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外 第209章 借钱买牛
当吴德丢下几句话已经转头抬脚出去了，而刚才已急着要出摊的王春枝，却还呆呆的坐在那里。
听闻吴德说明早他还会回来这句话后，王春枝已经知道吴德得不到这两千块钱，肯定是不肯罢休了！为了日子能够得到安宁，王春枝决定中午去孔秀那边走一趟……
若直接说借给吴德用的，可自己和吴德算是什么关系？对于自己默认吴德回来这件事，王春枝已经明显感觉到她们的担心了！若又去和她们提起借钱帮吴德办班，她们肯定认为吴德又在诓骗自己了！
所以自己拿钱给吴德开培训班的事情，她原本也没打算和她俩说的，心想等吴德做成功了再说也不迟！谁知吴德这个人竟然心肠这么狠，开班需要花费一万五自己都已经出了一万二了，不够连最后的三千还得自己去借两千！
“唉……先出摊，然后再想想办法怎么和秀兰说吧！反正我最多也就为吴德那个王八蛋借这回钱，没有下次了！两千块钱，自己省吃俭用最多三四个月，应该能还上了……唉！”
王春枝摇头叹息自言自语，她之所以这么为难，主要不仅仅是她对于借钱这个问题实难开口，最重要的是秀兰和小芬都知道，自从她出来摆摊后收入已经比之前帮人家加工的时候多了，而之前即使是帮人家加工收入少，自己仍然小有积蓄，怎么现在反而难到要借钱了呢？她若这么问，自己又该怎么说？
“说是给吴德借肯定不行！他这人不靠谱，谁知道办班的事情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唉!还是不要说这个了！”
路上，王春枝踩着自行车，头脑里一片混乱，正在此时，迎面驶来一架想靠边的摩托车，王春枝见了不仅没有让反而直接撞了上去！
“咣”的一声，快速的冲击力使她自行车的前轮瞬间就歪到了一边！而因为这一撞的惯性，王春枝也被震的从座位上弹了下来！好在她腿长当即本能地站在了地上！此时，她才仿佛刚从梦里惊醒似的，惊恐的连忙向那个男人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我分心了！是我的错！对不起了！”
男人一脸疑惑，不满地说道：“我想在前面停一下都开得很慢了，你还一点不放慢直接撞了上来！骑自行车在路上你还东想西想，若我再快一点不得出人命？”
话落他检查了一下自己自摩托车，发现并没有损坏，便停在那里看着王春枝把她自行车的刹车线从自己的车把上拉出，不再说什么了。
而王春枝见状也是连连点头，说道：“大哥，对不起！我知道了！您的车没问题吧？”
那个男人此时已经立好了摩托车，看着想把车头扭回来却怎么都扭不动的王春枝，开口说道：
“我的摩托车外壳比你的自行车硬，要有事都是你这边有事，我的车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过来帮王春枝把车头扭回来，还试着转动了一下说道：“喏，没问题了！为了安全你可以去修理店让师傅帮你看有没有镙丝松了……”
王春枝连忙点头说道：“好的谢谢大哥！谢谢您啦！”
男人看着她笑道：“没事没事，注意安全！走啦！”
王春枝回想刚才明明看见人家骑着摩托车过来，自己还踩着自行车傻愣愣的直接撞上去！不免心有余惧的想若是自己伤到了人家，拿什么赔给人家？再说自己若出了什么事，女儿咋办？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灵魂出窍一样的了！”
王春枝像一个神经病一样的边骑自行车边自言自语道。
当她来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有顾客在那里等她了。
见她来了，张小娟连忙笑问：“怎么样？昨晚吃了安定片好睡一点了没？”她又转头望了一眼顾客后说道：“顾客来等你好一会儿了，说是如果衣服穿的合适，她还要再做两件呢！”
王春枝连忙朝顾客点头笑道：“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衣服就在我袋子里，你可以来试一下看的！”
接着又对张小娟说道：“昨晚吃了两片安定，好像真的好睡一点了！我想继续吃一段时间看……”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安定片》这个药真的有效？总之昨晚王春枝服了两片后，竟然感觉到心里没有以往那么烦躁不安了！睡的也安稳了许多！刚想说要再去买两瓶回来放着，却听张小娟说道：
“这个药我听说不能吃太长时间哦，会有依赖性的！”
闻言，王春枝一边拿衣服出来给顾客试穿一边说道：“只要吃了不变成傻子，我都想继续吃，如果只是依赖性的话，总比我失眠整天精神不集中的好啊！”
这时顾客闻言也接话道：“有依赖性的药还是少吃一点好啊！你不看见那些吸毒的嘛？就是因为有依赖了不吸不得啊！”
顾客郭小莲也是一名个体户，三十多岁的她，在市中心的一个市场开干杂店已经好几年了。她是上周才经朋友介绍，第一次来这里找王春枝给她做衣服的。
王春枝一边问她衣服合不合身，一边笑道：“郭姐说的是，只是我失眠也挺难受啊！昨天竟然还感觉有点头晕了！估计都是这个失眠给闹的！”
郭小莲一边照着镜中的自己，一边说道：“你可能是低血糖了……哎，这衣服做的还真不错啊！是不是啊张老板？你过来帮我看一下？”
张小娟闻言过来笑道：“很合身啊！你这衣服是小王自己裁自己缝制的，肯定好啊！你看你的好身材都显示出来了！一看就觉得整个人特别的精神！”
张小娟这样说倒也不是夸张，她知道王春枝做起衣服来啊，那是非常用心的！不说制版时尺寸收放拿捏得很精准，缝制的时候也特别的用心！为了让顾客的衣服穿起来更加的美观，她从来不允许自己缝的明线中有断线连接的痕迹！即使是这条线差不多缝到头才断线，她都会拆了重新缝一遍……而遇到一些拆了会留有针眼的面料时，缝明线前她都会先检查一下底线够不够，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缝，所以她做的衣服，就算只是挂在衣架上也让人觉得很平整美观……
“不错不错！那你再帮我找找看，有合适的面料我就再买布做一两件！”
“好咧！……”
张小娟巴不得自己的布料快点卖完，闻言连忙愉快的答应了！
最终，郭小莲从张小娟帮她选的几种面料中，让她裁出三块布来，然后拿到里面的裁台上。对王春枝说道：
“小王师傅，我再做一件八片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你要不要再帮我量一下身啊？”
王春枝笑道：“姐，不用量了，我用之前的尺寸就可以了！”
说完王春枝便拿出记录数据用的裁剪单来，重新给郭小莲把她的尺寸写了上去，然后剪下一点小布样用透明胶贴上，这才撕下来递给郭小莲。
当郭小莲走后，王春枝的思维又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借钱这件事情上！她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没有骑自行车去撞人家的摩托车之前，是已经想到了借钱的理由了的啊？可是现在却怎么都想不出来了呢？
此时，她越是想不出来越觉得烦躁，为了缓解心中的压抑，她打算拿出裁台上昨天自己回去后张小娟帮领得的面料来，这块面料张小娟说人家顾客是想做两条裤子的。
因为情绪太过于杂乱，她的眼神显得有些空洞，为了不让张小娟看到自己颓废的样子，也为了给顾客裁衣裳的时候不出错，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不管怎么克制，吴德那张阴沉的脸还是不时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正在这个时候，郑心梅来了。
她和坐在门口的张小娟打招呼后，便笑嘻嘻的走进来问王春枝道：
“小王，你那么忙吃过中午饭了没有？”
王春枝勉强挤出笑容来，抬头看着她说道：“郑姐，中午我很随便呢！一个馒头或一块发糕就搞定了的！”
“这怎么行啊？走，我带你去吃粉！我知道有一家粉店，他们卖的粉可好吃了！”
王春枝闻言笑道：“郑姐，还是你自己去吃吧！我早上吃粥了才来的，还没饿呢！”
其实一碗稀粥，上两回厕所肚子就已经空了的，此时王春枝早就饿了，只是她不舍得用能买好几个馒头的钱去买一碗米粉吃而已。
郑心梅见状拉着她的手道：“切，吃粥！这时候了吃饭都饿了何况是吃粥呢！走吧！我请你吃。”
王春枝见她拉着自己的左手不放，只好放下右手的剪刀，随她走出来说道：
“哎呀，郑姐，怎么能让你请呢？你给我吃的东西还少嘛？每次路过你家那边，一朵都记得阿姆家有好吃的了呢！”
“一碗米粉算得什么呢！”走到门口郑心梅看着张小娟问道：“小张，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张小娟笑道：“你们去吧！我还要看店，再说了你的摩托车也坐不下三个人啊！”
郑心梅闻言笑道：“那好吧……”
王春枝对张小娟道：“那，小张我随郑姐去了哦，一会儿就回了。”
“好的，你们去吧！”
不久之后，王春枝坐上郑心梅的摩托车，被她拉到棉布街附近的和平里，在一家米粉店前停了下来。
虽然王春枝在棉布街摆摊也有些时日了，但和平里这条小巷王春枝却还没来过，要不是郑心梅，她都不知道这里有那么多专门卖吃的门店，而且看样子生意还挺不错的呢！
俩人刚一进店，郑心梅就直奔里面的窗口说道：“来两碗牛肉粉。”
说完她低声问王春枝道：“你也吃牛肉吧？”
王春枝点头笑道：“我除了鸡鸭屁股之外，什么都吃。”
“那就好……你要二两还是三两啊？”
“二两就好了。”
郑心梅连忙对老板说道：“老板，两碗都是二两哦！”
“好咧！”老板答应后就给她俩煮粉去了。
或许是中午吃人家都喜欢吃饭吧？此时这家店里食客已经不多了。几张桌子才有四五个男女坐在那里，各自低头或急或慢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美食。
郑心梅和王春枝坐在一张没人的桌旁等待着。此时，王春枝见已经中午了，突然又想起借钱的事……她想不明白，同样是男人，为什么吴德就不能像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一样，不像阿凯和孙富一样那么有担当呢？
郑心梅见她突然秀眉紧蹙，便低声问道：“小王，你，没什么事吧？”
王春枝摇摇头。
“那没事你一脸苦相干嘛呢？”
正不知如何开口时，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弟弟来信说，家里的那头老牛在山上摔死了。于是她只好叹息道：
“唉！郑姐，要说我都没烦心事那是假的了！不瞒你说我家的老牛前段滚下山崖死了。我一听说心里就特别的难受，你知道吗？这头牛会耕地还是我训它的呢！可听话了！”
在郑心梅的心里，她是不理解农民与耕牛之间的情感的。闻言当即笑道：“切！一头牛而已嘛！死了再买一头不就行了啰？你再难受它也活不过来了呀！”
王春枝还是一脸伤感的说道：“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接受不了它没有了的事实啊！郑姐，你不知道，想再买一头牛也不容易啊！好的牛可贵了！我弟和我说要一大笔钱的……”
正说着，店家已经煮好了牛肉粉香喷喷的端到她们的面前。而此时的王春枝一见牛肉又想起自家那头老牛来了……
见她依然眉头紧蹙，郑心梅笑道：“趁热吃吧！这牛肉不是你家那头牛的肉，放心吃！买牛不够钱是吧？不够钱等会儿吃了粉回去我借给你！三千？还是五千？”
王春枝听闻郑心梅这番话后，当即怔住了！她没想自己歪打正着，更没想到郑心梅如此爽快如此的信任她，一开口就说要借给自己五千元钱！
买牛的事情，家里人是用不到她这边的钱的，不过她得知后也给家里汇去了一千元，算是尽自己的一份心。
这边她刚想说不用了，又想到自己还要去同孔秀兰借钱，正不知道怎么说呢！于是她趁机对郑心梅一脸坚定的说道：
“郑姐，你既这样说那我真就和你借钱了啊！不过用不了三五千，就借给我两千可以了！最多四个月我就还给你！”
听闻吴德说明早他还会回来这句话后，王春枝已经知道吴德得不到这两千块钱，肯定是不肯罢休了！为了日子能够得到安宁，王春枝决定中午去孔秀那边走一趟……
若直接说借给吴德用的，可自己和吴德算是什么关系？对于自己默认吴德回来这件事，王春枝已经明显感觉到她们的担心了！若又去和她们提起借钱帮吴德办班，她们肯定认为吴德又在诓骗自己了！
所以自己拿钱给吴德开培训班的事情，她原本也没打算和她俩说的，心想等吴德做成功了再说也不迟！谁知吴德这个人竟然心肠这么狠，开班需要花费一万五自己都已经出了一万二了，不够连最后的三千还得自己去借两千！
“唉……先出摊，然后再想想办法怎么和秀兰说吧！反正我最多也就为吴德那个王八蛋借这回钱，没有下次了！两千块钱，自己省吃俭用最多三四个月，应该能还上了……唉！”
王春枝摇头叹息自言自语，她之所以这么为难，主要不仅仅是她对于借钱这个问题实难开口，最重要的是秀兰和小芬都知道，自从她出来摆摊后收入已经比之前帮人家加工的时候多了，而之前即使是帮人家加工收入少，自己仍然小有积蓄，怎么现在反而难到要借钱了呢？她若这么问，自己又该怎么说？
“说是给吴德借肯定不行！他这人不靠谱，谁知道办班的事情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唉!还是不要说这个了！”
路上，王春枝踩着自行车，头脑里一片混乱，正在此时，迎面驶来一架想靠边的摩托车，王春枝见了不仅没有让反而直接撞了上去！
“咣”的一声，快速的冲击力使她自行车的前轮瞬间就歪到了一边！而因为这一撞的惯性，王春枝也被震的从座位上弹了下来！好在她腿长当即本能地站在了地上！此时，她才仿佛刚从梦里惊醒似的，惊恐的连忙向那个男人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我分心了！是我的错！对不起了！”
男人一脸疑惑，不满地说道：“我想在前面停一下都开得很慢了，你还一点不放慢直接撞了上来！骑自行车在路上你还东想西想，若我再快一点不得出人命？”
话落他检查了一下自己自摩托车，发现并没有损坏，便停在那里看着王春枝把她自行车的刹车线从自己的车把上拉出，不再说什么了。
而王春枝见状也是连连点头，说道：“大哥，对不起！我知道了！您的车没问题吧？”
那个男人此时已经立好了摩托车，看着想把车头扭回来却怎么都扭不动的王春枝，开口说道：
“我的摩托车外壳比你的自行车硬，要有事都是你这边有事，我的车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过来帮王春枝把车头扭回来，还试着转动了一下说道：“喏，没问题了！为了安全你可以去修理店让师傅帮你看有没有镙丝松了……”
王春枝连忙点头说道：“好的谢谢大哥！谢谢您啦！”
男人看着她笑道：“没事没事，注意安全！走啦！”
王春枝回想刚才明明看见人家骑着摩托车过来，自己还踩着自行车傻愣愣的直接撞上去！不免心有余惧的想若是自己伤到了人家，拿什么赔给人家？再说自己若出了什么事，女儿咋办？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灵魂出窍一样的了！”
王春枝像一个神经病一样的边骑自行车边自言自语道。
当她来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有顾客在那里等她了。
见她来了，张小娟连忙笑问：“怎么样？昨晚吃了安定片好睡一点了没？”她又转头望了一眼顾客后说道：“顾客来等你好一会儿了，说是如果衣服穿的合适，她还要再做两件呢！”
王春枝连忙朝顾客点头笑道：“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衣服就在我袋子里，你可以来试一下看的！”
接着又对张小娟说道：“昨晚吃了两片安定，好像真的好睡一点了！我想继续吃一段时间看……”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安定片》这个药真的有效？总之昨晚王春枝服了两片后，竟然感觉到心里没有以往那么烦躁不安了！睡的也安稳了许多！刚想说要再去买两瓶回来放着，却听张小娟说道：
“这个药我听说不能吃太长时间哦，会有依赖性的！”
闻言，王春枝一边拿衣服出来给顾客试穿一边说道：“只要吃了不变成傻子，我都想继续吃，如果只是依赖性的话，总比我失眠整天精神不集中的好啊！”
这时顾客闻言也接话道：“有依赖性的药还是少吃一点好啊！你不看见那些吸毒的嘛？就是因为有依赖了不吸不得啊！”
顾客郭小莲也是一名个体户，三十多岁的她，在市中心的一个市场开干杂店已经好几年了。她是上周才经朋友介绍，第一次来这里找王春枝给她做衣服的。
王春枝一边问她衣服合不合身，一边笑道：“郭姐说的是，只是我失眠也挺难受啊！昨天竟然还感觉有点头晕了！估计都是这个失眠给闹的！”
郭小莲一边照着镜中的自己，一边说道：“你可能是低血糖了……哎，这衣服做的还真不错啊！是不是啊张老板？你过来帮我看一下？”
张小娟闻言过来笑道：“很合身啊！你这衣服是小王自己裁自己缝制的，肯定好啊！你看你的好身材都显示出来了！一看就觉得整个人特别的精神！”
张小娟这样说倒也不是夸张，她知道王春枝做起衣服来啊，那是非常用心的！不说制版时尺寸收放拿捏得很精准，缝制的时候也特别的用心！为了让顾客的衣服穿起来更加的美观，她从来不允许自己缝的明线中有断线连接的痕迹！即使是这条线差不多缝到头才断线，她都会拆了重新缝一遍……而遇到一些拆了会留有针眼的面料时，缝明线前她都会先检查一下底线够不够，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缝，所以她做的衣服，就算只是挂在衣架上也让人觉得很平整美观……
“不错不错！那你再帮我找找看，有合适的面料我就再买布做一两件！”
“好咧！……”
张小娟巴不得自己的布料快点卖完，闻言连忙愉快的答应了！
最终，郭小莲从张小娟帮她选的几种面料中，让她裁出三块布来，然后拿到里面的裁台上。对王春枝说道：
“小王师傅，我再做一件八片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你要不要再帮我量一下身啊？”
王春枝笑道：“姐，不用量了，我用之前的尺寸就可以了！”
说完王春枝便拿出记录数据用的裁剪单来，重新给郭小莲把她的尺寸写了上去，然后剪下一点小布样用透明胶贴上，这才撕下来递给郭小莲。
当郭小莲走后，王春枝的思维又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借钱这件事情上！她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没有骑自行车去撞人家的摩托车之前，是已经想到了借钱的理由了的啊？可是现在却怎么都想不出来了呢？
此时，她越是想不出来越觉得烦躁，为了缓解心中的压抑，她打算拿出裁台上昨天自己回去后张小娟帮领得的面料来，这块面料张小娟说人家顾客是想做两条裤子的。
因为情绪太过于杂乱，她的眼神显得有些空洞，为了不让张小娟看到自己颓废的样子，也为了给顾客裁衣裳的时候不出错，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不管怎么克制，吴德那张阴沉的脸还是不时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正在这个时候，郑心梅来了。
她和坐在门口的张小娟打招呼后，便笑嘻嘻的走进来问王春枝道：
“小王，你那么忙吃过中午饭了没有？”
王春枝勉强挤出笑容来，抬头看着她说道：“郑姐，中午我很随便呢！一个馒头或一块发糕就搞定了的！”
“这怎么行啊？走，我带你去吃粉！我知道有一家粉店，他们卖的粉可好吃了！”
王春枝闻言笑道：“郑姐，还是你自己去吃吧！我早上吃粥了才来的，还没饿呢！”
其实一碗稀粥，上两回厕所肚子就已经空了的，此时王春枝早就饿了，只是她不舍得用能买好几个馒头的钱去买一碗米粉吃而已。
郑心梅见状拉着她的手道：“切，吃粥！这时候了吃饭都饿了何况是吃粥呢！走吧！我请你吃。”
王春枝见她拉着自己的左手不放，只好放下右手的剪刀，随她走出来说道：
“哎呀，郑姐，怎么能让你请呢？你给我吃的东西还少嘛？每次路过你家那边，一朵都记得阿姆家有好吃的了呢！”
“一碗米粉算得什么呢！”走到门口郑心梅看着张小娟问道：“小张，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张小娟笑道：“你们去吧！我还要看店，再说了你的摩托车也坐不下三个人啊！”
郑心梅闻言笑道：“那好吧……”
王春枝对张小娟道：“那，小张我随郑姐去了哦，一会儿就回了。”
“好的，你们去吧！”
不久之后，王春枝坐上郑心梅的摩托车，被她拉到棉布街附近的和平里，在一家米粉店前停了下来。
虽然王春枝在棉布街摆摊也有些时日了，但和平里这条小巷王春枝却还没来过，要不是郑心梅，她都不知道这里有那么多专门卖吃的门店，而且看样子生意还挺不错的呢！
俩人刚一进店，郑心梅就直奔里面的窗口说道：“来两碗牛肉粉。”
说完她低声问王春枝道：“你也吃牛肉吧？”
王春枝点头笑道：“我除了鸡鸭屁股之外，什么都吃。”
“那就好……你要二两还是三两啊？”
“二两就好了。”
郑心梅连忙对老板说道：“老板，两碗都是二两哦！”
“好咧！”老板答应后就给她俩煮粉去了。
或许是中午吃人家都喜欢吃饭吧？此时这家店里食客已经不多了。几张桌子才有四五个男女坐在那里，各自低头或急或慢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美食。
郑心梅和王春枝坐在一张没人的桌旁等待着。此时，王春枝见已经中午了，突然又想起借钱的事……她想不明白，同样是男人，为什么吴德就不能像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一样，不像阿凯和孙富一样那么有担当呢？
郑心梅见她突然秀眉紧蹙，便低声问道：“小王，你，没什么事吧？”
王春枝摇摇头。
“那没事你一脸苦相干嘛呢？”
正不知如何开口时，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弟弟来信说，家里的那头老牛在山上摔死了。于是她只好叹息道：
“唉！郑姐，要说我都没烦心事那是假的了！不瞒你说我家的老牛前段滚下山崖死了。我一听说心里就特别的难受，你知道吗？这头牛会耕地还是我训它的呢！可听话了！”
在郑心梅的心里，她是不理解农民与耕牛之间的情感的。闻言当即笑道：“切！一头牛而已嘛！死了再买一头不就行了啰？你再难受它也活不过来了呀！”
王春枝还是一脸伤感的说道：“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接受不了它没有了的事实啊！郑姐，你不知道，想再买一头牛也不容易啊！好的牛可贵了！我弟和我说要一大笔钱的……”
正说着，店家已经煮好了牛肉粉香喷喷的端到她们的面前。而此时的王春枝一见牛肉又想起自家那头老牛来了……
见她依然眉头紧蹙，郑心梅笑道：“趁热吃吧！这牛肉不是你家那头牛的肉，放心吃！买牛不够钱是吧？不够钱等会儿吃了粉回去我借给你！三千？还是五千？”
王春枝听闻郑心梅这番话后，当即怔住了！她没想自己歪打正着，更没想到郑心梅如此爽快如此的信任她，一开口就说要借给自己五千元钱！
买牛的事情，家里人是用不到她这边的钱的，不过她得知后也给家里汇去了一千元，算是尽自己的一份心。
这边她刚想说不用了，又想到自己还要去同孔秀兰借钱，正不知道怎么说呢！于是她趁机对郑心梅一脸坚定的说道：
“郑姐，你既这样说那我真就和你借钱了啊！不过用不了三五千，就借给我两千可以了！最多四个月我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