走到一棵杉树旁时， 突兀间“朴棱棱……”一声，一只大鸟从前面的树上飞走了！吓的王春枝差点丢掉手中的手电筒！
知道只是一只鸟后，王春枝倒不怕了，她低声怨道：“我又没有故意去吓你，你这么一飞走，倒是吓到我了！”
解手完她又走回茅草屋来，她娘低声问道：“刚才是鸟飞吧？听声音这只鸟少说也有一斤多呢！”
王春枝点头道：“可能吧！娘，你想去小解吗？”
“不去。你关门好了睡觉吧！”
王春枝听了便把门关上并拿铁线把门再次绑稳感觉到安全了，才上来躺下。
她如今已是孕后期了，即使没喝多少水她仍然感到有些尿频，在这样的夜晚，起夜还是挺麻烦的！
如果说沉寂到极致的黑夜会令人心生恐惧，那么最可怕的就是下半夜鸡鸣前的这段时间了！此时的夜，寂静得仿佛人都已融入到泥土中去了似的！
天边有一丝细细的弯月，冷冷的挂在形如枯树的树梢，朦胧中任由那些看不见的深山禽兽，其中或许还有鬼，都肆无忌惮的随意呻吟！在这个时候，还是乖乖的躲在屋里最为稳妥！虽然它们不一定带给你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但这种惶惶不安的感觉，是没有独自在野外过夜的人永远体会不到的……
好不容易熬到小鸟们醒来了！它们吱吱喳喳随心所欲的欢唱，让这片山林瞬间变得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当把所有空间都交由这些小生灵来主宰之时，光明，也随之而来了！留在心里那些蕴含畏惧色彩的阴霾也跟着一并消散！
王春枝是个能够随遇而安的人，她忧愁苦闷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回到自己的故乡回到母亲的身边，虽仍似老鼠一般只能躲在暗处苟且偷生，但比起之前在南疆城和吴德租房子的那段时间来说，如今也算是解放了！要不是身怀有孕，她都会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出到茅草屋外，望着脚下绵延数里的深谷，王春枝好想大喊一声，把心中压抑太久的苦恼尽情的释放！然而她又不敢这么放肆，害怕会把不明所以的母亲给吓着了！
最终她只对着空气做了几个深呼吸，便回身去逗着茅屋上欢叫的山雀，那些小鸟仿佛也不怕她，就在茅屋上跳跃朝她不停的鸣叫，仿佛在问她：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住？似的……
虽然已是末春，山里的空气早晚依然很凉，清凉凉的晨风透入王春枝薄薄的衣袖。她微微一颤！看到茅屋外的火堆仿佛还有火，便弄了一些柴火添上，然后再去把母亲叫起来。
中午，母女俩个正想吃午饭，却见王老爹背着个小黑布袋上山来了。
今天是龙圩乡的圩日，牵挂着王春枝母女的他早早便去赶圩了。顺便买来一些猪肉，在家里切了腌好拿一些来到野猪坳。王母见了连忙在泥灶上架起小铁锅，生火煮猪肉。
“爹，您怎么来啦？”
王春枝知道她爹肯定是不放心她和母亲了，才来野猪坳看她们的。
“你也还没有吃午饭吧？”
王母边煮肉边微笑着问王老爹。
“没吃，我特地来和你们娘俩一起吃的啊！怎么样？晚上在这里不怕吧？”
王春枝在一旁听到父亲说特地上山来和她们一起吃午饭，顿时心底止不住涌出阵阵酸涩的味道来！爹去龙圩回来，饭都没吃又从家里上来野猪坳，虽然路程不到三里地，但全是上坡的山路，这得有多累啊！王春枝心知这都是因为自己蠢，才让父母为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她正心里难受，又听她母亲指着左右两边对父亲说道：
“怕啊！晚上这边那边，整晚的都有鬼在喊，天亮了才得安静，能不怕嘛？”
王老爹听了笑道：“哪来的鬼啊！是那些大鸟叫的。即使杀人坳以前有人在那里被杀，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是有灵魂也早投胎去了！再说了你们住的这个位置干净，又是自家的地，其他东西都不敢来侵犯的！”
王母听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才敢继续住在这里的，就是不知枝儿要到什么时候才生？在山里什么都不方便，水没水，靠兰芝从那么远挑来，我们都不敢多用，打算吃饭用木叶算了！”
王老爹看了看女儿，随后转头对王母说道：“别担心，会过去的……”
一会儿后，肉煮熟了，王春枝给父母打了饭，三个人就坐在木堆上吃午饭。
王春枝回想以前上山种树，也曾有过好多次和父亲弟弟一起在山上吃饭，但那时候心无旁骛，如今想来多美好啊！
父亲一向疼爱自己，可自己却因为太过愚蠢而让父母日夜担惊受怕，万分愧疚的她如今在父亲面前根本不敢抬头，更不敢多说话，默默的坐在父母中间吃饭，然后收碗洗碗……
看到自己女儿的举止从以前的干脆利落变成如今的谨小慎微，王老爹心里默默感叹：“是祖坟葬的位置还是她命带的？如果和阿福能顺利成婚，今天她的下场会有这么惨吗？”
王老爹长叹了一口气，对老伴说了几句鼓励她的话后，便下山回家了。
因为家里工太多他不能在山上耽搁太久，田里地里，还有猪鸡鸭和牛，老伴不在家里，饭菜都是他来煮，春茂和兰芝田地里的活都忙不过来……
王老爹是附近有名的勤人，进出家门两头黑，心中只有父母和孩子的温饱，不曾想过自己片刻的歇息。王母素来体弱多病，所以王春枝心疼父亲，读书读到小学毕业后，任凭父亲怎么劝她都不再继续读了。因此十三岁就跟着父亲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各种干不完的农活，还要砍柴担水，女儿是什么样的人，王老爹最是清楚不过了！除了因为自己没文化不会教育显得比人家家的闺女笨一些之外，她并没有坏心眼啊！
王春枝见父亲回家后母亲的情绪有些低落，她本想过去安抚母亲，但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让母亲吃了这么多的苦，于是无从开口的王春枝，只是默默的看向远方，装成不知道母亲心事的模样……
她知道此时母亲很想回家，又舍不得丢下自己一个人独自在深山里！所以她才会偶尔嘀咕“这么久还不见动静，什么时候才到产期啊？”
其实自从前几晚夜行回家摔过几跤后，王春枝的小腹便久不久的有坠痛感，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按照南疆城的医生说的，预产期还有十来天呢！这十来天，让母亲怎么熬啊！
王母见女儿坐在木头上，脸色越来越凝重，连忙抛开心头的愁绪，走过来问道：“枝儿，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就是想到要让您继续陪我在这里苦熬，心里很难受……”她双眸湿润，侧脸看一眼母亲后连忙低下头去，不想让母亲看到她也快要崩溃了！
王母叹了一口气道：“都这时候了还能怎么办？继续熬吧！等那个孽种生下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王母把‘孽种’两个字说得很有力道，一副把他活埋了都不足惜的模样。
王春枝点头：“嗯，娘，苦了您了！”
……转眼间，娘俩在野猪坳已经住了四个晚上。
今天，已经是农历的四月初三了。中午，兰芝又来给她们担水，并带来一些菜。
娘俩坐在柴堆里，听兰芝说村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阿迎出事了！计生办的人知道她又怀孕就把她拉去做引产手术了！听说她的弟弟大发雷霆，把她的床拉出来丢出外面去了，然后把她赶出家门，不知道她现在躲在哪里了？”
阿迎，与王春枝同龄，是左家的大女儿，名字叫做左笑迎，长的非常漂亮，曾和一名同村小伙子订婚，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订婚不到一年，男方家就来退婚了。
从此她仿佛是着了魔似的，谁来求婚都不嫁，却在娘家意外怀孕了！平时把肚子勒得紧紧的，又穿上了宽松的衣服，众人都以为她这是长胖了，突然一天晚上她说肚子疼，她母亲看着不对头便把她架到屋边的小房里，不久便产下了一个女婴。
家人问她是谁的孩子，她死活不说，要把孩子送人她也死活不肯！说自己以后都不会嫁人了，就靠这个孩子养她呢！家人拗不过她，便让她在外面的小屋住了一个月后还搬回来原来的房间里住……
“如今那女婴三岁多了，听说阿迎觉得就一个女孩太孤单了，她想再要个儿子，谁知她还真的怀上了！后来她弟弟左泽壮知道了勃然大怒，晚上喝了酒一拳把她的门都打穿一个洞！当时就要把她赶出家门，她也慌了！当场答应明天就和计生办的人去医院，唉！听说都七个月了还是个男孩呢！”
“引产回来她弟弟依旧不让进门，说晦气把她的床都搬出外面来砸烂了！让她爱去哪去哪，不要再进他的家来丢人现眼，后来不知道她躲哪里去？还坐月了啊！啧啧啧……”
王母皱眉说道：“她没有老公，倒是想女得女想儿得儿的呢！只是她都不想想，她这样做，让弟弟的脸往哪搁？”
王春枝此时却无心去想其他，虽说自己不赞成也不可能有脸明目张胆的在自己家里没有老公也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但想起自己眼前的处境，实际上也并不比阿迎好多少，更何况自己还拖累了家人围着自己团团转？
“兰芝啊！你回去了打听一下看，她现在躲在哪里了？知道了就问她能不能让我去和她一起住？要是能和她住，那我们就可以离开野猪坳，咱娘也可以放心回家里去了！”
她醒来后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依旧习惯性的躺着侧耳细听周围的动静。
此时远处仍有各种怪声此起彼伏，但附近除了夜鹰的鸣叫之外，似乎没有发现其他什么野猪啊狼啊这些动物的气息。
王春枝缓缓起身来解开绑门的铁线，然后轻轻的走出来想去茅草屋外面的树林里小解。
“用我陪你去吗？”王母低声问道。
“不用，娘，你睡在这等我，不用怕的哦！”
说完她回手关上门往外走去。因为天上有星星，林间的小路依稀可辨，于是王春枝并没有打开手电筒。当她走到一棵杉树旁时， 突兀间“朴棱棱……”一声，一只大鸟从前面的树上飞走了！吓的王春枝差点丢掉手中的手电筒！
知道只是一只鸟后，王春枝倒不怕了，她低声怨道：“我又没有故意去吓你，你这么一飞走，倒是吓到我了！”
解手完她又走回茅草屋来，她娘低声问道：“刚才是鸟飞吧？听声音这只鸟少说也有一斤多呢！”
王春枝点头道：“可能吧！娘，你想去小解吗？”
“不去。你关门好了睡觉吧！”
王春枝听了便把门关上并拿铁线把门再次绑稳感觉到安全了，才上来躺下。
她如今已是孕后期了，即使没喝多少水她仍然感到有些尿频，在这样的夜晚，起夜还是挺麻烦的！
如果说沉寂到极致的黑夜会令人心生恐惧，那么最可怕的就是下半夜鸡鸣前的这段时间了！此时的夜，寂静得仿佛人都已融入到泥土中去了似的！
天边有一丝细细的弯月，冷冷的挂在形如枯树的树梢，朦胧中任由那些看不见的深山禽兽，其中或许还有鬼，都肆无忌惮的随意呻吟！在这个时候，还是乖乖的躲在屋里最为稳妥！虽然它们不一定带给你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但这种惶惶不安的感觉，是没有独自在野外过夜的人永远体会不到的……
好不容易熬到小鸟们醒来了！它们吱吱喳喳随心所欲的欢唱，让这片山林瞬间变得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当把所有空间都交由这些小生灵来主宰之时，光明，也随之而来了！留在心里那些蕴含畏惧色彩的阴霾也跟着一并消散！
王春枝是个能够随遇而安的人，她忧愁苦闷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回到自己的故乡回到母亲的身边，虽仍似老鼠一般只能躲在暗处苟且偷生，但比起之前在南疆城和吴德租房子的那段时间来说，如今也算是解放了！要不是身怀有孕，她都会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出到茅草屋外，望着脚下绵延数里的深谷，王春枝好想大喊一声，把心中压抑太久的苦恼尽情的释放！然而她又不敢这么放肆，害怕会把不明所以的母亲给吓着了！
最终她只对着空气做了几个深呼吸，便回身去逗着茅屋上欢叫的山雀，那些小鸟仿佛也不怕她，就在茅屋上跳跃朝她不停的鸣叫，仿佛在问她：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住？似的……
虽然已是末春，山里的空气早晚依然很凉，清凉凉的晨风透入王春枝薄薄的衣袖。她微微一颤！看到茅屋外的火堆仿佛还有火，便弄了一些柴火添上，然后再去把母亲叫起来。
中午，母女俩个正想吃午饭，却见王老爹背着个小黑布袋上山来了。
今天是龙圩乡的圩日，牵挂着王春枝母女的他早早便去赶圩了。顺便买来一些猪肉，在家里切了腌好拿一些来到野猪坳。王母见了连忙在泥灶上架起小铁锅，生火煮猪肉。
“爹，您怎么来啦？”
王春枝知道她爹肯定是不放心她和母亲了，才来野猪坳看她们的。
“你也还没有吃午饭吧？”
王母边煮肉边微笑着问王老爹。
“没吃，我特地来和你们娘俩一起吃的啊！怎么样？晚上在这里不怕吧？”
王春枝在一旁听到父亲说特地上山来和她们一起吃午饭，顿时心底止不住涌出阵阵酸涩的味道来！爹去龙圩回来，饭都没吃又从家里上来野猪坳，虽然路程不到三里地，但全是上坡的山路，这得有多累啊！王春枝心知这都是因为自己蠢，才让父母为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她正心里难受，又听她母亲指着左右两边对父亲说道：
“怕啊！晚上这边那边，整晚的都有鬼在喊，天亮了才得安静，能不怕嘛？”
王老爹听了笑道：“哪来的鬼啊！是那些大鸟叫的。即使杀人坳以前有人在那里被杀，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是有灵魂也早投胎去了！再说了你们住的这个位置干净，又是自家的地，其他东西都不敢来侵犯的！”
王母听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才敢继续住在这里的，就是不知枝儿要到什么时候才生？在山里什么都不方便，水没水，靠兰芝从那么远挑来，我们都不敢多用，打算吃饭用木叶算了！”
王老爹看了看女儿，随后转头对王母说道：“别担心，会过去的……”
一会儿后，肉煮熟了，王春枝给父母打了饭，三个人就坐在木堆上吃午饭。
王春枝回想以前上山种树，也曾有过好多次和父亲弟弟一起在山上吃饭，但那时候心无旁骛，如今想来多美好啊！
父亲一向疼爱自己，可自己却因为太过愚蠢而让父母日夜担惊受怕，万分愧疚的她如今在父亲面前根本不敢抬头，更不敢多说话，默默的坐在父母中间吃饭，然后收碗洗碗……
看到自己女儿的举止从以前的干脆利落变成如今的谨小慎微，王老爹心里默默感叹：“是祖坟葬的位置还是她命带的？如果和阿福能顺利成婚，今天她的下场会有这么惨吗？”
王老爹长叹了一口气，对老伴说了几句鼓励她的话后，便下山回家了。
因为家里工太多他不能在山上耽搁太久，田里地里，还有猪鸡鸭和牛，老伴不在家里，饭菜都是他来煮，春茂和兰芝田地里的活都忙不过来……
王老爹是附近有名的勤人，进出家门两头黑，心中只有父母和孩子的温饱，不曾想过自己片刻的歇息。王母素来体弱多病，所以王春枝心疼父亲，读书读到小学毕业后，任凭父亲怎么劝她都不再继续读了。因此十三岁就跟着父亲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各种干不完的农活，还要砍柴担水，女儿是什么样的人，王老爹最是清楚不过了！除了因为自己没文化不会教育显得比人家家的闺女笨一些之外，她并没有坏心眼啊！
王春枝见父亲回家后母亲的情绪有些低落，她本想过去安抚母亲，但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让母亲吃了这么多的苦，于是无从开口的王春枝，只是默默的看向远方，装成不知道母亲心事的模样……
她知道此时母亲很想回家，又舍不得丢下自己一个人独自在深山里！所以她才会偶尔嘀咕“这么久还不见动静，什么时候才到产期啊？”
其实自从前几晚夜行回家摔过几跤后，王春枝的小腹便久不久的有坠痛感，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按照南疆城的医生说的，预产期还有十来天呢！这十来天，让母亲怎么熬啊！
王母见女儿坐在木头上，脸色越来越凝重，连忙抛开心头的愁绪，走过来问道：“枝儿，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就是想到要让您继续陪我在这里苦熬，心里很难受……”她双眸湿润，侧脸看一眼母亲后连忙低下头去，不想让母亲看到她也快要崩溃了！
王母叹了一口气道：“都这时候了还能怎么办？继续熬吧！等那个孽种生下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王母把‘孽种’两个字说得很有力道，一副把他活埋了都不足惜的模样。
王春枝点头：“嗯，娘，苦了您了！”
……转眼间，娘俩在野猪坳已经住了四个晚上。
今天，已经是农历的四月初三了。中午，兰芝又来给她们担水，并带来一些菜。
娘俩坐在柴堆里，听兰芝说村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阿迎出事了！计生办的人知道她又怀孕就把她拉去做引产手术了！听说她的弟弟大发雷霆，把她的床拉出来丢出外面去了，然后把她赶出家门，不知道她现在躲在哪里了？”
阿迎，与王春枝同龄，是左家的大女儿，名字叫做左笑迎，长的非常漂亮，曾和一名同村小伙子订婚，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订婚不到一年，男方家就来退婚了。
从此她仿佛是着了魔似的，谁来求婚都不嫁，却在娘家意外怀孕了！平时把肚子勒得紧紧的，又穿上了宽松的衣服，众人都以为她这是长胖了，突然一天晚上她说肚子疼，她母亲看着不对头便把她架到屋边的小房里，不久便产下了一个女婴。
家人问她是谁的孩子，她死活不说，要把孩子送人她也死活不肯！说自己以后都不会嫁人了，就靠这个孩子养她呢！家人拗不过她，便让她在外面的小屋住了一个月后还搬回来原来的房间里住……
“如今那女婴三岁多了，听说阿迎觉得就一个女孩太孤单了，她想再要个儿子，谁知她还真的怀上了！后来她弟弟左泽壮知道了勃然大怒，晚上喝了酒一拳把她的门都打穿一个洞！当时就要把她赶出家门，她也慌了！当场答应明天就和计生办的人去医院，唉！听说都七个月了还是个男孩呢！”
“引产回来她弟弟依旧不让进门，说晦气把她的床都搬出外面来砸烂了！让她爱去哪去哪，不要再进他的家来丢人现眼，后来不知道她躲哪里去？还坐月了啊！啧啧啧……”
王母皱眉说道：“她没有老公，倒是想女得女想儿得儿的呢！只是她都不想想，她这样做，让弟弟的脸往哪搁？”
王春枝此时却无心去想其他，虽说自己不赞成也不可能有脸明目张胆的在自己家里没有老公也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但想起自己眼前的处境，实际上也并不比阿迎好多少，更何况自己还拖累了家人围着自己团团转？
“兰芝啊！你回去了打听一下看，她现在躲在哪里了？知道了就问她能不能让我去和她一起住？要是能和她住，那我们就可以离开野猪坳，咱娘也可以放心回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