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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三七六三章 共济会

    ?    “种将军,你误会错了,有两种方法练兵,一种是李广式的练兵,士兵爱戴,可军纪散漫,故李广能大胜也能大败。当时我在华池与种兕将军练兵也是变相的李广式练兵,不断地用烧酒的利润刺激将士苦练。但这个方法不能长久。第二种就是程不识、曹玮以及令兄的练兵方法,以森严的军纪练兵。不过那是禁兵,保捷军相对要淳朴一点,令兄式的训练就不必了。”王巨很公平的说道。

    主要禁军现在的军纪太差。

    种谔也无奈,为了震慑这群打又不能打,平时却散漫骄狂的禁兵,有犯法之辈立即斩杀。但还不起作用,种谔苦逼了,于是想出一个办法,不斩首了,将手下将领召过来,饮酒吃饭,然后再将犯法的兵士推上来,先剖取肺肝,然后再斩首。

    他的手下诸将掩面不敢看,他照常喝酒吃饭。

    不怕硬的,还怕不怕横的?

    因此军中立即肃然。

    不过有的大臣用就此来弹劾,然而赵顼也知道禁军糜烂了。别的不看,看看围林寨两支禁兵的所作所为,一支近半兵马化为强盗,一支贪功意欲屠杀村民。

    即便曹玮现在整顿禁兵,也要用狠手了。

    为什么王巨说将禁兵迁徙于城外,连高滔滔都没有反对,不能怪禁兵,生活在京城这个繁华世界里,得要什么样坚定的心,才不能迷失?

    “子安是说建议我们从严练军,但不能过于苛刻?”

    “正是,一支铁军,必须有森严的军纪,但笞杖即可。当然,十恶不赦之辈,屡教不改之辈。不必仁慈了。慈不掌兵,这么多军队驻扎在这里。必上战场。今天纵容,明天则害了他们。”

    “棒打出孝子?”王君万道。

    “非也,棒子未必能打出孝子,溺爱同样要不得,应当是严父出孝子,父亲要严厉,但严厉中要透出关怀。这就是中庸之道。或者陈抟所画的太极,阳中有阴。阳中有阴。或者治国之道,以仁爱为心,律法为表。”

    “子安,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也是吴起治军之道,军纪同样森严,但他却能为士兵吸吮脓包。”

    “王将军,中的也。要么最后一件事,我也说一下,你们不必刻意关注与干涉。这件事实际也是我发起的,我让这些将士的家眷们成立了一个共济会。”

    “共济会?”

    王巨恶搞了这个名字,但这个共济会确实也有一些意义。

    “保捷军正式减粮帛是从他们开始第一次丰收起计算。”

    “这个我们知道。”苗授说。

    也就是说,什么时间安顿下去,并且分到地,开始第一次收割,比如去年安顿下去的保捷军,到了今年夏初,荞麦小麦收割上来,衣食完全有了保障后,这才开始免去粮食与布帛的供给。从而从始到终,保捷军与家人衣食有所保障。

    “因此暂时保捷军手中还略有些经济。我让他们家眷共同结社。以十营官兵就近为一社,每一营官兵为一小社。其一平时交流一下耕作纺织,让大家互相学习先进,调解夫君之间的纠纷,帮助贫困。”

    “这个妙啊,”苗授道,这样一来,妻子团结,丈夫就易团结,一支团结的军队才是真正强大的军队。

    “不过这是特例,主要她们能聚结,京城的能聚结,可生活成本太高了,有的妻子都被迫做军妓养家糊口,如何结社。”

    “是啊,京城物价太贵了。”

    “禁兵的事非是我们所管的,还是说这支共济会,这是其一,其二就是经营,第一年他们手中略有钱有粮,因此让他们每户出两贯钱,用这个钱买耕牛,另外每一营开一邸店,每一大社聘请一个经济人,每次各小社选出一两个代表,反馈他们所需要的物事,由经济人统一购买过来,发放到各个邸店里。邸店里再请一个家中劳力富余,精明强干的人管理,每年给二十五贯薪酬。以后每户每年再给两百文钱陆续投入。同时各营家眷手中有什么特产,也统一由共济会收征上来,由经济人对外销售。以防被奸商苛薄。这个利润所得,平时帮助各营的贫困家庭,若是作战时,帮助牺牲烈士家属渡过最初的难关,或者聘请教授,教育子女。这是他们家眷所为,望你们不要干涉。”

    “这是好事儿,子安果然有妙思,我们一定不负子安所托。”

    “是不负朝廷所托。我要说的就这些,你们也说说你们的想法。”

    这就是一次交流。

    这些人真的能打,但现在还缺少了相关的经验,互相沟通一次,对大家都有好处。

    王巨留他们吃晚饭。

    这次谈过了,他就要去京城了,几将下来前,他也接到朝廷的诏书,让他进京述职。

    晚饭还算丰盛,这也是“中庸”,王巨生活不是很朴素,但也不奢侈。

    但野龙咩胜的妻子做饭手艺越来越提高了,饭菜还算不错。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谈心。

    王君万说道:“若是子安能知边陲大臣就好了。”

    这也说得是实际话。

    宋夏五小路,府麟路那是一个例外,余下四路长官都是文臣。

    要么是一个狄青,那也是在生背疽时从陈州撵到了延州,几个月后就死了。不是知延州,而是坑狄青。

    然而文臣有几个会打仗的?手上的兵再勇,将再强也不管用哪,除非遇到了蔡挺这样的主,但蔡挺又有几个。种谔是立功了,但那是他单干的。

    “这个恐怕不行,我年龄不够,”王巨说道。

    指望自己来统帅,那有的等了,没办法。

    但也不能轻视了文臣,马上几个文臣就会让你们傻眼。不要说王韶,就是章楶也在飞快地进步。再磨勘几年,有资格担任一个边路的知州吧。

    然而王巨这一回是猜错了。他知道自己早晚要担任四州中一州的长官,但也没有料到会来得这么快。不过离那个担任还有一段时间……

    …………

    “这次述职又会滞留多少时间。要么妾身随你去吧。”李妃儿说。

    新婚莞尔不久,又要分离,李妃儿有点难受。

    “大娘子,不要难过,别人想都想不到呢。你以为什么官员都能述职啊?”琼娘说道。这几年连续三年,王巨都要进京述职。

    何谓述职?诸侯或地方官员进京城向天子陈述职守,这才是述职。想一想,一年当中。能有多少官员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但这个大家不是很吃味。

    年青的官员望洋兴叹,知道内情的更是自愧不如。

    要知道这几年王巨几次述职,那一次述职,王巨都带来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不说大顺城大捷,第一次述职述出来一个郑白渠,马上就要竣工了。第二次述职有点隐晦,但有一些人知道朝廷今年最得计的裁兵与坊场河渡,以及这个木棉子,都与这次述职有关。第三次述职又会述出什么?

    至于年长的官员看不下去的。不过王巨的一些做法过于强硬,其他的还好一点。有功劳,不自居。平时也低调。对人也有礼貌。但又拘于年龄,对他们位子不会形成妨碍。

    然而王巨也得到了好处。

    那就是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所以琼娘安慰道:“大娘子,你将要见证一个传奇。”

    “传什么奇,你啊,”王巨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她这种心态纯粹是俺拼命地要做凤凰身上的附件,前提就是你不让我掉下来,不管什么附件,那怕是尾巴。

    “我才不管官人如何呢。只要官人平安就好了,”李妃儿说。

    “这才是我的乖妃儿。”王巨开心地说。

    琼娘不以为然,呆在地方上无所谓了。若是担任长官更无所谓了,所有人是巴结你的。但到了京城,那纯粹是一个大染缸,丈夫在斗,妻子也在斗。李妃儿本来性格单纯,王巨还要往更单纯上培养,一旦到了京城担任京官,那些官员夫人们斗吧,李妃儿很惨的。

    她这个想法也不能说不对。

    然而王巨的想法更简单,能交则交,不能交俺不交。难道到了京城,就找不到说话的人?

    王巨又说道:“很快年关就要到了,过了元宵节,渠工开始,官家不会久留我的。不过元旦节与元宵节就不大好说了。”

    主要是去年发生的事,王巨担心朝廷有人折腾,将他调走了,于是让赵度放出风声,由百姓来挽留。没有想到赵顼最后给司马光下了封口令,直到今年夏天才松了这道“封口令”。

    但郑白渠上却传言纷纷,许多豪强又开始大肆圈田。王巨回来后处理了好一段时间,才平息下去。为这个地,王巨伤透了脑筋,因此将妻子家人留下来,也是一种表态,我只是述职,不会象华池县那样述着述着,就调走了。

    实际这次进京述职,他同样有点不大喜欢,熙宁变法,他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还没有想好呢。

    “不过元旦节时,大约南方会带回一样好东西。”

    “棉被?”

    “不是,那是内藏库的财产,虽然延州几户人家也去了南方,但我再三戒告了,让他们不要碰,无论是买或者是送,都碰不得。以免授人话柄。”

    “那是什么?”

    “一样吃的东西。”

    “我才不嘴馋呢。”

    “新奇嘛,嘴馋并无关系。”王巨说着骑马走了。

    琼娘掰着手指,心中想到,还有四年哪,这个时间太漫长了。

    王巨迅速骑马到了京城。

    刚到驿馆,便被赵顼叫到宫中。

    他看着王巨,说道:“又变黑了。”

    “上白渠与中白渠不及渠道工程之难度,但有许多山区渠工,包括燧洞水堰,也不能马虎,因此臣时常亲自过去察看,不过快了,明年秋天时大约能竣工。”

    “那就好,”赵顼长吐了一口气。

    即便郑白渠竣工了,也不能全部立即得计,第一缺少耕牛,即便各个军营想将耕牛凑齐,也要好几年时间。第二许多耕地要慢慢开垦出来。明年竣工,最少还要再过三四年才能勉强全部开垦种植起来。

    但一旦全部开垦种植起来,那起的作用无可估量了,四万余顷良田,就打算一半种庄稼,一年也会收五百万石以上的粮食。得养活多少百姓与兵士?

    至少军粮就不用愁了。

    事实也不用几年后,今年就陆续得了计,自秋后起,朝廷再也没有刻意从中原采购粮食过去,仅是郑白渠采购的粮食,就足以做到自给自足,甚至还用小车子运了一部分到绥州去换牛换牲畜。

    “坐吧。”

    王巨也坦然坐下。

    赵顼开始吐槽了:“王巨,你知道京城一床棉被多少钱吗?”

    “臣的妻子也买了几床。”

    “你妻子……”

    “陛下,有什么不对吗?”

    “她倒是有傻福……这个不提,她一床花了多少钱帛?”

    “二十贯,京城多少钱帛?”

    “朕让内库交给他们的是六贯钱,他们不过请了织女工匠略加了一个被套,然后一床就是十几贯钱,后来涨到了二十贯,现在涨到了二十五贯。”赵顼让这些商人涨得快要气疯掉了。(未完待续)